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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刚才许正的暗示,也许是爱会消失,也许是兰玉盈嫁给罗军另有隐情。
她一改刚才的雍容贵气,任由泪水滑落,温和的眼神变得阴森,“2026年3月5号晚上。
罗军在天麓小区四号楼二单元601的旧房子只有我们俩在。
那天我还记得,我们大概是在晚七点左右吃的晚饭,喝了一瓶拉图酒庄的红酒。
八点半我去洗澡,罗军好像打了一个电话。
九点到十点,我们…算是谈情说爱吧。
然后我睡着了,半夜时候,我起来如厕的时候发现罗军不在家,便给他打电话。
但显示无法接通,应该是关机了。
我记得我看了手机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半,只是我当时犯困,没坚持到他回来便又睡过去。
早上一睁眼发现他睡在我身边。”
许正一边听着兰玉盈的回忆,一边分析,她说的这些话只能证明罗军当天在天麓小区,并没有看到案发过程。
也不能证明罗军出现在案发现场。
即使他在案发时间没有留在兰玉盈身边,但也不能证明他去作案了。
想到这里许正正色道:“兰女士,冒昧问一句,你和罗军交往是你母亲案子发生之前,还是正打官司的时候?”
“是打官司的时候,罗军所在的律师行有我妈一位朋友,她给我推荐的是罗军。
打官司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也许是长久相处,也许是第一次开庭败诉之后罗军天天安慰我。
也许是我当时太过于脆弱。
总之在第二次庭审之前我和罗军发生了关系,但我们当时为了案子没有公开。”
许正又问,“你刚才说3.5号那天,你和罗军谈情说爱花一个小时,他平时和你在床上也这么长时间吗?”
兰玉盈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但脸未红,“他也就我们刚交往的时候有些耐心花在前戏上。
大部分时间也就几分钟,十几分钟那种。
那天晚上他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吧。”
许正却摇头,少喝酒虽然助兴,但还达不到麻痹的作用,喝多了又办不成事,罗军能这么兴奋,必然是因为其他事情。
“你有没有见过罗军和杜美娟相互争吵或者有过动手的场景?”
“没有,罗军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他一直认为任何事情都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即使有矛盾也会在不断妥协中解决。
所以他是一个很少发脾气的人。”
许正点了点,心里有些可惜兰玉盈倒是愿意配合,可她却并没有给出实质性的证据来指证罗军。
但他没有气馁,又问了一件让兰玉盈尴尬的事情,“你刚才说你亲眼见到过罗士恺和他的两个同学与杜美娟在床上。
对吧?”
兰玉盈微微点头。
许正又问,“那你除了罗军,并和罗士恺或者参与过他们那种…
嗯,算是多人运动吗?”
“许警官,这和你们调查的案子有关吗?”兰玉盈看到许正点头,她略显无奈的说道:“首先我不是一个放浪的女人。
我婚后只有罗军一个男人。
然后我对罗士恺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特别是我和他爸罗军结婚之后,作为后妈我基本上只是礼节性的和他相处。
说实话,他上学一直住校到参加工作,我们相处的并不多。”
眼看兰玉盈并没有掌握罗军的犯罪证据,许正准备结束这次问询,“兰女士,今天先到这里吧。
你回去之后估计罗军会询问你关于警方传召的事情。
你可以按照十年前的说词告诉他,当然你也可以实话实说。
如果你觉得你回去之后可能会被家暴或者有生命危险,我们也可以派人去你所住的小区。
只是罗军毕竟是公职人员,我们的人是不可能公然去保护你。
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带着女儿暂时去住宾馆。”
兰玉盈此时沉默下来,听着许正一一给她的建议,她毫无动容,好像并不想要这种关心,“许警官,你们既然怀疑罗军是杀害杜美娟的凶手。
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呢?
难道就因为他的级别,还是他儿子罗士恺也是你们警察系统的人?
总不可能你们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吧?”
