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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言没有想到她父亲这么快看到秦染,目光一闪,就听到他父亲低沉的声音:“他的轮廓倒是极像秦若凡,他是秦若凡的私生子?”
湛言摇头:“不清楚!”
蒙父沧桑的目光有些感慨,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再开口却没有说一个字。他相信阿言的能力,就算对方有目的,也逃不过阿言的手掌!
湛言目光落在不远处,秦染侧头薄唇突然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情绪。转眼无比自然瞥开!
而在小瑾眼中,秦染看着她妈咪的目光怎么看怎么透着谄媚,心里鄙视,刚想说什么,电话突然响起,小瑾接起电话,听到对面的声音片刻后,整个人简直不敢置信满脸呆滞。眼睛里闪着有些惊慌。圆圆,她竟然自杀了?
蒙瑾见不远处他哥不失优雅应酬,想告诉他又有些犹豫,今天毕竟是他哥的结婚的日子,若是他哥就这么离开,又把他大搜置于何地?虽然他没有和这个大嫂相处,可对她还是有些好感,也不忍心如此!可这事关人命,韩叔居然还求他说服他哥立马过去。他眼睛里有些犹豫。
秦染在蒙瑾接完整个电话状态不对。把他的脸色从始至终看在眼底,不动声色问道:“发生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蒙瑾下意识一脸防备接口,见他脸色微沉,他抿了一口酒,走开。
一双大手突然猛的握住他的手,危险眯起眼,眼睛里一片冷意,幽幽吐出:“果然是我太放纵你了!”
“去你妈的放纵!”秦染目光扫过周围,扯他的手一路强拖带拽,见他一脸愤恨想要破口大骂的样子,他笑的越发肆意:“有种你就骂,看丢的是谁的脸面!”一路把人往偏僻的地方拖。
蒙瑾没想到他竟然敢当庭广众之下在蒙家势力眼皮底下对他动手。秦染把人拖到离场地颇为远的一些地方,直接把人甩在地上。控制力道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可就算他控制力道,这力道还是不轻,蒙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遭打了。顿时胸口憋着的怒气爆发起来,他眼睛都红了一些,双眼看向秦染的目光透着杀意,简直就要把对方碎尸万段才甘心。直接不管不顾冲着对方就要往死里打。若是其他人还有可能,可他眼前的男人身手比他强了不止一倍,轻松躲开,把人放倒,一脚踩在他背上,目光狠戾:“在其他人眼里你是蒙家二少,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我说过我没有耐心,千万别惹急我,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我*,操你全家!”蒙瑾被人像乌龟一样踹在背上,他平时高傲惯了,这样的屈辱简直让他不能接受!他强忍着后背的剧痛,身子突然灵活一扭,咬着牙掰着对方那条腿猛的用力一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秦染身子后退几步,另一只脚稳稳落在地上,蒙瑾想也不想,操起地上一旁一根又长又粗的棍子往他肩膀用力一砸,棍子末尾带着刺,直接在他右脸划过,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出现,红色血渗出来。蒙瑾没想到对方没有躲开。对上那双渗人寒意的眸子,他寒毛直竖,强压下心里的寒意道:“秦染,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秦染此时才感受到右肩的疼痛,他明明刚才可以轻易躲开,可是却没有丝毫躲开,脸色越来越沉,目光越发冷冻结冰,心里怎么也找不到留情的借口,他怎么可能对别人留情,从来是对方如果招惹他或是伤到他,他不把那人弄死也弄残,幽光晦暗,语气幽冷:“蒙瑾!好!你果然好!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说完从兜里拔除枪,枪口对准他的脑门,只要他轻轻扳动扳机,这样人就会死在他眼前。
蒙瑾此时也咬牙硬撑:“秦染,有种你一枪就打死我,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他抬起眼眸直视他,眼睛里没有一点惧怕或是其他。他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就是一条好汉,他死,他也别想赖活!
秦染看的清楚他是真的不怕死更不怕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其他的情绪,有烦躁,他觉得自己稳稳能把这个人完全掌握控制在手里,却没想到中间发现变故。一种脱离的控制的情绪让他忍不住心慌又无可奈何。他突然扼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人踹跪在地上,枪口依旧指着他的脑门,语气发冷刺骨的冷:“求我!只要你肯求我,我就饶了你!”
