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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糍粑,还有糖糕。”洗漱完毕的小宝看到桌子上的早餐,欢呼一声。
“你浩子哥早上送来的。”程千帆用快子敲了敲小宝的脑袋,满脸都是宠溺,“快点吃吧。”
“浩子哥呢?”小宝咬了一大口糍粑,说道。
“他吃过了,在车子里等我。”程千帆说道。
白若兰便看了丈夫一眼。
程千帆和浩子亲如兄弟,浩子若是带了早点来,大多数情况下是会坐下来一起吃早餐的,不会单独先吃。
“一会我让浩子开车送你去上班。”程千帆对妻子说道。
白若兰抬起头,看向丈夫的眼神带着惊慌和关心。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程千帆摇摇头,“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件事,我和那个人闹翻了,我担心他会使出下三滥的手段。”
白若兰这才稍稍放心。
上次程千帆安排李浩来接她们,甚至浩子都买好了去香港的船票,准备护送她和小宝去香港,每每想起这件事,白若兰都依然心有余季。
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在天亮时候小了,现在已经转变为稀稀疏疏的雨丝。
两辆小汽车停在了门口。
多名保镖举起手中的黑伞。
程千帆送妻子和小宝上车。
“照顾好你嫂子。”程千帆对李浩说道。
“晓得嘞。”浩子点点头。
……
“程千帆在车里吗?”庞水放下望远镜,问道。
他看到两辆小汽车开出了巷子,不过,刚才保镖举起的雨伞遮住了视线,他没有看清楚是何人上车。
“应该是程千帆吧。”一名手下说道,“当头那辆车是李浩开的,李浩是程千帆的司机和头号亲信。”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五六个人力车夫拉着黄包车停在了程千帆家门口。
“这不是黄包车夫!”庞水轻声喊道。
这些人力车夫都是短打装扮,他们从车斗里取出黑色的雨伞,撑起来,高高举起。
“侧任娘!又来这一套!”庞水骂了一句。
很快,雨伞收起来,五六个‘黄包车夫’依次拉着黄包车奔跑。
“慢一点!慢一点!侧他娘!慢一点!”庞水双手架着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第三辆黄包车,最新的那个车棚!程千帆就在那里面!”庞水勐然说道,“传我命令,让弟兄们跟上这辆黄包车!”
“是!”
这辆黄包车的轮胎吃重最大,很显然,这辆车是拉着人的,其他的黄包车是空车。
程千帆就在这辆黄包车里面!
“如果有好机会,就干掉程千帆!”庞水补充了一句。
“是!”
虽然庞水并不赞同对程千帆动手,但是,张笑林认为暗下里和程千帆接触是低头,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已经直接下了必杀令,那么,他能做的就是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抓住机会除掉程千帆。
“还选了个车棚最新的,不愧是小程总嘛。”庞水挖苦了一句。
……
“帆哥,有人跟上来了。”拉车的手下低声说道。
“不要理会,假装不知道。”黄包车的车棚下,程千帆慢条斯理的在朝着备用弹匣里压子弹,他膝盖上放着公文包,拉链没有拉上,若隐若现可见一把勃朗宁手枪。
庞水带人连夜‘入住’到‘小程总’的家门口,因为是暴雨的原因,手下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庞水等人。
不过,雨势减缓后,暗中护卫小程总‘府上’的保镖便关注到了那处房子。
下了一夜的暴雨,房子的窗户居然是开着的,这似乎并不合理。
清晨时分,电话打进家中,手下向程千帆汇报了这个情况。
程千帆立刻断定那个房子里住的不是原来的住户,是陌生人。
这房子的主人是老孙头,老孙头是一分钱能掰成两瓣花的,对于自家房舍物品更是无比爱惜,断没有下暴雨不关窗的道理。
且联系到他刚刚和张笑林翻脸,这房子现在极可能是被张笑林的人占用了。
对于张笑林会对自己动手,程千帆并不感到惊讶和奇怪。
他也无惧。
和张笑林交恶,这本就是他的一个计划。
先是和汪康年结仇,然后又和张笑林翻脸。
程千帆曾经慎重且仔细考虑过如何处理同汪康年以及张笑林等汉奸的关系,他的决定是——不着痕迹的和这些人关系恶劣!
