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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虽然窗户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可躺在床上就能听见几里之外的蛙鸣，周继尧和欧阳云苏都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听完周继尧的故事，欧阳云苏一脸不解地说道：“虽然老唐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但我基本上知道你们两个暗中干的好事。
可奇怪的是，这些事情如此机密，连我都不是太清楚，那些举报信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齐波已经背叛了老唐？”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如果是齐波已经背叛的话，老唐恐怕早就进去了，怎么还能熬到现在？”
“那就是你在暗中搞鬼？”欧阳云苏瞪着周继尧说道。
周继尧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出卖老唐不是等于出卖自己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欧阳云苏皱着眉头犹豫道：“难道是邓俊吉？可有些事他并没有参与，他怎么会知道呢？”
周继尧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性。”
“哪两种可能性？”欧阳云苏问道。
周继尧犹豫了一下说道：“一种可能性是当年被老唐打压过的黑道人物在暗中报复，比如四方会的老大徐世军。
当年他是老唐点名镇压的对象，后来不得已外逃，已经十几年没有音信了，不久前我得到可靠的消息，他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欧阳云苏吃惊道：“徐世军？不是说早就死了吗？”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我也听到过这个传闻，现在看来是徐世军故意释放的一个烟幕弹。
年老唐就是因为徐世军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下定决心要除掉他，当年抓捕徐世军的时候，不仅出动了二道河的警察，还是由公安局的人，差不多上百号人在二道河进行围捕。
可最终还是让徐世军跑掉了，我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当年徐世军之所以能够逃脱，肯定跟齐波有关系。
而徐世军这么多年保持沉默，应该也是不想牵扯到齐波和邓俊吉，否则可能等不到今天就会找老唐报仇。”
欧阳云苏不解道：“如果是徐世军要找老唐报仇的话，他完全可以找个机会杀了老唐，有必要跟政府合作吗？据我所知，黑道人物从来不会跟政府合作，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
周继尧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徐世军在外面逃亡十几年，既然回来了，那基本上应该是要落叶归根了，所以，他应该不想再重新背上新的案子。
既然能不要成本地看着老唐倒霉，何乐而不为呢？何况现在齐波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他也没什么可忌惮的了。”
欧阳云苏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性是指什么？”
周继尧犹豫道：“如果不是徐世军在搞鬼，那老唐就算是阴沟里翻船。”
“什么阴沟里翻船？你说清楚点。”欧阳云苏皱着眉头说道。
周继尧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缓缓说道：“在我和老唐的故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忘记说了，这个故事我保证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不是你忘记说了，而是故意吊我吊胃口吧？”
周继尧伸手在欧阳云苏肥腻的胸口抓了一把，笑道：“不错，我确实有点这个意思，有时候吊吊女人的胃口也挺有意思。”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当年我被齐波抓紧看守所以后是谁给你传递的消息了吗？”
欧阳云苏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怎么不记得？不是你通过杨钊让他老婆给我通风报信吗？”
“那你知道杨钊跟老唐是什么关系吗？”周继尧问道。
欧阳云苏疑惑道：“老唐跟杨钊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是认识而已。”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实际上老唐跟我和杨钊三个人不仅关系密切，而且还知根知底，杨钊连老唐穿什么内裤都知道。”
欧阳云苏不解道：“你什么意思？杨钊不过是一个看守所的所长，老唐有必要跟他来往吗？”
周继尧点上一支烟，说道：“倒不是老唐跟杨钊有什么业务上的来往，而是大家彼此有缘分，所以才走到了一起。”
