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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宫囚室。
神秘的龙宫囚室,里面究竟在上演什么节目,谁也不知道。
鲢鱼精远远就望见龙王带领众水臣往囚室这边走了过来。
鲢鱼精毕恭毕敬地跪候在囚室外,等待龙王及大臣们的莅临。
转眼功夫,敖逆率一帮水臣已来到了囚室门外。
鲢鱼精跪奏道:“小臣鲢鱼精,恭迎大王驾到。”
敖逆一挥手,乌龟丞相赶忙趋上,吩咐道:“鲢鱼精,开门!”
鲢鱼精赶忙用钥匙开门。
敖逆旨意鲤鱼元帅:” 鲤鱼先锋,你眼睛亮,进囚室看看那两个鲜货怎么样? 是不是还活泼乱跳的。”
鲤鱼元帅领旨,进入囚室,巡视一通,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得据实奏报:”启奏圣上,囚室里面空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空的还是空的,壁徒四立,此外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一只耗子都沒有看见。”
乌龟承相也趁势伸头探望了一下囚室,他睁大天生就描着红眼线的双目,费力地巡视囚室的四个壁角,确实什么也没有看见。
敖逆问道:” 乌龟承相,两个小凤凰怎么样?”
乌龟丞相怯怯地说:“启奏大王,囚室里什么也没有,冷清清的,静悄悄的,死一样的寂静,静得有点可怕,哪有什么小凤凰、童子鸡?”
敖逆就不信了:“蟹将军,你眼睛灵活,进去仔仔细细再查看查看。’’
蟹将军苦笑一下:“遵旨。微臣进去仔仔细细看看!”他習惯性地横行脚步,走进囚室,赶忙转动灵活的一对立目,巡视囚室,很考查了一阵。但见囚室内空空如也,于是只得据实奏报:“启奏大王,斗大一个囚室。一目了然,哪有什么童男童女嘛?真的什么都没有,就一空囚室。”
三拨人都进囚室看了,都说里面什么也没有,这下敖逆真急了。他再也按捺不住,瞧他急忙拨开臣子,要亲自探身去仔细瞧一瞧囚室。敖逆龙目闪动,射出两道光炬,探照灯似的在囚室里扫来扫去,把黑暗的囚室照耀如同白昼一样。在光炬来回的照射下。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囚室里面空空荡荡的,确实什么也沒有,而且囚室完好。没有敲窗打洞的痕迹,怪了,人不在了。敖逆勃然大怒:“鲢鱼精,人呢?”
鲢鱼精跨进囚室一看。果然空无一人,哪有什么童男童女?“咦,人呢?刚才还在嘛。” 鲢鱼精自问自答。
敖逆龙目燃火,死死耵住鲤鱼精:“什么人来过?”
闯下大祸了!鲢鱼精吓得来魂不附体,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人来过,只有,只有。敖月公,公主来过。”
敖逆怒吼道:“令你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鲢鱼精怯懦地回了一句:“大王,她是公主呀!”
敖逆顺口一句:”公主怎么啦?” 潜台词是,公主就可以进去吗?
”小臣敢不放公主进去吗?” 鲢鱼精说得可怜巴巴的。
敖逆怒不可遏:“来人,绑了!”
立即上来两个执法蟹将把鲢鱼精绑了。
鲢鱼精大呼:“大王饶命啊!我冤枉呀,公主说,有事她承担呀!”
突然,隐形道人的沙哑声音在鲢鱼精耳畔响起:“恨不得立刻宰了你!”
鲢鱼精问道:“你什么人,关你屁事儿?”
隐形道人声音沙哑而且压得很低,言道:”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金童玉女献给龙王,却被你这个蠢材放跑了,还说不关我的事儿。”
鲢鱼精现在才知端的,只好辩解说:” 人不是我放的,是公主把人带走了。“
”公主要带你就让她带?” 隐形道人质问道。
鲢鱼精辩驳说:”公主既没有走牢门,又没有破囚窗, 神不知,鬼不觉,人就不翼而飞了,咋能怪我?”
隐形道人骂道:” 你是死人呀! 你这个蠢才,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你个蠢货!”
” 宰呀! 是对的来宰呀!反正活起也沒多大意思,就是一个千人骂万人恨的牢头。“鲢鱼精咄咄逼人中发泄出一肚子的鬼火冲。
沙哑声音言道:” 此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宰了我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鲢鱼精回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对我沒好处,好处大大的有,杀了你,我解恨。” 隐形道人的目标明确。
”杀我一个草根儿,沒多大价值。”鲢鱼精不愧是当宣传科长的材料。
” 我虽然眼下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日后龙君会感谢我的。”沙哑声音低语道。
鲢鱼精太了解龙君的为人,根本就不相信道人的说项:” 你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敖逆见鲢鱼精死到临头了,还一个劲儿的自顾自的嘟嘟哝哝,念念有词。这肯定是在诅咒寡人。龙君认为此乃火上浇油,于是暴怒大叫:“你个蠢蛋,还跟鬼念叨什么? 胆敢诅咒寡人!宰了!”
