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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噗通!”
接连两声重物的坠地之音,在茂密的竹林中响起。冯劳通和吴唯仁,一前一后地从半空的裂隙中坠落。
冯劳通舍命博弈,追随着那已经化作玉盘的白玉球穿过空间裂隙。而牢牢抓住冯劳通腰带的吴唯仁,居然也这样被他囫囵的拖了进来。
大概那玉盘对于空间法则之力有一定的稳定吸纳的作用。他们两个赌命一样的冒进,竟然真的让他们成功钻入到了另外的幻境结界当中。
冯劳通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青翠碧色的竹林。
算上这片幻境,冯劳通已经进入了三个幻境了。
第一个幻境到处都是冰湖,是以五行水系为主的幻境;
第二个乃是漫天黄沙,看来是五行土系为主的幻境。
到了如今这个,周围安静清新,翠竹丛生,多半就是五行中以木系为主的幻境了。
冯劳通乃是独木灵根的元婴修士,本命法宝又是木系中的金雷竹。如今这个幻境里到处都是碧绿的竹子,倒让他对周围幻境的感应能力提升了不少。
看来,自己终于走到了“吉位”之上,冯劳通暗中欣喜。
冯劳通此刻最为挂心的,就是那个已经消失不见的玉球,哦,不,应该是玉盘。他用手轻轻抚摸在周围的竹子之上,一股轻柔舒缓的木系生气缓缓缠绕在竹子表面,顺着竹节往下,慢慢触及到了竹子的根部。
在第一个冰湖灵境当中,冯劳通就已经隐隐的洞察到了这个幻境的某种法则:只要不主动攻击,它就不会反噬;攻击的越凶狠,反噬的烈度越强大;以木系、水系等修复和生气去缓慢探查灵境,并不会触发它的警戒……
此刻的冯劳通,就是在利用已知的法则。
竹子的根系在地下往往能蔓延数百丈之远,而且彼此相互盘连极为紧凑。有时候甚至方圆数里的大片竹林,其实都是由一根根须供养生长出来的。
当冯劳通的木系生气缓缓渗入到竹子的根须当中后,果然就像他推测的那样。这片幻境并没有被触犯警戒,甚至转化杀阵。
相反,冯劳通的元天木气对于竹子根系来说,乃是最好的养分。幻境竹林的竹子竟然跟现实中一样,欣然的接纳了木气。
然后也接纳了冯劳通。
当竹子们吸纳了足够多的木系灵气后,整片竹林忽然对冯劳通打开了它们的一层禁制。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就仿佛竹林接纳了冯劳通一样。他忽然从灵气的感应中感知到了整片竹林的状态。
他们现在竹林的西方,整片竹林绕着一座山丘遍布此地。
在山丘向南的半山腰,有一处水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想来那里不是有山泉,就是有个水潭。
而竹林绕过山丘,会有土系灵气极为浓郁的反馈。那边应该有一些沙丘或者滩涂之类的地方。
最让冯劳通怦然心动的,是竹林带回来的火系灵力的反馈——一点一点的灼热气息,宛如不断拍打的灵鹊翅膀,而在这些炎热火系灵力的周围,极为浓郁的土系灵气裹夹着它们。
是玉盘!
玉盘在这座竹山的后方。
一旦探查到玉盘所在,冯劳通立刻动身,直接翻越竹林,前往后山所在。不过他并没有开启瞬步。
在刚刚的灵气感应里,竹林隐隐的透过根须灵气告诫他,要小心。
不要触碰到竹林中的竹叶。
至于为什么,这么复杂的原因不是幻境竹子能够说清楚的。包括那种不可以触碰竹叶的告诫,都是竹根用灵气阻隔的方式来让冯劳通领悟的。
这片后山的林海不算小,冯劳通没有足够的把握瞬移出去,也就只能步行快速的穿行过去了。
冯劳通刚刚往前纵跃了几步,身后就传来大呼小叫的噪音,“冯叔,冯叔,你等等我,啊呦!”
