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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荣耀
“飞车”这两个字刚出现的时候，几乎下意识就让人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
“飞车”、“星网”、“游戏仓”……这都是在电影、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东西，所以在科学的论文中出现这样的名词，怎么可能让人相信？
“荒唐……现在的年轻人当科学是玩笑吗？动不动就把这些科幻的东西扯进来！”
“可不是，还记得之前的飞车理论吗？到头来还不是个笑话！”
“别以为看了点科幻电影、科幻小说，就觉得自己能把那些虚幻的东西整出来！”
“对啊，科学是一个个脚步慢慢走，哪有一步登天的！”
“这些学生都是哪个学校的？”
“我看看……嗯？是他们？”
“谁？”
“北大章寒，中国科学院大学的阳湛，还有数学最年轻的那个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还有两个学生名字生一些。”
“嗯？是这些学生？”
“看看这个论文？好像是说理论近况……”
“我也看看。”
……
这一看，顿时没什么人说话了，全部陷入了论文当中。
这篇论文是几个科学界新星和几个研究生共花了一年做出来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的数据，一个又一个模型，条理清晰。
飞车？
是，确实还做不出来飞车，但不是永远都做不出来！
基于地磁悬浮和现有的科学理论，做不出可以承载人的地磁悬浮飞车。
但是未来不一定。
这篇论文用大量的计算以及推导，还有各种各样的模型展望了未来的飞车技术，极具前瞻性。
这篇论文繁琐的模拟和计算太多，解读起来有些复杂，以至于第一波批评风过了以后都没前辈说话，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点点阅读这篇论文。
读懂、吃透论文，就是要理解别人的思路，这不是一个很快的过程。
清华校内。
马上就要开学，但是校园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尤其是大四的学长学姐，为了毕业设计的事忙来忙去，四年即将过去，没人不想拿出亮眼的成绩。
这里面，也包含着即将毕业的曾彬和葛冬琳两人。
自打谭教授拒绝他们以后，两人在顶尖大学几乎就没有找到老师接手自己。
北大和复旦的数学系厉害，就更加没人搭理他们。
以至于两人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比自己目标大学弱一点的大学。
恨也是恨的，但两人总还是要做出点东西，也没时间多想。
雪茭和储盛拒绝他们的那个项目却还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哈哈哈，他们是在做这个？飞车？开玩笑吗？”
“可不是，笑死我了。”
“这个顾雪茭以为自己解出了费马大定理，就什么都可以了？”
……
很快，两人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有些不对。
曾彬忙往下翻，两人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界面，哪怕是他们看不太懂，却也敏感的发现……这可能是真的有真货的！
那一刻，两人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当然，现在还算好，因为第二天，他们更加后悔了。
……
论文发表的第二天，陆陆续续阅读论文的大牛们得出了结论……
这篇论文含金量非常高。
飞车或将成为现实！
近些年，无论是数学领域或是物理领域，发出来的论文比这个有价值的多了不少。
但都不会有这个来得轰动。
若是科幻电影里，随随便便就从车库开出来的飞车走入现实，变得和马路上随处可见的小汽车一样，或者是淘汰马路上的小汽车……
那都将是划时代的科学技术。
这不止是数学物理领域的事，还有各大领域都可以插上一脚，甚至还会和实业搭上边。
再加上现有的技术还不能真正的造出飞车，这篇论文也只是提供了部分理论。
对于科研人员来说，那将来完整、成熟的理论从自己手上出来呢？
或者说飞车如果从自己手上出来呢？
一辈子的荣誉，载入史册。
这篇论文的影响一下子达到了最高峰，几乎整个科学界都在讨论这个。
无数人在阅读研究这篇论文，还有无数人在思考自己能不能接着做下去。
而雪茭五人，走入科学界的视线中。
“长江后浪推前浪”、“少年可期”、“科学未来的曙光”……
各种各样的称赞开始往五人身上涌去，采访的记者再次堵满了三所学校的校门口。
“喂，谭老师吗？”雪茭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雪茭一愣，呆呆回复：“哦，好……”
雪茭放下电话后，蔺之华问她：“怎么了？”
“谭老师说如果我不想接受记者采访，就暂时不要去学校……”
蔺之华也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伸手，轻轻掐掐雪茭的小脸蛋：“我的小科学家，你看看你们，总搞出这种大动静。”
