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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去问问冯钥她是否有好好吃饭,可是一想到她心里爱着的另有其人,便又生生忍住了。
她在哪里吃饭,有没有吃饱,自有古池远关心,又与他有何关系!
那日夜里,她是跟着古池远去的醉梦楼,当日还见过了古池远的爹娘,那她嘴里念叨的人,一定就是古池远无疑了。
一想到此事,墨灵耀就有些懊悔,早知如此,以前就不该放任她出学院的。
更或者,在古池远欺负她、整日找她事儿的时候,他就应该警告她离古池远远些的!
……
真正意识到事情远非这么简单时,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这日,雷鸣学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定安侯:李执安。
“请问各位是否见过此人?”
李执安坐在峥嵘殿的会客厅里,将一副画像展示给负责接待他的二长老应元正。
根据他的人传回的消息,越秦风曾在伊宁城待过一段时间,还找小贩买了些新鲜的水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丢了,一下子就失去了他的影踪。
李执安分析,定是这小子离欢欢近了,怕被发现,这才突然提高了警惕。
所以这两日,他一直暗中在附近寻找。
偷摸着将伊宁城翻了个遍无果后,他又将目光放在了伊宁城附近的村庄上。
寻找无果后,他便又赶紧来到了雷鸣学院。
二长老瞥了画像一眼后就摇了摇头,扯着嘶哑的嗓音说道:“这面相很陌生,老夫从未见过。”
李执安耐心补充道:“这是她十六年前的画像,如今应该是二十一岁了。”
二长老:“学院里二十一岁左右的学员人数不少,一两百号人应该也是有的,如果此事对定安侯很重要,老夫可以让各宫的老师过来认一认。”
“那就谢谢二长老了。”
不一会儿,各宫都来了一位老师。
“我们雨瀮宫没有此人。”
“我们白焰宫也没有此人……”
画像在所有人手中走了一遍,却仍然没有一个认识的。
李执安不甘心,又将另一份画像拿了出来,问:“那此人呢?”
“这不是掣雷宫的小捣蛋嘛?!”
这次,不待老师们反应过来,二长老已经先一步看出来了。
那年这小子薅光了他的雪精莲,可是让他心疼了好久,再者,这小子实力出群,在师门大会上的表现很是亮眼,这也让二长老对他印象深刻。
李执安闻言,瞬间大喜,盯着二长老的眼睛一眨不眨,耳朵更是紧张地竖起,生怕错过了对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二长老又喊来了来自掣雷宫的那名老师,“石睿,你给看看是不是!”
石睿凑近一看,立马就给出了定论:“这位正是任怀老师名下的弟子,名叫百里霸。”
“百里霸?”李执安皱了皱眉。
石睿:“正是!百里霸那年进入学院的时候就是长这副模样,不过现在变化大不大,那就不知道了。”
百里霸最后一次在学院露面还是九年前的事情,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九年能带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人敢保证他现在还长这样。
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一条线索,即使名字对不上,李执安仍旧满怀希冀。
又问:“他是一人来的吗?”
“不是,他和他妹妹,还有他大叔一起来的……对了!”
石睿说着,突然看向了身边雨瀮宫的宁老师,问:“百里霜今年是不是刚好二十一岁?”
宁泽皱眉细算:“她是五岁进的学院,今年是她第一次参加精英赛,再加上中间的十五年……正好是二十一!”
“她人呢?”
李执安瞬间就不淡定了,整个人显得激动异常,“她人现在在哪里?”
宁泽忙道:“我带你去找她!”
……
一会儿后,一群人聚集在了霓光院。
本在后山修炼的冯钥也被其他弟子叫了回来。
“宁……宁老师。”
看着几位气势不凡、却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陌生人,冯钥的心里有些紧张。
宁泽问:“百里霜呢?这几日的训练室都没有她的使用记录,她白日都去了哪里?”
冯钥也不知道余清欢离开到底有没有知会过老师,现在看见宁泽质问,心里更是没底了,不知道是应该替她隐瞒还是实言相告。
“她……她这几日在忙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冯钥支支吾吾。
宁泽火了,语气加重:“现在是有要紧事要找她,可不是你们姐妹情深的时候,知道些什么,如实说来,不要隐瞒!”
冯钥不擅长撒谎,神情不自然,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异样。
在宁泽盘问冯钥的时候,李执安正在细细查看余清欢睡过的床铺。
他从她的床底下拖出一个大大的木箱,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很多的小物件,既有金银首饰,也有玉石瓷器,还有匕首短剑之物,品类繁多,跟个小型杂货铺似的,很是杂乱。
箱子一侧竖插着几本厚厚的手账,李执安随意拿起一本手账来,翻开一看,便于一瞬间红了眼眶……
手账上记着的,是每件物品对应的价格。
因为杂物太多,有时又会存上许久才售卖,余清欢担心自己记错,便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自然,对于灵元箱更新出来的灵器,她未作记录。本来灵器的数量不多,她又往城里去得勤,自然没必要另外记下。更何况,此举还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李执安迅速往后翻了几页,发现无一例外的,都是欢欢的字迹。
余清欢的字是他当年手把手教的,她的笔迹以及运笔习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此刻,李执安几乎可以肯定:此人就是余清欢!!
他的欢欢,是真的回来了!!
“侯爷……”
这时,宁泽的一声呼唤让李执安从激动中回过了神来。
他敛了敛神,收起了满眼的异色,看向宁泽,故作淡定地问:“她人呢?”
只是当话说出来时,微哑的嗓音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宁泽顿了顿,不知道百里霜到底与这个定安侯是什么关系,竟能引得后者激动如斯。
他朝冯钥使了个眼色,冯钥领意,赶紧回答道:“霜霜在三日前就离开了,她没说要去哪里,只说是要出趟远门。”
又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