从一进入这片竹林,冯劳通就打算甩开吴唯仁。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先把这个蠢货直接捏死,好缓解自己刚才生死危机的仇怨。
但是冯劳通也知道,所有深受高阶修士喜爱的晚辈,身上总会被自家师长植入一些血脉术法。
有些血脉术法会传递,弟子死前最后的情景。有的血脉术法则带着诅咒之力,会直接在谋杀者身上留下记号,好让那些老怪物们找到凶手,加以报复。
别看吴唯仁又蠢又怂,可他在显世仙君面前,乃是个极会奉承阿谀的晚辈,每天能把已经吹过数百遍的事情,再换着新花样的夸赞出来。
吴唯仁这样的做派自然极得显世仙君的喜欢。再加上他乃是显世仙君世俗本家的唯一嫡传,显世仙君也就格外器重照顾这个后辈。
冯劳通对这一切都十分清楚。
所以当他想杀掉吴唯仁的时候,自然会顾忌到显世仙君在吴唯仁身上也下了什么血脉术法之类的。
倘若因为这头蠢猪而招惹到了显世仙君那种人,就太得不偿失了。
只片息之间,冯劳通就下了一个借刀杀人的决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吴唯仁怎么样作死,他都会跟在旁边默不作声,甚至会顺水推舟。
这样吴唯仁自己作死了,他顶多就领个护卫不当之责。而显世仙君的那笔帐,无论如何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吴唯仁还不知道,在刚刚短短瞬息时间里,他竟然经历了生死数变的危机。
冯劳通既然已决定送吴唯仁去死,就不会再紧跟着守护他。在探查到了玉盘所在方位之后,直接跳跃而走。
可吴唯仁却大呼小叫的跟了上来,又忙着追人没有看脚下,明明已经靠各种灵药强行把等级,堆到了金丹初阶。可他现在居然平地摔跤,还直接扯住了身边的细小竹子,将它扯成了一张弓形。
冯劳通根本不想去管吴唯仁。
但吴唯仁是什么人啊,那是一个生平最会添乱的祖宗。他先是扯着细嫩的小竹子摔到,然后大呼小叫的让冯劳通等等自己。
同时借力爬起来,却又愤恨泄气的抬脚去踢那小小竹枝。
“呼!”冯劳通把一切都听在耳中,用力深深吸气。
不能不管这厮,如果把吴唯仁一个人留在此地,那么他定然会做出到处在竹林中毁林发泄的蠢事。
怕是自己还没有走到后山玉盘的地方,这个幻境的禁制就会被他又一次给“锤”出来。
想到这里,冯劳通转身,轻声呼唤,“公子且住,此地竹林乃是幻境禁制所在。倘若公子继续踢打竹林,怕是会再次触发它们的反噬。”
听到冯劳通的话,吴唯仁刚刚踹出去的腿就微微一顿,然后不尴不尬的收回来,“没有没有,我只是活动一下双腿,刚刚摔到了。冯叔,你慢点走。”
冯劳通转身,怕自己继续对着这蠢货会忍不住直接杀人灭口,他表情狰狞扭曲,口中的话语却平和冲淡,“公子请跟进老夫,由某在前面为公子探路,定能护住公子的安全。”
……
……
竹海幻境,后山沙地。
吞吞强行以神识去融入香茅子的识海当中,结果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识相互挤压,最终引爆开来。
这不是简单的神识碰撞,普通修士的神识碰撞,不是刺探私隐就是夺舍魂灵。
可吞吞和香茅子的神识经过了反复几次的来回牵引,又加上他们两个本身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相吸。
仿佛就是一体同源的神识似的。
倘若这是两个人族修士,到了他们这种地步,如果再修炼一些秘术禁术,怕是可以直接实现神识互相转换的魔道功法了。
然而吞吞乃是未知的某种元天灵兽啊,虽然它很多时候看起来跟元天巨龙扯不开关系。
但在几次的传承印记当中,吞吞的根脚分明又是某种极为强大的黑色异兽之卵,跟元天巨龙传闻中的莹白如玉之卵,有着极大的差别。
这样前所未见的元天灵兽,偏偏又数次意外的跟香茅子的神识乃是识海都发生的置换,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到了前所未闻的境地。
故而,以吞吞为代表的金色神识和香茅子本源的银色神识发生了碰撞之后,它们没有发生彼此厮杀甚至吞噬的可怕结果。
而是拼命的想同化对方的神识。
倘若真的让任何一方成功的同化了另外一方,怕是醒过来的两个小家伙,会变成了两个意识不清的怪物。
就像当初晏暖师姐讲述的那位强行跟羡猴融合神识,最后导致自己的言行宛若羡猴的散修元婴那样。
万幸的是,香茅子和吞吞的神识居然都强悍到了极致。
香茅子自己的神识历经了昆仑罡风洗礼,后来又数次被星落英华淬炼,故而她的银色神识不仅强韧纯粹,几乎通体由纯粹的星力裹夹。
而吞吞的神识却是天道法则的恩宠,金色乃是世间最为纯粹的灵识呈现,它带着天然的道韵,有着这整片大陆最为强悍的本源力量。
纯粹的星力和本源的力量相互挤压,却没办法彼此吞噬的结果——就变成了融合。
是融合。
修士可以和元天灵兽融合彼此融合么?
