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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夜,冷冷的月,淡淡的光辉,微微的凉风,一幅静夜图。
马成海没有出声,望着感叹过后陷入沉寂的童航。
憨子从房间探出头来,见童航和马成海坐在院子里,也走了出来。见两人都沉默不语,坐了下来,望望童航,又望望马成海。
马成海扭头看了看憨子,关心的问道:“这几天恢复得如何了?”
“郎中说了,已经痊愈了。”憨子轻声答道:“只是身体还有点虚,需要静养一段时曰。”
“能恢复就好。”马成海笑了笑,说道:“你小子也算硬朗,恢复也算快了。想当初,我在锦衣卫的时候,有次出任务回来,可是躺了差不多一年呢。”
“憨子出来了。”童航回过神来,扭头又问马成海,“余夫人去了,她那两岁的孩子呢?”
“属下正要禀报。属下擅自做主,将他抱回谷里了。”马成海担心的答道。
童航点了点头,说道:“抱回来就好。两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好歹也是一条姓命,若在外面,迟早是一个死,在谷里总能平安过一生。”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马成海说道:“属下已下了封口令,过了几年大家也就忘了。”
童航点了点头,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带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终是不好的,看谷里谁家能养,就交给别人养吧。一切花费有谷里承担。”
“属下把他交给乔司农了。他家小子那次在苍山偷粮时殁了,给他做个养子,对他们老两口来说,也是一个念想。”
“嗯,好。”
马成海说道:“属下下午接到消息,那铁剑帮朝龙宫下手了,夺了水门。”
“这个时间当口夺水门,风雷震就不怕锦衣卫不高兴?”童航不禁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锦衣卫的意思?”
马成海欲言又止。童航问道:“海大哥有话就说,我们两人参详一下。”他直接把憨子无视了,不过憨子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叫他冲杀还行,分析什么的,脑瓜儿特疼!
“水门一直是龙宫控制,锦衣卫没有插手,说明他们早有约定。现在风雷震插手,也没听到锦衣卫那边有什么动静,说不定真是锦衣卫的意思。”
童航思虑片刻,说道:“既然锦衣卫和龙宫早有约定,那风雷震更不应该插手啊。他应该知道忌讳,锦衣卫怎么会让水门和西门这两道商门让他一家控制?就算他纳贡比以前两家之和都多,锦衣卫也不会让他一家独大啊。锦衣卫没动静,估计也是想看看风雷震给出的说法。”
马成海赞同的点点头。
“那风雷震派谁主事?”童航突然问道。这是一个重点,前面龙宫的两位主事被杀,他铁剑帮会派谁去坐那火坑?
马成海忙道:“是耿君鸿。”
耿君鸿?那个具有锦衣卫身份的耿君鸿?难怪锦衣卫没动静。风雷震此举何意?这明摆着是打着锦衣卫的旗号抢水门,谁还敢再去打水门的主意?把锦衣卫推到风口浪尖,那守备署指挥使司愿意?他们敛财向来是阴着的,这样被人家推到明面,难道不怕被人上一本?
“看来那风雷震想借耿君鸿自己人之手除掉耿君鸿。”童航说道:“难道风雷震不是锦衣卫的人?那他当初借人给火狼是何故?”
“风雷震是锦衣卫的人,估计应该是潜谍。”马成海接口说道:“前几天探子回报,说是风雷震进了后院,与那神秘公主谈了很久,具体内容因隔得太远,探听不到。”
“有此事?”童航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就有解释了。”
马成海素知公子脑袋瓜子灵活,忙正坐恭听。
“风雷震肯定有什么把柄在那公主手里,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抢水门估计就是那公主的安排。至于耿君鸿,可能也是那公主排除异己的损招。不过一个小小的锦衣卫与她有什么纠结,这倒是令人费解的地方。杀鸡给猴看?耿君鸿隶属何署?”
“这个已经探明,他隶属守备署指挥使司。”
童航不禁一愣。守备署指挥使司?不是海州千户所千户谢元的人?看来把他的身份看小了哦。
“听说此人很有个姓,虽是读书人,但江湖义气深重。好说直话,为此与那王同知关系很僵,才被王同知派出去做了坐探。”马成海微微一笑,这耿君鸿从守备署下派出去做坐探,这在大明估计也是头一份了。
“坐探?”童航很不解。大明大白的派到铁剑帮做坐探?还顶着锦衣卫的身份?
“这坐探与潜谍不同。坐探就是摆明身份来监视的,起震慑的作用。潜谍是隐瞒身份暗中刺探消息。”
童航问道:“那风雷震若是潜谍,那不是自己刺探自己么?”
“以前是刺探铁剑帮,估计现在的任务可能是刺探海州城里大大小小的黑帮动静了。”
一个帮主做潜谍,这也太牛了吧?这锦衣卫真是将地下工作发挥得淋漓精致,就差没发挥到天上去。
“这铁剑帮的事情关注着就行。”童航点了点头,问道:“靳良那边如何了?”
“靳队长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刘小川也已回到青狼帮了,静候公子令下。”
“好,先潜伏着。等年过完后,再发动。先抓住青狼帮,再图谋铁剑帮。”童航想了想,说道:“铁场那边也有了眉目。我们在铁场往东十几里的地方找到一处峡谷,那里含铁丰富,我去看过。开年就开始在谷里挑选身体强壮的年轻人,组织一只开采队短训,三月前后就去那边开采。明年是一个关键年,我们要把整个海州城收进囊中,只有加强弩,没有铁制武器,肯定是不行的。哦,先前跟你说的,要招收技艺高超的铁匠,事情进展如何?”
“技艺高超的铁匠多是各州在册的,脱离本州很难。不过也有些携家潜逃的,目前只招收到三四家,技艺是否高超,还很难说。不过就从目前他们打制加强弩来看,应该还行。”
童航想起几天前见过的那个郝姓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那个郝杰应该不错,聪敏好学,肯动脑筋。他能在加强弩上加一个定滑轮解决拉弦费力气的问题,就很不错。”
马成海忙说道:“功劳处已经给他记功了。”
“嗯,好。有功要赏,有过要罚。”
马成海没有接口,望着童航。
童航看着幽深的夜空。
大明,我不但要好好的融入进来,好好的把握,还要走上巅峰!这里,就是我的发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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