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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四十二章
第二百四十二章
马车卷着尘土驶过街道，冷清的小酒馆前面坐着一个老人，用木吉他弹奏着流畅的民谣。在这个宁静而古朴的小镇里，人们总是从容不迫地享受和缓的生活节奏，并自豪地声称他们的心态从五百年前起就没有改变过，这也许就是他们至今仍住着木屋的缘故。
邓洛普大妈挎着一篮番茄，准备去她的姐姐家做客。活了大半辈子，她相信自己看过世界上最离奇的事情，譬如在2o66年布洛姆家一头怒的水牛冲上了屋顶又栽进了厨房，2o53年老塞奇因为猎枪走火打中脑袋从此变成一个聪明人，2o47年自己居然在仲夏夜的马厩里接受了斯托里的求爱，等等。
而她现在又看到一件很离奇的事情了——
一个穿着白『色』浴袍，光着脚的年轻『女』人从天上飞了下来。
“你好！请问哪里有提款机？”蓝沁问道。
“咕啦咕啦咕啦咕啦……”邓洛普大妈惊奇地说道。
（小姑娘，你是从天国飞来的吗？为什么你不穿鞋子呢？）
∮，
“啊，你不会说通用语吗？”蓝沁很是失望。
“咕啦咕啦咕啦咕啦……”邓洛普大妈说着递了一个番茄给蓝沁。
（这是我亲手种的蕃茄，大家都说很好吃。）
“谢谢！葵最喜欢吃番茄啦！”蓝沁笑着接到手里。
“咕啦咕啦咕啦咕啦……”邓洛普大妈分别指了一下蓝沁和她自己的脚。
（你需要鞋子吗？我可以送你一双。）
“谢谢你！！”蓝沁立刻明白了。
于是，蓝沁跟着邓洛普大妈来到她家里，得到了一双她『女』儿的凉鞋。接着，邓洛普大妈又带着她与镇上最博学多闻的老塞奇会面。谢天谢地，蓝沁终于找到了一个会说通用语的人。
“请问这里有提款机吗？”蓝沁问道。
虽然是回到了文明社会，但这里却似乎与时代严重脱节的样子，她不得不问得谨慎些。
“3oo公里外的c1578区才有。”老塞奇说道。“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电子车。”
“我的飞行器的燃气快用完了……”
“这里也没有燃气。”老塞奇说道。“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除了步行就是坐马车。”
“不是吧？”蓝沁傻眼了。
“你坐这里最快的马车去c1578区都要1o小时噢。”老塞奇说道。“今天留下来住宿，明天一早再上路吧。”
“没有提款机的话，我连一块钱都没有！”蓝沁嘟着嘴说道。
“在这里你不需要钱。”老塞奇笑着说道。“我相信镇上每一户人家都愿意接待像你这么独特的人。”
“啊，谢谢！！”
“咕啦咕啦咕啦咕啦……”邓洛普大妈挽着蓝沁的手。
（来我家吃饭吧，一定要试一下我做的番茄羹！）
同一时间，在荒野里。
受到干扰的中型巴士疯狂打转，好不容易才停止下来。把情报传给手下后，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赫伯握着一把大口径手枪大摇大摆地走去镇压现场。有陈凡在后面关注，他觉得自己都比平时要威风许多。没错，男人在认真工作时的样子是最『性』感的、最能令『女』人怦然心动的！好，就让她欣赏一下自己坚毅的气质吧！
“全部下车！不然我就『射』爆轮胎了！”赫伯高声喝道。
两『腿』岔开，枪口指天，这个姿势充满了力与美！无懈可击！
隔了好一阵子，巴士里的乘客们才各自捂着脑袋，鼻青脸肿地在车前站成两排。除了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之外，其余竟然全是小孩子——这令赫伯尴尬得很想拔『腿』就跑。本来想在陈凡的心中增加一些印象分，现在是彻底地搞砸了。是的，他的光辉形象仿佛一座脆弱的大厦般轰然崩塌了。
“你好，我是杰弗里牧师。”中年男人说道。“我正带着这帮唱诗班的孩子返回c1578区的圣洛伊教堂。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赫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这实在不像是新婚的丈夫会做的事呢。”杰弗里和蔼地说道。“或许你的蜜月资金有困难，是么？”
