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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踱着步子走近办公区,原本以为和平时一样,这道钢化玻璃门应该紧紧闭合。
但当我抬头片刻,却发现它很奇怪的开了一半,似乎伸缩门的那段滑轨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竟然没有完全关严,露出可以让一个人侧身出入的空隙。
我本非多事之人,看到这情形也没想着再走进去观摩一下行政区的布局,因为我知道的,除了每个房间的门上镶着科室主任、副主任、主治医生办公室这样的铁牌,其他的,其实啥也看不到。
我正要扭身往回走,却忽然听到距钢化玻璃门北侧第三个房间里,好像有动静发出。
并且,伴随着让我心跳加速和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什么情况?
我忘记了好奇害死猫这句话的含义,一下子便挪不动脚步,心里砰砰直跳,我好像猜到什么,神志不清地开始想往里走,看个究竟。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这一刻完全没了意识,倒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想迈步又犹豫不决,踌躇不定。
我回过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护士站那里依旧安静如初,而且距离此处至少三十米远。
房间里的喘息声和勉强压抑的嘶吼声令我心如乱麻,我想逃走,但我终究迈不开腿。
这一遭,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鬼使神差了…
我懵懂着,稀里糊涂,终于从那钢化门的空隙里穿了进去,蹑手蹑脚,像个贼。
只是我并没有发现,在这道玻璃门的上端,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安着一个摄像头,里面有一星红点不停变幻闪烁。
终于,我喘着粗气,来到第三间屋子门口,抬眼一瞥,我看到上面贴着‘科主任办公室’这样的门牌。
我顾不得再细看别的地方,心好像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一刻我忘记自己是谁,我为何要来窥探别人的隐私,我只是在这里,我就是想知道。
科室的房间门是那种老式白皮木门,上面留有大约半平方米左右的玻璃,不过已经被人从里面贴上报纸,似乎堵得很严实。
走廊的光线很暗淡,吸顶大灯没有打开,只是侧壁上隔了好远才有一个小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
科室主任办公室里面开着灯,虽然也不太明亮,但我却发现有两道细小的光线从里面投射出来,瞬间,我明白了:报纸有孔。
我去!
我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我就像一个贼,最可耻想窥探他人隐私的贼!但,已经陷入癫狂的我,无法控制自己,无法自拔。
我凑上去,将眼睛紧紧贴在其中一个小孔上,向里面望去,入目竟然是女人两条白生生的大.腿高高翘着,一个半秃顶的男性背影朝着门的方向,裤子脱到膝盖下面,正前前后后一下一下耸动着肥胖壮硕的身体。
他们,在…在媾和!
我的神经一下绷紧到极处,虽然之前我已经意识到这里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亲眼目睹和心中猜测的区别毕竟如天如地,差得太远。
对于只经历过简约一个女人,或者偶尔会对着苍老师开枪的我来说,看到真人秀的震撼实在是,太过难以形容了。
我的腿哆嗦着,下身在这一刻,竟然可耻的僵硬了。
我顾不上,准确说舍不得移开瞳孔,我在窥探,窥探两个与我素不相识人的奸.情。
那女人在婉转呻.吟,声音忽高忽低如泣如诉,秃头男人却只是喘息着、耸动着,奋力耕耘着身下的沃土。
“江哥,哥啊,我、我要来---了…”
忽然那女人猛地抬起身,紧紧环住男人的脖子,一瞬间,胸口惊人的弧线刺眼白皙,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身体哆嗦着,良久才慢慢停下来。
而在这一瞬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喊了一声‘江哥’,而我恰恰姓江,竟然也随着浑身颤抖起来。
很可耻,我的身体跟随着他们的动作有了强烈地反应,就像忽然从人世间驾鹤来到云端,又猛地从天堂坠入凡尘,差点没控制住…
那对男女紧紧抱着,并没有因为身体舒坦了而放开对方,就那样悬在半空里,姿势和样子让我感觉到一阵恶心。
为他们的无耻偷情,也为自己心理的猥琐。
这一幕,我今晚所遇到的奇葩诡异情形,从来没有在我的思维意识里存在过,准确说,我从来没想到竟然会亲身碰上这种事情。
但我的思维并没有由于他们动作的停止而停滞,我知道下一刻也许对方就会推门而出,也许就会发现我。
果然,那女的终于将头从男人怀里抬起,转过来,似乎无意地向着科室大门这里瞥了一眼,目光好像穿透被报纸糊着的玻璃,从那圆孔中直接射进我的瞳孔。
我一惊,认出她是副护士长,而那男人也随着女人的目光顺势转过头,看向我这里。
是科室主任!
这个从后面看去有些谢顶,身材颇为肥硕的男人,竟是骨外伤的科室主任,这一层最有实权的人物,江海洋。
岚澜的伤在手术之后的恢复阶段,曾被安排过几次医院组织的会诊,其中一次是美女医生陈倩主持,另一次的牵头人就是这位骨外伤的科室主任江海洋。
在我印象里,江海洋属于那种比较张扬但确实有真才实学的成功人士,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体也开始发福,但在苏州市立医院骨外伤这个领域,江海洋确是中坚力量的领头羊,深受医院上级领导赏识。
这人和我没有太多交道,只是觉得他看向陈倩的眼神怪怪的,很有一股贪婪之色,所以我并不喜欢。
江海洋看了一眼门口,我明知道他看不见,但心里还是没来由得一阵心虚,好像被人家反过来抓了现形似的,如同做错事儿的倒是我。
我连忙慢慢向后退,高抬腿轻落足,一点点向外移动,总算走过这几米的距离来到钢化玻璃门边。
一闪身,我穿门而过,下一瞬间,我顾不上跑回病房,而是一扭身急匆匆向楼下走去。
这一刻我的脑子还算清晰,楼梯就在不远处,而我的病房却在走廊另一头,走过去要经过护士站而且至少四、五十米的距离,如果这时候对方推门出来,定然会看到我的背影,即便不代表我就发现了他们的私情,但一身污名却是洗脱不掉。
其实,也不知道谁特么才是真的一身污名!
我想的不差,也自认为自己算是比较冷静面对这一情况,但事实和理想永远有距离,我并不知道,当我离开的瞬间,江海洋的脸色变了,煞白而且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