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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鬼舞辻无惨消失的瞬间,宇髓父子已经打破窗户闯进了书房,正好看见寺内太阳正在徒劳地用银青色的光线轰击珠世。
而早已克服阳光的珠世躲都不躲,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无惨大人呢?!”
宇随天丰不见无惨,再联想到之前的惨叫,便对着珠世厉声质问道,“你这个女人,把无惨大人怎么样了?”
“当然是送他下地狱去了!”
珠世冷笑一声, 直接徒手接住了宇随父子砍向她的忍刀——在剥夺了几千年生命力的情况下,两把忍刀却只是砍进了她的小臂骨,却没能直接砍断。
珠世的血液从上口中滴答流出,但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血鬼术·惑血·白日之魔香……”
她又用出了被弦一郎称为降智光环的招数,宇髓父子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木讷。等到血液气味的味道完全消散,珠世这才猛然一个后跳逃出房间,但却将一个贴着愈史郎符纸的眼球留了下来。
接下来,她要做的,是把这两只鬼分开,逐个击破。
宇髓父子哪里会放她走,愣头青一般地继续追击,可才刚一跳出窗户,一个手拿双刀的高大男子突然从房顶上落下!
咔嚓一声脆响,便直接将宇随天丰双肩贯穿。
正是鸣女送来的音柱,宇髓天元天元!
“又是你这个叛徒”
宇髓天丰见到来人,怒吼一声。
“血鬼术·替身术!”
下一刻,他被贯穿的身体忽然化作一只半人高的忍犬,本体却又神奇地出现在宇髓天元身后,一刀向兄长的背心插去。
宇随天元没想到对方鬼化后, 居然把忍术变成了这种玄幻玩意,心中顿时一凛, 急忙甩出链条匆匆抵挡。
然而, 性格更加深沉的宇髓父亲却已然来到宇随天元身侧,看着自己的儿子,双目冰冷无情,甚至连一点愤怒的意思都没有,仿佛杀死宇随天元,就像踹飞路边的一块石头,没有一点特殊之处。
“糟糕!”
宇髓天元大呼不好。
原本他以为,拥有了那种视野后,独立对付上弦鬼应该没问题,尤其是这两个家伙还是自己过去的家人,理应由他来料理。
但多年奉行华丽准则的他似乎忘记了,忍者最擅长的,就是从别人的视野中消失。而不是像他一样,轰轰烈烈地正面强攻。
就在父亲忍刀挥来的短暂的一瞬,无数念头在宇髓天元心中流过。
“难道,这就是我无法摆脱的命运吗,死得不仅不华丽, 还很窝囊啊!”
“啊啊啊!难道说, 我的三个老婆, 以后又要嫁给别人了吗?这对她们也太不公平了!哪有男人能比得上我呢?”
“对不起……亲爱的们, 我只能先走一——”
就在宇髓天元要被亲生父亲斩首的刹那,一发手里剑重重地砸在宇髓父的刀刃上,溅起火星的同时,发出当的一声清脆的鸣响,力气之大,居然直接将忍刀的轨迹打偏,因此只划破了宇髓天元的斜方肌,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宇髓天元趁此功夫,立刻跳出七八米远,立刻服下了一颗弦月草,身上的伤势顿时恢复原样。
只是表情还有些后怕。
“是谁?!”
化身为鬼的宇髓父子背靠着背,打量着那个周围的环境。
但除了一旁还不太适应自身力量的珠世和宇髓天元外,就只有一头灰白色的猫头鹰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身旁再没有任何活物。
此外,他們身后的洋房内也传出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估计是寺内太阳在和其他突然出现的敌人交手;而庄园后山的树林里,也时不时传出阵阵哀嚎和惨叫……
就在刚刚,鸣女已经通过定位的眼球,将所有人分别投放到了三个战场上。至此,珠世这匹特洛伊木马,完美地达成了自己的任务!
可惜,宇髓父子中了她的术,脑子里昏昏沉沉,根本看不明白,自己已经大势已去,只剩下了战斗的本能。
“究竟是谁在掺和我们宇髓家的家务事?出来!不要藏头露尾的!”
久寻无踪,宇随天丰立刻大声怒吼,父亲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但眼神中充满忌惮。
“喝,这就是如今的忍者吗?居然会说出让敌人主动现身的话……”
一个苍老而雄厚的声音出现在庭院上空,父子俩悚然一惊,立刻调换位置环顾四周,但却还是一无所获。
“多亏了你们这样的废物,忍者这行业才会走向衰亡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父子俩的神色阴沉到了极点。
该死,这人究竟在哪里?究竟什么人,居然比鬼化的忍者还擅长隐藏!
就连宇髓天元也很好奇……
等等!
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他和鬼交战的动静这么大,周围怎么会有猫头鹰呢?
当他把探究的视线挪向树梢上时,那声音才再次想起。
“看来有一个,还算说得过去!”
说完,那只灰色的猫头鹰突然展开翅膀俯冲而下,从父子俩的头顶飞掠而过!父子趁机扔出苦无,却直接从那猫头鹰虚幻的身影中穿了过去。
“假的?
