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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櫂君...你怎么了...?”
听见身旁弱气的询问声,发怔的上杉櫂摇摇头,盯着面前瘦肉粥喃喃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早饭很好吃。”
“很普通啊。”花丸花火有些关心地看着他。
“普通,”上杉櫂摇头说着,心里咀嚼着这个词,然后继续说道,“不,不,不普通。”
他忽然又转过头,趁着阳光碎撒在脸上的契机,露出一个笑: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我就心满意足了。”
“櫂君怪怪的......”
“这是吃到幸福的早餐,喜欢你的表现,喜欢你。”
上杉櫂微笑着,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喜欢你。
被人说喜欢是种很奇妙的体会,而花丸花火又是那种被稍微被称赞就会在心里高兴的女生。
不过很可惜,她很少将这种开心表现出来。
“...櫂君喜欢就好......”
不过...
上杉櫂能看出来,她是在开心,手里的快子都有点不知所措地戳着碗里的瘦肉粥。
早晨吃饭往往是最温馨的时刻,饭菜的热气混合着清晨的空气,让此时变得格外清新。
上杉櫂刚就着细粥吃下一口咸菜,突然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一块用生菜卷着的培根。
一转头,花丸花火有些害羞地吃着自己的早饭。
再回过头看向碗里,东西是小小的一点,但满是少女精致的耐心与心意。
这是她从母亲那里学过来的。
要说口味,那大抵不必多说。
上杉櫂用快子夹起,放入口中品味。
对面的爱依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上下摆动着两只小腿。
“花火姐姐对哥哥好好呀。”
确实很好。
上杉櫂吃着那块卷菜培根,嘴角泛出了甜甜的蜂蜜味儿。
他又微笑说:
“过几天,隅田川那边会有场烟花大会,花火姐姐会在祭典上跳舞,爱依和千爱依记得来加油哦。”
“好~”
门口,
两人如同往常一样走在街道上。
花丸花火走在他身边,圆头小皮鞋轻盈灵动,她看了看他的脸,又赶紧将自己的脸蛋埋下,脚步往左挪了挪,伸出食指去勾上他的手。
上杉櫂也侧头看向她。
今天挺主动啊。
昨天还说要自我检讨,不能做色色的花火,要分床睡几天。
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晚,就原形毕露。
上杉櫂也顺势握住她凉丝丝的小手。
“手怎么这么冷?”
“不知道...但是櫂君握住的话很快就会暖了。”
她很害羞,这种话也不是羞涩的她能说出来的,但她还是说出来了,只是将声音放得很小很小。
“那大可放心。”
上杉櫂向她凑近了脸,尽量将话语说得慢一些,听起来让她更有安全感。
显然这也是十分有效的,她的小手没有反抗,任由他握着自己。
“以前像这样走在櫂君身边,就感觉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现在呢?”
“现在也很喜欢,有櫂君真好。”
“多好?”
“就是好。”
“花火这算不算是这辈子赖上我了?”
上杉櫂笑着问,与她一同站在电车站台下。
在以前上学也常这样站着,不过她那时是双手提着肩包,站在身旁,很乖巧的一只。
这会儿,花丸花火牵着他的手,在站台边上小心翼翼的藏着,不想让别人看见。
她捏了捏他的手,抬头望着他的侧脸问:
“櫂君在小学的时候不是说过一定会娶花火回家的吗?”
“哄小孩的话你也信啊。”
花丸花火将他的手握紧了一些:“櫂君不答应,花火就一辈子赖着櫂君。”
电车来了,迎面吹来了一阵风。
花丸花火的短发被吹扬而起,在她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微微摇动。
她细微的表情,红红的,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刚才的那一句话。
好可爱。
上杉櫂在心中想到,也随即侧头对这位矮自己半个脑袋的少女微笑说道:
“赖着好,好让我永远记住你。”
“那櫂君要和花火结婚哦。”
“肯定会的,我会抱着你,一直走在一块儿。”
“好......”
