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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怎么了?
何时竟然觉得,搞特殊是理所应当?何时她竟然也会因为,得不到特权而心生不满??
今日要她要八百里加急为她亲人服务,日后,是不是她还要让整个大胤为秦家服务?!
秦婠顿时有些后怕,权势的腐蚀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连忙摒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对向氏道:“祖母说的对,更何况八百里加急之类,乃是朝廷急报重线,万不可坏了规矩,这事儿,我再想想旁的办法。”
向氏也是关心则乱,闻言也知晓自己的错处,当即道:“母亲与婠儿说的对,是我着相了。”
这厢女人们在谈着话,那厢兴安侯已经将秦旸领到了祠堂。
秦旸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垂着头一言不发。
兴安侯手里拿着家法的藤编,看着他道:“你可知错?”
秦旸一点挣扎也没有,当即点头道:“儿子知错。”
“知错?!”
兴安侯一藤条就甩了过去,秦旸的衣衫瞬间破裂,背上顿时就有了一跳深深的血痕。
兴安侯怒声道:“寡廉鲜耻!私相授受!无媒苟合!与有夫之妇有染!狗彘不若!……”
兴安侯一连说了十数个词,每个词还不带重样的,他没说一词,藤条就朝秦旸背上挥上一下,待他词穷之后,秦旸背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他的背也早已鲜血淋漓。
兴安侯是下了狠手的,每一藤条都是皮开肉绽。
秦旸终究是秦家人,挨了十数下硬是不吭一声。
到了最后,不知道是兴安侯词穷了,还是他终于想起来,秦旸已经是秦家的独苗,这才停了手。
一旁的秦羽挑了挑眉:“二哥这又是何必呢?打伤了还得请大夫,白费了一番力气。”
秦旸:……
总感觉自己的叔父,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呢?
兴安侯丢了染血的藤条,冷哼一声对秦旸道:“你叔父说的对,打伤了确实还得请大夫,白费了本侯的力气,即日起你就跪在祠堂反省,直到本侯气消了为止!”
兴安侯已经气的连为父都不说了。
被连甩了十多藤条,都不一直不吭声的秦旸,听得这话之后,却急急开了口:“父亲,不是儿子不愿认罚,而是儿子与二皇子有约,若是儿子不能准时现身,怕是对二皇子的计划不利。”
这话一出,兴安侯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旁的秦羽却先笑了:“到底是现身还是献身?你是担心耽误了二皇子的事,还是担心见不着美人,不能春风一度?”
兴安侯:……
秦旸:……
秦旸从牙缝里出了声:“您可真是我的亲叔父!”
秦羽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可不就是亲的么,若是旁人,今日我就让你父亲将你打死了。”
秦旸:……
我可谢谢您嘞!
兴安侯自从得知秦旸的事后,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秦家数百年一直家风清贵,还从未有人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
但他有再多的气,这一路上也消化了不少,甩了秦旸十多藤条之后,已经出了大半,眼下总算能够心平气和的同秦旸说话了。
兴安侯看向秦旸道:“你是不是到如今还觉得,一切只是阴差阳错?你根本没有半点错处?甚至于你还觉得,这是好事一桩?”
秦旸坑着头没有说话。
兴安侯一瞧他这模样,顿时就被气笑了。
他看向秦旸,一字一句道:“你所犯之错有三,其一:识人不清!你与那王诗晴相交许久,竟连旁人是否有意接近你都分不清,轻易与之下私会,这才有了身中媚毒之事,此错你可认?!”
秦旸的眼眸轻颤了下,沉声道:“儿子认错。”
见他当真知错,兴安侯才接着道:“其二:意志不坚!你虽身中媚毒,却并非失去意识,即便是误闯,带你发觉之时便该退出来,可你倒好,身中媚毒瞧见美色,便什么都忘了,若这是旁人下的又一个圈套,甚至是连环套呢?!”
秦旸听得这话,眉头顿时一紧,经由兴安侯这么一说,他发觉自己的意志,当真如兴安侯所言一般,脆弱不堪。
他当时就那么轻易的放弃了自我控制,那么轻易的屈服在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下。
若这是旁人的又一个圈套,或者是连环套呢?
甚至,若这是在两国交战之时,是敌国的圈套呢?
他的意志力那般薄弱,他怎配为秦家人?!
想到此处,秦旸顿时羞愧不已,这羞愧中,还含着对自己深深的恼怒。
是对自己无能与脆弱的恼怒。
他咬牙道:“儿子,大错!”
瞧着他的模样,兴安侯总算欣慰了些,缓声开口道:“其三:轻易允诺。不说旁的,就说你应下二皇子的条件之时,可曾想过,二皇子或许是在骗你?你一没有经过查探求证,二没有分析利弊,甚至都不曾与府中众人相商,就这么轻易允下。”
“你可知晓,秦家一诺千金难换!莫要说你在行事之前已告知祖母,那时你已允诺了!若是二皇子有异心,用了美人计在利用你,利用秦家呢?你可对的起婠儿,对的起秦家?!”
听得这话,秦旸原本挺直的腰背,此刻却已是微弯。
他沉声道:“父亲所训字字皆是,此番是儿子大错,儿子甘愿领罚!”
“如此便再领上十藤!”兴安侯捡起地上的藤条,正欲再行家法,外间莫衡匆匆来报:“侯爷,太子殿下来了!”
听得这话,兴安侯皱了皱眉,颇有些气恼的转眸对秦羽道:“他追婠儿追的这般紧,太子的脸面竟是一点也不顾了?!”
秦羽闻言笑了笑:“二哥难道要太子殿下不闻不问才好?”
一句话顿时将兴安侯给噎住了,他当然不希望李澈对秦婠不管不问,但如李澈这般,媳妇儿回趟娘家小住一日,都要跟着追过来的,整个大胤也没几个人了吧?!
兴安侯有些烦躁,丢了藤条,对秦旸道:“去换件衣衫迎接太子,莫要让婠儿瞧出异样来。”
秦旸点头应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可起身之时却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处,不由的就闷哼了一声。
兴安侯冷冷看了他一眼:“这点伤便忍不住,若是日后上了战场,你岂不是要哭爹喊娘?!”
秦旸:……?
总觉得,他被嫌弃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