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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起来,香茅子记挂着自己的身体问题,匆匆洗漱过后,就去饭堂打工。吞吞从昨天喷了那个火球后一直在睡,不过香茅子能隐隐感应到它很安眠舒适的状态。而且安南子也说吞吞没事,应该让它顺其自然。
所以香茅子干脆把吞吞揣进了灵兽袋,然后轻快的下山,往老师休息的地方走去。
香茅子也不知道现在两位老师是否已经判完卷子,不过她想着早起来堵门,兴许老师还没有那么忙。
两位老师休息的地方在云溪小筑西南,距离饭堂和书阁都不远。
当香茅子走到了老师们日常休憩的寻香暖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小池塘,在石子路尽头先有一个小凉亭,对着池塘。有时候先生会轮流下午在这里焚香静坐,等待给同学们答疑。
香茅子走进暖汀,在三岔路口停下脚步。在亭子左右两侧,各有一条小路。
沿着左侧小路是一条石子路竹林小径,通往的是徐师的住宿房舍。右侧的是一道曲折的回廊,在池塘上蜿蜒,最终抵达半临水的房舍,是秋师的屋子。
去找哪个老师呢?
香茅子脚顿了顿,就往左拐了,秋师那么严肃,又不太待见她,她不敢去问。倒是徐师,一直笑眯眯的,看起来对大家都很好的样子。
到了徐师门口,徐师已经起身了,房门窗户大开,而他本人则在院子里舞剑。只见那剑光在周身舞成一团白色的光球,把人笼罩在里面,看不到身形,只能听见隐隐的风雷声在庭院里四下回响。
香茅子不敢打扰,就站在庭院当中静候。过了一时三刻,徐师才隐隐收工,漫天纵横的剑气缓缓消散,而他本人则收势,随手挥出一些灵力,让周围仍然凛冽的剑意飘散。
这却是徐师的一点慈悲意,如果任由剑意凝聚,那么在剑意中误入的小虫们就都要遭殃了。
徐师反手持剑,一转身,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香茅子。其实凭他的六感,自然早就知晓有人来了,不过那时候他还在晨练当中,也就没管。等收势了一看,是香茅子,就有点惊讶。
“有事么?”徐师温和的问。
“我有一些修炼方面的难题,想请教先生。”香茅子连忙行礼。
徐师反问,“怎么不等到逢五日统一答疑的时辰问呢?”
香茅子再次深施一礼,“老师,我的麻烦比较大,已经两天不敢修炼了。我本来资质就不好,耽误到逢五日又要等上好几天,所以才请老师破例一次。”
徐师想了想,就答应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你跟我来。”说完在前面引路,领着香茅子走进他的客厅,招呼她坐在堂桌前,自己走进内室。
片刻后再出来,徐师已经梳洗一新,换了日常的服饰出来。
坐在桌旁,徐师才问,“你的修行上有什么困难之处?”