上杉櫂带着花丸花火,一起坐上了电车。
两人拉着吊环,随着广播的声音,车门缓缓的闭上。
合上的缝隙,最后落在了少女羞涩牵着对方的小手上。
电车晃晃悠悠地开始继续向前行驶。
“櫂君真好......”
“怎么忽然这么说?”
尽管她的说话声在电车上没有任何人能听见,但上杉櫂还是听清楚了这软软的话语。
花丸花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小小地自言自语:
“今年的花火大会,櫂君也要来和花火一起过哦,这是约定。”
“放心吧,我记得。”
“櫂君记得一定要来......”
上杉櫂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请求”的意思,下意识点头答应:
“当然。花火这么邀请我,不会是准备了什么礼物吧?”
“没有...櫂君想要吗?”
“想肯定想,但我更想让你开心...嗯...这样吧,我也送你一件礼物,我们都不要让对方知道,等花火大会那天,我们一起看着烟花再拿出来送给对方怎么样?”
电车在车轨上发出行驶的声响。
花丸花火一想到那时候的情形,看向他的脸蛋上也旋即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好!”
电车行驶到半途,花丸花火就要换车去神社了。
电车门开了,她却还有点不愿走,纤细的小手握着他。
“櫂君,花火先走了哦。”
“一路平安。”
“櫂君也是。”
花丸花火姣好的背影,消失在了人潮往来的车站内。
上杉櫂看着。
每每当她像这样很普通的离开车站,都会有一种很暖心的情绪。
他不信神。
但如果真的有神明,他会每天诚心诚意的祈愿。
神明大人,如果这是梦,就请让它一直持续下去吧!
富贵也好,贫穷也罢,只要花火在身边,只要自己能看见她的笑容,一切都足够了。
上杉櫂看着电车门合紧的缝隙,见到玻璃镜中反射出的自己,一想到今年又可以与她一同度过花火大会,再回想到过去花火种种的笑颜,不禁心头一暖,会心一笑。
有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真好。
——————
挣钱挣钱。
上杉櫂对今年剑道赛的冠军,已经势在必得了。
除去虚无缥缈的彩票中奖,近在迟尺的一亿円奖金,才是他现在迫切想要且容易得到的东西。
有了钱,就可以买下婚房,然后晚上可以和花火,还有爱依千爱依她们,一起吃着晚饭,眺望落地窗外灯火繁盛的东京。
十六进八,八进四。
进入四强,就可以代表关东赛区迎战全国了。
北海道、东北地方、关东地方、中部地方、近畿地方、中国地方、四国地方、九州地方、冲绳。
每一个地区都会有四组队伍,竞争更为激烈。
上杉櫂与师兄的队伍现在已经赢下了一局,再赢一队就进入了胜者组的四强。
最后,四支队伍会以所得积分排出关东赛区的种子队伍。
一开始就输掉比赛的队伍也不会没有机会,败者组的八支队伍,再进行比赛后,可以与胜者组的第四名争夺一个出线名额。
当然,这就不与上杉櫂有什么关系了。
除非他们排到第四名去。
涩谷区东京体育馆。
上杉櫂换好了比赛用的护具从更衣间来到了休息室。
这会儿刚抽完签,他们要对阵从A组出线的一只队伍。
“比较难了。”
上杉櫂问:“什么难了?”
樋口义行师兄说道:“小师弟你刚才给我们抽了个强敌。”
上杉櫂倒是没什么反应,问:“对方很厉害吗?”
说到这里,楠缪丸忽然凑了过来,搭上他的肩膀,用一种好奇且惊讶的语气问他:“话说小师弟,你真的是花丸裕树的女婿?”
