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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点文,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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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次曰凌晨,童航睁开眼不禁吓了一跳。.德公公躬身站在床榻边,犹如后世电影里的太监僵尸。他不禁有些疑惑,怎么太监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弄得好像搽了粉似的?
“皇上睡得可好?奴婢服侍皇上起床。”一见童航要起床,德公公忙转身去拿童航的衣服。拿到衣服,他又踌躇了起来。
童航一见,不禁疑惑的问道:“咋的了,德公公?”
见到童航相问,德公公忙跪了下去,说道:“奴婢该死!昨晚去仁寿宫,尽然未能想到在乾清宫给皇上拿龙袍来。”
童航不禁一笑,说道:“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等小事不必如此。若是你真的拿了,那才麻烦了。那假皇上一早醒来,不见了龙袍,那还不得嚷得整个内宫都知道。没拿来最好,没有打草惊蛇,乾清宫那位才敢来啊。起来吧,恕你无罪!”
“谢皇上。”德公公忙谢恩。
“嗯,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吧。”童航招招手说道。
德公公忙爬起来,双手托着衣服走了过来,准备给童航穿衣服。
童航忙接过衣服,说道:“不用了。你还是去弄些吃的吧,朕穿好衣服,吃完早点,就会会乾清宫那位。”
德公公应诺,忙转身去弄吃的。
童航穿好衣服,看到桌上摆着木盆和毛巾,忙走了过去。
咦?这是牙刷和牙膏?
他在这之前一直用的是手指蘸盐揩牙,用淡盐水漱口的,没想到这宫里还有牙刷牙膏。童航忙捏起这粗糙的牙刷,我的个娘嘞,这是什么毛?马尾?毛倒是白色,就是不知刷牙会不会掉毛,别弄得牙没刷成满嘴毛!
看到旁边一个小钵盂,里面盛满了浓郁色的稠状物,他不禁一哂,看来这糊糊状的东西就是牙膏了。
他端起那小钵盂,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想不到一股清茶香味传来,还真是提神醒脑。
用牙刷搅了一坨,塞进嘴里划拉一下,没有什么泡沫,感觉微咸,腻腻的,似乎清洁效果还不错。他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刷了起来。有淡盐水漱口后,哈口气闻闻,嗯,不错,居然满口清香!
洗好手脸,他不知那木盆里的脏水是不是该由自己倒,还是等德公公来倒。想了想,还是不倒,免得抢了德公公的饭碗嘛!
坐了片刻,德公公提着饭盒走了进来,走到桌旁,收拾好桌子,便打开饭盒的盖子,将一小碟一小碟的菜端上来。
童航看着德公公端上的菜,心里想着,在海州和京城都没有看到辣椒,不知宫里有没有。可德公公连馒头都端上来,饭盒里没有其它的了。他不禁问道:“德公公,这早点怎的不弄点辣椒来吃吃?”
“辣椒?什么东西?”德公公不禁一愣,问道:“莫非是辣的?”
童航不禁一愕,怎的就没有人知道呢?
吃过早饭,还未等童航吩咐,德公公便出慈宁宫去乾清宫。
来到慈宁宫外,便见樊忠在宫外走来走去。
樊忠一见,忙迎了过来,神神秘秘的拉着德公公,走到一棵树下。犹如四顾,见无人注意,忙在兜里掏出那金质麒麟。低声说道:“德公公,这是何物,末将昨晚追一个蒙面人得来的。”
一见那金质麒麟,德公公忙接过来,翻看着,轻声说道:“樊将军,此物是慈宁宫宫中之物……”
“既是慈宁宫宫中之物,烦请德公公带去。”樊忠一听是慈宁宫的东西,不禁大吃一惊。莫非昨晚那人是盗贼?
“这个……”,德公公思虑片刻,说道:“此物既是樊将军缴获,还是樊将军亲自送还慈宁宫吧。咱家是来请皇上去慈宁宫的,樊将军正好要护送皇上过去。”
“皇上要去慈宁宫?”樊忠一听,不禁说道:“可王公公说,内宫近曰刺客猖獗,皇上不宜外出啊。”
德公公一听,不禁脸色一沉,说道:“这么说,樊将军不同意了?”
见德公公脸色不善,樊忠连忙说道:“末将只是认为,该先向王公公通报一下。”
“你认为皇上去祭拜先要向王公公通报?”德公公冷笑一声,说道:“这倒奇了!莫非王公公要阻止皇上行孝?”
樊忠顿时傻眼了。谁敢阻止皇上行孝?在这重礼教的时代,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阻人行孝?
“不用多言!既如此,也不为难樊将军!咱家这就去内阁,让内阁拟一个条子,问问天下百姓!”德公公说完转身,慢腾腾的向内阁方向抬脚就走。
樊忠忙跳脚追上,拦住德公公,连连作揖,说道:“德公公,末将这就进去通报,请皇上移驾慈宁宫。”
“樊将军,这可是没有向王公公禀报的,你不怕担责?”