如果真的能够融合,那修士会有一颗灵兽的头颅,而修士的身材么?
还是谁变成双头、四足加上四只手爪的怪物?
香茅子和吞吞此刻的状态,就是相融又未能融合的状态。
两股至纯的魂力压迫它们向彼此臣服。
可天道法则的壁垒如此分明森严,元天灵兽和修士怎么能够彼此融合?!这乃是违背天道法则的绝对禁制,会遭遇到巨大的反噬。
在九渊阴阳图的周遭外围,远比劫雷更为恐怖的威压正在慢慢的汇集。
这种威压跟劫雷不同,劫雷乃是召集了厚重的劫云,酝酿各种程度的劫雷尝试法则的碰撞。
对于很多修士和元天灵兽来说,劫雷是考验,更是机遇。
很多人对于天道法则最初的洞察,往往来自劫雷。
更何况,每当各种劫雷以撕裂决绝的态度灭杀目标之后,却会在劫雷之后呈现出浓郁得不可化解的生灵之息。
这种灵气会反哺万物,对刚刚历劫的修士尤其珍贵。
它是从寂灭到新生的轮回,这才是劫雷真正的天道法则。
没有淬炼死亡,就无法突破境界顿悟新生。
劫雷,是天道的考验。
但它更是天道的祝福。
然而这次在香茅子和吞吞彼此融合的时候,天道隐隐被触犯了禁制之术。
在九渊阴阳图外,没有浓重的劫云,甚至没有任何风雷雨生。
周围的空气忽然安静得仿佛被静止了,透明的威压一层层在缓慢的叠加。
它们宛若虚无,却充斥着真正湮灭的威压。
吞吞和香茅子都无暇触及到周边的变化,它们彼此之间的痛苦实在太过撕裂。
融合,说起来轻松简单。
但其实又是何等恐怖诡谲的情形,那相当于把它们彼此的所有天生形态全部打破,而因为神识的爆裂融合而幻化成另外一种形态。
化形对于吞吞来说,并不陌生。
它从扫把兽到现在,不知转化了几道形态。就算到现在,它也可以自由的在有翼巨龙和金色幼崽的形态之间自由转换。
可偏偏这次,它的转化却仿佛在彻底改变。全身的金色鳞片正在一片片脱落,鳞片之下露出的筋骨却彼此相互挤压,仿佛一只看不到的手在用力捏合。
在它的头顶,那两只稚嫩的犄角根部也渗出了一条血丝,仿佛有什么在下面用力切割一般。
吞吞半张着嘴,几乎疼到双目失明,只能本能的发出稚嫩的哀嚎:救命,救救我,救救我们!