“求你全家,这辈子就算是我五马分尸,想让我开口求你,想也别想。秦染,你他妈的犯贱,是不是看到什么人都想踩在脚下,你这个变态,我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你他妈祸害怎么不一出生就被人掐死!”蒙瑾从来没想过自己骂脏话有一天可以这么溜!他骂的爽,这次他是完全豁出去,什么也不怕了,其他人或者还有可能顾及他的身份不敢下手,可现在对象是秦染这个阴晴不定的变态。这个男人没有把蒙家、顾家放在眼里!
秦染眼睛里深处杀意汹涌,从内而外迸发,空气骤然冷凝起来,他脸上仍然面无表情,那目光阴冷如同地狱里的恶鬼。面色乌云密布,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蒙瑾闭起眼,等着他开枪。他终于扳动扳机,枪口却下意识对着其他方向。浑身上下都是森冷的煞气,抬脚朝着他肩上就是一踹,一点力道也没有留,满是寒意的眸光一扫:“蒙瑾,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亲自求我!”
蒙瑾连朝着地,肩上一疼,嘴里完全咬到地上的土和草,呸呸直吐,他拍了拍手掌站起来,眼眸冷然,居高临下俯视,气势散开,挑衅道:“秦然这次你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要你亲自跪在我的脚下舔我的脚!”
秦染眼眸不屑:“就凭你?”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让他心甘情愿跪下的人存在。他的底线和高傲不许,蒙瑾,就凭你?
秦染还不知道有一种可能叫一言俱蜚,等未来某一刻这个可能成为现实,他才开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他怎么就没有换一个方式好好对他。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没过多久,一些黑衣保镖立马顺着枪声赶来,见到二少,立马恭敬道:“二少,属下们好像听到枪声,蒙少特地让属下们过来看看!”
今天是他哥的好日子,他也不想因为一些不熟的人把婚礼的气氛搞砸,冷眼看了一眼秦染:“没事,枪声应该不是从这里响起,你们去别处查查!”
“是,二少!”
蒙瑾一个眼色都不给秦染看,转身绝然离开。身后的秦染勾起唇,没有一点表情!
等婚礼开始散场,蒙瑾才找了个机会和他哥说圆圆自杀这件事,他哥面色表情没有变,只是随意敷衍嗯了一声,蒙瑾突然绝对他哥是真正的绝情。如果是一个女人因为他自杀,他绝对没有这么镇静!他明白除了对家人,他哥的感情一向很淡泊。
“韩叔求你去一趟医院,哥,再如何圆圆也算是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先和大嫂解释清楚,去医院一趟,立马回来。”蒙瑾道。
“不必解释了,我跟你走!”顾溪墨显然也想到韩父和他爹地妈咪的交情。才点头答应。
顾溪墨吩咐了几个心腹一声,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爹地妈咪,从一旁先离开。
“哥,你真不需要和大嫂说一声?”车里蒙瑾还有些担心:“打个电话也好!”
顾溪墨这才答应,想打电话,却发现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算了,不必打了!”说完踩中油门朝着国际医院出发。
婚礼场上该走的程序步骤都走了,等所有宾客离开了,她才发现新郎不见了。
此时本来最后自家人拍一张全家福,顾墨袭见溪墨和小瑾不在场上,眯起眼问旁边溪墨的心腹道:“两位少爷呢?”
旁边的心腹立马恭恭敬敬回答:“领主,大少说他有些事情,先和二少先离开。”
湛言脸色也有些沉,贺惊羽倒是看的很开,主动帮溪墨说话:“爸妈,他确实有些事情。”
湛言也知道溪墨的个性,若不是真有事情,也不能这么不负责扔下惊羽就走了,蒙家的人从来不缺责任感,这么想着她脸色好了一些。
贺父和贺解玉还在一旁,贺父高攀蒙家顾家还来不及,怎么会说顾大少的不好,如果说贺解玉刚才还是羡慕妒忌恨,恨不得立马取而代之,而现在就是不屑和嘲讽,一脸嘲讽看着贺惊羽,就差脸上明明白白斜着不屑。心里暗道,顾家大少果然没有把贺惊羽放在眼里。心里得意,贺惊羽,你还能得意什么,就算你凭肮脏的手段嫁给顾家大少,总有一天我要看你被抛弃,从天堂掉入地狱!现在你尽管得意,这世上俗话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这未知之数谁也料不定!
