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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一夕暴富?
虽然没看到林芳华和那个小狐狸收见面礼的样子,可有点脑子的,都可以想象出来。
魔星卢悦交友遍天下,要不然,震阴宗的乾三星君和云容仙子,又怎么会万里迢迢的赶来?
推迟收徒时间了,分明就是等震阴宗的天极液,她要救林芳华那废了的筋脉。
这样的师父……
逍遥好多弟子,都在背后叹气!
“芳华的筋脉有天极液和天池水,要不了三天,定然回复,不过……”苏淡水微叹口气,“丹毒却只能慢慢排出了。”
当初她也为林芳华可惜,但修仙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坎,连最小的坎~林芳华都能走错,灵根资质再好,也只能当弃子。
所以一直到现在,苏淡水都不明白,魔星师妹怎么会看上她,并且为她早早布局,连震阴宗的人情都用了。
“别怕!”卢悦看到徒弟黯然下来的可怜样子,忙摸出一朵红艳艳好像石头似的花,“此为石生花,是为师在很多年前,无意所得,正能解你的丹毒,拿去炼化吧!”
“……谢……谢师父!”
“做什么样子?”卢悦看她微哽的样子有些好笑,“我是你师父呢,去炼化吧!”
师父!?
原来有师父的感觉是这个样子,林芳华匆匆躬身,退回刚刚的房间,关上禁制,全力炼化石生花。
“原来……你早有准备。”苏淡水微叹口气,“不过卢悦,林芳华的心性……”
“这点不劳师姐操心,我残剑峰弟子,从来都是不破不立!”
卢悦一口打断苏淡水对徒弟的怀疑,“她的事情我已经全查清楚了,宗门发放的中品筑基丹,被林家换成了下品中的下品,当时的林家人认为她的灵根资质好,用不了那么好的。
甚至……她的叔叔为换中品筑基丹,还以秦师兄的话,反激反压于她。”
想到那日搜魂所见,卢悦的手,都气得有些抖了,“那时她才多大,十八岁而已,在亲长以私心以所谓的家族大义面前,有几个能顶住不换?
表面上,她是林家骄子,可事实上,没爹没娘的人,真正真心为护她的,根本一个也无。
那段时间,她心中充满了悲愤痛苦,所以当宗门再发筑基丹时,为防林家再来旁生枝节,她就想也没想地服了下去。
可是宗门却以为她第一颗服得是中品筑基丹,所以第二次发放丹药时,发丹的外事长老邹元标一样以为,以她的灵根资质,进阶是妥妥的,私心下,他给了一颗连下品都算不上的残次品筑基丹。”
啊?
一群人都呆了呆。
卢悦直视在场的众多师兄师姐,“大师兄,林芳华筋脉纠结,丹毒淤塞,这里面至少有你十分之一的错!因为你把他们那一届的弟子踩到了泥地里,所以外事堂的几个混蛋,才敢有那么大的胆子。”
秦天的脸上白了白。
管妮天天逼他们收徒,他和楚家奇也想试试,就隐了身形,一起去外门,结果正好听到几个自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们是老三的浮夸小辈,在那点评残剑峰的残字,说他们是什么怪物联盟……
要不是楚家奇拦着,他当时,就要他们好看了,事后,管妮又来,一气之下,他哪想那么多,就把一群人骂得狗血淋头。
怎想到,这个林芳华,有家等于无家,却真真正正受了无妄之灾?
“……逍遥门大了,诸位师兄师姐,在筑基弟了中遴选弟子,原本也无可厚非,只是……”
卢悦语气很沉痛,“只是散修穷困,世家倾扎!在小辈弟子还没成长起来前,宗门是否要看顾得更紧些?”
她摸出三片玉简,“你们自己看看吧,这是我查了近百位弟子所得。与林芳华一同进门的王斩,散修出身,为救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求救无门下,把自己的筑基丹,卖了换钱,他是三系灵根,根植未到九十,所以宗门没有第二颗筑基丹给他。
还有陈家的陈恪,宗门发放的中品筑基丹,一样被陈家换成了下品。
散修叶向高,被唐家威逼,筑基丹,根本就没到他手上。
罗家罗芙……”
卢悦一个一个地数,每数一个,管妮的脸,就白一分。
一个时辰后,谨山、苏淡水等人的后背,全都湿淋淋的。
他们进宗门时,因为灵根资质不错,所以当时就被收在各个师尊座下,虽然当时的家族微有谏言,可全被师尊挡下了。
谁曾想……
逍遥门一场大地震紧随而至,接连十数位弟子被收内门,甚至连窜几个黑马,被元婴真人收徒。
外事堂数位长老获罪,或杀或废的事,更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这一切,都与残剑峰无关了。
只有有心人,才能把逍遥门的震动,与卢悦联系起来。
她的数次回归,每一次,逍遥门好像都不是那么太平。
“……是不是在奇怪为师为何做这些?”
