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136、定格的影像

阿诸_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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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关昊听到桃林深处传来阵阵嬉笑声,他低头向远处看去,原来在桃林深处,同样停着几辆汽车,三三两两的人或席地而坐,或照相玩耍,旁边还有两顶帐篷,笑声是离他们最近的一家人发出来的。

    一对年轻的夫妻在追逐着一个刚刚会走的孩子,孩子不小心摔倒,夫妻俩不去扶孩子,居然看着哈哈大笑,直到小孩哇哇大哭起来,他们才将孩子抱起。

    一看就知道一对玩心未退的小夫妻。

    如今,久居都市的人们,对大自然的原始风光,充满了向往和憧憬,稍稍有点条件的都利用双休日郊游,没条件的就互相搭伴租车,也要感受眼下这万象更新的春天。

    他被刚才的笑声感染了,也想有一个孩子,一个和她生的孩子,无论男女,他决定抽个时间带夏霁菡去医院看看。

    也可能是刚才的嬉笑声和小孩的哭声,夏霁菡被吵醒了,她直起身,揉揉眼睛,看看同样姿势躺着的关昊,她又把眼睛投向了窗外。看来,他是精心挑选这么个观光的地方停车的,只等着她醒来。

    她想下车,又怕开门声惊醒他,于是,她就歪头看着他,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问题,感觉他在装睡,于是就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又捏住了他的嘴,使他不能呼吸。

    关昊也不示弱,长臂一勾,夏霁菡几乎整个人就到了他怀里。

    他拉过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说道:“萏萏,我能提个要求吗?”

    “什么?”她扑闪两只大眼睛问道。

    “跟我在一起,可以不脸红吗?”他抚摸着她的小手。

    这话不如不说。不说还好点,他越这样说,她就越不好意思,越不好意思,脸就越红。她自己都感觉出了此时脸的滚烫程度,冲他一歪头,故作轻松地说道:“不可以!”

    说完,抽出自己的手,推开车门,下了车。立刻,一阵芳香馥郁扑鼻而来,满目的落英缤纷,脚下一片粉红,就像是完成使命的仙子,落地为泥。

    关昊走过来,轻轻的拥住她的肩头。她激动的把自己的身子靠过去,说道:“昊,我怎么感觉好像在仙界,太美了。”

    “以后我们经常来。”

    “会是经常吗?”夏霁菡抬头问道。

    “会的,以后我们领着我们的孩子来,我们冬天在城里,夏天回这里,让我们的孩子充分接触大自然。”

    “昊,我有个请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说吧。”

    “我想吻你,现在。”

    关昊乐了,这是他们认识以后她第一次主动说这么暧昧的话,他故意让回答的时间停顿了一下,然后极其认真地说道:“请求被批准。”

    于是,夏霁菡回过身,踮起脚尖,怎奈他太高了,任她怎样努力都够不到他的嘴,于是,小声地说道:“我够不到你呀?”

    “哈哈。”关昊终于弯下身,以使她能够吻到自己的嘴。

    他弯下腰,那个温柔的小嘴便触到了他的唇,他就迫不及待的反客为主,猛地一下吻住了她的小嘴,又顺利的伸进去,缠上了她的小舌。

    对于这次的接吻,夏霁菡完全投入进去了,她不再躲避,她也不再被动的接受,有时也会试着主动,还不等她的主动到位,就被他强吻过去去,同时身体和脑袋各被他一只大手紧紧抱住,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心跳了一下,可随后就感觉他直起身子,双手的力道放松了,随即轻轻的推开了她。

    失去了他的依附,她有些不习惯,居然没站稳,感紧扶住了他的腰,她不解的仰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关昊的脸现出不自然的笑,而且两颊微红,目光呆呆的看着什么。她忙回头看去,立刻自己也惊呆了。

    只见不知从哪儿跑过来一个小男孩,睁着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睛,正呆呆的看着热吻的他俩。一只手里拿着半块饼干,另一跟小手指放在嘴里含着,开裆裤滑到了小肚肚下面,几乎要掉下来。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笑嘻嘻的跑过来,弯着腰抱起小男孩,对着关昊说:“哥们,继续,继续。”

    那个小男孩似乎不愿离开这里,他扭回头,看着他们,用稚嫩的发音还不太清楚的声音不停地说:“亲亲,亲亲。”

