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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死了吗?”
我心中瞬间闪过一丝不甘。以前总是觉得自己还年轻,死亡离自己真的太远了。
我常常会想一个问题,人终有一死,轮到我的时候,我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告别这个世界呢?我过世之后,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又会有怎样的想法?我幻想过自己会寿终正寝,或是旅游时不小心掉下悬崖,或是过马路不小心被车撞到。可我完全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因为得罪了某个不知名的人而被对方下手铲除,这种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居然,真真切切地在我身边发生了!
那把象征则死亡的匕首越来越近,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老爸,对不起!老妈,儿子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若有来生……
不对!来个屁的生!老子怎么能死在这?老子死了,雪燕、宣萱、玲甚至小雪她们该有多伤心!难道我活着就没有别的意义吗?
不对,不对……不对!
就算没有,我也不能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任他踩踏!
“要我的命?你也配!”我顿时怒目圆睁,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瞬间出手抓住了胡彪刺来的匕首。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我的掌心,割裂了我手指的皮肤,整个手掌一秒之内就染满了鲜血,可我就是死死不放手!
胡彪一惊,想着抽身后退再来一击,然而一阵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拔不出那把匕首。
如同插入了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之中一般,不管胡彪再怎么用力也拔不出。
我与胡彪僵持了五分钟,我能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急速流失,右臂和手掌两处伤口使我的整条右手几乎染满了鲜血。
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我目光在胡彪身上游移着,快速寻找他身上的弱点。人身上的弱点一般来说有四个地方,眼睛、咽喉、死穴,以及另一个地方……
不管了,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危险,失血会更多。
我奋起一脚,用尽我全身最大的力量,向胡彪两腿间的某处地方狠狠踹了过去。
“啊!!!”
胡彪受了我这一发“断子绝孙脚”,惨叫一声,一下子放开了匕首,剧烈的疼痛令他十分怀疑自己那个地方是不是从此失去功能了……
“小畜生,你敢……”
胡彪勃然大怒,自己纵横江湖十多年,什么时候在一个小孩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决定要将这个小孩的四肢打断,然后拉回去喂食自家养的狼狗。
眼看着胡彪一步步地走来,我的内心也陷入了绝望。我已经再也没力气去逃亡了。
“爸,妈,儿子对不住你们了!”我口中喃喃道。
正在这时,远处的路上突然泛起了一道刺目的白光。那道光芒由远及近,我这才看清了它的全貌。
“什么?”
“砰!”
“啊!!”
就在这个瞬间,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件事发生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奇迹?
面前,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以二百多码的车速极快地向胡彪撞了上去。一个呼吸不到,胡彪硕大的身躯就被那道黑色的影子撞飞了出去,血沫横飞!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同一时间,车上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猛地将我拉进了车里。此时我的意识已经较为模糊,依稀听到某个熟悉的女声冷冷地对司机道了一句:“去医院。”
“是。”司机答道。
我就这么睡了过去,也不知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来救我,之后发生了什么,胡彪怎么样了……
上海第一人民医院。
“唔,我这是在哪?”我缓缓抬起眼皮,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我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各种瓶瓶罐罐的医疗器械,此刻自己的右臂还插着几根导管。正在输液。枕边的小桌子上还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怒放的水仙花。
“这里难道是,医院?”
我现在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想到之前发生的,我不禁一阵后怕。看来自己死里逃生了一回啊……也不知道是谁救的我。
正在我一阵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缓缓打开了。来着轻手轻脚,生怕吵到我休息。
我才刚苏醒,视线还有些模糊。
“你……你醒了?”男人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昏迷多日的我,此刻居然睁着眼睛看着他。男人惊喜地与我对望着,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一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唔……”我竭力想说些什么,却没那个力气。最终还是放弃了说话,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
“你别说话,现在你还太虚弱。多休息一下。”男人自然是了解我的,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
我闻言也放心了一些,既然老爹在一边,那说明已经没事了……或者说暂时没事了。我索性不再多想,合上眼皮再次睡了过去。我知道,有老爷子陪在我身边,我绝对是安全的!
又过了一天。
我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缓慢地伸手按下了呼叫铃,示意护士我已经醒了。
很快就有一个胖大妈……阿不,身材丰满的护士装美妇走进了房间。
“醒啦,小伙子。”大妈随口道,“这几天你爸可担心了,你说你小子在外面学什么不好,非要去学人家打架?看你年轻,小姐姐我且提点你一句,小伙子,还是好好念书吧,别天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以前我救过不少人,都是出去打架,有时候缺胳膊的也有,断了腿的也有,都是很恐怖的。我看你年轻,不忍心看你变成那样……”
胖大妈似乎是许久不与人聊天了一般,喋喋不休地在我耳边讲了好久,我听得都有些烦躁。好在她并不是一味地说话,也会帮我拆卸身上的各种导管和器械。
我终于又感受到身体自由自在毫无束缚的快感了!
为我整理完器械之后,胖大妈就撂下一句“我去喊你爸,你别大幅度活动。”,旋即就离开了。
不多时,老爷子熟悉的声音就远远地传来。得知我终于苏醒的消息,父亲第一时间狂奔了过来。
“老黄,你进去吧,我们在外面守着。”一位身材消瘦的医生对老爷子说道。
“好,谢谢你们!”
老爷子关上门,来到了我床边。
“感觉怎么样?”父亲关切地问道,“和我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