面对徒弟想问不敢问的样子,卢悦心中暗笑,小的永远也斗不过老的,不管多聪明都不行,要知道,当年她就是被逍遥一干长辈以正大光明的谋算伏倒,死心塌地的帮他们做事,为逍遥拼尽一切。
“我是逍遥弟子,你们……自然也是。为师不管其他,只要你们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是逍遥弟子,逍遥好,你们才能更好。
要知道,有时候……公平都是相对的,你要是觉得无从下手,只能是势力不够。”
说到这里卢悦微有叹气,“就像当初,天地门把你们的师祖须磨吊起来,威逼我进堕魔海一般。”
“……”
“……”
林芳华和早早若有所思。
“在其位,谋其事,残剑峰在逍遥门是个特殊的地方,世人说这里是怪物大联盟,可我说,人心才是最大的怪物。”
卢悦揉揉早早胖乎乎的脸蛋,“曾经沧海难为水,真正的残剑峰弟子,都有破而后立的经历,我们的心,不管变得如何残忍,都有我们的底线,我们的执着。
而外面的人……”
她呵呵笑了两下,“别人怎么说不用管,只要我们做好我们的本份,问心无愧就行,其他……,实力达上了,谁敢在那里乱歪歪,心情好时,大耳巴子打,心情不好,直接废了就是。”
啊?
林芳华和早早的四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可不要学你们的大师伯,”卢悦看到过来的两个人,一幅鄙视样,“从来抓不住重点,恶名担了,却什么都没做到,反而在祸害了别人的时候,把无辜之人和自己也祸害了。”
“……”
秦天的额角跳了跳,很无奈,“我是你师兄呢,你就不能在后辈弟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我真想给你留面子,可是大师兄,面子这东西,从来都是自己丢的。”
卢悦没好气,原以为秦天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可以担下残剑峰了,可事实上,他骨子里,真的懒散惯了,处理外事,有可能被人一激一个准。
“你天天炼器制阵,二师兄呢,只认一把剑,残剑峰的事,这些年,一直都是郑爽在忙着。她要闭关冲击元婴都没时间,你们两个就不觉得羞愧?”
羞愧?
秦天和楚家奇对视一眼,一齐摇头,“郑爽才刚到冲击元婴的时间吧!师妹你就别再给我们盖大帽子了。”
“……”
是这样吗?
卢悦堵了堵,混蛋郑爽,她一回来就撂挑子,合着对秦天楚家奇,她没胆子,对她~她就有办法是吧?
“反正你们俩啥事都没干,是事实。”
“咳咳!”
看到师妹的黑脸,楚家奇有些好笑,“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把事情交给我们,你放心吗?”
郑爽就是不放心,才撑着的。
“……”
卢悦再次被堵住,要不是师兄都是亲师兄,她真想打人。
“现在还多了她们两个。”
秦天也够无耻,连八九岁的早早都指望上了,“卢悦,你的眼光一向不错,芳华也不小了,可以好好锻炼。早早……早早那天说的豪言壮语,师伯可帮你用留影玉存下来了。”
“……”
早早感觉笑咪咪的大师伯在给她挖坑,下意识地往师姐身后躲了躲。
“你自个说的,要承续残剑峰,守着残剑峰,让谁也欺负不到咱们。”
秦天非常喜欢那个咱们,龇着满口牙,笑眯着眼睛,道:“我们可不能空口白牙,说过就算,所以,你现在就得学着,先跟你师父学,然后跟芳华学。”
“咳咳……”
楚家奇忙死抿嘴巴,免得自己喷笑出来。
卢悦发现,她的大师兄,还是有那么点长劲的。
只是这份长劲,是对着她徒弟的,她怎么感觉这么……这么酸爽呢?
“行了!”