就在两鬼不明所以时,那只猫头鹰飞过的地方,突然涌起了熊熊大火,将他们淹没其中。
“血鬼术·瞬身术!”
父子俩感到惊骇的同时,在原地留下一滩血影,瞬移到了五米之外。
可他们明明刚才来到这里,却又看见那只猫头鹰紧追而来,当头撒下了密密麻麻的爆竹。
“这种原始的忍具能有什么用?!”
宇髓天丰嗤笑一声,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
然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父子两人身上瞬间燃起了紫色的火焰
——原来在枭的爆竹中,还装着切碎的神之飞雪!
而神之飞雪,能够让鬼暂时无法使用血鬼术。
这才是忍者的作战方式——
对手压根别想使出自己拿手的本事来!
比如,父子俩那出神入化的隐身术,在火焰的影响下根本用不出来。
这时,那猫头鹰突然停留在两只鬼的头顶,千斤坠一般地从上方直接落下,在半空中变成了一个手持巨刃,身材巨大的长辫老人!
而那把巨刃上闪烁着橙色的光泽,显然是一把能够斩鬼的日轮刀无疑。
无法忍受紫火烧着的宇髓天丰,直接被这携带着巨大体重的巨忍直接斩首!
“天丰!”
宇髓父不再冷静,反而目眦尽裂,怒吼一声从枭的背后发动突刺——
然而,令鬼感到惊骇的时,枭庞大的身躯灵活地侧闪后,直接重重一脚踩在了宇髓父亲的忍刀上,令对方身体忍不住向前倾倒!
也就是这一刻,枭忽然抓住对方的肩膀,灵活地翻到其背后,随后看也不看地向后插刀——
巨大的刀刃直接击穿了宇髓父亲的心脏!
而一旁瞠目结舌的宇髓天元顿时反应过来,脚下发力猛地窜出,双刀齐出,直接斩落了父亲的头颅。
宇髓父亲的脑袋在半空中与儿子对视,张了张嘴,说出了最后两个字:“叛徒……”
说完,便带着强烈的怨恨,与宇髓天丰的身躯同时化成灰烬……
宇髓天元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虽然知道,说了也没有结果。
但此时,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至于枭。
他只听蝴蝶忍说起过这个老头。
只是没想到,居然使出这么霹雳果决的手段。明明,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还有那么多的本事没有使出来……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将家族发扬光大,反而死在了另一个忍者手中。
这时,巨大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
“忍者的第一戒律,就是要听从父母的命令啊。”
宇髓天元脸色沉着地转过身子。
在真正的巨人面前,他这个身高两米的魁梧大汉,看起来就像是个可怜的小矮人。就在宇髓天元以为,对方会以忍者的戒律来坐实他叛徒的身份时,枭又说完了剩下的话。
“可若是有机会光明正大地生活,就算背叛这条戒律,也在所不惜!”
“想一直做别人影子的人,才是没有下场的!”
说完,枭便化为猫头鹰,朝着那片不断传来嚎叫声的树林飞去。
“真是个华丽的老头啊,无论从各方面来说……”
正当宇髓天元盯着猫头鹰远去的背影有些感叹时,身后的洋房突然传出轰隆一声炸响——
数十道人头粗细的银青色光柱从洋房内爆射飞出,然后那些光柱又像是刀刃一样开始迅速来回移动。
坚硬的砖墙在这种光线之下的切割下,就像是豆腐一样柔软脆弱,所过之处顿时便化为灰烬!
紧接着,一个长着青色蝴蝶翅膀的怪物冲出房顶,带着优雅的身姿朝庄园外边飞去。他全身缠绕着梦幻般的光晕,在月光下显得尤其美丽。
珠世看得仔细,那不是寺内太阳还能是谁?
他居然还能飞!!!
而那座千疮百孔的洋房,却在他离开后分崩离析,瞬间倒塌,掀起一片灰尘。
“喂喂喂!”
宇髓天元脸色大变,他是很清楚鸣女的安排的——
弦一郎和不死川实弥、悲鸣屿行冥三个能开启赫刀的,先去对付鬼舞辻;由他来对付上弦之三;开启斑纹的炼狱槙寿郎和蝴蝶忍,负责带人清理那些红眼恶鬼……
而剩下的蝴蝶香奈惠、粂野匡近和富冈义勇,则都留在刚刚的洋房中,合力对付那只上弦之二!
现在,那只鬼跑了。
可负责对付他的几个人却没出来……
宇髓天元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赶紧和珠世一起朝着废墟冲去,不顾那呛人的汇成,开始清理那些碎石。
“面瘫脸!娃娃脸!蝴蝶!你们说句话啊!”
“富冈先生!粂野先生!香奈惠小姐!”
他们一片清理着石块一边大声喊叫着,但却没能收到哪怕一点点回应,可大大小小的石头和转头却还有很多。一旦底下的人们没有死,他们两个随便移动上边的石头,可能会产生连锁反应,彻底断绝蝴蝶香奈惠他们的生机!
