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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你,像疼爱女儿一样疼爱你。只要你需要。
这晚,以濛紧紧地抱着他,不用说什么,浸湿了他衣襟的眼泪已经是最好的回馈,她说,“我不长大,祁邵珩你也别离开我。”
他对她有多好,她又不是真的冷血无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晚上,哄了以濛入睡后,给她带上眼罩,祁邵珩打开了卧室内的台灯。掌心的药重新给她涂了一遍,他站在*边看她恬静的睡颜,宛若初生婴儿一样,双臂抱肩,双腿蜷缩在一起。
想到今天下午她的失约和谎言,拿她没办法,他对她,只剩下包容。
关了卧室内的台灯,祁邵珩站在露台上接到于灏打过来的电话,“祁总,那封捡拾回来的信烘干后,已经找人放进了宜庄外的信箱里。”
今天下午,在机场外,接机英国的合作商后,两辆车,于灏和英国特助玛格在一辆白色的卡宴上尾随上司的车,在其后。
直到以濛从机场出来后,他诧异上司只是跟着却不让太太上车,看苏以濛在还寒冷的冬天里淋雨。
知道后来,他开着白色的卡宴,接到祁邵珩的电话。从以濛身边开车疾驰而过是祁邵珩要求的,女孩子摔倒,祁邵珩才把以濛抱上车,于灏在他们走之后,开车折回去捡起了那封掉落的信。
于灏不知道祁邵珩又在想什么,只是照做将那封信派人放进了宜庄外的信箱里。
半天听不到祁邵珩的回应,他又叫了他一声,“祁总。”
“嗯。”
晚上,以濛睡熟了,祁邵珩批了件外套,左手夹着一支烟出去将那封信取了回来。
空旷的客厅内,漆黑一片,迎着露台上的灯光,他将那封信一字一句地向下看。
指尖的烟燃着一抹猩红,在昏暗的客厅里晓显得有些说不出的狰狞。
祁邵珩脸上表情虽然平静,但眼眸沉郁阴狠越积淀越深。
(……濛,你要记得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发生什么,我爱你,如初。)
一封信的结尾彻彻底底碰触到了祁邵珩的逆鳞。
坐在沙发上,他用手里的烟将那封信一点点灼烧,烫成了灰烬。
凌晨三点多,看完那封信,祁邵珩惟没有丝毫的睡意,二楼的以濛难得没有失眠,祁邵珩睡不着。只抽了一支烟,将烟蒂丢尽烟灰缸里,披在肩上的外衣扔在客厅的沙发上,腊月天穿的极为的单薄。
脸色阴郁地进了厨房,他将厨房里餐具柜里所有型号的刀子都取了出来,冰冷锋利的刀锋闪着寒光。
切水果,蔬菜,带着骨的生肉.......
刀锋闪刃按下去,迅速的成块,成片,成丝。祁邵珩用刀,速度极快,极狠,远远看去,倒是不觉得他在切菜,而是只为了用刀。
以刀断骨,坚硬的牛骨,刀落骨断,手臂上青筋暴起显得尤为狰狞可见他用刀的力度有多大。
二楼卧室。
以濛半梦半醒间,觉得身边的位置像是没有了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感觉不到温暖的温度。
熟睡的人转醒,每天清晨都是如此,觉察到身边没有了人,以濛都会很快的睁开眼,睫毛颤了颤,她看到昏暗的卧室内钟表指向四,坐起身,看清楚了时刻,确实是凌晨四点。
夫妻两人的作息有些出入,祁先生六点钟就会提前醒过来,以濛则是到了七点才会醒,所以通常七点钟她醒过来的时候见不到祁邵珩也很正常,但是现在还是凌晨。
凌晨四点,他去了哪里?