“实际上我还没有结婚。”赫伯收起手枪，耸了耸肩。
“那位坐在车里的美丽小姐不是你的妻子么？”杰弗里问道。“莫非你正在寻找一位证婚人？那么，你找对人了——我可以为你们主持婚礼，而且我随身携带着圣洛伊教堂的结婚登记册。”
“噢？！”赫伯顿时两眼光。“牧师，你等我一下！”
因此，不明所以的陈凡被赫伯带了过来。在杰弗里的指挥下，儿童唱诗班开始合唱赞美爱情的圣歌，犹如天籁般清澈空灵的歌声在旷野中响起。看到这不容小觑的排场，赫伯自己也鼓起了勇气。
“我还没问你们的名字……”“赫伯。这是艾咪。”
“这是要干嘛？”陈凡一头雾水。
“嫁给我吧，艾咪！”赫伯单『腿』跪了下去，手里神奇地变出一个戒指。
“……”陈凡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再怎么说，这也太快了吧！”
“艾咪小姐，都穿上婚纱了还打算临阵脱逃么？”杰弗里笑眯眯地说道。
“所以说这是一个『阴』谋。”陈凡僵硬地说道。
忽然，仙人球跑车和狮子货车风驰电掣般赶到，匪徒们端着冲锋枪扑了过来。
“老板，现在是什么状况？！”一撮『毛』问道。“……你跪着干嘛？”
“靠，没看到我在求婚吗！！”赫伯大雷霆。“是谁叫你们来的？！”
“——你。”匪徒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快回去！”赫伯猛摇手。
匪徒们悻悻离去，赫伯重新跪下去，继续对陈凡捧着戒指。陈凡正考虑着自己是要用强硬而伤人的话来斩断他的情丝，还是稍带歉意地鼓励他继续努力像是拿着一小块『肉』喂一头饥饿的大狗。突然间，奥塔莉仰起脑袋，两道蓝『色』『激』光冲天而起，吓得杰弗里跌倒在地。陈凡和赫伯转脸望去，只见一个金属物体从空中摔到草地上。
“妈妈，妈妈。”奥塔莉不安地拽着陈凡的裙子。
“那是……”陈凡思索了一下。“飞行监控器！”
“艾咪，你也会用眼睛『射』『激』光吗？”赫伯吃惊不小地问道。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陈凡瞪着他说道。“你不相信也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赫伯说道。“我身为男人，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不用怕任何东西。”
“这可不是光靠一把手枪就能解决的事……”
像是在印证她的话般，荒野的地平线上浓烟滚滚，仿佛有千军万马在逐渐『逼』近。嗅出不寻常味道的杰弗里牧师丢下一句“祝你们幸福”便匆忙地将孩子们赶上巴士，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也似的逃走了。
“妈妈，妈妈！”奥塔莉紧紧地抱住了陈凡的大『腿』。
“我去把兄弟们全叫过来。”赫伯意识到他无法再逞匹夫之勇。
“叫他们过来也没用！你们只有过时的冲锋枪！”陈凡气急败坏地说道。
“……啊？”
他们终于看清楚了，从那边气势澎湃地开过来的不是车辆，而是有着类似坦克履带底座的硕大机械人，金属外壳沐浴在阳光下显得银光闪闪。陈凡抱起奥塔莉就往黑『色』越野车跑去，赫伯连忙跟在后面。但是，车子还没来得及启动，忽然车身猛地一震，原来巨无霸轮胎被『激』光炮『射』熔了。
“妈妈，妈妈！”奥塔莉悲伤地喊着。
“没办法，投降吧。”陈凡脸『色』黯淡地说道。
“妈妈！妈妈！”奥塔莉把整个小小的身躯贴在陈凡身上，好像很害怕失去她。
“我——”赫伯咬牙切齿地想说什么。
“别做蠢事，那样于事无补，赫伯。”陈凡摇摇头，抱着奥塔莉下了车。她清楚这帮人要的只是奥塔莉，但她没有办法舍弃这个可爱的临时『女』儿。就这样，她一步接一步地走向那些机械人。奥塔莉把脑袋靠在陈凡肩上，眼睛一直望着后下方，显然不敢面对即将生的事情。
“你们想带走她的话，就连我也一起带走吧！”陈凡喊道。
突然，一道红『色』『激』光『射』了过来。
陈凡闭上了眼睛，但似乎没有感到痛楚。她睁眼一看，顿时不啻五雷轰顶。
——奥塔莉的头灰飞烟灭，断开的脖子『露』出了电线。
“奥塔莉！！”陈凡失声大叫。