香茅子的情形没有比吞吞好在哪里,她整个人都被拗成了古怪的角度,一双肩胛更是仿佛有骨头支棱出来,血肉模糊又隐隐有黑色的血膜覆盖在上面,说不出的恶心诡谲。
这种因为神识强行交融而引发的融合,岂止残酷,更是惨烈。
就在吞吞几乎要痛晕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白色玉盘忽然从半空中的裂隙中滚落下来。
那白玉盘有几乎一丈长短,当中还有个三尺左右的圆形凹底。
白玉盘仿佛有着意识一般,笔直笔直的就顺着竹林的沟壑滚向了吞吞和香茅子,直接滚到它们两个下方,才顺着地面起伏不平的沟坎骨碌碌的旋转起来。
最终平平砸在了吞吞的正下方,它正中心的凹处正对着这吞吞和香茅子。
此刻,吞吞和香茅子已经被骨骼的变形和撕裂快要折腾死了。
滴滴答答的鲜血几乎要连成了血雨,从半空之中落下。
那些混在一起,也说不出是谁的血水,都汇集到了白色玉盘正中的凹陷处。
当香茅子和吞吞的鲜血浅浅覆盖了白玉盘凹陷底部的时候,白玉盘上那些浅淡的红色符纹快速的变幻起来。
它们彼此相互交融,形成了全新的复杂符纹。这些符纹每一个,都仿佛是某种从未见过的灵兽那样。
有的狭长蜿蜒,有的六翼长尾,还有的全身鳞甲而背负双翅……
它们又似灵兽,又似符纹,慢慢的围绕着白玉盘旋转游走,仿佛在推动着白玉盘运转一般。
随着这些古怪符纹的慢慢旋转,一股祥和的气息从白玉盘升腾而起。
当它慢慢触碰到吞吞和香茅子之后,仿佛轻纱弥漫,轻柔的包裹住了痛苦的他们。
说来奇怪,当白玉盘柔和的气息包裹住吞吞和香茅子之后,它们融合的惨烈状况立刻就停了下来。
香茅子和吞吞识海联通处的两股相互拼命碰撞的神识,仿佛被这股力量牵引,顺着玉盘牵引之力退出了识海空间的抢夺。
那玉盘仿佛是一个耐心引导的长者,它不断的吸引两种神识跟随牵引之力进入玉盘。
金银双色的神识彼此顾忌,而那玉盘中澎湃的生灵之息,还有围绕玉盘不断旋转的各种兽纹符纹,对吞吞和香茅子的神识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吞吞和香茅子几乎都已经失去了对神识的掌控能力,一切都在凭借本能驱动。
当那兽纹符纹再一次发出召唤时,两缕至纯的神识毫不犹豫的就顺着玉盘牵引的引导进到了玉盘当中。
嗡!
玉盘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此刻在玉盘周围的铭文牵引下,它最外围的白玉符纹开启了从未见过的星纹和云纹的禁制,这是一种极为纯粹的守护类符纹,代表防御。
而在玉盘柔和的牵引之下,吞吞也不知不觉的从半空中落下。香茅子盘膝坐在玉盘的凹陷之处。而吞吞着盘绕着香茅子卧在一旁,它宛如笸箩大小的头颅就轻轻搁置在香茅子的膝盖上。
他们两个形容凄惨,刚刚被强行撕开的皮肤和鳞甲都在微微的渗血。然而让人惊喜的是,在玉盘的疏导之下,仿佛被强行撕裂的骨骼和肌肤都慢慢的恢复了常态。
吞吞虽然掉了不少鳞甲,却也不再继续脱落,稚嫩的小角也好端端的长在原地。
香茅子肩胛处巨大的鼓包也已经平息了下去,只是依然没有恢复神智,神识不清。
而那两缕进入白玉盘的金银双色神识,却仿佛来到了天地初创的洪荒世界一般。
在这里,有着无数毁天灭地的洪荒巨兽。
香茅子和吞吞都不认识它们,却分别“看到了”这些巨兽的能力。它们有的宛若一只巨龟,向一座巨大的海岛那般,飘浮在无尽的虚度海中。
当这只巨龟发出嘶吼的时候,海面上霎时间惊涛骇浪,连天地尽头处的大陆都被拍出了数百丈的巨浪,直接吞噬。