香茅子就慢慢的把自己如今练功,灵脉内就剧痛无比的事情说了,更别没办法继续修炼。
徐师就让她伸出手腕,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香茅子的脉关上,慢慢的探入一抹微微的灵气,并叮嘱她,“放松身心,不要抵抗。”
一股微凉的灵力快速的绕着香茅子的灵脉缓缓的绕行一周,却小心翼翼,没有任何冲撞的地方,很快又顺着脉关撤了出去。
然后徐师默默的陷入沉思中。
香茅子忐忑的看着老师,并不敢打扰他的思索。
片刻过后,徐师似乎有了结论,就笑着对香茅子说,“想不到你进境这般快,如今已经是练气三阶易脉境了,我虽然没有为全部学徒们测试,但你这个进境,也应该是数一数二了。”
香茅子很意外,竟然是第三阶了吗?她磕磕绊绊的说,“上次去千闻阁的测灵石测了一下,还是二阶。”
徐师就笑了,“你们现在不断的在修行中,这些进境也不会一成不变,自然会不断往上走。炼气期的修为分为初中高三段。”
“初段也是入门段。分别是:一阶锻骨、二阶走穴,三阶易脉;中段也是炼气期的平台段,分别是:四阶动心、五阶响窍、六阶照神。高段为进阶段,依然是三个平台段:七阶通灵、八阶储气、九阶抱朴。等到了九阶之后,就会在十阶归一上认真打磨,等到所有的基础都打好了,圆润无极,灵力饱满之时,就可以冲击筑基了!这个分类,本来等你们放完假回来上课就要讲给你们的。”徐师慢慢的解释到。
香茅子认真聆听,并连连点头。
徐师继续说,“你现在处于三阶易脉,这易脉啊就是要不断联通身体的灵脉和经络,当周身十二正经和八奇经都打通之后,灵脉中空,周身灵气宛如小溪一样滚滚流动不息,这样就能达到下一个境界响窍。”
香茅子一字不落的聆听。
“可易脉这关,是初段最后一关,也算是个小关口,很难过的。你可知道为什么?”
香茅子轻轻摇头。
徐师说,“因为它疼!这关,不吃苦头是过不去的。易脉易脉,就是让经脉和灵脉疏通贯穿,这其中运转灵气,让它们把陈年堵塞之物都通开,自然疼痛难敌。所以又有 ‘易脉通,扒层皮’的说法。”
香茅子是不怕痛的,她只怕自己那层“油纸”被弄坏了,正要开口问,却听见徐师说,“而且我刚刚还探查了你的根骨,夜潭渡鸦。唉,下品根骨,天生的经脉窄小闭锁,你要通灵脉,要比旁人痛上十倍,辛苦上百倍才能通开。”
香茅子猛的抬头,夜潭渡鸦?!!
不对,她的根骨明明就是寒鸦漏风,其根骨之差,在一个“漏”字上,怎么可能是夜潭渡鸦??
徐师却没有理解香茅子的色变,而是以为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根骨只差,故而变色。
还在安慰她,“这世上的根骨分为上、中、下三种根骨,上品根骨修炼事半功倍,中品平常,下品事倍功半。这是天生的,却是没有办法。在这三种根骨之上,更有超品根骨,不过那都是内门精英弟子的特点,寻常人却是想也不要想了。”这倒是跟《根骨论》上说的一模一样。
香茅子小声的说,“先生,我的根骨是夜潭寒鸦?不会是您弄错了吗?”
这如果换成秋师,估计这时候就是冷冷的一句爱信不信了,可徐师的脾气一贯很好,见香茅子质疑,还以为她是不死心,就再三肯定,“这种对于根骨的甄别,等将来你到了炼气高阶就知道了,一目了然,是不会弄错的。”
香茅子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寒鸦漏风体呢,不是吗?”
徐师哈哈大笑,“你居然也听过寒鸦漏风体,哈哈,这个根骨可真是大名鼎鼎,不过你肯定不是。而且,如果你是寒鸦漏风体,那压根就没办法鸣骨啊!”
香茅子的内心跳的砰砰作响,她本来打算问油纸的事情,此刻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继续问了。
因为她还清楚的记得《寻根究底》这本书上写的推测——根骨晋升理论,当时书写着即墨梓还大胆推测,可能是世上也是有根骨能晋升的办法,只不过世人所不知而已。
莫非,她的根骨晋升了?!
香茅子小声的问,“先生,有没有可能,是我的根骨跟着修为一起晋升了呢?”
