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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剧痛过后,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力,他们只能躺在藤椅上稍作休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最终还是被宋矜开门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起身靠过来,宋矜便顺势的伸出手抱住了他,少年已经长大不少,不像之前那般轻,宋矜光是扶着他,都有点吃力。
少年垂下眼靠在她的肩头,蹭了一会儿,才小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矜矜,我变得好奇怪啊,你看我的手,都没有肉了。”
“啊,”宋矜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点点头,“嗯...是瘦了不少。”
骗子抿唇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并未有任何的惊讶,仿佛早知晓这个身体会有如此异常的生长速度。
宋矜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是害怕,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别怕,你就是长大了。”
少年眼睫忽地闪了一下,抬起手环住她的脖颈,垂着眼睛低低的嗯了一声,乖巧又听话,但仔细听,又似乎辨别不出任何的情绪。
而原本遮盖在少年身上的毯子突然滑落,宋矜不经意的转头恰好撞上,刹那间就僵住了。
“怎、怎么不穿衣服呢?”
来不及将人接住,她手忙脚乱的将少年按回到藤椅上,抬手又去扯那滑下的毯子,重新盖在他身上。
把毯子拉上去时,眼神还是没忍住的多瞟了几眼,不想当个人时,倏然对上少年那双漆黑干净却带着困惑的眼睛。
“矜矜,你在看什么啊?你都看了好久了。”
看了...
好久。
好。
久。
啊啊啊!!
宋矜你个禽.兽!
想去监狱终生游吗?!!!
宋矜完全不敢对上他的眼睛,眼神飘忽不定,“啊...那个,那个我——”她手里还抓着毯子,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说,“那个,我在给你盖被子啊,这天气还蛮冷的,千万别着凉了,不然我们没钱买药。”
说着,她把被子拉到他的鼻子下方,轻咳一声,“嗯...就这个高度刚刚好。”没等少年说话,她转身落荒而逃,“呆在这别动,我给你去找件衣服!”
少年见她微微泛红的耳垂,挑了挑眉,唇边漾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矜矜这是害羞了?
原来喜欢年纪小的么?
宋矜还不知道自己被打上了标签,她若是知道,指不定会去监狱冷静冷静,免得自己冲动之下,把他头给扭下来。
星际科技非常发达,除了食物糟糕的一塌糊涂外,其他的好处太多。
青鸾充分的发挥了它小管家的才能,虽然机甲上并没有少年能穿的衣服,但它还是通过不懈的努力,向古代的那些妇女们学习,硬是把之前小恐龙的好几件小衣服给缝成了大衣服。
在宋矜威逼利诱、软硬皆施,连骗带哄下,少年终于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
他从房间里出来,客厅青鸾在准备着早餐,扫了一圈,宋矜并不在,他走进宋矜的卧室,一进门就看到,之前被他毁的跟废墟一样的小床,被完整修好。
不仅如此,空间和床的尺度还大了许多。
少年眸子都暗沉了几许,薄唇微抿,一眼就看出,她想做什么。
宋矜跪在床上给他铺床单,见他进来,她挥了挥手,招呼他过来,“来看看你的新床!我让青鸾修好了,还特意把你的这个弄的和我的那个床差不多,过来试试!”
少年站在不远处,仅仅扫了一眼,就没再看了,微微垂着眼睛,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非但没有听宋矜的话往她那边走,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脱鞋,就这么无声的躺在了宋矜的床上,还不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宋矜:“......”
刚刚她说的是“过来试试你的新床”,而不是“去试试我的床”对吧?
宋矜又忍不住把自己带入了家长的角色,撩起袖子过去,就想把人给揍一顿,才碰上他的手腕,却被烫了一下,她当即皱了下眉,“怎么这么烫?”
她视线落在少年紧闭着双眼的脸上,他面容有些苍白,眉头微蹙,似乎不太舒服。
宋矜俯身碰了碰他的额头,还真是发烧了。
想起刚才为了让少年穿衣服,软磨硬泡都出来了,少年刚刚进化完,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又长时间不穿衣服吹着冷风,这下好了,真成病美人了。
她拍了拍少年的脸,“醒醒,我让青鸾给你煮点药。”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少年,原本是病恹恹懒得睁眼的少年微微看了她一眼,大概是生病模糊了少年的神智,又可能是刚刚进化完的后遗症,少年难得的撇过头,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嘟囔,“我才不要喝那个讨厌鬼的药。”
宋矜心说昨天你还美滋滋的喝了青鸾做的两杯果汁,怎么今天就成讨厌鬼了,你们小孩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不让青鸾煮,难道要让我去?”宋矜挑了挑眉,“告诉你,想得美,先别说我不知道药放在哪里,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煮......”
少年亲昵的抱着她,垂着眼皮,病恹恹的说,“那我不喝了,矜矜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宋矜气笑了,“煮个药就是喜欢你了?那我的喜欢不是太廉价了?好了,别闹了,生病要吃药才会好。”
少年又萎靡了下去。
宋矜拍了拍他脑袋,出去让青鸾去准备药了,约莫十五分钟后,宋矜端着一管试剂进来,在门口就止住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个小神兽的新床——
哦,不该说是床,因为这下连个床的影子都没见着,只剩下了满地的灰。
这下是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而罪魁祸首还可怜兮兮的窝在她的床上,一副柔弱憔悴,风一吹就会死的虚弱样,仿佛和这犯罪现场完全没任何的关系,要不是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宋矜恐怕都要信了!
宋矜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还未把人给从被窝里揪出来打一顿,少年倒先是迷茫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边像是被人挫骨扬灰的犯罪现场,皱了皱眉,问她,“矜矜...我的新床呢?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