卢悦无奈叹气,“幸好我从来就没指望过你们。”
她的话,好像充满了血泪,“芳华、早早,我十三岁拜进残剑峰时,这里荒的…就是个狗都不拉屎的地方。残剑峰的事务,你们可以托给任何人,就是不能给你们的师伯,他们……他们都是大爷。”
“噗!”
楚家奇终于没忍住,喷笑出来,“没人生来是大爷,当大爷的,都是被别人惯出来的,芳华,早早,主要是你师父太能干了,用不着我和你大师伯。”
“屁,明明是你们不会干。”
卢悦竖眉,“一个两个,就知道得罪人。”
“可是你得罪的也不少。”秦天其实很不服气,他再狠,也没真的杀哪个同门,可是师妹,从来都是不干则罢,一干就是血流成河。
“我得罪的,跟你得罪的,能一样吗?”卢悦算是败给他了,“芳华,早早,师父现在就拿你大师伯为例子,现场演绎什么叫猪脑子。”
啊啊?
真生气了?
秦天微张了口,他当然知道,师妹说的猪脑子是他。
楚家奇在旁,两肩颤得厉害,要不是大师兄是大师兄,若不是怕再把师妹惹毛了,把他也拉上,他真想暴笑出声。
只是让秦天和楚家奇没想到的是,卢悦连她自己都没放过,把进堕魔海之前的事,一件件,掰开了揉碎了,让林芳华和早早在种种事件中,寻找最佳出口,分析他们三位师长行事的所有利弊!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楚家奇的脸上,慢慢郑重起来。
自家师妹的耐心向来有限,可是为了收徒,居然玩迷惑大法,用短短二十天的时间,把外门两次收录的优质弟子摸了百多,现在又这般急不可耐地教导,好像……很不对劲呢。
他坐在一旁,听她们师徒点评得失,心中微微叹气。
有时候,师妹太能干,对他和大师兄而言,也是一种说不出的遗憾!
他们也很努力了,很努力地想成为参天大树,可是却一直没办法,为他们万般想挡的人,挡任何风雨。
“二师兄,想什么呢?”
一向只有剑的二师兄,一旦思考什么的时候,很吓人的。
卢悦知道楚家奇无论什么事都心中有数,只是很多时候,事不关己,或是事情太小,他懒得开口。
她做事有些急,能瞒过大师兄,瞒过很多人,却不一定能瞒过,一直对她了解甚深的二师兄。
“……噢!我在想……你是怎么杀了人立了威,还让别人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
师妹既然不愿说,他又何必强人所难?
楚家奇心里非常明白,卢悦打定主意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以前她还小的时候,他拦不住,现在……
名动天下的魔星卢悦,更不是他能拦的了。
“怎么被师兄这样一说,我好像成了恶霸?”
卢悦心下放松的时候,忍不住嘟囔一句,“二师兄,我只朝那些有眼无珠的人立过威,其他的坏事,可从来没干过。
你这样说,太误导人了,早早……”
她一把拎住早早竖起来的小耳朵,“我问你,一线天时,你若是我,对温行剑,你会怎办?”
“师父,您当年也太次了。”
胖乎乎的早早,揉耳朵的时候,顺便把自己从师父的魔爪里拯救出来,她的童音异常清脆,“杀温行文的时候,明明很干脆的,可轮到温行剑,您的手也太软。一线天那是什么地方,杀人越货的地方啊,制造一点意外,让别人把他弄死很容易的。然后,您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帮他报仇,拎着他的储物袋,亲自送到温家,哪有后来的那些事!”
“……”卢悦的嘴角抽了一下,她承认当年太小,行事不秘,“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方案吗?”
“有啊!当年的管家不是跟温家势同水火吗?您连祸水东引都不知道,还帮管妮师伯打了头阵,亏不亏啊?”
亏?
卢悦瞪眼。
怎么能用亏来形容这件事?
虽然卢悦自己也觉得当年她挺亏的,可这话真的不能说出来。
而且她和早早不一样,这小丫头是个小妖孽,现在不引导好,一切以利益行事的话,以后可怎么办?
一把拎过来,卢悦把小徒弟横放到腿上,‘啪’的一声,打她的小屁股,“情义你懂不懂?这东西也能用亏来形容吗?”
‘啪’她又打了一巴掌,“那我问你,我救你亏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