徐师不以为然的哂笑,“那怎么可能,你别胡思乱想了。根骨是不可能晋升的,一来是从没有听说过,二来如果根骨要是能晋升,那也轮不到你。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大能和掌门的直系后裔却是因为根骨不佳而修为受阻,他们都是资源富足,且权势滔天之人,如果连他们都做不到,你又怎么可能呢。除非你有了天大的机缘,那恐怕只凭这一项,就可以名躁大陆了,因为你做到了旁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香茅子立刻把嘴闭得蚌壳一样紧,徐师的话点醒了她,如果她的根骨真的晋升了,那么她也不能告诉别人,因为她自己揣测,自己的晋升跟吞吞是有关系的,假如她万一不小心泄露了,会不会有人抢走了吞吞?
她的沉默,却让徐师误以为是羞愧了。
徐师就安慰她,“你们都是从凡人中走升仙路上来的,对修真界的常识还不太了解,弄错也不算什么。至于现在修行过程中的剧痛,其实也有办法。到了这个阶段,以后你们修行,多多少少都要借助灵药之力了。”
说到这里,徐师哂笑了一下,“要不怎么都说修仙是财侣法地,财在首位呢。比如现在你的情形,润脉丹是极相宜的。可是咱们小筑却是没办法给你提供这个,要自己到百工房去买,我记得可能是十枚下品灵石一瓶。这就是小筑的待遇,如果是外院弟子,每月一瓶灵药,则是门派的福利了。”
香茅子把这个药名先牢牢记下了,至于小筑没有发放灵药的福利,她并不是很在意,既然有的买,那就想办法自己赚钱买,没有的买,也可以想办法自己炼制嘛。土鳖香茅子的想法简单而粗暴,完全不看自己兜里现在连100灵币都拿不出来的惨状。
她还有一个不解的地方,继续求教“先生,我最近身上和脸上都掉了不少黑皮,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也是修为晋级的缘故吗?”
徐师抬头看了看她,香茅子如今脸上和脖颈上都掉了好多块皮,花里胡哨的,看起来黑一块,白一块,可丑了。
香茅子的小花脸跟路边那三花猫差不多,黑白交错,竟是一张花猫脸。徐师不好直接笑她,只能假装攥拳,在嘴边轻轻咳了两下做遮掩,“这却不是晋级造成的,在每次晋级的时候,身体自然会排除一些污垢,一般也只是一些油腻汗渍而已。让皮肤脱落这种事还没听过。等过一会你去给秋师看看,她是外院的丹师,在寻医诊病方面,也一直有所专长。”
香茅子没有别的想问了,正打算告辞,忽然想起来吞吞来,就把它从灵兽袋里掏出来。“先生能帮我看看么,它从昨天吐了个火球后,就一直在昏睡。”
徐师这时候看到了香茅子的灵兽袋,轻声咦了一下,“御古门的真灵袋?”
香茅子记得昨天那个女孩子也介绍自己是御古门的,“就点点头,是昨天坊市上的一个小姐姐给我的。”
徐师微笑,“那她对你真不错。御古门的灵兽袋都是难得的佳品。”说着接过吞吞,进行了简单的探查,结论跟昨天少女差不多,“这是天赋首次觉醒后的透支,等它自然恢复就可以了。这个灵兽袋对你的灵兽恢复有所帮助,你就装着它吧。”
香茅子这才放心,见时间已经耽搁的不少,就谢过徐师告辞出来。
走到路口的时候,香茅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上水阁回廊,往秋师的屋子走去。
秋师已经起来,香茅子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小几旁看一本书,旁边有药炉袅袅的熬制着不知什么东西,倒是难得一派闲散。
香茅子在门口踌躇着。
秋师感知到有人来,就放下书。见是她,声音清冷的问,“你来何事?”
香茅子不敢进去,站在门外给先生行礼,“先生,我身上掉了很多皮,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所以找您来给瞧瞧。”
秋师也看到她脸上黑白交错的样子,楞了一下,“你进来吧。”
香茅子慢慢的蹭进去,秋师淡淡的说,“坐下。”
香茅子见秋师小几的对面还有一个座垫,只能规规矩矩的正坐在上面。
秋师隔着小几凝视了她脸片刻,然后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搓了搓,香茅子出门前有认真洗脸,所以脸上光滑干净的很。
秋师什么也没有搓下来。又问,“可否疼痛?”