还有的巨龙一样的凶兽,扭动着宛如山峦一样的身躯。它用山脊摩擦鳞甲,当巨龙擦过之后,山脊化作了沟渠;
还有浑身漆黑的宛若披甲黑牛一样的猛兽,却长着巨大的双翼。当它飞到半空之后,一声鸣叫就可以引来无边劫雷,目尽之处一切化为齑粉;
太多,太多了。
也许它们都曾经是真正的天道法则的宠儿,它们每一只都有着毁天灭地的巨能。
香茅子和吞吞的神识不知道玉盘中看过多少从未见过的灵兽,大发神威。
他们并不害怕,甚至隐隐能感受到这些巨兽带给他们的亲近之意,那感觉就仿佛是上古的祖先看到了自己的后辈一样。
当所有的上古灵兽都展示过一番雄姿之后,灵兽们忽然化作了从未见过的兽形符纹,闪烁在金色和银色的神识周围。
仿佛刚刚带给他们的感知,只不过是对自己过去的一种炫耀。
这些兽形的符纹在片刻的停滞之后,忽然再次缠绕成团,彼此相互交融,重新结合成了一个香茅子从未见过的全新符纹。
不知道为何,香茅子明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符纹,却总是觉得它有些眼熟。
这个新符纹形成后,又有一段全新的感知同时包裹住了金银双色的神识,一段从来没见过的情景骤然植入到了他们的神识当中。
这种感觉,跟吞吞接受传承印记的情形有点像,却没有那么粗暴。
在这段场景中,香茅子和吞吞看到了一个英俊的青年,乘骑着一只巨大的玄色大鸟在空中翱翔。
这只巨鸟双翅展开几乎能铺满半个天空,而它的脸颊上更是长了六只眼眸。
青年和玄鸟快速的在天空中翱翔,然后飞跃到一座连绵巍峨的山脉当中。
在被浓雾包裹的山谷后面,熟悉的白玉盘呈现在他们面前。跟现在这种可怜单薄摸样不同,
在传承记忆当中,山谷后方整个由白玉堆砌出来一座宛如小山高的九层高台壁垒。
每一层高台上面都铭刻了各种奇异的巨兽,它们大多数都是香茅子和吞吞在刚才洪荒世界中看到过的巨兽浮雕。
也有些是刚刚没看过的,那浮雕却更为璀璨华丽。
在九重白玉高台的最上方,白玉盘就安置在上面。
由于通体都是白色的,乍一看上去,那九重高台和白玉盘仿若一个整体。
青年和玄鸟一同落在了白玉盘两边。玄鸟仿佛跟吞吞一样,也能变换自己的体态身形那般。当它落下后,就收拢自己成为一只跟青年差不多高矮的巨鸟了。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当过了段时间,那九重高台齐齐绽放出夺目的金光后。
青年和玄鸟一同走进了白玉盘内。
兽纹乍现,玉盘浮转。
青年和玄鸟身上印满了各种不同的兽形符纹,它们彼此的神识也在白玉盘的牵引之下相互交融。
跟方才吞吞和香茅子那种鲁莽的挤压不一样,青年和玄鸟的交互仿佛是两个彬彬有礼的智者,它们彼此试探着触碰,然后礼貌的相互纠缠后松开。
却又在白玉盘的引导下,各自完成了一个复杂的神识符纹,交互的铭刻在对方的识海当中。
当双方的神识符纹都铭刻进了对方的时候后,青年和玄鸟几乎同时张开眼眸,浓郁得无法消散的万物生机从白玉台下方开始弥漫扩散。
无需旁人告知,香茅子和吞吞同时领悟了刚刚传承仪式——通灵魂印。
当青年和玄鸟在白玉盘的辅助下,完成了通灵魂印之后,他们就成为了彼此的伴生契约者。
从此,玄鸟无尽的寿命和传承可以和青年共享,而青年则会跟玄鸟一起抵御每次天道对上古灵兽的天劫考验。
他们在天道的法则里,成为了伴生一体的灵修。共享生命,共担天罚。
但却也不会融合骨肉形态,让彼此互相幻化。
甚至香茅子和吞吞还间接的知道了这个玉盘的名字,共生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