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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护,可惜失败了。他遭到一群女人的围攻,最后只能丢盔弃甲的落荒而逃。柯特深深的领悟到,跟女人讲道理是自寻死路。更何况政治婚姻那种东西,是没办法搬上台面来说清楚的。虽然柯特很想告诉芙兰公主,婚约只是权宜之计。在芙兰公主成年前,还会有许多变数。但在现实中,这些话是绝对不能宣之于口的。
万幸的是,芙兰公主什么都不懂,好像还对能够跟柯特订下婚约感到十分高兴。在她看来,柯特是个有趣又博学的人。假如能够经常呆在一起的话,自然是求之不得。照此下去,至少芙兰公主本人不会对结盟造成阻力。她和柯特将成为纽带,把千法城和奥特兰牢牢的联系到一起。
经过短暂的休整后,柯特便准备返回千法城,带法娜去跟艾欧厄姆见个面了。在那之前,柯特找到几名女仆,托付她们来替法娜打理一下。玛姬王后派人送来几套礼服和大量的首饰,以及各种各样的女式鞋。雷恩王子也跑来凑热闹,顺便送了法娜一条白金项链。
看到法娜的时候,女仆们露出了锐利的眼光。她们像是捡到了宝石一般,二话不说的就拖走了法娜。法娜惊慌的回头,向柯特送来求助的目光。对此柯特只能低头默哀,听雷恩吹着口哨说道:
“是个好女人啊,只可惜没有好好的保养过。要是早知道你有这样的姐姐,与千法城的婚约倒可以由我来包办。”
“我猜你会活不到结婚的那天。”
柯特冷冷的回答,他知道雷恩是专程来看笑话的。一个月之内。柯特将被册封为侯爵。同时公布他与芙兰公主之间的婚约。这件事肯定让雷恩非常的不爽。因此他很自然的会找柯特岔子。
站在千法城的立场上,城主的女儿居然会落入敌人的手里,自然是件影响恶劣的事情。好在柯特冷不丁的跑去踢场子,大闹暴风之国的王城阿瓦隆。结果真正丢尽面子的是森蓝四世,和教廷的高级牧师们。千法城不但挽回了所有的颜面,还留下一个不好惹的印象。
当然,如果要从整件事里挑刺的话,还有得是办法。结果柯特和雷恩肩并肩的站着。结结实实的斗了一回嘴。直到喝过下午茶,他们还在唇枪舌剑个没完。闲逛过来的阿迪奥斯听得呵欠连天,接着忽然瞪大了眼睛。
柯特顺着阿迪奥斯的目光回头,立刻就屏住了呼吸。雷恩也反常的坐直了身体,很不自然的紧了紧衣领。在女仆们的陪同下,盛装的法娜正在缓步走来。她的橘色长发一部分被梳成辫子,垂在眉毛的两侧。剩下的则拢到耳后,沿着背脊披洒而下,落在米色的连衣长裙上。在长裙外,是前方开叉的酒红色毛皮套裙。法娜袅袅婷婷的迈出脚步。给人一种像是在空气中漂浮的错觉。
经过女仆们全力以赴的加工后,此刻法娜的五官显得秀美难言。在素雅风格的首饰撑托下。她有种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独特气质。法娜的站姿十分挺拔,因而看起来格外高挑。而且她的体型非常匀称,该丰满的地方,也都在平均水平之上。
此情此景前,旁人自然是鸦雀无声。就连柯特,都是无言以对。在沉默良久后,首先回过神来的倒是雷恩。他用肘尖顶了顶柯特,严肃的说道:
“关于联姻的事情,我们真的应该再好好商量一下。柯特大人,能不能请你赏脸,当我的小舅子?”