香茅子摇头,“不疼,没感觉的。”
秋师点点头,“伸手。放松。”
这次,香茅子有经验了,她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小几上,秋师跟徐师一样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香茅子的脉关上。
秋师的手指冰凉,仿佛三根小小的冰条一样,可是她输送的灵气,却并不冷,认知有一种柔和的暖洋洋的力量,当在人的灵脉中游走的时候,非常的舒服。
香茅子觉得比刚才徐师探查的时候还舒服呢。
秋师灵气运转的非常慢,差不多用时是秋师的十倍以上,加之她的灵气又暖和,香茅子差点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香茅子,只有当最后秋师收起手指的时候,才清醒过来,然后连声致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迷糊了。”别人费心给自己诊病,自己却差点睡着,这也太不尊重人了,香茅子觉得很羞愧。
秋师却说,“无妨。我是木灵根独大,刚刚输送的也是木系灵气。木系有润泽经脉,修复经脉的作用,你觉得舒服而进入睡眠的状态那恰好说明它起效果了。”
香茅子听了,这才放心。
然后眼巴巴的瞅着秋师,秋师知道她这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蜕皮,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最后的结论,反而问了一个问题,“这个蜕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香茅子想了想,“应该是考试前几天的时候,是前三天,还是五天不太记得了。”
秋师点点头,“那你那段时间,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香茅子想了半天,只能摇头,“没有啊,我都是在伙房跟着大伙一起吃的。不过李师傅有单独给我煮了三天的锅冠蛋。”
秋师摇头,“跟蛋没关系。”她侧着头,静静的想着右手搭在桌面上,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叩击。
片刻过后,秋师说,“你不是有个灵兽么,据说还是个无阶的扫把兽,拿出来看看。”
香茅子对秋师内心一直有点抵触,所以她才什么都没有问,这个时候,听到秋师提起吞吞,就心里一惊,脸上露出了踌躇的神色。
秋师却很平静,“不方便?”
香茅子赔笑的说,“不是,不过昨天它首次天赋显露,吐了个火球出来,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秋师还是那句话,“把它拿出来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香茅子一直比较怕秋师,见秋师这么说,她只能慢慢的把吞吞从灵兽袋里掏出来,然后放在小几上。
秋师也看到了灵兽袋,却没说话。然后她按住吞吞的头顶,又送了一股灵气过去。香茅子能感受到吞吞对这股灵气的喜欢,灵气沿着吞吞的脊椎一路往下,在丹田的地方反着向上,最后到了大脑的部分,倏的不见了!
吞吞昏睡着不觉得。
香茅子却吓了一条,脸色变了一下。
秋师立刻发现了,这个测试却是她故意的,她说,“你们结契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香茅子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回答。
秋师又说,“结契需要阵法引导,本来打算考核后,就逐步安排你们跟灵兽尝试结契。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说着,紧紧的盯着香茅子。
香茅子觉得浑身紧绷,她张了半天的嘴。
秋师没有继续追问,却一直盯着她看,目不瞬息。香茅子在秋师给的巨大压力下,就把嗑金虫咬了自己,然后剧痛之下,吞吞扑上来吃了虫子的事情说了。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画了那个残篇阵符的事情,就掩下去没有说。只说当时剧痛的厉害,自己昏厥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秋师认真的听着她的描述。当中还盘问了她几个问题:
“噬金虫是你让吞吞过来的吗?”
“当你醒过来之后,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
“你当时的修为情况怎么样,是什么程度?”
