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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诺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张，要不是腿受伤了不方便挪动，否则，她一定第一时间就往后退开几步。
尽最大的努力，远离犯错现场。
瓷白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紧张得不住的舔唇瓣，那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时不时怯生生的瞥他一眼，观察他的神色和反应。
苏离神色淡然，但那目光透着几分厉色，乔小诺咬了咬唇，嗫喏着，“我不会洗碗……刚才，手滑了，所以才打碎了碗。对不起啊……”
多莉觉得自己也有错误，耷拉着脑袋，语气懊恼，“我也有错，是我没有教好姐姐怎么洗碗。”
“我也是。”多杰也耷拉下脑袋。
三个人，排排站。
脚边，是碎裂一地的碎片。
苏离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个严厉的教导处主任，而她们三人，就是犯了错的小学生。
这会儿啊，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训话。
那乖得不能再乖的样子，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转身，默默的去拿了扫把开始打扫这一地的狼藉，天气热了，多莉和多杰有赤脚踩在地上的习惯，担心地上有残留的细碎玻璃，清扫一遍后，苏离又去拿了吸尘器，反复吸了两遍。
他自己赤着脚，来回踩了一遍，确认没事之后，才重新看向一直想要帮忙，却搭不上手的三人。
手一指楼上的方向，多莉和多杰立即明白了。
“阿离哥哥，那多莉去洗澡啦！”多莉第一个先溜。
多杰也附和了一声，飞快的跑了。
厨房里，只剩下了乔小诺。
所实话，刚才她有一丝丝的期待，期待楚城能骂她两句也好。
从她见到他开始，一直到现在，他真的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过。
他的嗓子没有任何问题，跟多莉多杰私下里，也有语言交流，为什么到了她这，就得不到一句话？
他默默的清理残局，直至最后赤着脚在地上踩了一遍，这么细心，只有楚城能做到。
因为家里有两个小朋友，所以他考虑问题，一切都以为两个小朋友好为出发点。
空气里的尴尬，在两人周围蔓延开来。
乔小诺犹豫着，该说点什么才好。
苏离已经抬手，看向腕表，一副“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的表情，缓缓看向她。
她看明白了，只好装傻，“多莉一个人洗澡能搞得定么？要不，我上去看看她？”
说着，拖着受伤的腿，一只脚蹦蹦跳跳的往外走。
一条手臂，突然挡在她面前，她转头看他，冲他微微一笑，“怎么了？”
苏离只是朝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逐客令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哦，你是说多莉自己可以搞定，不需要我帮忙是么？”乔小诺笑得眉眼弯弯，“那好，我到沙发上坐一会儿，一只脚站久了，撑不住。”
她笃定，这么说了之后，楚城不会狠下心来继续赶她走。
两人静静的对视了十几秒。
苏离放下手，转身走了。
乔小诺在他身后，兴奋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突然，他倏地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