以濛疑惑,人还没有完全清醒,下牀她推开卧室门,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到客厅显露出的微薄的灯光,厨房有人。
意识恢复清醒,为了取暖,她怀里还抱着柔软的抱枕。
一步一步地下楼,以濛到餐厅外,看到厨房里正忙碌的人,有些愕然。
纯黑色的石英石材质洗理台前,一身家居服的男人,左手食指和中指尾端夹着烟,右手持刀,刀锋落的很快,胡萝卜转瞬就切成了很小的丁状。
本来在厨房里准备餐食应该是非常温馨的场面,但是不是的,眼前的这一切并非如此。以濛敏锐,站在厨房门口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太对。
刀锋落下的声音,尖锐的厉害,刀刀刺入人耳,像是某种蓄意的折磨。
祁邵珩用刀的方式,很残忍,还有,有点暴力。
以濛这么想。
鲜亮的胡萝卜丁和怡然切好的黄瓜丝和洋葱放在一起,橙色和绿色,紫色极致的色泽差异,非常的醒目,赏心悦目,她看得出他情绪不好,但是情绪不好的人恣意发泄都能在审美上将蔬菜沙拉做的如此精致,这个人是完美主义者。
蔬菜沙拉装盘,左手的烟灰才落,将之弹入一旁的烟灰缸里,一手扶在流理台上,左手将烟送至了唇边。
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祁邵珩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人。
以濛看他,脸上平静无波,眼神里却有疑惑。
凌晨四点,准备早餐?太早。
嘴里叼烟的动作被她眼前这个男人做起来没有丝毫的粗俗感,反而多了几分恣意的雅痞。
“还这么早,怎么不睡了?”
这话本该是她问他的。
“今天就是假期了,不用这么早就起来。”
他的嗓音沉郁,带着点暗哑,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见她进来的时候,他就掐灭了烟。
什么都没有问,什么也都没有回答,以濛脸色平静地看着他,“我饿了。”她说。
实际上,她一点都不饿。
“饿了?”他问,“想吃什么,自己选?”
自己选?
走进厨房,以濛看着洗理台上装在琉璃器皿里的餐点,怔住了。
水果甜羹,煎好的牛排,红枣莲子羹,和刚刚装盘加了沙拉酱的蔬菜沙拉。
天!这么多的餐点,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做了?
一晚没有休息?她惊愕。
以濛有些失神的时候,站在洗理台一旁的人直接把她抱了上去,看她坐好了,祁邵珩单手撑在洗理台上,另一只手舀了一勺刚煮好的汤给她喝,见她喝完一直蹙眉的样子,他向来不显露怒意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眸晦暗,看着她忍不住快要吐出来的样子,他说道,“我做的饭这么难吃么?难吃就不要吃了。”
转身,他皱着眉执刀,打算重做却被她握住了手指。
艰难得咽下刚才的汤,他看见她双唇轻动,呢喃出一个字,“烫。”
祁邵珩怔了怔,伸手轻触了一下刚才的汤碗,该死,他怎么就忘了这汤刚刚从砂锅里盛了出来。
一边压着怒意,一边从冰箱里给她找冰块。
烫,是真的烫,刚才她一个不注意就被他强势灌了那样的一勺汤,烫的舌头疼到了极致,以濛本想要吐出来的,可看他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一边喂她冰块,他一边斥责她,“强行忍着遭罪干什么?烫了为什么不吐出来,”
“你喂的。”她抬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潋着纯净的光芒。
一句回答,三个字,让从晚上到凌晨都阴沉着脸的人猝然笑了,他没好气地说,“我喂你什么,你都吃。”
“嗯。”她点头,又摇头问他,“你不会喂我毒药害我吧?”
着以濛如此孩子气的问题,祁邵珩的脸上笑意更浓,“不喂,一定不喂毒药,囡囡这么听话没人忍心。”他抱着她,又喂了她一块冰。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反常到如此情绪过度,但是看他现在情绪好转,以濛也松了一口气。
冰块在融化,嘴里的冰凉,让以濛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长,以濛的手扣在他的手指上,突然觉察到他的手指上不同于肌肤的微凉的触感,她低头去看,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婚戒,原来他一直都带着。
怕她被烫着,连续喂给了她三块冰,现在三块冰都化了,他对她说道,“阿濛,把嘴张开,给我看看。”
他怕烫地太严重了,要看看才好。
以濛摇头,“已经好多了不用。”
“你怎么知道好多了,快给我看看。”
这人想充当医生的角色了。
“张嘴。”强制要求。
张开嘴,看到她口腔里和舌头没有很严重的红肿,他才放下心来。
“阿濛?”他问她,“还烫吗?”
“不烫了。”感觉到牙齿在打颤,以濛说,“不感觉烫,冰块吃得有点多了,有点凉。”
“很冰?”他继续问。
“嗯。”一边回答,以濛看着他唇角上扬笑着,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了。
“冰了好说。”靠近她,他眼神很深邃,“冰了,暖暖就好。”
怎么暖?
错愕的瞬间,她被他扣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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