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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彤点点头:“我知道了。”
快到秋彤家的时候,秋彤问我:“今天你打算干吗?”
“回家,回明州去!”
秋彤点点头:“好,你是该回去了,回去要冷静处理,妥善处理,不要激化矛盾,不要冲动。”
我点点头。
“多陪陪父母。”秋彤又说。
我又点头。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登记的正式合法夫妻,即使……即使婚礼成了那个样子,也不能改变你们是夫妻的实质。”秋彤说,“见了海竹和她父母,要多说好话,保持低姿态,口气要委婉,力争把事情向他们解释清楚。”
我又点点头。
“希望……但愿你此行能顺利。”秋彤微微叹了口气。
听着秋彤的叹息,我的心里突然很难受,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
看看车外的夜色,黎明前的黑暗,冬季的夜似乎格外漫长,不知何时才会天亮。
“你此时心里很累吧。”秋彤说。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累的,一定的……”秋彤喃喃地说。
我的心里起起落落,看着夜色里秋彤模糊的表情,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回到宿舍之后,我睡了一觉,睡到中午直接去了机场,买了下午的机票直飞明州。
明州,我又回来了。
此次回明州,心绪复杂而纠结。
下飞机后,我去商场买了一大包礼物,又去鲜花店买了一簇鲜花,直奔海竹家。
虽然心情很纠结很抑郁很忐忑,但我还是必须要去。
有些事,我是无法回避的。
到了海竹家门口,我定定神,敲门。
敲了几下门,没人开门。
继续敲,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阿竹——”我边敲门边叫起来。
仍旧没有人来开门。
我掏出手机打海竹家的座机电话,隐约听到了屋里电话的铃声,却没有人接电话。
“阿竹,是我。”我边继续打电话边敲门边叫。
但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对门的门打开了,一个男的冲我说:“哎,你喊什么?”
“我敲这家的门的。”我说。
“他们家人不在,今天一大早就一起出门了。”
“啊——”我楞了,“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对方说着就关了门。
我站在海竹家门口愣住了,海竹和父母都出门了,到哪里去了呢?
我接着拨打海竹的手机,还是关机。
发了半天呆,我下楼,直接去了海竹的酒店,正好在大堂里遇到张晓天。张晓天见我来了,忙让我到他办公室去坐。
“海竹还有她父母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一坐下我就问张晓天。
张晓天沉默了片刻,说:“今天一大早,海竹和她父母一起去魔都了。”
“去魔都干嘛的?”我说。
“去了浦东机场。”张晓天说。
“浦东机场?”我看着张晓天,“他们要去哪里?”
“澳洲,西尼。”张晓天说,“这会儿他们的飞机该起飞了。”
“他们去了澳洲!”我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张晓天。
“我正想告诉你的,上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关机。可能你那会儿正在飞明州的飞机上。”张晓天说,“海竹昨天召集我和林雅如一起说了下,说她要和父母要一起到澳洲去散散心,今天中午的飞机,公司的事情交给我和林雅如打理。”
“去澳洲……散心……”我喃喃地说。
无疑,海枫在那边已经安顿好了,海枫要接他们过去住些日子。海枫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一来接父母过去看看他的新窝,二来是因为之前出的那事,他知道父母和海竹心情都很不好,于是就接他们到那边去换个心情。
海枫这样做无可厚非,呵护情理,只是却瞒住了我,直到他们走了海枫也没有告诉我,海竹同样也没有告诉我。
不知是他们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是忘记告诉我了还是感觉没有必要告诉我。
我的大脑有些乱糟糟的,一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和感觉。
张晓天看着我,谨慎地说:“今天早上,海竹他们临走的时候,我特意单独问了下海竹,问她要去澳洲的事情有没有告诉你,海竹说没有,我然后说要不要我替她告诉你一下,海竹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虽然海竹没有表态,但我想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事,没想到你正好飞回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手里准备送给海竹的鲜花出神。
“你刚才去海竹家了吧?”张晓天说。
我恍惚地点点头。
“东西和花先放在我这里吧。”张晓天说。
我又点点头,看着张晓天:“海竹她有没有说去澳洲要呆多久?”