“姐,顾家大少肯定是做大事的人,突然离开确实有合理的理由,不过这关键还是看对方是不是他心尖的人!”和介意口不择言说道。
贺解玉刚说完,湛言目光立马一冷落在她身上,贺解玉对上那冷冰冰的眸光,简直双腿一软,吓的满脸苍白,就差直接瘫在地上。
“先回去吧!以后找机会再拍!”湛言收回视线,淡淡开口。
贺惊羽也想离开,她可没时间和贺解玉这个极品的女人对骂,这对不起她的素养和侮辱她的人品。对她最好的办法不能动手就是无视她!
医院里,等溪墨和秦染到达,圆圆正在抢救,手术门口大堆韩家人等在长廊中,韩谨言更是一脸疲惫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听到脚步声,韩谨言抬头看到顾溪墨,眼眸复杂,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圆圆的心思,从小到大喊着言宝哥哥不停,这顾溪墨若是一般的人家,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让他娶自己女儿,老实说顾溪墨这样的男人心思太深,确实不适合圆圆,他以为只要他动手忘了,圆圆迟早会了他,可怎么也没想到在听到他结婚的消息,绝望的自杀,当他看到浴缸里面鲜红的血迹,整个人都呆了,才知道她喜欢溪墨到如此地步,他浑身一震,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没有让圆圆接触蒙家,也就不会有今天,或者他明白她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儿,拉下脸面去求阿言求他给圆圆一个机会,事情也不会变成如此。
“韩叔,圆圆怎么样了?”小瑾着急跑过去问道。他心里担心,此时脸上他也表现出来。
韩谨言对上这双担心的蓝眸,心里伤痛,若是圆圆喜欢的是蒙家二少事情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他是圆圆的父亲,若是说一点都不迁顾溪墨是不可能,毕竟圆圆是因为他自杀的。
韩谨言抬头对上那双极淡的眼眸,里面平静一片,脸色没有笑容却能感受到他的疏离,只是冷淡冲他点头,没有丝毫情绪起伏。韩谨言就为圆圆不值得,就算她自杀了,他没有一点在乎,恐怕这次过来也是因为他和他母亲的原因,韩谨言心里感慨,这世上能让顾溪墨立马色变的人就是阿言,对于除了阿言除了他家人之外,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在乎。顾溪墨比他爸更冷血更绝情。他想就算圆圆一会儿抢救没有成功,他这张脸也不会变,最多嘴里说韩叔,你节哀。他庆幸又不庆幸,若是圆圆真嫁给这样绝情的男人,她这辈子若是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迟早会崩溃。
韩谨言无力回答:“圆圆还在抢救!”
韩谨郁走过来,看向顾溪墨,淡淡说了一句“恭喜了!顾大少!”他说的是顾大少,语气里掩不住的疏离。
顾溪墨不在乎外人对他的看法,点头:“谢了。韩大叔!”
韩谨郁虽然语气淡,但心里并没有因为圆圆的事迁怒,这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再说圆圆和溪墨从来也没有在一起,没有在一起就没有背叛之说,归根结底是他这个侄女一厢情愿。
小瑾看到韩谨郁立马颇为恭敬:“韩大叔!”
韩谨郁原本冷淡的轮廓柔和了几分,相对顾溪墨,他还是更喜欢蒙家二少,小瑾这个孩子心思能看懂,藏的不深。也是一颗赤子之心,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顾溪墨知道从今天后,韩家将与他们家彻底拉开关系,他结婚没想过要伤害谁,他确实对她没有感情。更没想过娶她。他没错,可不保证韩家不迁怒,碍于他的身份,他们不敢对他下手,他现在只有保持沉默,说多了反而不好!