这时，一个机械人喷出了一张大网，将陈凡连同奥塔莉的残骸一起裹在里面，接着用长臂把她们送入运输舱。任务完成，机械兵团胜利凯旋，留下赫伯一个人在车里颓废地自我谴责。
“我太差劲了，艾咪。请原谅我，艾咪。我真的很爱你，艾咪。……”
穿越漫漫的荒野，经由一个山脚地『洞』，陈凡随着机械人进入了一个秘密基地。因为被困在舱里，她看不清楚环境，只是感到光线时暗时亮。她心『乱』如麻地抱着奥塔莉，不知不觉中眼眶红。虽然奥塔莉是机械人没错，但她那么依赖自己，而自己却保护不了她、辜负了她，辜负了一个单纯的孩子仅有的期望。
然后，陈凡和奥塔莉像包袱般被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触眼所及尽是各种机器设备和杂『乱』的电线束，和那个强化工程研究所里差不多，甚至连工作人员也是穿白大衣的。没有穿白衣而拿着电能枪的是警卫，而连枪都不拿的这一位当然是领。只见他面容『精』瘦，留着一撇小胡子，身上穿着格子衬衣和吊带工装『裤』——这家伙看起来有够逊的。
“我想，你就是艾咪.雷吧？”小胡子说道。“我是怀特.韦恩。说实话，我很好奇奥塔莉是怎么找上你的，你们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为什么要杀了奥塔莉？！”陈凡愤怒地说道。
“因为她的小脑袋太危险。”怀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搜寻她，只是想找回一个最重要的部件。啊，看不出你们的感情还『挺』深厚的嘛，我听到她叫你‘妈妈’了……你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她妈妈了吧？！”
“是又怎样，不关你的事！”陈凡说道。
“事实上，是有密切的关系。”怀特说道。“因为——我就是奥塔莉的父亲。”
“哎？”
“看在奥塔莉那么喜欢你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怀特说道。“我的『女』儿奥塔莉在三年前死于一场事故，那时她才16岁。我那天才的妻子安娜在悲痛了两个月后，就废寝忘食地投入到她的研究里，甚至整整半年没和我做过爱。最终她成功了，至少她制造了一个外表与奥塔莉一模一样的机械人。”
“你猜到我想说什么了。没错，虽然安娜为奥塔莉建立了人格程式，但这个机械奥塔莉始终模仿不了真正的奥塔莉，而且在一再修改之下偏差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安娜疯了。她又制造了另一个幼年的奥塔莉，这个奥塔莉就像强力胶一样粘着她不放，倒是让她欣慰许多，毕竟对于那种年龄层的智能来说是可以解释得通的。安娜放弃了让我们的新『女』儿变得更加聪明的打算，她只需要一个把她当成妈妈的玩偶。”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陈凡说道。
“耐心点么。”怀特说道。“需要告诉你的是，奥塔莉虽然是安娜『私』下制造的，但安娜本身是在a3区的科研部工作，那是个高度机密的单位。天知道安娜是怎么『弄』到那些设备和原料的，也许是出于强烈的母爱——总之第一个奥塔莉实际上是以尚在开中的动力系统为基础设计的。就这么说吧：它是顶尖的级武器。但安娜却因为它不够乖巧而终止了它，并把它的核心转移到幼年奥塔莉那里，真是愚蠢透顶。我试图说服安娜，但她却一意孤行，甚至到最后带着幼年奥塔莉逃走了。”
“那么，你需要所谓的级武器做什么呢？”陈凡说道。“推翻联合国、征服世界么？”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必须让你看一个东西。”
怀特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
一个番茄。
怀特在陈凡面前掏出了一个番茄！
“请你品尝。”怀特严肃地说道。“这是传统农田里种出的番茄，是真正的番茄！”
“对不起，我讨厌番茄。”陈凡僵硬地说道。