欧阳云苏嗔道：“你有屁就放干净了，在吊人胃口的话我就睡觉了。”
周继尧笑道：“我是想让你渐渐进入佳境，在这种雨夜里跟你一起回味一下过去的事情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乐趣，你还是耐心点吧。”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年在南山区方外店乡政府有个女人，具体名字我忘记了，只记得她当时的外号叫小白鞋，算得上是方外店最漂亮的女人了。
也不知道是小白鞋主动勾引了老唐，还是老唐对她一见钟情，反正老唐在见到小白鞋不久就把她给睡了。”
说完，瞥了欧阳云苏一眼，见她低垂着眼帘，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按道理老唐应该尝尝味道就算了，毕竟南山区有的是漂亮的野花，只要老唐愿意，总能想办法搞到手。
可也不知道小白鞋用了什么迷惑男人的功夫，竟然让老唐不能自拔，只要有机会，两个人就偷偷在一起睡觉。”
欧阳云苏咬牙问道：“这是我跟老唐结婚前的事情还是结婚后的事情。”
周继尧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想骗你，那时候你们好像结婚还不到一年，不过，你不至于现在还吃醋吧？我就不信你对老唐的这点嗜好一点不知情。”
“你继续说。”欧阳云苏冷冷说道。
周继尧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本来什么事也没有，等老唐玩腻了，两个人总有分手的一天。
可偏偏在老唐对小白鞋兴致正高的时候，小白鞋的一个哥哥出事了，具体什么案子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小白鞋也受到了牵连被抓了，并且就关押在二道河看守所。”
欧阳云苏已经听出了一点名堂，哼了一声道：“老唐肯定为了英雄救美亲自去了杨钊了？”
周继尧点点头笑道：“不仅去找了杨钊，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我要说的重点。”
欧阳云苏疑惑道：“难道老唐利用权力让杨钊把人放掉了？”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老唐当然想这么干，无奈小白鞋的哥哥犯的可不是小案子，起码在判决之前，小白鞋不可能出的来。
所以，老唐找杨钊有两个目的，一是希望小白鞋在里面得到杨钊的照应，二是想让杨钊出面疏通一些关系，为小白鞋最终获得轻判做准备。
而杨钊可是个慧眼识英雄的人，他可能一眼就看出老唐今后肯定会飞黄腾达，所以哪有不巴结的道理。
当他从小白鞋的嘴里得知老唐跟她的关系之后，不仅对小白鞋关怀备至，而且还多次偷偷安排老唐在看守所里跟小白鞋睡觉。”
欧阳云苏忍不住骂道：“这个该死的，难道世上再没有女人了吗？”
周继尧干笑道：“你也不能怪老唐，在看守所里偷偷摸摸睡女人跟在外面可是两码事。
显然，老唐对这何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感到兴奋不已，而他跟杨钊的这种秘密关系当然加深了两个人的友谊，事实上，他们在后来成了莫逆之交。”
“狐朋狗友。”欧阳云苏愤愤地嘟囔了一句。
周继尧没有理会欧阳云苏的愤怒，继续说道：“不幸的是，虽然有老唐暗中干预，可小白鞋最终还是被判了三年，老唐也没有办法，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去监狱里找小白鞋睡觉，所以只能作罢。
不过，杨钊也确实不是个东西，后来，在小白鞋去监狱服刑之前，他自己也趁机尝了小白鞋的滋味。”
“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欧阳云苏问道。
周继尧一脸坦然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杨钊告诉我的，实不相瞒，杨钊不仅自己上了小白鞋，还大方地让我也尝尝滋味。”
欧阳云苏吃惊道：“怎么？你，你也去看守所搞过女人？”
周继尧没有回答欧阳云苏的问题，而是说道：“实际上杨钊玩弄看守所的女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稍微有点姿色的人几乎都被他玩过。
不过，他也是个实诚人，玩归玩，但也确实替这些女犯提供各种便利，所以，这些女人不仅不会告发他，反而还要感谢他呢。”
欧阳云苏骂道：“简直厚颜无耻、无法无天。”
周继尧笑道：“你这是在说老唐还是杨钊啊。”
欧阳云苏顿时就不出声了。
周继尧继续说道：“杨钊不想因为小白鞋的离去而和老唐断了关系，并且他已经看透老唐对这种把戏已经有点痴迷了。
所以，他后来只要看守所有漂亮的女犯进来，他马上就会通知老唐一起享用，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杨钊几乎把看守所经营成了一个秘密妓院，当然有资格去那里的人板着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欧阳云苏嘀咕道：“简直不可思议，难道就不怕被人知道吗？”
周继尧笑道：“杨钊是个很有才能的人，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这种事的机密程度不亚于美国中央情报局。
只要晚上有活动，值班的全是杨钊的心腹，这些人与其说是警察，还不如过说是妓院的龟公。”
“都有哪些人参加了这个俱乐部？”欧阳云苏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