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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方磊和两位师妹路过菜市场门口时,发现有个女子提着一篮蔬菜,从里面走出来,她的头顶上,隐隐地溢发出一股妖气,他立刻示意小狸前去跟踪。
等小狸远去后,方磊小声地说道:“青蛇精穿着绿色的外衣,这个女子也是穿着绿色的外衣,难道是青蛇精变的?”
“妖精都是变化无常的货,在他们没有露出原形之前,很难分辨得出来啊!”夏荷说道。
方磊说道:“那就想办法让她露出原形来!”
过了一会儿,小狸回来了,说道:“那个女子进入了镇西的一家农舍里,依我估计,那里很可能就是她的家,我便赶回来报信了!”
“师兄!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也是妖精?你是不是搞错了?”夏荷问道。
方磊肯定地说道:“凭我的直觉,此女子头顶上妖气乍现,绝对不会看错,至于是什么妖精,一时还难于分辨出来,咱们去探查一番,便可知道了!”
于是,三个人来到了那家农舍前,看见一个孱弱的老婆子,正蹲在地上,右手抓着把大刀,正在斩柴枝,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荷说道:“婆婆!我们是过路的人,已经渴得口干舌燥了,是否可以让我们进来打些清水饮?”
“院门没有关,你们自己进来吧?”老婆子说道。
方磊进入院子后,到井边打了一小桶清水上来,装模作样地饮了一口,便来到老婆子的身边,说道:“婆婆!您先休息一下,我帮着把这些柴枝斩了!”
“现在很少有象你这样勤快的年轻人啦!”老婆子说道。
方磊问道:“婆婆!您老人家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你的儿子是个大懒虫?几十岁了,还要自己斩柴枝?”
“哎!儿子和原来的儿媳都是个孝顺的勤快人,只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嫌贫爱富,硬逼着儿子休了原配,娶了个懒婆娘,儿子一气之下,出外打工去了!”老婆子说道。
“这么说来,你这个儿媳,是新娶的?”方磊问道。
老婆子说道:“是的!两个人还没有成亲呢!”老婆子说道。
她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老婆子的儿子叫易生,孩子两岁时,丈夫便得病去世了,是她又当爹,又当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儿子拉扯成人,那时候,她才三十多岁,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村里的好心人都劝她改嫁,说儿子才两岁,自己还年轻,身边如果没有个男人,怎过活啊!
从此之后,做谋的人整天过来耍嘴皮子,想娶她的男人或想上门的男人也不少,连门槛的地砖也踏矮了两三寸,都被她一一拒绝了,更有那些拈花惹草的男人,半夜里想从后院的墙上爬进去,一亲香泽,讨个便宜,连自家的狗都吠瘦了,她就是不肯出来开门。
说实话,她不是不想改嫁或者招男人上门,毕竟自己还年轻,身边没有个男人会被人家欺负,也不方便,家里的粗活没有人干,但她就是怕后夫虐待儿子,生活的重压,硬是让她顶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寡妇,带着一个年幼的儿子过日子,容易吗?一直捱到四十多岁,打扰的人才逐渐地变少了,但艰苦的劳作,让她的手掌变得粗糙了,无情的岁月,也在她的脸上,额头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
儿子易生成年后,由于家里穷,来提亲的人少之又少,一直到二十几岁,才在远房亲戚的撺掇下,娶了一位小山村的女子何娟为妻。
成亲后,媳妇虽然是相貌平平,但心地善良,娘前娘后地叫个不停,易生和何娟这一对小夫妻,也是相敬如宾,出双入对,恩恩爱爱,携手并肩,共建家园,儿子孝顺,媳妇勤劳,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心里乐开了花,比饮了一大杯蜜糖还要甜。
俗话说:天高不为高,人心更加高,井水化为酒,还嫌没有糟,谁知一个穷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子,也嫌贫爱富起来,棒打鸳鸯,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恩爱夫妻。
半年前,易生和何娟下地干活时,发现一个年轻女子晕倒在草丛中,夫妻俩出于好心,放下锄头,便扶着这个女子回到家里,老婆子立刻为她熬了一碗姜汤,灌下去后,那女子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老婆子看见后,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那里人?为什么会晕倒在大路边?”
那女子说道:“我是几十里外的王家庄人,叫王菲,爹是个庄主,家里有钱有势,我也是个深闺小姐,从小养尊处优,吃穿不愁,只是爹把我许配给一个大户人家纨袴子弟,此人不学无术,整日里到街上的快活林去饮花酒,醉了便去眠柳宿巷,拈花惹草,处处留情,小女子为了逃婚,在丫环的帮助下,匆匆离家出走,忘记了携带私人物品,落得个身无分文,已经有三天没食过饭了,晕倒在大路上,幸好您这个菩萨心肠的大娘救了我,否则我就没命了!”
“你是我的儿子和儿媳救的,他们在去种田的路上,看见你晕了过去,出于好心,把你扶了回来!”老婆子说道。
那女子弱弱地问道:“您的儿子和儿媳在那里?我要多谢他夫妻俩的救命之恩!”
说时,把双手扶着床沿,便要起身,老婆子马上制止道:“姑娘!你身体虚弱,千万不要起来,再说他俩也不在家里!”
“他们都去了那里?”那女子问道。
老婆子说道:“他俩把你扶回来后,便又去种田了,你躺着别动,等老身去给你熬碗稀粥,先调理一下身体再说!”
晚上,那女子和老婆子躺在一张床上,聊起了家常,说得十分畅快,往往都是在下半夜,才渐渐入睡。
三天后,那女子已经恢复体力,问道:“大妈!是您的儿子和儿媳救了我,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同再造,大恩未报,我有件事一直闷在心里,想和你商量,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要有什么顾忌!”老婆子说道。
这个妖精,有什么事情可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