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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可惜,但下棋必须纵观全局,高琇雯已将这棋盘看得通透,
“明摆着皇上想捧苏玉珊,若是太后执意让我管理后宫,兴许闹到最后皇上会妥协,但他肯定恨极了我。得了太后的支持,却被皇上记恨,岂不是落得跟皇后一般的下场?”
话虽如此,但翠凝还是有些不甘心,“可纯妃若是协理后宫,那往后皇上肯定会晋她为贵妃,那纯妃的位份岂不是高过您?”
高琇雯已然下定决心,暂时舍弃,不论翠凝如何劝说,她都不肯改变主意,
“人生路还很长,不能只拘泥于眼前的得失。慢慢博得皇上的好感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权势,终归会有机会的,等着吧!”?
得知此事后,太后百思不解,她特地派人去询问,问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皇帝是否威胁了她,高琇雯只道没有任何人胁迫她,这次摔倒的确是个意外。
据太医所说,高琇雯伤势较重,至少得三个月才能复原。
如此一来,太后想让她协理后宫的心愿便无法实现。
眼下最为高兴的当属蓝容,她一直认为自己最大的对手是高琇雯,只要高琇雯一受伤,那太后肯定会扶持她。
眼下太后已没有其他选择,她不希望苏玉珊管事,但娴妃协理后宫,太后不怎么放心。
娴妃不如荣妃那般持重老成,若由娴妃掌权,很可能会有诸多麻烦事,她这个太后也不得安宁。
太后越想越觉得头疼,“弘历后宫之人太少,那两个常在家世寻常,且都与纯妃走得近,皇后家世显赫,偏她仁善过头,难当大任。
娴妃对弘历有救命之恩,比之旁人尤为得利,却始终笼络不住圣心,空有花架子和小心机,难成大事。荣妃倒是甚得哀家之心,偏她受了伤,就此失利,着实可惜。”
听太后这意思,似乎对娴妃并不满意,梅嬷嬷顺势道了句,
“主子,那日纯妃之言似乎有些道理,线拉得太紧,容易崩断。适当的松一松,兴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近几日,纯妃的那番话一直在太后耳边萦绕,但她始终不愿认同纯妃,
“先前弘历要封她为妃,哀家已然妥协,总不能回回都让哀家退让。”
梅嬷嬷侍奉太后多年,她对太后的性子再了解不过。实则她能看得出来,太后的内心已经有了决断,只是碍于颜面才迟迟没有说出来,那么她就该给太后一个台阶,
“依老奴看来,皇上这回是铁了心要让纯妃管事,不管如何拦阻都无用,与其让皇上跟您闹别扭,不如顺从皇帝之意,让他心怀感激。”
究竟是该继续坚持己见,冒险举荐娴妃,还是应该全了弘历的心意,将职权交给纯妃,这是个问题。
深叹一声,太后并未表态,“且容哀家再仔细考量一番。”
八月的夜开始转凉,幽蓝的夜幕之上挂着一轮上弦月。
今儿个弘历不忙,傍晚过来景仁宫陪苏玉珊用晚膳。
虽是到了宫里,苏玉珊依旧和从前一般,不许他们上太多的菜,只让上两道,一荤一素即可。
然而弘历却认为在宫中上两道菜太寒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冷落她呢!
弘历坚持要上八道菜,两人争执了许久,苏玉珊实不愿浪费,最终才定下了规矩,每顿不许超过四道菜,节庆日除外。
今晚桌上摆着的是燕窝火熏芙蓉鸡、酸辣羊肚,鸡油白菜,豆腐汤。苏玉珊尝了一小碗汤,味蕾很是惊艳,遂又盛了一碗,盛赞不已,
“这豆腐汤真好喝哎!”
弘历以往喝过,亦觉美味,“此乃八珍豆腐。”
苏玉珊眸闪好奇,“是哪八珍?”
弘历只知道这是康熙爷最爱的御膳之一,至于哪八珍,他还真不知晓,遂命人将制作这道汤的御厨给叫了进来。
纯妃询问,御厨不敢不答,如实回道:“回皇上和娘娘的话,这道汤的选用鲜嫩的豆腐,切成豆腐丁,再将鸡肉、火腿、香菇、蘑菇,瓜子仁,松子仁皆切成末,同入浓鸡汤中,炒滚起锅。”
御厨说得极慢,还将烹饪方法传授于她,苏玉珊默默记下,想着得空时尝试着自个儿做。
用罢晚膳后,两人洗漱就寝,躺在帐中时,玉珊闲琢磨道:“荣妃受伤一事,你可有听闻?”
弘历点了点头,“听说了,方才回来之前,我还去钟粹宫看望过她。”
道罢不听她应声,弘历侧首望向玉珊,“你不会生气吧?”
苏玉珊摇了摇头,“她受了伤,你看望她是应该的。我只是在奇怪,她怎会在这个时候受伤。”
说话间,她望向弘历,弘历忽觉她的眼神有种探究的意味,“你怀疑是我捣的鬼?”
关于这一点,苏玉珊并未起疑,“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你那日曾说过,但看某人是否识趣,这个某人,指的就是荣妃吧?”
弘历所料不差,事实证明,高琇雯的确很识趣,他也就没再瞒着苏玉珊,点头应道:
“眼下我跟太后闹得太僵,我们母子皆不肯低头,除非高琇雯低头,才有解决之法。”
“你就没想过,也许会是我退出?”
“你敢!”弘历头一个不同意,“这个机会对你很重要,我不会让你放弃。高琇雯肯放弃,朕心甚慰,她一退出,那么协理后宫之人便只能是你。”
他这话未免说得太绝对了些,“即使荣妃病了,还有娴妃呢!也不一定就是我,太后应该不会同意。”
弘历神秘一笑,“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他总是喜欢卖关子,苏玉珊已然习惯,不过这会子她突然想起一事,
“哎---那日你卖关子,我履行了你的条件,你却没能兑现承诺,我说要惩罚你,还没来得及实施呢!”
那晚弘历与弘昼两兄弟在下棋,回来得晚了些,待他来时,她已睡下,后来也就给忘了,今晚她才突然想起来,与他算起了旧账。
这事儿弘历不否认,径直掀被坐起身来,“不就是惩罚吗?说到做到,尽管放马过来!”
说话间,弘历长指微抬,利落的解开了明黄中衣。
苏玉珊见状吓一跳,拉了拉锦被,捂住自个儿,面露惶恐,“你这是做什么?”
弘历侧眸凝向她,眸光坦然,“你不是要惩罚我吗?我甘愿受罚。”
迎上他那期许的眼神,苏玉珊不悦撇嘴,“我哪有说罚这个?再说这也不算罚你,明明是奖赏好吧?”
“对你而言这是惩罚,对我而言也一样,你不是跟我讲公平吗?这便是公平。”
他惯会狡辩,苏玉珊说不过他,她突然有些后悔提及这个话头,然而弘历不依,定要主动接受惩罚,
“我可不似你那般小气,我几次都可以,随你定。”
她若是害羞,他只会更嚣张,为打压他的气焰,苏玉珊一改往日的态度,与之叫板,“几次都可?那不如七回?”
弘历诧异的望向她,眸中难掩惊喜,唇角微勾,“求之不得!”
算来他最多的一次是五回,他还真想体验七回的感觉。
嗔他一眼,苏玉珊轻嗤道:“若真七回,只怕你明日无法去上朝。”
话音刚落,她便收到了弘历那警示的眼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