    关昊认出就是刚才跌跟头的那个小男孩。

    夏霁菡的脸更红了,她娇嗔的给了他一拳,扭身就钻进车里,不再出来。

    关昊恢复了平静,慢慢的上了车,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不由的伏在方向盘上“哈哈”笑出了声,夏霁菡琢磨了琢磨,也不由的掩住嘴“哧哧”的笑了起来……

    这里不好再呆下去了,关昊说:“走吧,我们去下一个目的地,山上看晚霞。”

    关昊从旁边拿出一瓶水,递给了夏霁菡。夏霁菡打开,喝了两口,猛然想起什么,说道:“是路边小店买的吗,本人从不吃不喝路边小店买的东西,小心水中毒。”

    关昊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这是他刚来督城时和她去三关坝时,她在路边小店买的冰镇水,给他不喝后来又抢着喝时说的话。见他在学自己,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回家收拾再收拾你。”

    夏霁菡得意的笑了,不再言语。

    “系上安全带,要进山了。”关昊说道。

    山路越来越陡,转弯越来越急,夏霁菡感到了耳朵压力。系好安全带的同时,关昊啪的一声,关死所有车门。夏霁菡感到了紧张。说道:“开慢点,这么陡啊。”

    “这还陡啊?越往里就越陡。”

    “你认识路吗?”她问道。

    “哎呀,不认识,咱们怎么进来的?你可要记着路,要不下去做个路标?”关昊说着,故意放慢了车速。

    夏霁菡慌了,以为他真不认识路,当看到他嘴角的坏笑时,他知道又被捉弄了,就说:“我不管,爱认识不认识,我睡觉。”

    “别、别、别,这么好的景致要是睡了觉太可惜了,你往外看,这就是我们北方的山,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骑着自行车,带着军用帐篷,来这里露营。”

    “这里离学校多远?”

    “两百多里?”

    “那么远?肯定都是男生吧?”

    “有一次有两个女生参加了,严重影响了我们的速度,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带女生来了。”关昊沉浸在对美好青春岁月的回忆中:“其实这是备战备荒时修建的一条备战路,以前很少有人知道,下面进山的路口都由驻军把守,你不进部队大院,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条进山的路,往里走也就是深山老林里,驻扎着好几家军工企业,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线厂,如今这些军工企业早已市场花了,搬出了大山,走向生产民品的道路了。”

    夏霁菡专注的听他说着。见她不说话,关昊又说:“你看看外面,别光看我,我你可以回家看,有的是时间。”

    夏霁菡奇怪他根本没回头就知道自己在看他。

    的确,他的侧影非常完美,线条硬朗而不失柔美,眉高目深,加上他们现在是向西走,正好太阳光线是最有质感的时候,麦色的肤色,被镀上一层柔淡黄色的光,睫毛跳动着,鼻子直挺舒展。她不由地说:“你的确是一个俊小伙儿。”

    他一听:“扑哧”笑弯了要,差点没趴在方向盘上。

    夏霁菡说这话是由衷的,记得第一次跟他去古塔,她就曾经这样偷看过他,还被他当面揭穿,弄的自己一紧张还把脚崴了。想到这里她说道:“哼,又在嘲笑我,不理你了。”

    “你早就该转移注意力。”

    夏霁菡的确被车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目光。山,层层叠叠,象云头一样拥聚在一起。在山坞里,看不到山势的绵延,只感到四面都是重叠的山壁。有时,你感到在直着向一面山壁驶去,以为走到了路的尽头,就在要碰到山壁了的时候,那挡路的大山,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悄悄的退立到一旁,又让出了一条路,汽车就在这弯弯曲曲的盘山路上穿行着。夏霁菡降下车窗,只见侧面山峰的半腰,有一缕白云悠闲自在的漂浮着,在太阳光的作用下,不时的变换着神态。她惊喜的叫道:

    “太美了!”

    ……

    关昊说道:“是啊,这次知道区别了吧?北方的山,威严壮观,大气磅礴,南方的山树木成林,秀气多姿。如果说北方的山是一位粗粝刚硬的汉子,那么南方的山就是一个婀娜秀丽的少女。”

    “嗯,有道理。你总结的不错。”夏霁菡由衷地说道。

    汽车行驶在一个相对平缓宽阔的半山腰时,关昊轻轻的收住刹车,就停在了路边,松开安全带,下了车,对走出来的夏霁菡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壮丽的景观出现。”

    夏霁菡慢慢走过来,靠在他的胸前,说道:“看什么?”