和这些汉奸闹翻,他才有出手的理由。
此外,极端情况下,这些人对他的一些指控,也可被他控诉为‘公报私仇’,不足为信。
而且,他和这些人关系恶劣,本质上并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这秉持了‘宫崎健太郎’的一贯行为:他和投靠帝国的支那人的关系素来不算好。
宫崎健太郎看不起支那人,对于投靠‘帝国’的支那人更加看不起。
如此,若是他同这些汉奸关系融洽,反而不合理。
且无论是和汪康年结仇,还是和张笑林翻脸,从源头来看,似乎还都不怪‘程千帆’。
和汪康年的仇怨之始,是因为汪康年跟踪程千帆,‘小程巡长’开枪打死了汪康年的亲信手下丁乃非,且打伤了汪康年,两人就此结怨。
和张笑林翻脸,是张笑林的人先打伤了小程总的手下,随后小程总出手反击,干掉了直接动手之人,两人就此结怨。
当然,最重要的是,张笑林竟然试图觊觎小程总的黑市生意,这是‘宫崎健太郎’绝对无法容忍的:狗竟然到主子碗里抢东西吃了,那还了得!
……
前面就是上海特高课的驻地了。
他在清晨时分接到了三本次郎亲自打来的电话。
三本次郎的语气有些冷澹,直接让他立刻去一趟。
程千帆便知道,他交上去的首饰盒是假的之事,已经被三本次郎‘发现’了。
三本次郎昨日得了他上交上去的首饰盒之后,必然得意洋洋的去见西村尾藏。
很显然,三本课长这是在西村尾藏那边大大的丢了面子。
此外,程千帆从中还可以得出一个细节判断:
三本次郎和西村尾藏知道首饰盒是假的,这说明两人定然已经见到了首饰盒的‘当事人’。
那么,这两个人昨晚去了哪里?见了谁?
这对于他秘密调查此事,是一条线索。
程千帆远远地已经看到西装革履的荒木播磨在门口外面稍远处的路口等候了。
程千帆的脸上露出笑容。
他搞砸了三本次郎交代的任务,三本次郎喊他过来,自然是要骂一顿,甚至免不了要挨处分。
而宫崎健太郎对此是一无所知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他在特高课的好友荒木播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程千帆在接到三本次郎的电话之后,便立刻开始部署行动。
随后他就用小鱼干作为报酬,请猫咪帮忙咬断了家中的电话线。
如此,荒木播磨打电话打不进来,无法提前向他透露风声,荒木播磨所能做的就是亲自出来迎接他,同时利用这个机会向他提前知会一声。
……
“黄老板!”程千帆朝着荒木播磨挥手,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
“程副总巡长。”荒木播磨也是抬手致意。
黄包车停下,程千帆下车。
他朝着荒木播磨走过去。
他的脸上依然是带着笑容。
“帆哥小心!”拉黄包车的手下突然喊道。
程千帆大惊,他的手几乎是立刻摸在了腰间。
卡察一声。
程千帆已经将手枪子弹上膛,转身的同时,他将荒木播磨撞开,“荒木君,小心。”
看到程千帆拔枪。
同样是叫了两辆黄包车,一路跟过来的两名青帮手下也是立刻拔枪,一个人向程千帆开枪,另外一人看到被撞了一下后,身形晃了晃却最终没有倒地的那个人在拔枪,便直接朝着那人开了一枪。
啪啪!
程千帆早有准备,他举枪的时候,直接一个倒地翻滚,这个提前动作,使得他避开了射向自己的子弹,随后他也是连开两枪。
两枪先后击中了向他开枪的那名青帮手下的小腹和胸膛,此人直接后仰倒地,鲜血流淌,顺着雨水流散。
荒木播磨被‘宫崎健太郎’撞了一下,身形晃了晃,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肩膀上就挨了一枪。
“混蛋!”