空气里一阵沉默,没过半个小时,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灭了,韩谨言紧张又激动,双腿早就僵住了,可他没有感觉到,等起身,才踉跄几步,差点直接跌在地上。韩谨郁立马扶起谨言,等医生出来,韩谨言急忙问道:“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为首的医生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他也知道眼前说话的是什么人,他招惹不起,颇为恭敬道:“贵小姐,已经抢救成功,只要她能熬过今晚,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韩谨言喜极而泣,圆圆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这么大岁数就这一根苗,不宝贝也不行,韩谨郁缓和了一口气。
这时候顾墨袭从另一边长廊走过来,蒙瑾眼尖先看到他爹地,立马喊了一声爹地。顾溪墨等他到了先前才喊了一声。
此时圆圆抢救成功,韩谨言心里的气大半也消了,他也明白圆圆从来没有和溪墨在一起过,就算他结婚与她也没有关系,感情的事情最不能勉强,这点他从阿言身上看的最清楚,如果感情真可以勉强,当初秦若凡、苏城瑞、陆臣熙几个怎么没有成功,而只有眼前这位成功了。他叹了一口气,以后和顾家的距离得保持了。
顾墨袭瞥了两兄弟一眼,开口问道:“圆圆她没事吧!”
墨袭在,韩谨言态度更好一些,以前他年少最崇拜的对象就是顾家大少。韩谨言摇头:“没事了!”
顾墨袭也呼了一口气,拍拍谨言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溪墨没空,让小瑾这里看着人吧!”
韩谨言摇摇头:“顾大哥,没事,我能行,圆圆还得撑一晚,我怎么也放心不下!”
顾墨袭也有些不知道该安慰什么,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勉强,若是溪墨真喜欢圆圆,他和他乖宝当然会接受圆圆,毕竟以前圆圆也喊过阿言妈咪。也算是他们看大的。
顾墨袭和韩谨郁一向是点头之交,因为他明白韩谨郁曾经也对他乖宝动过心思,这让他一阵子非常不爽,之后他有意忽略他,而韩谨郁有意避开。
“韩大少是否肯赏脸走走?”顾墨袭开口问道。
“当然!”
韩谨郁拍拍谨言的肩膀,才一同走出去。
两人走得后院少人的地方,韩谨郁唇边带着颇为意味的笑容先道:“没想到我们也有这么平静边走边谈事情的时候。”
顾墨袭唇边淡淡点头:“我也没有想到!”目光扫过到处的落叶,有些感慨:“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感觉这一辈子就要这么过去了。”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我们都老了!”韩谨郁点头,突然问道:“阿言怎么样?很久没有见她了。”如果说以往对她有一些心思,现在他也放下了,毕竟没有投入太深,可还是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忘记,他不见她还好,一见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冲动。
“这次圆圆的事情,我们也没有想到。你应该知道若是溪墨喜欢她,我们毫不犹豫会接受她,可是感情的事情最无法勉强。希望等她转醒,你好好劝导劝导她,以后她想来顾家,顾家随时欢迎!”顾墨袭表述他的意见。
韩谨郁点点他头:“这些自然,归根结底不是溪墨的原因,是她自己本身的原因。年轻人总要这么任性一次,其他事情可以控制,可感情的事情最不能控制,顾大少应该最有体会吧!”见他沉默,韩谨郁幽幽的说:“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深受上天的宠爱,样样都得到,就连秦若凡那样的男人和你抢,却最后丢了性命。顾墨袭,你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其他人什么也没有得到,你却什么都有了。人生有时候确实有些不公平!希望顾溪墨也能有你这样的幸运,不必为一个女人终生而痛,感情的伤最疼!所有人控制不住也阻止不了,就算我们劝导阻止也没有,最主要还是她自己走出来!”说完转身离开。
顾溪墨眼眸幽深盯着他的背影,抬头看着天空,他想这辈子幸好乖宝爱上的是他,否则或许他会如陆臣熙一般终生孤单活在痛楚之中。又亦或是消失在这个时间。
等圆圆彻底脱险是在凌晨两点半,父子三人才出了医院,顾墨袭开车带溪墨和小瑾在凌晨三点才回到家。
回到顾家,等小瑾先离开,顾墨袭喊住溪墨:“既然已经结婚了,就好好对她,至于圆圆那里,从明天开始你不需要再去了。”
顾溪墨自然明白他爹地的意思,就算他爹地不说,他也打算避嫌,当断则断不断则乱。要是他一直在医院呆着,才是对对方最大的冲击,他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沉默了半响,点头:“我明白!”
