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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心神,望着面前的玉灵,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珠。
经过刚才从玉灵泪珠中所看到的记忆,我的前世是一名侠客。独闯江湖,萍踪侠影。为了儿时的十年之约,去秦老先生那儿求曲,却碰到沙漠之王去取秦老先生与秦玉灵的狐皮。秦老先生惨死。我为了保护秦玉灵,与沙漠之王同归于尽。
在我临死之前,来了一名道士。他是我的一位故人。我将我随身配戴的一块吊坠及玉笛送给了秦玉灵。秦玉灵当时想跟我一起死,因为她欠我一条命。她是一只狐妖,不想以后永远活在内疚之中。那位道士便将秦玉灵封印在我那吊坠之中,并且作了法,几百年之后,我的来世一定可以再次与她相逢。
如今,秦玉灵替我挡下了魔星那致命的一击,终于把我前世对她的恩还给了我。
秦玉灵的身子慢慢地轻了。我将她放在地上,不大一会儿,她化成了一只小狗大小的白色狐狸。白狐抬头朝我看了看,轻轻呜咽了一声后,转身朝树林里走去。
“玉灵……”我心中涌出一股不舍与伤怀。
白狐回头朝我看了一眼,与我对视了几秒钟后,继续朝树林里走去,渐渐地,它消失在黑色的树林里。
我拿出胸口的吊坠,发现它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不过也并没有完全损坏。我亲了它一口,让它继续留在我身上。记得这枚吊坠是我姐姐送给我的,说它跟我有缘,叫我以后无论如何也要戴在身上,不可取下。我没有想到这枚吊坠竟然是我前世的遗物,并且,它里面还封印着一只白狐。今天若不是玉灵舍身相救,只怕我已被魔星所杀。
夹着一股怒火我望向魔星,它这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已经死了。但我现在无瑕去看它是生是死,忙朝白蛇跑去。
经过魔星身边时,突然,我的脚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我往下一看,魔星的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腿。而在它的手抓住我脚踝的一瞬间,一股冷气从脚底像电流一般猛地朝上窜来。片刻之间,我的右腿麻木了,一时竟然无法动弹!
“桀桀……”魔星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泛起一道诡异的青光,阴森森地说:“没想到那是一只狐妖。现在狐妖已变回原形,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不需要谁来救我。”我将玉笛放于嘴边,顿然,一股清澈之音从笛中传出。魔星一愣,伸手便朝我的脸抓来,但是,从玉笛中立即散发出一股气波,这气波像是一道墙挡住了魔星的手。
“不可能!”魔星伸出双手,十指齐出,像是十把匕首猛地朝我刺来。
我将笛声音调一转,声音急转而上,变得激烈而仓促,犹似洪流奔腾,铿锵有力震耳欲聋。
“嘭!”魔星的身子重重地朝后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两丈之外的地上。
而就在魔星落地的一瞬间,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顿然,狂风怒吼,落叶漫天,温度也骤然变得极低,寒冷刺骨。魔星从地上一弹而起,像是一团黑球猛地朝我射来。
我握紧玉笛朝它迎了上去。
一瞬间,魔星将我的玉笛抓住了。
冷流从玉笛的那一头直泻而来,我的右手像是结了冰,立马变得麻木。
“咔嚓!”玉笛应声而碎。
“桀桀……笛子已碎,看你还有什么法宝!”魔星的双目射出一道红光,并且,慢慢地张开了嘴。我知道,它开始要吸我的阳气。毫不犹豫地,我伸出左手,沉声念道:“亡灵之戒,听我号令!”
魔星双目一鼓,身子立马怔在当地,接而,一股黑气从它嘴中喷射而出,像是一条黑带朝我手中的亡灵之戒射来。
“啊……”魔星发出一阵惊恐的怒吼,双手乱舞,不断地挣扎,然而,那条从它体内射出来的“黑带”像是它的舌头,这时被亡灵之戒稳稳抓在手中,任它如何挣扎,依然无法逃脱。
随着魔星体内的阴气连绵不断地被亡灵之戒所吸收,一股冰寒之气从我左手无名指开始漫延开来,那冷气像流水一般,慢慢地流遍了我的整只左手。我很震惊,以前所吸收的阴气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我的手会不会被它冻成冰棍?