    “落日呀?”

    “在山里能看落日呀?”在夏霁菡的印象中,看落日应该在海上或者是平原地区,深山里看落日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对呀,你看看深山里的落日,就不想看海上的和平原上的了,从咱们这里望过去。”关昊用手指着前方说道:“看见两山之间那个夹缝了吗?像不像一线天?一会,太阳就从这里落下,就像一个金元宝掉进了深山里,告诉你吧,全国各地还没发现一个地方的太阳是落在两山之间的夹缝里。”

    由于落日还得有一段时间,夏霁菡就四下打量这里的风景,她被前面山坡上一片淡白色的小花吸引住了目光,她问关昊:“那是什么花?”

    关昊看了看说道:“野花。”

    “啊,我还不知那是野花,我去采一把来。落日时你想着叫我。”说着,挣脱了他的怀抱,向山坡上跑去。

    夏霁菡沿着一条羊肠小路,跑上了山坡,在花丛中雀跃着,不一会,就手捧着一大把野花走回来,边走便向她挥舞着,为了出游,她特地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运动休闲装,长长的头发,被她梳成一个马尾辫,随着她的跳跃而左右摆动,落日那金色的光芒,为她的周边都镀上了一层光晕,在葱绿的背景下,轻盈的飘然着,就像九天下凡的仙女,美丽而圣洁!

    这一刻曾经被他无数次定格成永久的影像。

    关昊的眼睛直了,直到夏霁菡手捧着野花,飘到他面前,然后一转身背靠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还在痴呆呆的看着她。拥着她,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他不由的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说:我想告诉你一句俗而又俗的话,我爱你!”

    她咯咯笑出声,用手摆弄着野花,说:“嗯,是够俗的,你说要是督城人民知道他们的书记居然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会怎么想……”

    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他强势的转过来,嘴唇就被他堵住了,下面的话也被堵回去了。

    吻了一会,俩人才松开,夏霁菡突然叫道:“看,落日。”

    关昊一看,果真是落日已经滑到了一线天的底部,正在慢慢的往下沉,很快就淹没在通红的云雾中了。

    “哈哈,山头一吻,羞日落山。”关昊又把她温柔的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刚才的甜蜜。

    太阳完全落山了,澄明的太阳光里,已经看不见日轮的金箭了,而山脚下的树梢头,也早就有一带晚烟笼上了。山,非常寂静,远处的山峰,已经变成了黛色。

    夏霁菡打了一个冷战,山里的温度相对低些,关昊也感到了一丝寒冷。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和嘴唇,说道:

    “我们回家吧。”

    她点点头。

    这条路上的确清静,偶尔有车辆经过,关昊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着远光,汽车就左摇右摆的向下盘旋。夏霁菡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开始还不停的叮嘱关昊小心开车,渐渐的就不说话了……

    当关昊把车开进院里,锁好大门,又开开屋里的门,把她抱下车,抱进屋里,她才半梦半醒,嘴里轻轻的唠叨着:“亲亲,亲亲。”

    关昊一听,笑得差点没把她扔到地上,紧走几步,放她到床上,自己也就势的附上去,笑着说道:“好的,好的。”说着,嘴唇就盖上了她的,轻轻的吻着。

    夏霁菡上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热切的吻着,松开后,她埋在他怀里,想起桃林中的那个小男孩,忍不住又“哧哧”地笑起来……

    “小坏蛋,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小男孩?”关昊伏在她的耳边说道。

    她笑着点点头。

    “我去放洗澡水,你歇着,一会你给我熬粥喝,我歇着。”他认真的强调着,刚要起身,就被她拉住。

    “怎么了?别舍不得。”关昊一只手搂着她问道。

    她笑了,幽幽地说:“你今天真的没事?确定明天也没事?”她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关昊想了想,点点头,说:“没事。”

    “你真的可以不顾黎民百姓?”夏霁菡问道。

    “不顾,因为黎民百姓不缺关昊,我走了,任谁当书记,都可以为他们做事,可是你就不一样,我的位置无人能取代。你说是不是?”关昊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那么也就是说,你明天还能陪我十多个小时?她掐着手指头算着说道。

