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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都开得快,隔空喊话肯定不行,他叫瑈柔打电话。
瑈柔摸来摸去,身上没有电话,急得跺脚:“他们肯定也没带!你开前面去,逼停他!你去开!他肯定很急,这样开车不行!”
贺珵风马上开到前面去,左拐右拐地挡贺璘睿的路。
贺璘睿急得想撞他,好半天才看清是自己家里的车,终于将车停下。
瑈柔和珵风冲下去,拉开他的车门,叫他去照顾清苓。
贺璘睿马上照办,跑到后面抱起清苓,发现她周身冰凉,脸色白得如纸,吓得哭起来:“快点!你们快点!”
贺珵风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把汽车当飞机开了出去。
瑈柔吓了一跳,怕震到清苓,想骂他一句,结果发现真的好快,吓得猛系安全带,然后才说:“你慢点!”
贺珵风微叹气,根本不敢慢。清苓的脸色太吓人了。
瑈柔木了一下,回头一看,见清苓死气沉沉的,吓得脑子一嗡,整个人有点虚脱。
终于赶到医院,贺璘睿抱着清苓往里面跑,边跑边喊:“医生!医生呢?!快来人,救救她——”
医生和护士一边过来一边制止:“来了来了,不要喊了,会吵醒病人!”
“快救救她!她晕过去了!”贺璘睿哪里管得了别的病人,他只知道他的清苓,“她怀着孩子呢,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孩子……”
护士已经推来手术车,医生叫他把清苓放上去,然后掀开清苓的裙子一看,飞快地推着车往前面跑:“有流产迹象,快一点!”然后回头问贺璘睿,“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贺璘睿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在睡觉,她突然做噩梦了……”
医生不管了,确定不是外力因素就好,飞快地跑去抢救。
吴雅和贺老爷到时,正好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对她们说:“抱歉,病人流产了。”
空气有瞬间静默,贺老爷身子一晃。
吴雅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他:“爸!”
贺老爷深吸一口气,拐杖猛地一杵,掷地有声:“给我救!谁说流产了!你们医院就这么没用。”
医生各种病人和家属见惯了,倒不怕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流产了,我们只能尽力救大人。”
贺璘睿蓦地回神:“大人?大人怎么了?!”
“放心,大人没事,只是有点虚弱。你们先冷静一下吧,我再去看看。”
贺璘睿身子一垮,迟缓地退了一步,顺着墙壁缩下去,蹲到墙角,然后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吼起来。
“哥!”瑈柔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想要拉他。
他一把抱住瑈柔,紧紧地抱住,哭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哥……”瑈柔听到他悲恸的声音,感觉心脏在撕裂,悲伤瞬间席卷全身,“你别这样……”
“为什么?”贺璘睿发疯一样询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给了他希望,却在顷刻之间夺走。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惩罚他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伤害清苓?
瑈柔将脸靠在他肩上,一动不动。她也接受不了,她也想问为什么。
哥哥和清苓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为什么会这样?她觉得好累,一点办法都没有。
贺璘睿哭喊了一阵,急救室的门打开,他猛地站起来,差点把瑈柔推倒。
贺珵风扶了瑈柔一把,瑈柔见清苓安静地躺着,对贺璘睿说:“哥,你冷静点,孩子还会有的。清苓还不知道吧?她也会受不了的,她还需要你啊!”
贺璘睿一愣,呆呆地跟着手术车走。
清苓……他要怎么跟清苓说?或者说,要不要说?
清苓在病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才醒来。
这一夜,贺璘睿整夜未合眼地守着她,贺珵风和瑈柔在旁边轮流守着他们俩。
吴雅和贺老爷五点钟左右被劝回去了,清苓醒来时,他们还没来。
贺璘睿眼睛都不眨地坐了一夜,整个人有点呆滞。清苓醒来,睁开眼转了几圈他才发现,急忙凑上去:“你醒了?你——”
他想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痛不痛,但又不敢,怕她顺势问孩子的事,便改口问:“你饿不饿?渴不渴?”
清苓眨眨眼看着他,不说话,好似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瑈柔和贺珵风听到声音,也走过来。
清苓转眼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天花板和墙壁,还有四周的摆设,认出这是医院,脸色激动起来:“我怎么了?宝宝……宝宝呢?璘睿,我们的宝宝……”
贺璘睿一听,心脏瞬间痛得不能自已。
他的喉咙哽咽,火辣辣地说不出话来。
清苓一见,急忙想要坐起来,贺璘睿伸手按住她:“你不要乱动,快躺下。”
“宝宝……宝宝怎么了?”清苓直直地望着他,双眼蓄满泪水,“璘睿!你告诉我!”
贺璘睿手一抖,俯身将她抱在怀里:“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孩子……孩子……”
“他没事?”清苓惊喜地问,抓着他的肩膀,“他还在?”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贺璘睿哭道。
他好想骗骗她,等她出院,尽最快的速度再让她怀孕,到时候就算她知道了,也稍微好点。可医生说,她的身体,半年之内绝对不能再次怀孕,根本是瞒不了的……
“啊——”清苓大哭起来,“你骗我——你骗我!”
贺璘睿抱紧她,也在哭泣,整个背都在颤抖:“清苓……我们以后再生,好不好?”
“我不……我要我的孩子……”清苓哭得撕心裂肺,“宝宝……宝宝……璘睿——”她突然抓住贺璘睿的衣领,双眼直直地望着他,“宝宝是不是听到我说不要他,所以就走了?”
贺璘睿愣了一下才想起她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反应,急忙说:“不是!不是!”
“一定是!”清苓哭道,“我没有不要他啊!我好喜欢他,我在等他来啊……我是无心的!宝宝……你不要怪妈妈……妈妈要你啊,你回来好不好?”
“清苓!清苓!”贺璘睿抱紧她,“你不要这样!我们以后再生,他就会回来的!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