鲢鱼精大喊冤枉:“陛下,圣上因凤凰童子不在了,宰小臣失职,小臣心悦铖服,感谢龙恩;若罪臣诅咒圣上,真是千古奇冤。臣屡世受皇恩,世袭牢獄重职,感恩载德都万不及一,岂容有贰心?望陛下圣鉴。“宣传科长就是宣传科长,不是一般化的能说会道。
但龙君不吃这一套,想起这小子几次三番捎言夾语的洗涮寡人,现在又将寡人攒完了吃奶的劲儿才弄到手的凤凰童子宴给告吹了,真个是即将蒸熟的鸭子都放飞了,孰忍孰不可忍?新旧老账一起算!龙君怒喝一声:” 宰了!“
鲢鱼精还要鼓搗三寸不烂之舌,不料刽子手冲将上来。不容分说,将其掀搡跪地。
龙王盛怒之下,没一个水臣敢为鲢鱼精说情。
只见刽子手高高举起亮晃晃的屠刀,正在铆劲儿运力。
沙哑声音恨恨说道:”活该!”
刽子手正挥刀劈下
“刀下留人!” 突然间有人大喝。声音响亮、果断、坚决,不容置疑!
刽子手举起的屠刀被迫停在了半空中,凝固定格。
随着喝叫声,敖月公主旋风般赶到。
敖逆及众水臣一看是敖月公主。都傻眼了!暗中叫苦: 麻烦大了,谁惹得起天字第一号的公主,胆子之大,无人可比,苍天至上。她也敢捅个窟窿来摆起,让女娲来补天。
“父王,人是我放的,要宰就宰我,与鲢鱼精无关!” 敖月真有担待,一诺千金。说话算数:” 鲢鱼精原本是不要我进去的,是女儿软硬兼施,死乞白赖。她缠不过我,才放女儿进囚室的。”
敖逆气得来吹胡子瞪眼的:” 气死我也!”
敖逆还沒有缓过气来,敖月公主又说话了:” 父王莫要动气,事情是女儿犯的。要惩处就惩处我,与鲢鱼精无关,鲢鱼精是尽职尽责的,一点錯都沒有,请父王给女儿一回面子,放了鲢鱼精,女儿给父王跪下了。”
敖月说着就当众跪在敖逆面前。替鲢鱼精求情宽恕。
龙王虽然宠爱女儿,但现在她竟敢私自放了囚室中人,目无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惩处何以服众? ,乃叫道:”绑了,与鲢鱼精一道问斩!”
但是那么多羽林将校,没一个敢上来捆绑公主。
敖逆于是只好点将了:” 鲤鱼先鋒,将敖月给寡人绑了! “
鲢鱼精”咚” 地一声跪下,替敖月求情道:” 王上请息圣怒,公主年青不懂事,一时冲动放了童男童女,但臣谅他们也跑不到好远,派人抓回来就是了,不会影响凤凰娃娃宴的。”
文武百官们见鲢鱼先鋒下跪替敖月公主求情,也不甘居后,齐扑扑一下都跪下替公主求情:”圣上,臣等請求王上不要杀了公主。公主事大,其余事小,望王上圣察。”
敖逆想了想,说道:” 既然众爱卿替敖月求情,就免其一死吧。死罪虽免,仗刑难逃,拖下去杖四十大板!”
鲤鱼先锋急忙奏道:” 圣上,使不得,使不得,公主金枝玉叶之体,哪里经得起杖刑之苦,那还不打成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圣上忍心么?若圣上一定要杖打公主,臣乃一介武夫,愿替公主受杖刑之痛。”
将军大蟹黄心想,人情不能让鲤鱼先锋做完了,自己也应该挣一下表现,就赶紧走出班列跪下启奏道:” 陛下,愚臣承蒙皇恩浩荡,官至将军,当下公主有难,臣背负坚硬之壳,愿替公主受百杖之罚,免去公主受杖刑之苦。”
鲢鱼精见众大臣挺身而出营救公主,自觉惭愧,因为自己怕担责任,把公主咬了出来,连累公主受苦,于心难安,于是奏道:” 罪臣启奏陛下,小臣已死罪在身,愿替公主领受百仗之刑,打成个血肉酱醬,再受一刀之戮,也心甘情愿。”
敖逆见这么多臣子为公主求情,心中窃喜。因为这样,王就有台阶可下,免得留下执法避亲的话柄,让群臣腹诽 。敖逆乃特意来回踱步,故作举棋难定沉思状。
这空档间,鱿廷尉轻轻踫了一下乌龟丞相:” 丞相老大人,怎么不替公主说情呀?”