“那太可惜了。”怀特说着自己把番茄吃了。“这么鲜嫩的口感，这么甜美的汁液，是那些该死的假番茄绝对无法比拟的！为什么人们就不明白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陈凡越来越糊涂了。
“事实上，我是农民，一个可怜的农民。”怀特说道。“你不知道吗？现在全球的蔬果市场全部被牛顿公司垄断了，他们用基因技术做出的假货比我们付出汗水耕耘所得的结晶便宜十倍！甚至远远低于我们的成本！全世界的农民都被『逼』到绝境，我们不得不联合起来对付牛顿公司！”
“怎么对付？莫非——”
“没错，我们要采取暴力行动！”怀特说道。“这个基地，这些科学家和警卫都是源自同胞们的慷慨捐赠！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毁灭牛顿公司！”
“……”陈凡被深深地呛到。“不就是一个蔬果公司吗，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不，牛顿公司的保安设施非同小可。”怀特说道。“而且我们也不能因为犯罪而被逮捕，是走投无路的正义感迫使我们这么干的，我们只想做回淳朴的农民。所以，我们要以最强的机械人为武器！”
闹了半天，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个疯的农民，陈凡心里只能说“世界真奇妙”。
“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级武器的诞生吧！”
白衣人员们将奥塔莉抬到一张平台上，剪开粉红连衣裙、切开人造肌肤，取出了一个心脏——是的，连机械心脏都模仿得和人类的一模一样，那个叫安娜的制造者也够夸张的了。接着，他们便站在另一个金属凹槽旁边忙碌个不停。陈凡百感『交』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为她的“『女』儿”默默地哀悼。
“安装完成！输入指令！”
其他人撤到一旁，怀特满脸喜悦地迎了上去。
凹槽边出现了一只手，接着一个**的少『女』缓缓地坐了起来。她微微低着头，茶『色』的长散『乱』地盖住了侧脸，一直垂披在白皙的肩膀上。她坐着一动也不动，似乎还未完全清醒。
“奥塔莉！”怀特叫道。“望向这边，我是你爸爸！”
“……爸爸？”奥塔莉的表情充满『迷』『惑』。
“对！”怀特欣喜万分。
“——才怪。”奥塔莉突然『露』出怪笑。“你这个狗屎不如的家伙凭什么要我叫你爸爸？你以为我是刚出壳的雏鸟看到谁就把谁当成亲人是吗？妈妈可没有设定我对你的感情，再说了你的模样也只能让我感到恶心而已！况且你还是害死妈妈的罪魁祸——我真想让你陪她一起安眠在那颗仙人掌下面！”
“……”怀特面脸大汗，冲着其他人喊道。“喂！你们不是给她装了新人格了吗！！”
“看起来似乎失败了。”“那就赶快终止她！赶快！”
“终止？”奥塔莉轻巧地跳出金属凹槽。“你们倒是试一下啊，我保证会在三分钟内把你们的脑袋全部拧下来捆成一串当成投石索扔到月球上去！”
五把电能枪一齐对准了她，但瞬间就失去了目标——警卫们只感到一阵狂风卷过，手臂猛烈地震抖了一下顿成空拳；一转眼，奥塔莉便把收缴来的枪械扔到地板上逐个踩烂。
“最后一次警告，再来我就生气了。”奥塔莉『阴』沉地说道。
“你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陈凡提醒她道。
“我是机械人嘛，还要遮羞干什么！”奥塔莉回头看到陈凡，忽然脸『色』一变。“是你！一看到你的脸我的储存体就涌起了不堪回的记忆！”
“啥？”陈凡愣住了。
“我竟然……我竟然……”奥塔莉捂着额头。“我竟然把你当成妈妈甚至还把你的**当成宝贝一样吸『吮』累计长达18小时37分12秒！虽然那时我处于后台待机状态但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多么可悲！”
“很抱歉，让你那么不愉快。”陈凡冷冷地说道。“那么，我大概可以走了吧？再见。”
陈凡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她估计在这种奇妙的状况下没人会阻止她。
“等等！！”奥塔莉突然大声叫道。“妈妈，别走！！”
