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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子手们把镖车推入库房,把马匹牵到后槽喂养,这才出去饮酒食饭,饭桌上,菜肴十分丰盛,镖车未失,已属万幸,吴向东出手十分大方,他要多谢方公子舍身相救,欢迎莫灵成为镖师,她确实比所有趟子手们的武功都高,和陈镖师,张镖师的武功相差无几,只是临敌应变经验少些,再多打几场,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镖师,再就是要为自己压惊,那两把铜锤,确实让他惊恐,走了十多年镖,未曾遇到过这样的高手,一时难于应付。
他举起酒杯,真挚地说道:“在下这杯酒,一是敬方公子,二是祝贺莫灵!”
“吴兄!咱们一路上都有说有笑,不分彼此,今晚为什么如此见外了?”方磊笑道。
吴向东说道:“你先听我说,在下敬重方公子是个少年英雄,义薄云天,危难之际,及时出手相助,那两柄铜锤,谁能挡得住?要不是方公子挡了那一锤,不但镖车尽失,我们也没有命在这里饮酒了!”
也是啊!一锤一个,整个镖队才十几个人,用得了多少锤?
吴向东继续说道:“再有!祝贺莫灵小姐能够成为咱镖队的女镖师,从今以后,咱镖队就有三位镖师了,人强马壮啦!”
方磊马上举杯说道:“祝贺你俩!鸳鸯双剑,江湖齐名!”
恭维的话,谁都爱听,莫灵心中甚喜,感激地说道:“多谢少镖头!多谢方公子!”
“是少镖头提拔你为镖师的,多谢我干嘛?”方磊笑道。
莫灵说道:“多谢方公子如此看重我夫妻俩!”
方磊想道:一句祝贺的话,你竟如此认真,看来这个莫灵,真要做个女侠梦,唉!江湖中的艰难险阻,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相互利用,相互争斗,你又知多少?
莫灵并不是在吹牛皮,她一杯一杯地和大家干,却是没有半点醉意,看来,她真是个千杯不醉的女汉子啊!
其实,能千杯不醉的,应该是方磊,他体内仙气充盈,能将酒精通过细胞排出体外,形成雾状,使人不知鬼不觉,留在肚子里的,不过是一徹清水,但他还得装出醉意朦胧的样子,这才合群,这才不扫大家的兴,一齐饮酒,同样是同等的量,人醉你不醉,有意思吗?
一直闹到大半夜,大家才醉醺醺地离开酒楼,一般情况下,人家都是男人扶着女人,陈镖师却要莫灵扶着,准夫妻回到客栈后,莫灵睡在里屋,陈镖师就睡在厅上,保护着她。
莫灵虽然有些醉意,但怎么也睡不着觉,方磊那上乘的武功,那匡扶正义的精神,深深地影响着她,她也要做出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情来,让众人传诵她,让大家都知道有个女侠,专门劫富济贫,使他们得到资助,犹如雪中送炭。
迷迷糊糊间,鲜花和掌声,都是送给她的,突然醒来时,嘴角间还挂着笑,她悄悄地换上比武招亲上穿的那套诸红色上衣,下穿深蓝色裤子,抓起那把长剑,本来她有一套夜行衣,是准备跟镖时用的,她早就想闯荡江湖,凭着三尺青锋打败**上的成名人物,成为一代女侠,现在她改变主意了,要成为一个“红衣女侠”,这名字叫起来响亮,掷地有声,所以才戴上一个黑头套,盖住一头长发,只露出两只美丽的大眼睛。
她走到门边侧耳细听,听得陈镖师的鼾声如雷鸣,一时三刻绝对不会醒来,她也不想从前门走,怕惊动整个镖队的人,于是悄悄地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下去,这是后街小巷,平时就很少人来往,三更半夜时分,更是静得悄无人声。
她的轻功不错,平时亦是勤学苦练这套“踏雪无痕”,只是年纪尚轻,功力不够,只能做到五丈之内听不到脚步声,就已经是不错了,“踏雪无痕”那是上乘轻功,不练它十年八年,很难学有所成。
出得镇外,突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了婴儿凄厉的哭叫声,她觉得奇怪,这半夜三更的,婴儿伏在被窝里,或者躺在母亲怀抱中睡得舒舒服服,那有这么不停地啼哭的?
她快速接近那幢旧瓦房,一纵身跃上瓦面,轻手轻脚地掀开一块瓦砾,但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抱着一个周岁左右的婴儿,不停地用左手拍着他的后背,以图让他舒服些。
旁边站着一个五十开外的女人,摇晃着脑袋说道:“我只是一个专治婴儿小病的土医婆子,这小儿得的是惊风症,只能用艾灸暂时保住性命,要想彻底治愈,还得依靠镇上的拿手医生,天亮前必须施救,否则性命难保,但起码得先给他十两银子押柜,他才肯下药治疗,这就得你们想办法了,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只是银子,我也无能为力,你认识它,它却不认识你!”
旁边站着的一个壮汉,背着手走来走去,唉声叹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全村也只有龚得宝这个财主有钱借,但那是高利贷,论天数计,如果一个月内还不起,一年内的长工钱也就完了,到时全家人吃什么?能借吗?但不借,小儿又是性命不保,咱俩是中年得子,以后说不定也是不能再生育了,难道就等着断子绝孙?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莫灵听得如此说,心中难过极了,往日在家里大手大脚,十两银子算啥事?现在十两银子,能救一个婴儿的性命,只可惜这次带出来的银子不多,无法解囊相助,无奈之际,她突然想起那个放高利贷的财主,不如趁机割他一笔,救济救济村子里的穷人。
主意打定,她轻轻地盖上瓦砾,小声说道:“大叔!大婶放心!红衣女侠马上帮你取银子来!”
说时,纵身一跃至地面,施展轻功,向村中闪去,她知道:凡是有钱人家,都住在大宅院里,就好象自己的莫家庄一样,建筑恢宏,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十分阔气,能够住上这等豪宅的人,必是非富即贵之人,只要找到大宅,便有银两可取。
她能找到这样的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