柯特的回答是一拳捶在雷恩的肚子上,把雷恩半真半假的打趴了下去。边上的阿迪奥斯看看法娜,‘哇噢’了一声,回头看看趴下去的雷恩,又‘哇噢’了一声,他再看看法娜,还是‘哇噢’了一声。表现惊讶的极致,大抵也就如此了。
法娜缓步的走近,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走路的过程中,法娜不断调节手腕的角度,好像是在担心镯子会不会掉下来。最后她在柯特的面前站定,轻声的说道:
“我准备好了,亲爱的弟弟。嗯……会不会有些多余?只是去跟父亲见一面的话,应该用不着这么郑重其事。毕竟只是形式而已……我的意思是……你懂的。”
“不要怕,法娜,这些笨蛋只配给你当马夫。”
正当法娜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微不可闻的时候,艾叶忽然钻了出来。刚才她跟在法娜的身后,因为实在太矮,竟然没有被发现。柯特吁出口气,觉得终于轻松了下来。他笑吟吟的俯下身,拍了拍艾叶的脑袋。
近来柯特对艾叶的观感好了不少,因为在与法娜初次相见的时候,艾叶曾经施展神术,治好了法娜所受的鞭伤。不过艾叶对柯特的印象照旧恶劣,她想要跳起来咬柯特的手,结果慢了半拍,失败了。
“那么,我们就赶紧出发,去把父亲大人吓一跳吧。”
带着愉快的心情,柯特抄起艾叶,往小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巴掌。接着他把嗷嗷叫的艾叶抛给雷恩,拉起法娜逃之夭夭。
在城堡的花园里,无面总管打扮的蓝凯特正等在那里。他也被法娜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蓝凯特随手施展法术,打开通往千法城的传送门。随后他拍拍柯特的肩膀,小声的说道:
“别把艾欧厄姆大人挤兑得太狠,要知道,每个老人都年轻过,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另外,有余力的话,你最好也关注一下其他人。”
说完,蓝凯特就走开了。柯特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兰德尔。几天不见,兰德尔憔悴了不少。她与柯特四目相对了一刹那,就转开了头。
柯特愕然,他想了想,就快步追了过去。兰德尔并没有走远,她正站在一片花圃前沉思。柯特放慢脚步,走到兰德尔的背后。他略加斟酌,就诚恳的说道:
“我不会碰芙兰公主的,婚约只是形式而已。为了艾欧厄姆大人,为了千法城,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这么做。坦白的讲,我现在没空考虑私人的问题。但是,我也担心**不清的态度会伤害到你。当然,如果你知道了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或许会更失望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柯特暂停了一下。虽然兰德尔没有回头,但她已经竖起了耳朵。柯特挠挠脸颊,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他握紧拳头,一鼓作气的说道:
“必须声明,我不是专情的人。当然,也不至于滥情。因为我是艾欧厄姆的儿子,背负着相应的义务,所以也给不了爱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名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究竟寄托在哪里……在我过去的人生中充满了谎言,真实的部分少得可怜。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我这样的一个人,是否值得你……”
“我早就考虑清楚了,柯特。如果你是在为我着想,因而犹豫不决,那真是多余的事情。”
兰德尔用激烈的动作转过身,开始说话。她的声音并不大,但隐藏着一往无前的力量。柯特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他知道终于到了揭开底牌的时候。兰德尔咬了咬鲜红到妖艳的嘴唇,决绝的说道:
“我的人生不比你幸福多少,自从懂事以来,我就是一只笼中鸟。可悲的地方在于,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点。直到与你相遇,我才慢慢的明白过来。在众人的面前,我们都活得很光鲜。但背后呢?我们都有不可告人的烦恼。曾经有那么多的艰难困苦,我一一走过。时至今日,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似的,渴求一段永恒不变的感情?我真正想要的只是同类,一个能够懂我的人。未来的事情我根本不考虑,身为艾欧厄姆大人的棋子,我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你会活到最后了。”
柯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发现兰德尔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和坚强。柯特跨前一步,拉起兰德尔的手。他低头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彬彬有礼的说道:
“我还有急事要办,必须得走了。兰德尔,我亲爱的无面兄弟。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我不会再自以为是了。接下来需要我们携手去完成的工作会有很多,相信我们会合作得比以前更愉快。”
柯特倒退了几步,接着抬起头来。他发现兰德尔脸上阴霾已经消失无踪,似乎还在憋着笑。直到柯特走出视线范围,兰德尔才低声的笑出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有些飘飘然。兰德尔不敢相信,曾经被她视作无法跨越的障碍,竟然会在三言两语间就消失。这带给了兰德尔新的烦恼,一种与快乐同行的烦恼。
另一方面,柯特已经带着法娜穿过传送门,抵达了千法城。他眺望着不远处的主塔,开始琢磨,艾欧厄姆究竟会用什么借口,来解释他对法娜的弃之不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