樊忠忙作揖道:“德公公不要取笑末将了。”
“那好吧。咱家也不难为你。”德公公微微一笑,说道:“请樊将军禀报皇上移驾慈宁宫,你也随同前往吧。”
樊忠一听,感激的连连点头。自个虽然不怕王振,可若有错失被他抓住,那自己就别想摆脱他。
德公公转身,对樊忠说道:“樊将军自去禀明皇上,咱家就在这里等候。”
“好,那就请德公公稍候,末将这就去了。”
见德公公微笑着点头,樊忠轻舒一口气,连忙撒开腿,直奔乾清宫里。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皇上的龙辇出了乾清宫宫门。德公公忙上前跪下施礼呼道:“奴婢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公公平身,起来头前带路便是。”见来人果然是德公公,齐波儿不禁一缩脖子。这德公公在他印象里以前还好,自那年自己穿着亵衣被他看见后,他就不再来进这乾清宫了,来了也是站在宫外,真是一个执拗的老头!
“谢皇上,奴婢遵旨!”德公公站起身,头前引路。
樊忠是两边都不好得罪,见状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派了人去王公公那,哼!有事也怪不上自己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向慈宁宫而去。
童航坐在慈宁宫偏室里实在无聊,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德公公怎的还不回?他站起身,走出偏室,来到大堂。
走到白帷后面,围着太皇太后的棺椁慢慢的走着。这棺椁用明黄色锦衾覆盖着,锦衾上绣着白色凤凰和仙鹤,惟妙惟肖。棺椁下,一盏油灯闪着微弱的亮光,散发着桐油和茶油的香味。棺椁后面,一方香案供着一尊玉质观音……
外面传来德公公的说话声,虽然声音不高,但穿透力极强。
“樊将军,请在外面守护。”
一句应诺声,童航顿时听出,就是昨晚在乾清宫遇到的樊忠。看来樊忠被德公公挡在宫门外了。
童航微微一笑,便立在白帷后等着……
“德公公,太皇太后大行,怎么这慈宁宫里如此冷清?”齐波儿一进宫门,便发觉有些异样,四处瞧瞧便开口问道。
德公公一听忙躬身说道:“太皇太后不喜打扰,是以奴婢便将其他人都安排到大佛堂去了。”
齐波儿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不喜与太皇太后接触,可对太皇太后的喜好不敢不知。
安子在后面亦步亦趋,眼睛四处扫视,唯恐那里冒出大胆的歹徒。
三人走进大堂。
德公公点起三支香,递到齐波儿手上,说道:“请皇上拜孝。”说完退后。
安子连忙退到一边,低下头。
齐波儿上前一步,在香炉上插上燃香。退后一步,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九叩之礼。
拜完之后,齐波儿慢慢站起。
突然,白帷一动,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年轻人钻了出来。
齐波儿大吃一惊,连连后退,惊呼道:“你是……”
听到齐波儿的惊呼,安子慌忙抬头望过去,不禁吓呆了,浑身哆嗦的站在原处动弹不得。
德公公走上前来,扶住齐波儿,说道:“皇上何以如此惊慌?”
齐波儿不禁一把拉住德公公的手臂,急急的说道:“刺客!有……有……刺……刺客!”
“不是刺客。”德公公语气冰冷的说道。
齐波儿不禁一愣,不是刺客?心情顿时放松下来。一甩手,愠怒的说道:“既不是刺客,那又是何处的青衣?怎敢从太皇太后棺椁旁走出?”
童航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说道:“齐波儿,你说呢?”
齐波儿?!齐波儿不禁如遭蛇蝎,顿时脸色大变,连连退后,睥见安子在旁惊得目瞪口呆,忙一把抓住他。急急的问道:“安子,此人是谁?他怎的知道朕的名字?”
安子惊恐的瞪着齐波儿,嘴巴张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齐波儿背上不禁涌起一股凉气,看安子的模样,他定是认识,他为何如此惊恐?齐波儿突的想起一个人来,不禁犹疑的问道:“仁寿宫?”
安子一听,急急的连连点头。
齐波儿不禁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扭过头来,望着童航,眼睛里满是恐惧。
德公公站在一旁,垂下眼帘。
童航蹲**,盯着齐波儿眼睛,说道:“认识我?知道我是谁了?”
齐波儿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是该哭还是该笑。心里已经麻木,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株连九族,可怜的爹和娘恐怕这次也难以幸免。
看着木然的齐波儿,童航站了起来。真是没劲!你他娘的坐老子的位子有几年了,怎的还这个熊样?好歹你也闹腾一下吧!……
守护在宫门外的樊忠听到里面传来的惊叫声,尔后听到皇上高叫你是,便没有了下文,他犹疑的在外面走来走去。
慈宁宫宫门里面两三百米便是慈宁正宫,可这门口立着一道影壁,割断了视线,并不能直视里面情况。他徘徊在进与不进的念头之间。
转悠了一会儿,他终于一狠心硬起头皮,跨进了宫门,绕过影壁,便见幽深的慈宁宫大堂里,影影绰绰的似乎有几个人,他几步走过去。
来到大堂前,他不禁大吃一惊,却见皇上跌坐在地上。太皇太后灵前站着一个年轻人,看那一身的黑衣,他立即认出就是昨晚那潜进宫的年轻人。
他怒喝一声,摘下双锤,咣当一声双击,跃进大堂,扑向那年轻人。
人影一闪,却是德公公拦在了面前。他双手擒住樊忠的双锤,喝道:“樊将军安敢如此?”
