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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里斯本,美国密使刚刚抵达谈判用的庄园,就听见屋里传来歌剧的音乐。
“德国佬看来兴致不错啊。”密使对自己的随从说,脸上的表情相当的不爽,“待会真想提醒他北非的战斗还没完结。”
“密使先生,”随从劝道,“等我们真的在北非获得胜利之后,再提醒德国人也不迟啊。”
密使深吸一口气,似乎打消了刚刚的念头,他转换话题道：“这《我的太阳》怎么感觉歌词有些怪？”
“呃,是有些怪,好像不是意大利语或者拉丁语。”
其实正宗的《我的太阳》是用拿波里方言来演唱的,但显然随从并不知道这点,其实很多非意大利语系的人都不知道这点。
密使可能也不知道,他站在门前凝神听了一会儿后说：“好像是用中文唱的,我不确定……”
这时候乐曲正好到了高音部分,只听那歌者高声颂唱：“有疙瘩是菠萝,没有疙瘩是萝卜…¨”
密使也听不懂那唱的是什么,于是他单纯的欣赏歌者的唱功。
“相当不错,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吐息有点怪,就好像……”美国人皱着眉头,斟酌了一下继续道,“就好像在忍着笑一样。”
“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密使先生。”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进去和我们的老朋友打个招呼再说。”说着密使率先踏入大门。
一进入那面积巨大的西式门厅,音乐声就更加洪亮了,那歌者在忘情的歌唱着菠萝和萝卜,早就等在门厅中的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美国密使忍不住问：“这首《我的太阳》是？”
“是德国密使阁下带来的,据说是那位林有德林先生亲自填词,而他的伴侣们都非常喜欢的一首中文版的《我的太阳》。”
管家只是按照德国密使所说,照本宣科了一遍。实际上连德国密使都不知道,所谓的“伴侣们”都非常喜欢,其实是狐狸等听得懂的人都笑翻在地,只留下听不太懂的茜茜和莉迪亚在旁边一脸莫名其妙……
当然,说林有德的伴侣们喜欢这个填词版貌似也没错,只不过她们都把这当作笑料来喜欢而已。
歌曲的尾声部分结束之后,美国密使进了会谈用的房间,正好看到德国密使在更换唱片。
“哦,密使先生,”德国人非常热情的和美国人打招呼,“您来得正好,我正打算欣赏这张刚刚从波茨坦寄来的唱片呢,听说是林先生的新作。”
“是吗,正好我也想领略一下林先生的艺术天分。”
“密使先生,我是个容克,是粗人,所以我的评价可能不能作数,”德国人把唱片放好之后,将水晶头摆到了唱片上,柔和的前奏从留声机那大喇叭里传出,德国人继续说道,“但现在的德国不光有德国人,还有奥地利人。音乐之都维也纳的奥地利人对林先生的艺术造诣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呢。”
“我想这说不定是因为他是全德国最位高权重的人。”美国密使冷不丁的吐槽道。
德国人也不恼,显然他今天心情相当的愉悦。
不过这时候,美国密使的注意力已经被音乐吸引过去了。
确实,这音乐有种强烈的吸引力,很容易就能让人沉浸其中。原本美国人还以为德国人放这歌是为了呼应他们在北非的高歌猛进,为今天的谈判营造一些气势什么的,但现在他觉得,这德国人应该真的是刚刚收到国内送来的唱片很激动,迫不及待就听起来了。
就拿这第一首歌来说,这与其说是在歌颂胜利,不如说在讴歌丰收——具体的区别美国人也说不太清楚,总之这音乐听起来让人无法联想到军队,而是仿佛置身于秋天小麦田中,周围全是饱满的、沉甸甸的麦穗。
“果然是杰作。”
美国人真心实意的赞叹道。他当然不知道,林有德创作的一切歌曲都是抄过来的,而且是靠着他的外挂能力抄过来的。
接下来美德双方很有默契的将唱片中其他音乐欣赏完,在乐曲结束管家把留声机水晶头从唱片上拿起后,美国密使首先开腔：“关于本次停战的条件,我国议会的新指示今天早上送到了。”
美国人顿了顿,似乎是想卖个关子,但德国人很不配合,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等着美国人继续说。
于是美国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我们认为继续坚持我们原先的要求,双方将不可能达成任何的协议,因此议会指示我们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但前提条件是德国也做出与之相应的让步……”
“我们不会在北非撤回出发点的。”德国密使打断美国人的话,直截了当的指出道,“实际上,我们得到的指示中明确表明北非问题不在本次讨论的议题内,所以……”
“完全没有通融的地步么？”
“没有,我军将会一直挺进,直到将联军彻底赶出北非之前都不会停止攻击。”德国密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道,“所以,让我们忘记北非吧。”
“但也有可能我军在北非战场上实现逆转……”
“等你们实现了逆转,再来反悔现在达成的条款也没有问题。毕竟我们现在这是密约,除了英德两国之外,大概没有国家能弄清楚事件的全貌,所以就算合众国稍微篡改一下条约也不会受到责罚,国际社会甚至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密约的存在。”
德国人顿了顿,向美国人追加了一击：“实际上,我觉得美国在修改已经签字生效的和约的时候真的麻利到不行,你们已经是惯犯了。”
德国人的话让美国密使尴尬得不行,因为这就是在指责美国人不讲信用,美国密使听了肯定不高兴。
但是此时他不能把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只能低声下气的回应道：“我们之后不会再这样了,这一次的协议,至始至终都会好好保存,并且坚决执行。”
“很好,”德国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让我们来具体讨论一下和约的条款,看那些是要被删除的,那些是要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