雪茭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红：“哪有，这次主要是章寒师姐他们的功劳，我没他们做的多，也没他们贡献大。”
“你倒是谦虚。”蔺之华无奈，又问她，“你要接受采访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雪茭慌忙摇头：“不不不，我还是过两天再去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抗拒接受采访的。
“也行，记者不会堵你们的，应该会跟学校接洽，到时候看学校安排吧。”
雪茭点点头，表情呆呆的。
蔺之华笑起来，眼底盛满高兴，牵着雪茭的手：“走，带我们的小科学家去补补身体，从年前补到现在，你一共才长了一斤，是不是晚上又偷偷在用功？”
雪茭微微缩了下脖子，有些心虚。
蔺之华瞪她一眼，一边给她裹上羽绒服，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然后将她的手牵起来，雪茭的手藏在袖口里面，蔺之华连着袖口一起包在掌心，往外走去。
一高一矮的身影相携出去。
……
雪茭带着羽绒服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然后直直进了谭老师的办公室。
“哈哈……”谭教授一看她的样子就笑了出来，“已经没有记者了，你怎么还怕成这样？”
雪茭摇头，无奈道：“不是因为记者。”
谭教授眼神疑惑，雪茭没再解释。
不止是记者，还有同学。
雪茭进入大学后只发了两篇论文，一篇给她带了莫大的荣誉，另一篇显而易见的又是极大的荣誉。
以至于自从论文的价值不断被各种人解读出来以后，雪茭就不断地收到无数消息，全是自荐信，希望能跟着自己做下一个项目。
可是……下一个项目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雪茭有些头痛，她和章寒他们的五人合照又上了官网，点开还有她自己的单人照。
她觉得……为了少些麻烦，自己还是藏着脸比较好。
“你们真是干大事，怕是等不到大学毕业成就就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高了！”谭教授这样说着，眼里却全是欣慰和笑意。
雪茭一脸无奈：“老师，您说笑了。”
他们怎么可能和谭教授这样的人物相提并论，不过雪茭在心底也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有不低于谭教授的成就……
不过，学术是需要积淀的，她到底积淀不深。
“老师是真的希望你能比我厉害，你们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敢想敢拼、戒骄戒躁。”谭教授说着，站了起来。
雪茭忙道：“老师我自己倒水！”
站起来，拿过纸杯，给自己倒杯水，又给谭教授的水杯添上。
谭教授笑得越发开怀：“你倒是机灵……”
雪茭调皮地眨眨眼睛，又在他对面坐下，严肃了脸，继续聆听谭教授的教导。
“顾雪茭，你们这次成就很大，未来飞车方面的研究，你们的论文就将成为基础，成为研究的根源和起点。这样的成就和名誉，是很多老师也做不到的。”
雪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谭老师伸手，阻止她的话。
他继续说：“你看现在，整个数学物理领域都在解读你们的论文，就是你的很多老师们也都在研究，都在细细解读。我也在研究，两天了，我才看到你们具体内容的第三页。”
雪茭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他们的全部论文被打印出来。上面细细的笔记，可见谭老师看得很认真。
“你拿了一个很多数学研究者一辈子拿不到的大奖，又发了这篇论文，以后，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只有这些成就，也够你在数学界生活下去了……”
谭教授的声音变得担忧：“可是你还年轻，你的未来或许是老师想不到的辉煌，你的脚步也不能停在这里。这个项目过去了，你如果不想再继续这个项目，是不是应该把视线从现在的荣誉上移开？”
大概也只有真的对自己好的人，才会在荣誉来临的时候，叮嘱你，还要继续往前走。
告别现在的掌声和辉煌，继续往前走，去攀登更高的山、追寻更高的成就。
“顾雪茭，只看见眼前辉煌的人，也只能停驻不前。老师希望你继续努力，继续追逐梦想，前方更广阔、更未知的世界还需要你。”
雪茭认真地看着他，缓缓点头，眼神坚毅。
谭教授笑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雪茭几乎没有迟疑，说出自己接下来的安排：“我想再学学数学知识，我的基础还是薄弱。”
听到她这话，谭教授眼里的赞扬和欣慰藏也藏不住。
“过几天，老师带你去见我的老师。”
雪茭眼睛一亮，他不知道谭教授说的老师是哪位，但是能做谭教授老师的，自然也是值得尊敬的人。
谭教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眼神变得放松，“顾雪茭，一年了，你可算要重归数学领域了。”
雪茭站起来，抬头挺胸，脊背绷直，笑道……
“顾雪茭，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