张晓天说:“她没说具体要在澳洲呆多久,只是说要去散散心住谢日子,说春节期间公司的业务就要我和林雅如多操心了。听她那口气,似乎春节前是不打算回来的了。”
我点点头,精神还是有些恍惚。
看来,海竹和她父母还有海枫是要打算在澳洲过年了,一家人在澳洲团聚,加上还有元朵。
不知道海竹极其家人对和我的事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海枫到底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从出事到现在为止,海枫没有和我有任何联系。
心里愈发纷乱,不由叹了口气。
张晓天也叹了口气:“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好好的婚礼就这么被搞乱了。谁也没想到你会被突然抓走,而且还是和秦露的死有关。特别是那抓你的人在婚礼上说的秦露流产你签字的事情,在来参加婚礼的你和海竹双方的亲朋好友之间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带来了极大的负面效应。
此事不管真假,但影响却都是难以挽回的,对你父母来说,无法向海竹和她家人交代,有口难辩,辩解只能让误会更深,对海竹极其家人来说,这无疑是奇耻大辱,在亲朋好友面前颜面丧尽。特别是对海竹来说,她似乎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和局面,遭受的打击很大,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关在家里一直没出门,电话也关机,谁也不见,直到昨天我和林雅如才第一次见到她。”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说。
“她整个就像换了一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人瘦了很多,精神很恍惚很憔悴,看起来身体很虚弱精神很疲惫,我和林雅如见了她这个样子都大吃一惊吓了一跳。”张晓天说。
我的心里一阵难过,感到心里很疼痛,又对自己很自责,海竹遭受了这么的折磨,都是我造成的,没有我,海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作孽啊。
如此,这个时候海枫让海竹到澳洲去散心,或许对海竹是有好处的,可以让她的身体恢复恢复。
我明白,此时的海竹,必定是身心俱疲,身体受罪,精神更是重创,似乎,不仅仅海竹,甚至海竹的父母甚至海枫都还没有从这次打击中恢复过来,都还在对我抱着极深的成见,都还没有相信我原谅我的意思。
似乎,海竹一直不和我发生任何联系,表明她现在处在矛盾中,进退维谷,好好的婚礼成了这个样子,奇耻大辱让她难以接受,周围的舆论压力更让她似乎很难抬起头,但同时她又必须要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我和她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我们是登了记的。
不仅仅是海竹,似乎海竹的父母也处在这样的矛盾心理中,这或许也是他们将我父母拒之门外的主要原因。
而海枫,他目前的态度我不得而知,他现在对我是避而不见,不发生任何联系。
似乎,海枫这样做有他自己的考虑,似乎,海枫和海竹以及他们父母都需要有个缓冲来考虑如何处理此事,似乎,他们是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但又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的心里继续自责着,感到对不起我父母,对不起海竹的父母,也对不起海枫和海竹。
仿佛,此时我的心理,似乎我真的和秦露之间有了那种关系,感觉我真的和秦露做了那事。
不然,我何以又会感到自责呢?
我忧郁的心里不由感到了几分迷惘和惆怅。
我抬头看着张晓天,他正凝神看着我,满脸无奈的表情。
“晓天,海竹不在,酒店的事情就需要你多操心了。”我说,“本来我这次回来是想解决和海竹的问题的,看来,我来晚了。”
“或许也未必是来晚了。”张晓天说。
我看着张晓天。
“只能说你来的不是时候,或许,等海竹和她父母从澳洲回来,才是最佳解决问题的时候。现在,你们双方,特别是海竹家这一方,需要有个心理缓冲阶段,要让他们接受这样的现实,一时是很难的,换位思考,我想这是可以理解的。”张晓天说。
我点点头:“嗯,是的,可以理解,我理解的。”
“你和海竹的婚礼,成了一场闹剧,特别是海竹还在婚礼上被戴了所谓的绿帽子,这对她和她的家人来说,无异于是奇耻大辱啊,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羞辱人的呢?特别是当着所有来宾的面。”
张晓天叹了口气:“其实,我是相信你不会和秦露有这样的事的,但能有几个人会像我这样相信你呢?其实,我觉得现在海竹和她父母更多考虑的倒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和秦露有那事,他们考虑关注的焦点其实是周围亲戚朋友对这事的看法。人都是爱面子的啊,特别是长辈。即使他们真的相信了你和秦露是没有那事的,但他们心里还是解不开这个结的,因为周围的人不会相信,他们在意的是周围的舆论压力,而不是事情真相的本身,这就是问题的本质所在。”
张晓天分析地很透彻,我赞同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