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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主动询问,苏嘉凤自是有问必答,不过这回他学聪明了,不敢再提哪个少年曾对玉珊有意,只说一些其他的趣事,以免皇上又吃醋。
嘉凤所说的那些事,苏鸣凤和玉蝉都知晓,唯独玉珊本人不知情,她没有原主的那些记忆,也就插不上话,只能听着,浅笑以应。
大人们说着家常,孩子们不乐意听,便结伴去往御花园玩耍。
苏鸣凤的儿子性子沉稳,说话慢条斯理,与永璜能处到一起,苏嘉凤的儿子外向些,跟永璋一样,两人聊得很投机,容瑜也是个爱说话的,她说着,郑言芝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接几句话,两姐妹相处得很和睦。
用罢宴后,苏鸣凤兄弟二人先行告辞,几位女眷和孩子们则留了下来,弘历的意思是,难得相聚,让她们在景仁宫住一夜,如此一来,孩子们便能多些相处的时光。
午后弘历还有事要忙,玉珊便带着家人们回往景仁宫。
这些孩子们皆是头一回进宫,对于皇宫很好奇,一路走来,入目皆是他们不曾见过的景致。
不过进宫之前父母就交代过他们,定要守宫规,不可一惊一乍,让人笑话,是以他们都默默观望着,并未多嘴。
不仅孩子们惊讶,玉蝉等人也是头一回进后宫,绕过影壁,映入眼帘的便是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的景仁宫。
从前她以为王府的规制已经算是华贵庄穆的了,今日一见养心殿和景仁宫,方知什么才叫真正的富丽堂皇!
景仁宫的正殿宫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龙凤和玺彩画色泽艳丽夺目,双交四椀菱花槅扇式的玻璃门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进得明间,但见室内悬挂的匾额上写的是---赞德宫闱。顶上天花图案为二龙戏珠,室内陈设着各式古董,奢华典雅,不由令人目不暇接,暗中赞叹!
宫人奉上茶点,妯娌们坐在一起品茶闲聊,这样惬意的氛围才让苏玉珊有种家的感觉。
她跟弟妹何芸宁熟悉些,至于大嫂张氏,一直没怎么接触过。
当年大哥是有心上人的,只可惜因为身份原因没能在一起,后来被弘历赐婚,才娶了张氏,却不知这些年相处下来,大哥是否改变心意。
前尘旧事,玉珊也不好意思多问,以免破坏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只谈论孩子,并不多问其他。
午后是骑射课程,永璜和容瑜等人还得去练习,遂带着几位表亲一起去校场玩耍。
容瑜拉着郑言芝说要带她去骑马,郑言芝心下生怯,说是不会骑马。
永璋笑嗤道:“连骑马都不会,还想当我姐姐呢!”
郑言芝面露窘色,黯然低眉,容瑜恨瞪了弟弟一眼,拧了他胳膊一下,“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永璋轻嘶出声,终是惧怕姐姐,不敢再吭声。
容瑜劝她别难过,“我来教你骑马,骑马很简单的,一学就会,你相信我!”
容瑜好心教她,郑言芝不好意思拒绝,遂决定尝试一下。
而后两人同乘一匹马,容瑜耐心的教她骑马的要诀,让她尝试着去拉缰绳。
郑言芝默默记着,有了容瑜的鼓励,她逐渐大胆起来,不再那么惧怕。
驰骋在校场上的容瑜无意中瞧见远处有道熟悉的身影,那少年好似是明义,此刻他正一个人坐在大树下,容瑜想着这是个好时机,她有几句话想要问他,遂与言芝商议,
“你累了吧?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头一回骑马,言芝尚不会调整气息,的确有些累,她也想停下来歇一歇。
下马之后,容瑜带她到附近的亭中,“言芝妹妹,你先歇会儿,我去找个人,等会儿就回来。”
公主没明言,言芝也就没多问,“好,你去忙吧!我自个儿坐会子。”
言芝净了净手,喝了两口茶,闲坐了会子,她发现那边有人在射箭,便起身去往那边去观望。
乍见陌生姑娘,永瑛主动行至她身边,与她打招呼,“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宗女?我怎的没见过你?”
正在张弓的永璋闻听动静,随即放下了弓箭,走了过去,直接横站在两人跟前,将郑言芝挡在身后,正色提醒永瑛,
“这是我表妹,不可无礼!”
郑言芝忍不住提醒道:“我是你表姐哎!”
“表姐?”永瑛打量着小姑娘,又看了永璋一眼,忍笑道:“你怎么又多了一个表姐?”
被拆台的永璋不悦皱眉,回首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郑言芝悻悻住口,没再吭声。
有永璋相护,永瑛没再跟她搭讪,转头去了旁处,永璋则继续练习射箭,而郑言芝则在一旁默默看着。
余光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永璋颇为自得,傲然侧眸,“可是想学箭术?我可以教你。”
想起方才被他嘲讽的情景,郑言芝轻哼扭脸,“不学!学得不好你肯定又要嘲笑我。”
永璋自信一笑,“本皇子亲自教你,怎么可能学不好呢?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箭术?”
实则她就是好奇看了一眼,并没有要学的意思,郑言芝随她母亲,温温柔柔的一个小姑娘,不大喜欢这些舞刀弄箭的东西,遂微微一笑,婉拒道:
“那太麻烦三阿哥了,还是不学了,多谢!”
永璋顿感不悦,“我姐教你骑马,你愿意学,我教你箭术,你却不愿学,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郑言芝诧异蹙眉,心道怎的还有人强行要当师傅呢?然而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学呗!
郑言芝不情不愿的接过弓箭,跟着永璋学射箭,远处的容瑜则去找明义。
她才行至大树旁,明义便听到动静,回首一看是她,随即站起身来,拱手行礼,
“参见公主。”
容瑜可能会在别人面前端架子,但在明义面前,她从来不会,两人认识了那么多年,以往明义也不会如此客套,最近的他却在悄然改变,这让容瑜很不舒坦,
“明义哥哥,其实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
明义垂眸道:“该有的礼节还是得遵守的。”
容瑜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种距离感,有些话她一直想说,却苦无机会,难得这会子没外人,容瑜鼓起勇气道了句,
“最近你好像在刻意疏远我,到底是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