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建港口怎么变成了河海之争?

小生杜书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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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渊的折子,这才走了多久?”

    司徒景从小山一样高的奏折中挣扎出来,听夏守忠禀报,北疆有奏折送过来,不禁有些诧异。

    哎呀,难道是若渊想他了?

    大臣太敬爱他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呀。

    建码头?还是在北疆。

    额,挺有创意啊。

    司徒景轻抚额头,决定第二日朝会上议一议,有那么多打工的,总不能他自己头疼。

    北静王又闹什么幺蛾子?

    这是早朝上众人的一致想法。

    天马行空他最强,脑洞大开他最棒,想一出来是一出,不看国库是啥样。

    诸位大臣早就是老马良了,所以并不是北静王画什么饼,他们都老实吃的。

    虽然北静王折子上说的天花乱坠,但是真的投入之后能不能回本可不是他上下嘴皮子一碰,一言而决的。

    修建港口的花费可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其中还涉及到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漕海之争。

    “老大,你怎么看?”

    大皇子司徒恒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看,他用眼睛看喽。

    “额,儿子,儿子以为,北疆乃是苦寒之地,人口稀薄。

    建立码头,对外进行贸易,会有人去吗?”

    司徒景额头青筋一跳,不想承认这是亲生的。

    下一个。

    司徒景面带期待的看向司徒惜:

    “惜儿,你也来说一说,不要怕,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言不讳。”

    司徒恒撇了撇嘴,老三这个奸诈的果然仗着年纪小卖乖邀宠,父皇也是个眼神不好的,竟然把老三当宝儿。

    对老三,就是黏糊糊的怡儿,轮到他就成了敷衍的老大。

    敢不敢一视同仁的喊他小三儿啊?

    三皇子司徒惜悄悄摇了摇头,努力的驱散了困意:

    “回父皇,儿子不知,但我以为,北静王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既然上折子提了此事,想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儿愿意听诸位大人多讲一讲,想来能够学到许多,不弄明白其中的不解之处,我不敢胡乱开口。”

    司徒恒心中暗暗骂了一声马屁精。

    司徒景龙颜大悦,抚掌赞道:

    “哈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惜儿没有不懂装懂,朕心中甚慰。

    未知全貌之时,不擅自做出评论,这很好,如此才能言之有物。”

    司徒景看向大皇子:

    “须知治国之事,为政之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故而,当慎之又慎,不可轻率。

    老大,你要多听多看少言。”

    司徒恒悄悄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父皇让他发言的好吧,他要是闭口不言,父皇又该嫌弃他毫无主见了。

    该死的老三,没想到老二刚刚滚出京城,这前面走了虎,后面就进来了狼。

    老三小小年纪,还没有大婚,一个十几岁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父皇作甚要把他拎到朝堂上听政啊,荣宠太过了吧!

    更别说,老三还这么虚伪这么会装,哄得父皇对他很是满意。

    这一刻,司徒恒忽然在司徒惜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油然而生了一股杀意。

    他第一次正视了这个往日没有看在眼里的小弟弟。

    本以为能和他争的只有老二那个蠢货,没想到老三如今也后来居上了。

    他若是真的过于大意,将来很可能螳螂捕蝉,然后被老三这个黄雀捡了便宜。

    司徒恒心中千思百转,心事万千,却不耽误朝会上热火朝天。

    众位大臣又开始习以为常,喜闻乐见的撕逼环节。

    支持漕运的漕运派,思想开明的海运派,还有默默吃瓜的围观派,两边拱火的中间派,撕的是不可开交。

    “海运多风涛之险,海上有季风,需要大型的船只才能出海,更需要习之水性风势,详悉水势地形的人才,若长途航运,十分艰险。

    前朝之所以废止往北疆的海运皆源于此。”

    “从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事事都依凭前朝,然而,前朝已经忘了,若是事事妥帖,又为何亡国?”

    “日本使团到来每次不都是平平安安吗,若海运真的如此危险,怎么还有那么多往南洋,海西远航的海商。

    从元朝至明朝初期,北疆的海运频繁、港口繁忙,后来才渐渐衰落和废止,若真的毫无可取之处,当初会施行那么长时间吗?

    而且,漕运就没有风险和弊端了吗!

    维修运河靡费甚巨,几乎年年淤塞,年年修筑,国库里大笔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连个响都听不到就没有了。

    漕运沿河的力役负担也极重,运河多次淤堵,黄河常常决口,这海运才是未来之大势所趋。”

    “说什么海道险远,损人费财,难道疏通运河,沿河拉纤不是更耗费人力?

    漕运糜烂,上下盘剥,强硬摊派、损耗盗卖,各个环节的问题都很严重,船厂贿赂之风严重,木料船只被盗卖,漕粮的粮米成色欠佳,每次都要扯皮,军士兵丁的饷银被压榨克扣,倒是多次大打出手。

    漕粮甚至沿途被高价盗卖,美其名曰损耗。

    那些说漕运好的无非是被利益绑定在了漕运上头,这些反对海运的,有几个是真的反对,又有多少是舍不得分润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

    众人纷纷不着痕迹的离这发言的人远了一点,然后悄悄的抬头看是哪位勇士这么敢说。

    不怕暗地里被漕帮的人给弄死吗?

    人家顶多虚虚一提,粗略的一语带过,这位是直接把最后遮羞的底裤都给揭了啊!

    再一看是都察院的御史,还是那个叫李璠的熟面孔,立即噤声了。

    对不起,打扰了,使他们腹诽的声音太大了。

    原来是有“骂人免死金牌”的御史啊,何况人家的后台是首辅大人,用得着他们这些小卡拉米咸吃萝卜淡操心嘛。

    “好了——”

    皇帝一发话,底下的“菜市场”瞬间鸦雀无声。

    “今日议的不是是沿袭漕运还是畅行海运,所以不要揪着这个话题一直争个不休。

    北疆本来也有码头用来运兵和运送饷银,如今不过是修一个规模更大的并且开商立埠,尔等只需要议一议是否可行。

    还有,北静王明确说了,这码头初期只用来贸易,比如来往于高丽、倭国和大晟之间进行贸易。

    又不做官方用途,海运的风险大了,损失的也是那些商人,同朝廷又有什么关系?”

    咦,不会代替漕运吗?

    合着他们一顿输出,结果却审错题了!

    不过,早朝跑题那不是基操吗?

    主题不重要,扯头花才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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