秋师问的很细,香茅子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觉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被反复的盘问着。
到最后,秋师似乎觉得问得差不多了,这才点点头,快速的在脑子里梳理了自己的结论。
“你这个蜕皮,跟进阶无关。”秋师这个结论,到是跟徐师一样,“你蜕皮的异状,我排除了你误食了奇怪的灵药,也排除了中毒或者被毒虫咬到的情形,反而像是因为一些非常奇怪的机缘而导致的。”秋师说。
香茅子就想起自己的变异的根骨,不由显得非常紧张。
秋师继续说,“当我检查完你的灵兽,才发现你们结契了。这样一来,到有了一个解释。灵兽和人的契约,多半都是通过符阵来完成的,一般都是主从契约,而很少有灵兽能自动跟人签订平等契约。因为普通的灵兽并没有这个契约的能力,单反契约的灵兽,都要有一些上古神兽的血脉。所以我推测,你这个灵兽,应该是某只上古神兽的血脉传承,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它的传承神力已经淡薄到检测不出来了,在嗑金虫咬你,而它吃虫子这个巧合里,恰好激活了血脉的契约之力。”
“而这个契约之力,因为是平等的契约,所以对你也有了一些反噬,就导致了你现在皮肤的状况,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可能要等你的灵兽继续进化或者蜕变,你这个反噬的情况才能逐渐的缓解。”秋师推测。
“目前它不会影响你的修炼,也没有对你和灵兽之间有任何的负面作用,那你只能暂时接受它,看将来能不能随着修为的增加,而淡化这个蜕皮的状况了。”
香茅子长出一口气。秋师以为她是因为无事而放心,却不知道她这口气里九成是因为根骨的秘密被保护住了而舒气。
秋师见她的小花脸有些好笑,又说了一句,“炼气三阶,进度很快啊。”
香茅子不敢说什么,只能赔笑。
秋师的手指继续在桌面上轻轻的叩着,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吗?”
香茅子不知道秋师为啥会忽然提起这个,心一下子就提到领口,连连点头。
秋师却说,“你们的成绩,昨天已经出来了。”
香茅子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神情无比紧张。
看她紧绷的小花脸,不知道为何,秋师心情莫名好了三分,“不过这赌约,却是我输了。”
香茅子的眼神瞬间就亮了,难道自己全部通过了吗!!!!!!
她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喜的笑容,这些天强制压抑的不安和恐慌此刻都转成了喜悦,惊喜之下,她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香茅子又觉得这样好丢脸,可眼泪又不停自己控制,只能扭转身子曲起胳膊肘,把脸藏在手臂里,慢慢的平复着情绪。
秋师却没想到她居然会哭起来,错愕之下,凭空升起三分愧疚,“你当堂就有两科绩优,难道还担心自己过不了关吗?”
香茅子先是没说话,把脸藏在臂弯里良久,这才在衣服上蹭干眼泪,抬起头,“因为当初说的是,有一门不通过我就要离开小筑。所以就算有再多绩优,也保不准有不通过的,不敢放心。”
这话说的是她心底最实际的担忧,秋师也一时无法接话。
又过了片刻,“那你赢了,可要什么补偿?”
补偿?!!
这香茅子从来没想过,她只要能留在小筑继续修行就好了。看着她无措的样子,秋师挥手打发她走,“你回去想想要什么,想到了再来告诉我。”
香茅子摇头,“我不想要什么,只要能继续留在小筑修行就很好了。”
秋师看着她,“什么都不想要么?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了。”
香茅子忽然想到一件事,“哎呀,有一个的。”
秋师淡淡的说,“是什么?”
香茅子说,“当初是吞吞把邹星玺的地火吞掉了,所以后来她一直跟朱鹮轮流用一个地火,非常不方便。先生,您能不能再给她一个呢?”
秋师凝视着她,“这倒没问题。不过如果你要了这个,别的奖励就不能有了。你确定吗?”
香茅子大力点头,“嗯,就是这个。确定的。”
秋师忽然笑了一下,“那行。就这样吧。”说完就打发她回去了,“等到公布成绩那天,我会把地火重新给邹星玺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