“得先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珠世皱眉说到,“要去找鸣女过来吗?”
“那样就太迟了。忍鼠!“
随着宇髓天元一声令下,两只浑身肌肉的老鼠立刻出现在他背后,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非常有精神。
宇髓天元指了指废墟,“找到他们!”
“吱吱吱——”
两只肌肉鼠点了点头,立刻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果然,没一会儿,它们便从三四米外的一个洞口中钻了出来,疯狂跳跃……
宇髓天元和珠世的脸色顿时好转不少。
就这样,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宇髓天元和珠世,终于小心翼翼地搬开了压在三人上方的石头,发现了一个还算空档的角落,被香奈惠那把参杂着金刚铁的刀撑着
但他们三人全都已经晕了过去,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有一到两处致命的贯穿伤,伤口边缘还有明显的灼烧痕迹,显然是寺内太阳造成的。
说来真是讽刺,居然有鬼用接近阳光的力量来对付鬼杀队!
但也多亏了伤口被灼烧变相的止血,三人才没有因为大出血而死去。
可话说回来……
短短一分钟不到,寺内太阳就解决了鬼杀队防守能力最强的三个柱。
再加上刚刚对方摧毁洋房时的恐怖爆发力——
珠世对这只鬼的担忧又多了一分。
尤其是鬼舞辻无惨消失的时候,珠世并没有从这只鬼脸上看出半点负面情绪,反而那家伙明知阳光对她无效,还跟玩似的攻击她。
因此,珠世总觉得这只鬼身上,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他也在策划着什么事情。
给三人服下药后,珠世这才看向寺内太阳刚刚离开的方向,脸色突然大变。
她这才意识到,那边……
正是弦一郎他们和鬼舞辻无惨交战的云取山。
……
时间拨回十分钟前。
鬼舞辻无惨拖着缓慢恢复的躯体,发现周围的硝烟越来越稀薄,知道自己终于逃出了最适合那个瞎子岩柱的战场,心中顿时一松。打算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加速伤势的恢复……
他如今的情况是——
虽然拥有了对阳光的抗性,不至于被赫刀引燃,但是恢复能力却大大降低。
换游戏里的话,防御力提高了,不会一下子伤的太重。但生命回复速度变慢了,就意味着一旦重伤,他很难立刻回到巅峰状态。
一时之间,鬼舞辻无惨对这全然陌生的身体状态很不习惯,感到恐惧,自然是理所当然。
“珠世!珠世!珠世!!!”
看着自己手臂肌的肉组织,正在以不到过去一半的速度恢复着,鬼舞辻无惨气得咬牙切齿,更不得把珠世挫骨扬灰。
如今,对方已经后来居上,成功取代了继国缘一,成为鬼舞辻无惨最痛恨的的敌人。
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珠世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和鬼杀队以及苇名,演了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也不知道她给了苇名什么好处,居然能安然无恙的拿到那朵他心心念念的宝物。
我该听那个讨厌鬼的话的!
鬼舞辻无惨突然想起了寺内太阳那张笑呵呵的脸。
明明只要忍耐着他坚持下去,就能在一百年内彻底克服阳光……
但他偏偏因为对珠世的憎恨、对寺内太阳的厌烦和各种各样的其他理由,想夺花的同时把那些鬼杀队员一网打尽,才把自己拖入了如今这个境地!
还有鸣女——
这个该死的叛徒,她才是珠世计划里,最令他以外的存在。
如果知道鸣女还活着,他怎么可能会冒这么大的险把珠世带到自己身边。
等等——
鬼舞辻无惨脑门上突然冒出一丝冷汗。
“如果连鸣女都活着的话,那其他鬼——那些从没把记忆传回来的鬼……”
伴随着他的警惕,一道明显是人为强风吹拂而过,所有硝烟尽数散尽,终于露出了他所在之地的真面目——
鬼舞辻无惨发现,他此刻正处于大爆炸造成的巨大坑洞之中。
而就在刚刚硝烟弥漫,他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一座由密密麻麻的蛛丝构成的巨茧,已经像是一口半透明的锅盖似的,扣在了这座爆炸形成的坑洞之上。
一个谁也逃脱不了的角斗场就此诞生。
从蛛丝上面的银色光辉来看,这口“锅盖”必定相当坚硬,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击将其击破。而锅盖坑洞的边缘,正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猗窝座、累、妓夫太郎……果然,是这群该死的叛徒……”
鬼舞辻无惨的眸子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在罗伯特之父身上停了下来,“还有一只不认识的鬼,但也有上弦的实力。”
四只上弦鬼倒是不足为惧……
紧接着,他身后又响起三个脚步声。
鬼舞辻无惨转头一看,三把赤红的武器,正距离他越来越近。
尤其是中间的那把日轮刀,赤红地就像还没经过淬火的刀胚,和他记忆深处中的那一把,也没什么不同了。
“苇名弦一郎……”
看着那张年轻且阴沉的脸,鬼舞辻无惨吐出了毒液般的话语。
“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该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