许正叹口气,想解释他们不是那么无能,但兰玉盈说的对,他们掌握的证据并不足以能让检察院批准抓捕罗军的逮捕令。
兰玉盈不傻,只看许正的表情就知道缘由,她一咬牙,眼神中闪过决绝,“许警官,我看你很年轻,还不知道你职位和级别呢?”
“这?”
许正瞬间反应过来,看着一副人畜无害,善良温婉的女人,没想到竟然还留有一手,这一手肯定是指控罗军犯罪的证据吧。
他正了正衣服,抬头,“我级别不高只是副处,职务是追逃局下面的巡视组副组长。
不过杜美娟这个案子是市局重案大队第四次重启,我虽是负责人之一,但真正负责此案的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他已退休,但影响力还在。
而罗军只是一个正科级干部。”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兰玉盈已经38岁了,早就不是傻白甜,她见过听过甚至还接触过体制内的各种不正当操作。
许正抬出闫老,却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详细说出来,就是给双方留有余地,这是底牌之一。
兰玉盈知道政坛退休老人的含金量并不低于任期多少。
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许正,“我并没有掌握罗军违法乱纪的证据。
但我当年,也就是在3.6号早上醒来之后,在卫生间见到罗军的脏衣服扔在垃圾桶里。
而且还特意装在一个黑色垃圾袋里。
我当时很好奇,好奇他大半夜出去干嘛,所以拿起他衣服看了看。
只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我说不上来,有些刺鼻,还有些血腥味和铁锈味,又有消毒水味道。
除了味道,我还发现他黑色短袖有几滴褐色分泌物,看着像血液,我那个时候以为他半夜出去鬼混了。
可他昨天晚上刚交完作业呀…”
许正着急问道:“你有没有保留那件黑色短袖?”
兰玉盈摇头,“没有。”
“那真是太可惜了。”许正失望的攥拳,刺鼻的味道可能是沾染上尸体的原因。
铁锈味应该是血液的腥臭味。
消毒水估计是他们完事后用来清洗衣服上面的味道。
这时兰玉盈突然又抛出来一个重磅消息,“但我用湿巾擦洗了一下他短袖上的褐色印记,发现是红色液态,我觉得是血,现在想来应该是人血吧?
…”
“那片湿巾呢?”樊钰这次比许正还要着急,直接打断兰玉盈的话询问道。
“还在,还在!”兰玉盈看到许正没说话,但表情比那位女警还要着急,她忙说道:“当时我听到卧室里有动静。
连忙把那片湿巾塞到我化妆包里,又把罗军脏衣服放回原处。
不过我觉得或许会有用,便没有丢弃,等到我妈案子胜诉之后,我搬回自己家之后,放到保险柜里。
这么多年,应该还在那个保险柜里吧。”
许正此时心里终于放松下来,兰玉盈这种说话方式真的太让人激动起来,话说一半就算了,还留悬念。
“兰女士,你当时应该和罗军正处在热恋当中吧,怎么还会想着怎么对付他,或者说保留可能对他不利的证据呢?”
兰玉盈闻言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我之前以为世上都是好人,结果警方说我妈害死了我爸。
罗军当时确实非常努力的研究我们家的官司,但我那个时候对他信任不足。
其实你说我们处在热恋当中,这并不恰当。
因为我当时一无所有了,卖车卖首饰加上我那点私人存款,并不足以交巨额律师费,即便律师行可以事后再算尾款。
可我还需要钱去打理各种关系。
所以我选择用身体和爱情拴住罗军去无私的帮我妈打官司。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选择信任罗军,但这并不妨碍我想掌控他。”
许正笑了笑,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富家女,那种傻白甜只是兰玉盈的伪装而已,想想也是,富家女从小培养到大。
眼界和知识面都比平常人多许多倍,怎么可能一点儿防备之心没有呢。
樊钰露出不解,“你和罗军结婚八年,在一起应该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怎么现在突然会...”