乌龟丞相反问鱿廷尉:” 你管司法的,咋不说情啊?”
鱿廷尉很为难地小声说道:”我位卑言轻,关键是我管司法的,替公主说情,有阿贵徇私之嫌;而大人就不同了,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尊言重,说话极有份量。”
乌龟丞相城府很深地说:” 不是我不关心公主,你以为陛下要动真格么?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后面的话,乌龟丞相不便再往下说了。
这时敖逆自忖秀场秀得也差不多了,便下旨道:” 众位爱卿这么爱护公主,替她说情。寡人就买大家一个面子,杖刑免了,班房难免,禁闭二九一十八日!就禁闭在关童男童女的囚室里。 若再有议论免禁闭者,斩!”
众臣皆呼:” 吾王圣明,万岁万万岁!“
不料敖月刚被减刑,侠肝义胆的老毛病又犯了。她觉得鲢鱼精因为自己获罪。不救出来是有失承诺,欠了鲤鱼精的命债,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还有那千万条小鲢鱼呃?这个罪孽太大太沉重了,会一辈子都有负罪感。救鲢鱼精就是救赎自己有罪的灵魂。公主又一次跪奏:“父王,罪女还是要冒死求父王放鲢鱼精一条生路。不然我将有负承诺,失信于天下,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与其这样,女儿还不如领死的好。“公主捍卫信誉高于生命之举,让滿朝文武百官倾服。这样的义薄云天,不服也不行
敖逆为难了。女儿的话很有道理。想了片刻,气了气,在群臣面前女儿的面子肯定还是要给的。这关乎到女儿的信誉和威望,只是这台阶怎么下呢,敖逆想了一下,决定把试卷推给乌龟丞本相来做:” 老卿家。法不避亲,你看这事如何办好?”
老丞相何等人臣,还不懂主上这时的圣心么?乌龟丞相默了少时:” 启奏圣上,公主这种敢于承担责任的高尚品德,值得龙廷上上下下的官员们学習效法。”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敖逆对老丞相的对答十二分的滿意:”看在老丞相的颜面上,放了鲢鱼精。死罪虽免,杖罚难逃。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公主救命呀! 一百大板还不活活打死,还不如一刀之痛来得快活。”
敖月公主一听也是道理,这岂不是不但没有救鲢鱼精,反而还把她往酷刑上送。不行,还得再求父王:”父王,鲢鱼精已有身孕,那肚子里上千万小生命如何受得了四十大板?父王,这些小生命今后都是我们龙廷的子民啊! 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还是乌龟丞相有见地:” 圣上,公主说得多好啊,放千万条生命一条生路,功德无量,无量的功德啊!“
敖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在公主及老爱卿的面子上,鲢鱼精的这顿杖刑暂且记在账上,日后再论。”龙王碍于面子,这么说就等於仗刑也免了。
鲢鱼精连连叩谢:” 微臣叩谢圣上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臣叩谢公主救命之恩,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敖逆听鲢鱼精感公主相救之恩,息了的火又被重新燃起,并且烧向敖月公主:“敖月,是你放的人? 好大的胆子!” 刚燃起的怒火,烧到这里又紧急踩了刹车:”我儿为何要放人?”敖逆一下又像泄了气的皮球。
敖月公主动之以情道:“父王,我看两个小孩太可爱,太可怜了,他们的父母亲多希望孩子能回到他们的身边啊。再说,放人也是给父王积千年功德呀!”
敖逆大叹一口闷气,无可奈何的摆摆手:“罢了,罢了,我儿气死我也!”
敖月顽皮地说:“父王别气,千年功德不容易呀!”
敖逆见敖月这顽皮淘气的样子,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此时,沙哑声音在敖逆耳畔响起:“大王,公主说得好极了,千年功德不容易呀。大王保重龙体,息息怒,原谅敖月公主年轻不懂事。”
“不小啦,命好的话,我早都该抱孙子了。”敖逆说。
“大王,抱孙子还不容易,不过转头之间而已。”沙哑声音说。
敖逆气咻咻地嘟哝道:” 不是那么轻巧容易的事。”
沙哑声音道:” 也是的,有道是皇帝女儿不好嫁。”
敖月冷冷补一句:“你们这些病态狂!”
敖逆拿敖月实在没办法,无可奈何,只好又大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敖月公主再劝父亲:”父王,别生气,救人一命,胜造八级浮图。救两人命,是什么慨念啊? “敖月真有才。
敖逆横目瞪了一眼敖月,气得来呷气,连连摆动龙头:” 女儿,你是要活活气死老爹才算事。”
敖月却大放其嗲:” 父王,千万别这样想,女儿就您这么一个亲爹地,爱还爱不够呢? 哪有您说的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