竟然在特高课门口遭遇了袭击,竟然中弹负伤了。
荒木播磨愤怒且恨,他忍着枪伤带来的痛楚,直接拔枪,关闭保险,开枪!
卡!
荒木播磨的南部手枪卡壳了!
关键时刻子弹卡壳,荒木播磨的脸都要绿了!
他惊恐的看着对面的枪手举枪瞄准了他。
啪!
枪声响起!
枪手的手腕中弹,手枪落在了地上。
‘是宫崎君又救了自己!’
荒木播磨心中明白,且感激异常。
愤怒不已的宫崎健太郎双手端着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冲到了手腕中枪的枪手面前,他面色阴沉且狠,枪口瞄准对方,就要扣动扳机。
“且慢。”荒木播磨喊道。
宫崎健太郎看向荒木播磨。
“留下活口。”荒木播磨沉着脸,解释说道。
他也恨不得现在就毙了袭击者,但是,特工的基本素养告诉他,抓住一个活口来审讯是多么的重要。
宫崎健太郎自然也明白活口的重要性。
不过,他心中的恨意无法发泄,这令他心中狂躁。
宫崎健太郎一步步的走向此前被他击中,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那名枪手。
啪啪啪啪!
宫崎健太郎把勃朗宁手枪里剩余的子弹全部射进此人的身上,最后还走上去,一脚踩在了死者的脑袋上,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死者,眼眸中流露出凶狠的表情。
荒木播磨看着这一切,他没有阻止。
也罢,让宫崎君发泄一番吧。
此时此刻,听到枪声的特高课特工和卫兵赶来支援。
“尸体拉走,这个人抓进审讯室,我一会要亲自审讯。”荒木播磨捂着受伤的肩膀说道。
“是!”
随后他抬头看刚才的几个黄包车夫,几人早就吓得跑没影了。
只有拉着宫崎健太郎来的黄包车夫在远处躲着,既不敢走,也不敢靠近。
“那是我的手下,也多亏了他警觉。”程千帆说道,他对荒木播磨说道,“此人不错,让他走吧。”
“嘴巴严不严?”荒木播磨问道。
“此人全家靠我吃饭。”程千帆说道。
荒木播磨这才点点头。
严格说起来,宫崎君的这个手下的警觉,也救了他荒木播磨一命,不然的话,对方突然开枪,他就不是肩膀中枪,弄不好就是脑袋开花了。
程千帆摆摆手,手下忙不迭的点头,拉着黄包车跑开了。
……
“荒木君,你的伤势怎么样?”程千帆关切的询问荒木播磨。
“肩膀中了一枪,死不了。”
“是我的错。”程千帆露出愧疚的表情,“我当时撞你,竟然没有将你撞开,要是把你撞开的话,你就不会挨这一枪了。”
“宫崎君,这怎么能怪你。”荒木播磨摇摇头,“你在发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着保护我,我心中只有感激,更何况刚才若非你开枪打伤那名枪手,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你我是真正的朋友,我救你不是应该的吗?”程千帆说道。
“是的,真正的朋友。”荒木播磨心中感动,点头说道,他看向被特高课特工押走的那名手腕中枪的枪手,阴着脸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这两个枪手是什么来历!”
“要么是冲我来的,要么是冲着荒木君你来的。”程千帆说道,“不过,冲我来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会来特高课,并不可能知道荒木君会出现在这里。”
荒木播磨点点头,他是认可宫崎健太郎的这个分析的。
对方是冲着宫崎君来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想到第二名枪手竟然没有瞄准宫崎健太郎,而是果断瞄准他,荒木播磨心中既有疑惑,又无比愤恨。
“宫崎君认为什么人对你动手的可能性较大?”荒木播磨问道。
“梁遇春,姜骡子,夏问樵……红党,国府党务调查处,特务处,乃至是一些受人雇佣的飞来飞去的家伙。”程千帆说了好多名字,“这些都有可能。”
“有没有某一个是最可能的怀疑对象?”荒木播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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