“会指控他是不是?”兰玉盈面露悲哀,惨然一笑,“都说婚姻是坟墓,但嫁给罗军却成了我的悲剧。
什么是相敬如宾,什么是过了七年之痒就成了亲人。
什么是你想离婚的时候才发现你身边各种羁绊缠绕着你。
让你连离婚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承认我现在不爱了,一直想离婚,想利用你们绊倒他,我是有私心,但我配合你们警方抓住凶手有错吗?”
许正看着兰玉盈越说越激动,那泪水真和不要钱似的,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便看向樊钰,意思是谁让你刚才瞎问的。
樊钰苦起脸来,她也没有想到兰玉盈会如此激动,而且还直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想想也是,本以为嫁给爱情。
谁知道会嫁给一个杀人凶手。
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兰玉盈说她的人生是悲剧,一点都没错。
等到兰玉盈稍微冷静下来,许正便先出去汇报给闫老和李鸣声,三人简单一合计,便准备先把那片湿巾拿到手里。
同时保护起来兰玉盈。
许正还特别提出,“兰玉盈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此时正在她家里,我建议一会把她们母女同时接出来。
所以,还请李大队你想想办法。
让罗军还有罗士恺留在单位,这样的话,避免双方见面,要不然他们双方见面,肯定会有变故。”
现在证据还不足以对罗军父子俩正式展开调查,他们公职身份完美的保护了他们,但正好可以用他们现在的身份限制住他们的行动。
李鸣声点头同意下来,便拿出手机打给罗军和罗士恺上级...
“小许,注意安全,罗军父子俩现在具体在哪咱们还不清楚,万一他们隐藏在家,或许会伤害到兰玉盈母女。”闫老提醒道。
“嗯,您说的是。”许正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
这个时间点,罗军父子俩肯定已经下班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只是陪兰玉盈回家取湿巾,所以许正没有请外援。
而让裴天石开车,他和樊钰带着兰玉盈坐在后排,一起去她家里。
路上,李鸣声电话打过来说他已经联系上罗军父子单位的上级领导,以紧急事件开会为由让他们回去加班。
但这只是托词,如果罗军已经知道市局成立专案组专门调查杜美娟死亡案。
又传召了孙传斌和刘彬等人。
必然能猜到警方传召兰玉盈所谓何事。
许正也知道这一点,他猜不到罗军和罗士恺会不会铤而走险,所以到达目的地之后,他紧紧的跟在兰玉盈身边。
眼前这座别墅是兰玉盈父母置办的产业,但不是她父亲死亡的家。
俩人结婚之后,就搬来了这里,罗军以成年男人身份,成功的老牛吃嫩草,并且软饭硬吃,带着儿子搬进新任妻子的新家。
这是本事。
现在许正则是陪着兰玉盈来取对她老公不利的证据。
这是世事无常。
许正心里无限感慨,但他没敢分心,此时兰玉盈的安全非常重要,因为即使有湿巾上的血迹做DNA验证出来是杜美娟的。
但没有兰玉盈的指控,一样不能证明罗军是凶手。
“妈你回来了?”
别墅门一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疾步跑过来,一头扎进兰玉盈怀里,同时后面跟过来一位成熟男人。
戴着眼镜,看着温和尔雅。
“盈盈,这几位是?”
此人正是罗军,他满脸笑容的走上前,准备接过兰玉盈的手提包,同时还笑着对许正几人微微点头。
许正对罗军还在家里并不意外。
都到了生死关头,区区上司命令,他怎么可能还会听话去单位。
“他们是市局重案大队的刑警们。”兰玉盈很平静,像是介绍朋友似的,把手提包递给罗军,“他们陪我回家取样东西。
说是对他们调查的案子有帮助。”
许正看着他们夫妻俩在自己面前还在演戏,而且还在孩子面前。
他心里觉得夫妻做到这份上真是悲哀,这是警示,他认识到自己一样要用心的经营自己和小蕊姐的婚姻。
“罗科长你好,不好意思,我们是奉命办差。”许正简单说了一句,又看向兰玉盈,“兰女士,我们时间紧迫,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