婚房设在顾家另一楼里,就在别墅里,其实新房最先是在B市别墅区,后来顾父顾母不放心两小口,先让两人在顾家住了几个月,熟悉了再搬出去也行。
顾溪墨进了外厅,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他目光落在小台灯上有些怔愣了一下,眼睛里的冰冷微微融化,打开灯,松了松衣领,把外套扔在沙发一旁,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因为重量沉陷了一些,他慵懒半靠在沙发上,起身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明亮的灯光打在他深刻的轮廓上,更显得深邃。
贺惊羽一直没有睡,她穿着得体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听到动静,顾溪墨侧头瞥了她一眼,薄唇勾起:“没睡?”
贺惊羽随之坐在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一杯才有些解渴:“嗯,我想我们新婚第一晚,你应该有事情和我交代,实话说我们两人之所以凑一起并没有什么感情,我想知道你的忌讳,我需要避免哪一些你的忌讳!”顾家的气氛还是和人之间的相处,她都很喜欢。
听到她的话,顾溪墨还是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女人未免太过冷静,看来她确实是真的对他没什么感情,这样也好,他对感情也没有什么期待,更没有喜欢过人,想到今天的事情,他脸色还是有些微沉,他最厌恶女人的以死相逼,以为就能得到他的感情。右手亲亲敲在桌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好!如果有一天你有喜欢的人出现,不用你说,我会主动让出这个位置!”不管如何,她还是感谢他帮她这个忙,本来半个月不管她想不想都必须把自己嫁了。反过来想,顾溪墨倒是帮了她的忙。
顾溪墨继续抿了一口水,唇边带着笑容,笑容却未达眼底丝毫:“我想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既然你嫁给了我,你不需要让什么,没有人有资格让你让出这个位置,但若是你找到了你喜欢的人,我可以放你离开,但前提不要对我产生任何感情!若是真的分开,也别弄的太难看,好聚好散。”
他的话看似体贴,却透着绝情的意味,果然不愧谁顾家大少,贺惊羽清醒明白顾家大少是真正的冷心绝情,她突然真想摸摸他的血是不是如蛇一般冰冷,她看的清楚想的明白,从开始她就把自己放准了位置,没有太多的期待现在也没有失落,她把自己当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这个男人不可能爱上她,如果顺利,他们能像普通没有感情的夫妻相敬如宾。如果不顺利,半途迟早得掰。想清楚这些,她放下心,她以前愚蠢过一次也就够了,她没想过再动什么感情,爱情是用来维系两人关系中最不靠谱的一种感情。她点头:“好!”搁下杯子,像普通妻子一样问道:“要进去睡么?”
顾溪墨眉眼也没抬,语气极淡:“你先进去睡,我现在还不累!”
贺惊羽也没有勉强,起身没有一点留念就离开!
另一边,小瑾刚想进房间,突然一只手拦在他眼前,长廊上,灯光微暗,他的脸半边轮廓藏在阴影中,幽幽的蓝眸一闪,在黑夜中尤为恐怖,语气阴冷没有一点起伏:“去了哪里?”
小瑾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是谁,脸色立马拉下来,语气嘲讽:“秦少难道想清楚白天的事情,现在过来想对老子下跪?”
秦染眼眸一转,语气有说不清的意味:“你倒是对那个女人很关心么?可惜对方喜欢的不是你而是你哥!”