陈凡慢慢地回头，诧异地看着奥塔莉。“我不是你妈妈，也不可能是你妈妈。”
“……妈妈！”奥塔莉冲过去抱住了陈凡。“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请原谅我，请让我待在你身边。”
“你现在也是在开玩笑吧？”陈凡的嘴角一阵『抽』搐。
幼年奥塔莉死了，这个少『女』奥塔莉居然继承了她的遗志继续纠缠自己？！天哪，这不是更大的麻烦吗！
“我爱你，妈妈！”奥塔莉竟然『吻』住了陈凡。陈凡吓了一大跳，但她没办法避开，因为奥塔莉的双手犹如铁铸般锁住了她的后背和腰部。意外的是奥塔莉的嘴『唇』和舌头都非常柔软，口腔里不仅湿润而且带着清香，简直模仿得和人类一模一样——她的原母亲该不会有奇怪的嗜好吧。正当陈凡享受其中的时候，突然间一股液体喷向她的喉咙，味道还满不错的说。因为奥塔莉封着她的嘴不放，她只好把液体喝了下去。
“妈妈，橙汁很好喝吧？”奥塔莉笑眯眯地说道。“只要你口渴了，随时和我接『吻』就可以喝到饮料喔。”
“我比较喜欢喝牛『奶』。”“没问题，下次就装牛『奶』！”
“但我还是不能当你的妈妈。”陈凡正『色』道。
“为什么？！”奥塔莉的情绪大起大落。“我会做一个乖『女』儿的，妈妈！这次我不会再搞砸了！”
“所以说我又不是你妈妈，你自己不是也很明白么！”陈凡气急败坏地说道。
“但我已经对你有感情了。”奥塔莉坚定地说道。“所以，你就是我的妈妈！”
“我管你，反正我要走了！”“我跟你一起走！”
“——等一下！！”
正在闹别扭的新生代母『女』俩一起回头，只见一直闷声不吭的怀特先生终于开口了。
“艾咪雷，你不能带走奥塔莉！”怀特眼『露』凶光。
“你搞清楚点好不好！！”陈凡嚷道。“不是我要带走她，是她要跟着我的！”
“妈妈，你不用怕。”奥塔莉说道。“他们不敢阻止我们的，我非常强大。”
“艾咪，你敢带走她的话，就是与全世界的农民为敌！”怀特不分青红皂白地吼道。“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以我们农民的名义起誓！你最好别小看我们的力量！”
“……”陈凡哑口无言。
“走吧，妈妈。”奥塔莉亲热地挽着陈凡的手臂。
“你先找一件衣服穿上啦！”“是，妈妈！”
毫无疑问，如果不借助奥塔莉，自己是不可能如此从容地离开这里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奥塔莉其实是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当然，她同时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凡事犹如双刃剑般有利有弊，但由不得她选择。
于是，她们开着一辆跑车，在荒野里自由地行驶。
“对了，你妈妈安娜是怎么去世的？”陈凡问道。
“事实上，她有心脏病。”奥塔莉说道。“但是那天逃跑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急救『药』，结果就死了。”
“——唷。”陈凡擦了下汗。
“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奥塔莉凝视着陈凡。
“是什么？”
“你和她一样有着火红的长和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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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匪徒的营地里。
赫伯坐在篝火旁的沙椅上，一口接一口地灌烈酒，从他回来后便开始这样了。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过去接近他。大家都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穿婚纱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