但是,我没有放弃,依然坚持着将亡灵戒对着魔星。
一直持续了约三四分钟,魔星的怒吼变成了哀嚎,并且,它的身子从脚底开始淡化,一块一块地变成了灰尘,像是戈壁上的沙尘,被风一点一点吹走,最后只剩下一颗头。而又慢慢地,它那颗头也消失了。
亡灵之戒将它最后一丝阴气吸收,我手头一松,赶紧将手收回,只见亡灵之戒出现在我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团黑气围着它盘旋。随着黑色环绕,本漆黑如墨的戒指慢慢地变了颜色,最后,竟然变成了橙色!
而这时,左手间的冷气消失殆尽,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暖暖的气流从左手间向我全身漫延。
我没有再去顾及亡灵之戒为什么会变了颜色,焦急地朝白蛇望去。白蛇消失了,只看见战小乖坐在地上双手抱肩,身子像抖糠筛一样抖个不停。
“小乖!”我忙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战小乖全身冰冷,这时完全说不上话来,牙齿不断地在打战。我紧紧抱着她,生怕她也像玉灵一样变回原形而溜走了。
一直过了约五六分钟,战小乖这才有了反应,抖抖缩缩地说:“冷,好冷,抱……抱紧我。”
我将她又抱紧了一些。突然想到,我就这样抱着战小乖也不是办法,得赶紧起火。于是,我抱起战小乖来到先前的那堆篝火前,见火已完全熄灭,这时连火星也没有了。我放下战小乖,脱掉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以最快的速度烧起了一堆火。
抱着战小乖在火前足足烤了约三四十分钟战小乖才回过神来。
“小楼,魔星呢?”战小乖问。她声音很轻,显得极为虚弱。
“被我灭了。”
“你真棒。我变回原形,是不是很丑?”
“不丑。很美。”
“嗯,好累,我想睡一觉。”
战小乖在我怀里睡着了。在梦里,她不时呢喃两声,就像是一个小孩。我感觉到,她虽然是千年蛇妖,但是,她的心却还没有长大,就像十四五岁的少女,还需要呵护与关怀。
我不断往篝火里加柴,让火一直燃着。虽然已感到万分地疲惫,但还是坚持着打起精神。及至天朦朦亮了,我这才放松警惕,抱着战小乖闭上眼睛决定小憩一会儿。
可我才闭上眼睛,睡意上来,我再也控制不住就睡着了。昨晚跟魔星对战,已消耗我太多的体力,我能坚持到天明,已实属不易。
还在睡梦中,我突然闻到了一丝香味,耳边也传来人的说话声,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我还坐在篝火旁,怀里抱着战小乖。战小乖还在沉睡中。而在我的旁边,多了两个人,是李笑楠与姚叶,他们正在烤松鸡和野兔。
“你醒了?”李笑楠看了我一眼问:“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魔星。”我说:“魔星来了。”
李笑楠与姚叶相互一望,面露惊骇。
“你们……都没事吧?”李笑楠朝我怀里的战小乖看了一眼,并且递给我一只烤松鸡。
“还好,没死。”我接过烤松鸡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又香又脆。“昨晚你们都去哪了?”
李笑楠说:“昨天马儿跑了,我去追,追了很久没有追上,自个儿却迷路了。若不是姚叶来了,恐怕我都回不来。即使这样,我们在林子里也转了很久,及至天亮看到从这里冒出来的烟才找到这儿。对了,雪言呢?”
“不知道。她昨晚悄无声息地自个儿走了。”
奇怪的是,李笑楠与姚叶并没有问下去,好像对冷雪言并不关心。对于李笑楠刚才的话,我也半信半疑。他们在林子里迷路了,一个晚上没有找回来。我和战小乖在这儿差点被魔星吸了阳气,玉灵也被打回了原形。而在这一切结束后,他们终于凭着篝火的烟才找到这里。谁也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有意远离我们刻意在躲避魔星。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事实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这里离阴山九楼还有多远?”我问。
“现在没有马,我们就算不停歇,至少也要走两三天。”李笑楠抬头望了望天,“希望这几天不要下雨。”
“紫瑶真的来这里了吗?”我望向李笑楠。
“来了。”李笑楠说:“而且,她现在非常危险。”
“危险?”
“对,是极其危险。”李笑楠说:“看来,我得将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