至于为什么师兄会惊讶...上杉櫂大致知道一点岳父在剑道界名头。
通俗一点说...就是很厉害。
“算半个女婿吧。”他说道,“问还没结婚。”
“那也差不多,这证明你确实可能很厉害!那天和你比试一下,我就知道你很不凡了。”
上杉櫂怎么听出了一点故意吹嘘的意思。
楠缪丸拍拍他的肩,“小师弟,你要知道,全国赛事可不只有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参加。我们的对手,从A组出线的,就是警视厅的大叔们,嚯嚯,那些家伙可是身经百战啊,每天实战剑术练得当饭吃。
“下一场我们就与他们比试,我是想问问你,那些大叔里面,有没有你认识的,习惯、偏好什么的,都可以说一下。”
上杉櫂刚才连有没有这只警视厅的队伍都不清楚,只好说道:
“...我没看见他们,没了解过他们有哪些人。”
“你前些天不是还特意留下来观赛了吗?”
“我只看了一场就走了。”
“也是说,你也不清楚了?”
“不知道。”
这也意味着,上杉櫂这里也没有情报。
楠缪丸叹了叹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上杉櫂有点惊奇,师兄们不是冠军队伍嘛。
警视厅的人虽然厉害,但也应该不至于让冠军队伍犯难吧。
上次他也见识过楠缪丸的实力,很不错的啊。
“咳咳,”楠师兄顺了顺嗓子,挺起身板说道,“小师弟,不是你所有师兄,都有你楠师兄和你藤卷师兄这样的实力,我不会输,不会代表他们也不会输,并且剑道比赛输赢很正常,八十多的范士输给三段新人都有可能,你其他的师兄们输掉比赛,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当然,我就不会了,相信我。”
大家都听到了他对上杉櫂说的话。
樋口义行:“......”
辻本鬼郎:“......”
湖心镜见澹澹微笑:“得了,可别往你脸上贴金了,你哪次不是输给那群示现流的警察,对面一棒子给你脑袋敲下,你这家伙连回击的气势都没有。”
楠毫不示弱,立即高声回复喊道:“欸!可别说!不是我把对面打赢,就是对面把我打赢。”
这不是废话嘛...上杉櫂在心里平静地念叨。
而且剑道三段可不算是新人,是经验者了,楠缪丸刚才应该只是随口胡诌的。
楠缪丸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准确,又旋即补充道:“我是说,我和警视厅的家伙比得就是气势,他敲得快,他赢,我敲得快,我赢。”
湖心镜见打断了他:“行了行了,现在马上要比赛,就别说这些没有用的,全力而为吧,好歹也是冠军队伍,别藤卷师兄不见了,就没气势了。”
后面这段是故意说给楠缪丸听的,但他全然当做耳边风,以他的话来讲,和你这文绉绉的镜子比起来,谁更没气势?
两人不对付,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
当然,两个人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利。
上午十点左右,观众、摄像机,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大多已经准备好了各自的工作。
上杉櫂也与师兄们准备好上场比赛。
这时,堂姐上杉汐忽然过来找到他,她用手机敲了敲他的背。
“昨天晚上有个电话打过来。”
“什么电话?”上杉櫂转过身抬起头问。
“奇怪的电话,他问我是不是认识上杉櫂。”
上杉汐瞅着他的脸。
“你不会是在外面招惹到什么人了吧,那声音不怎么和善。”
上杉櫂迎上堂姐的眼神,心胸坦荡地说:“汐姐,我可是良好市民,不偷不抢,甚至连风俗店都没有去过,像你说的这种情况只能是对方没事找事,无视就行,没准是那种靠恐吓骗钱的骗子。”
上杉汐瞟了他一眼,“阿櫂还是小心一点吧,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放心好了。”
堂姐也有自己的比赛。
上杉櫂在她离开后,对她所说的那个电话心中也有点怀疑。
以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是之前跟踪他的那批家伙。
自从上次撞见了花丸裕树,他们都没有再来找过自己。
但暂时不来不代表一直都不会来。
他们在自己身上,想要什么?
上杉櫂想了半天,只想到自己身上只有个钻戒值钱。
又或者知道他冠军,来抢奖金的?
但似乎他们也不是这种想法。
他们想要自己取消诉讼...但自己最近,有告过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