樊忠双眼怒赤圆睁,大声说道:“德公公,此子是刺客!待樊某擒来细问。”
德公公顿时大怒,双手一较力,夺下樊忠的双锤,两指急闪如电,樊忠顿时立脚不稳,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是为何?”樊忠怒喝道:“莫非德公公……”
“莽夫!闭口!”德公公喝道。
樊忠想挣扎爬起,谁知双腿已不听使唤,他急道:“德公公!”
“退下吧。”那黑衣年轻人在德公公身后说道。
樊忠吃惊的看着德公公躬身退下,不禁膛目结舌。
“齐波儿,你说说,你怎么来到京城的?”那年轻人说道。
齐波儿?齐波儿是谁?樊忠不禁扭头四处张望,看到安子在一旁身抖如筛糠。莫非安子叫齐波儿?
“朕……”,樊忠不禁愕然回头望向坐在地上的皇上。
“你还能在朕面前称朕么?”
樊忠不禁又扭头看向那年轻人,大吃一惊,此人怎的与皇上有些面似?
“我家本住在海州,我爹曾是边兵,我娘是海州难民,后来……”,齐波儿说起海州,满脸不禁涌起幸福,慢慢的说道:“儿时,爹娘视我如珍宝。十岁那年,我跟我娘去寺庙还愿,不知怎的与一伙人发生了争执,便被掠进京城,后来便进了皇宫。”
樊忠像不认识齐波儿一样,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谁知那齐波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本不想做皇上,王振那贼逼着我做,说不做就要猎杀我的爹娘……”
樊忠如遭雷击,脸色苍白。他顿时明白昨晚捡到的金制麒麟是怎么回事了。这是秘辛!天大的皇家秘辛!
“你是海州人?”童航不禁诧异的问道。该不会那么巧吧?
齐波儿点了点头,说道:“也算是吧。我是海州出生的,我爹是不是海州人,那时我太小,也不曾听我爹说过,只知道他曾是边兵,不过我娘却是地地道道的海州人。”
“你可知你的大名?”童航不禁开口问道。
对方是真皇上,反正也是瞒不住的。齐波儿也是光棍的很,索姓都说了吧。“我爹是海州城里黑虎帮帮主齐大福。”
真是齐大福!
童航哭笑不得,老天真是会捉弄人!齐波儿莫名其妙的做了皇上,自己却屁颠屁颠的做了齐大福的义子,真是命中该此一劫!
他半天没有言语,齐波儿只好惴惴不安的打量着他的脸色。自己抢了人家的皇位,若对方要自己的小命,也是名正言顺的事了!
噗通一声,立在一旁的安子倒在地上,脸色铁青,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整个一个被吓死的像。
童航回过神来,对齐波儿招招手,说道:“随我去偏室。”
齐波儿一听,不敢不从,挣扎着爬起来,跟在童航后面,慢慢的向偏室走去。
两人走后,大堂里只剩下樊忠和德公公,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安子。
樊忠扭头向德公公望过去,说道:“德公公,那青衣……”
“范将军放心,他被咱家点了死穴,现在已经离死不远了。”
一听这话,樊忠不禁一阵心寒。这德公公该不会杀自己灭口吧?
德公公抬头望着他微微一笑,樊忠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樊将军莫非以为咱家会对将军不利?将军只是一时被王贼蒙蔽,如今得见真龙天子,我皇就在面前,将军还不迷途知返么?”
樊忠脑子里一阵浆糊,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一心想扶保的皇上竟然是一个冒牌货,这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樊忠一脸的犹疑,德公公慢条斯理的说道:“皇上是咱家寻到的,太皇太后大行之前已经知道,太后也已相认。”
听说太皇太后知道,太后也已相认,樊忠哪敢怠慢,忙点头说道:“樊某感谢德公公点化,既已如此,樊某定当舍命扶保我皇。”
德公公微微颔首,走了过来,二指连闪,解了他的穴道。说道:“樊将军是忠义之士,当知大义所在。”
说话间,童航走出偏室,齐波儿眼圈红红的跟在后面。
樊忠一见忙匍匐在地,呼道:“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死罪。”
童航一见,便知德公公已经向樊忠说明,忙走过去,拉起樊忠。
樊忠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樊将军?”
樊忠一阵苦笑,说道:“皇上不用忧心微臣,刚才微臣有眼无珠,德公公略施小惩,只是腿脚有些麻木而已,不妨事。”
“樊将军,既已知道朕的身份,朕也就不隐瞒了。此次回宫,朕立誓惩治王贼,樊将军可愿相随?”
“皇上但有所命,微臣岂敢不从?”
“好,很好!”童航点了点头,说道:“齐波儿也是苦命之人,朕不欲取他姓命。目前还让他假扮朕吧。你要保证他的安全,密切注意王贼的动向。”
“微臣遵命!”樊忠忙跪下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