小瑾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变态跟踪他们。脸色差的不能再差:“我喜不喜欢她关你什么事情,总比某个变态连男人也要纠缠还好吧!”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要是手上有武器还好说,眼眸一转,抬脚乘其不备直接踹在对方小腹上,秦染下意识退开几步,小瑾乘这时候,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直接把人关在门外。眼眸不屑,想和他玩,他迟早第一个得收拾了那个秦染!让他跪在地上哭爹喊娘求他。
秦染没想到对方这么狡猾,脸色阴沉幽幽,一动不动站在门外,站了大半个小时,门口没有一点动静,这才离开。他眼眸冷下来,他最好对那个女人没兴趣,否则到时候他自己后悔痛苦,他只会冷冷看他。
回到卧室,秦染慵懒半躺在沙发上,目光冰冷无情,他不知道想些什么,心里有些烦躁。手指握着酒杯,捏的发白。突然电话响起,秦染接通电话。
“染少爷!”
秦染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立马反应过来是谁:“行叔,什么事情?”
秦染听着手机里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挂了电话,立马道:“我立马赶回去!”
秦染再也坐不住起身,幸好碰到顾家领主,否则今晚要离开顾家还真是有些难了。顾家守卫还是颇为森严。
顾墨袭见秦染要离开,目光晦暗,倒是也没有阻止。秦染见对方目光若有所思:“顾领主是否也觉得我这张脸很熟悉?”
“确实!”
“要不是我现在有些事情,还真想和顾领主好好聊聊。例如人生赢家这个问题。”秦染话音停顿一会儿,上车,顾墨袭满脸笑意点头:“欢迎!”看不出他丝毫的不对,秦染只好踩中刹车立马离开。
顾墨袭进了卧室,见他乖宝站在窗前看什么,估计秦染离开他乖宝也知道了。
“他离开了?”
顾墨袭点头:“我已经派人跟踪他了,希望能查到一些我们想要的消息!”
湛言眼眸一闪:“嗯!希望吧!”她之前让蒙家派人去查秦染的底细,查到的零零碎碎一看很难辨得出真假。看来他知道他们会动手查他底细,所以早已经提早做好了一切。堪称完美。如果他后面没有人,那么这个秦染的心机堪称深不可测!
秦染一离开顾家,朝着飞机场出发,半个小时后,到达飞机场,一群保镖已经等在原地,看到他,恭敬十足:“秦少!”
“走吧!”
秦染上了私人飞机,一路两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意大利,从意大利坐车到了郊区移动堪称豪华城堡的别墅。一辆辆车辆驶入别墅里。
只见里面守卫森严,其中一个保镖恭敬打开车门,秦染从车门下车,走到大厅里问道:“行叔在哪里?”
“少爷,行爷在后院别墅研究内室。”
“其他人不需要再跟了。”秦染说完朝着后院别墅内室走进去。他脚步很慢,可脸上却有些掩不住的激动。
研究外室的有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者,看到秦染,恭敬喊了一声:“染少!”
秦染绕过外室走了进去,推开门,他脚步有些不稳,目光落在床上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眼睛里带着激动和复杂的情绪。只见他穿着病服,可不掩丝毫的风华与贵气,他头发变的发白,可是那一张脸岁月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反而衬得越发年轻。霸气的眉头入鬓,鼻梁笔直,薄唇完美,眉宇间总是刻着一股森然之气,一张脸有些阴柔却精致漂亮让所有人惊艳,阳光打在他身上,更衬着他整个人如同透明一般。那双眼睛从始至终紧紧闭着,薄唇有些苍白起了一些皮,浑身插满大大小小的细管!
秦行给秦少擦完脸才起身,秦染喊了一声:“行叔,他。还好么?”
秦行目光有些痛楚,以前意气风发的秦少如今只能掉着一口气躺在床上,秦少,你喜欢了那个女人半辈子,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他掩住眼睛里的痛楚,岁月已经在他身上脸上都刻上痕迹。他摇摇头。
秦染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床上的男人,有些复杂:“行叔,这次我又见到了那个女人。我看到了她们一家生活的真快活,那个女人脸上也带着笑容,看得出她真的喜欢那个顾家大少,可这算什么?秦若凡这三个字又算什么?这天底下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尽。见到那个女人,我恨不得立即把人扯过来让她亲眼看看为她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躺在床上只能靠药物过活,蒙湛言那个女人却能没有一点愧疚完全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