    “我陪你的时间不是以小时为计量单位,我陪你的时间要以一辈子为计量单位。”关昊说着,就把她还掰着的手指头含在了嘴里。

    事实上,今明两天关昊还真没什么大事,上午和下午丁海给他发了两条短信,报告平安,并告诉他说常远在办公室值班,两个副市长和赵刚分别在几个路口查超载超限,别的没事,让他放心。

    只要关昊工作上没事,夏霁菡非常乐意和关昊享受这两个人的世界,她趁关昊放洗澡水的空挡,来到厨房,特地找出一小袋小米和绿豆,不用猜,这东西一定是关昊自己买的,因为他爱喝小米绿豆粥,记得去年他胃病犯了,她就到他的住处给他熬了这种粥。

    粥,是养生的食物,粥熬好后,上面浮着一层细腻、黏稠、形如膏油的物质,中医里叫做“米油”,俗称粥油。很多人对它不以为然,其实,它具有很强的滋补作用,可以和参汤媲美。

    她记得《红楼梦》里宝钗曾经介绍过她的养身补品:“每日早起,拿上等燕窝一两,**五钱,用银吊子熬出粥来,若吃惯了,比药还强,最滋阴补气的。”

    她洗好米后,就把米和小许绿豆放入电饭煲中,小火煨着,关昊进来了,他高高的个子,每次进厨房门和卧室门不得不稍稍屈身。

    “你在熬粥?”

    “是啊,有人提出要求,我哪敢不从啊。”

    “呵呵,有意见了,对了,我忘了,南方人不喜欢喝粥,都喜欢煲汤喝的,可是,咱家没有能煲汤的食材呀。”

    关昊两只大长臂拥住她娇小的身子,继续说:“我一买东西才发现,当一个好的家庭主妇太不简单了,这柴米油盐的还真麻烦,反正我有粥喝就行了,所以就买了小米和绿豆。”

    依偎在关昊“辽阔”的怀里,夏霁菡忽然感到有一种浓浓的情谊从心头荡漾开来,幸福极了,她乖顺地说道:“我也有粥喝就行了。”

    “哈哈,夫唱妇随,好。”关昊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又说道:“你知道我喜欢喝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总是想起过去的一些有趣的事。”

    “哦,你这粥难不成还整出文化来了?”

    “你说的对极了,是市井文化。我给你讲我们小时候喝粥的故事。”

    关昊接着说道:“我的爷爷是老革命,也是最早的南下干部,奶奶是北京的进步学生,有了爸爸后就没离开过北京,爷爷离退后,也就回到了北京,我们家好像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男人在外,女人和孩子留守在北京。奶奶始终认为北京的教育是最好的,所以,无论爸爸还是我和小垚,都是在北京上的学。我们哥俩从没跟着爸爸和妈妈去外地随军辗转南北,这一点真的要感谢奶奶。”

    夏霁菡想起关昊住处奶奶的照片,感到关昊跟奶奶的感情的确是深厚有加。

    “我们俩跟着爷爷奶奶度过了愉快的童年、少年,得到了最好的家庭教育和文化教育,后来军区大院许多家属都效仿我家的做法,可是他们没有个好奶奶。喝粥的习惯就是那时养成的。”

    “我15岁,小垚13岁。俗话说,十五六的小子,吃死老子,正是长身体长饭量的时候,那时粮食和副食供应都比较紧张,我们跟着爷爷去郊外河沟里淘鱼,去地里拾秋,奶奶特别会过日子,一周总会有一天晚上光是喝粥的时候,我们俩个大小伙子都不爱喝粥,当时喝饱了,可很快肚子就咕咕又叫了。”

    说到这里,关昊笑了,继续说:“为了让这粥也能喝出兴趣,爷爷想尽了办法,记得有一次粥熬好后,几个大瓷碗盛满粥,在窗台上摆一溜,为什么呐,就是我们吃饭着急,尤其是小垚,喝粥必须得连着喝,一下子没有喝饱,就没有饱的时候了,摆一溜为的是凉的快,喝的时候不烫嘴。爷爷就让我们比赛,看谁能把烫粥喝的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