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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殿残碑?
花曦猛然抬头的时候,眼中的光芒极其危险,“谷令则,如果这就是你要报酬,那我可以告诉你,无可奉告!”
大不了三千城她不去了。
“花家的功法,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哪怕把这条命搭上都可以,但……不管是古巫还是祖殿残碑,都轮不着你来了解。”她站起来,干脆利落道:“告辞!”
包厢的门嘭的一声关上,谷令则坐在那里,真是好无奈。
花曦越是这样,越说明花家对当年古巫残碑的事有过留意。
只恨,当年除了共同留下离梦做为后手外,大家布置其他的时候,为防一网打尽,都是各弄各的,残碑的事正好是长乐所管。
而现在的她是她自己,叫谷令则,虽然记得很多前事,真正刻骨铭心的,却一直都是妹妹一次次身陨之时。
她叹口气,站起来追到外面的时候,花曦已经在跟逍遥子话别了。
“花曦,你连三千城都不去了吗?”
谷令则头疼,“就因为我的几句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卢悦被关堕魔海的那段时间,她们合作过好几次,那时候,怎么没发现她有如此示弱的时候?
“弱与不弱是我的事,”花曦不想跟她起冲突,以后让卢悦为难,“到三千城与否,也是我的事,谷道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
“……”
逍遥子和早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能不知道,她们谈话谈崩了?
“宽吗?”谷令则朝她露了个笑脸,“卢悦都问过你好几次了,不信问早早,看在她的面上,我们怎么也不能这样吧?”
当初能在那么严峻的情况下互托后背,不就是因为妹妹吗?
现在,想来也是可以的。
花曦看到早早大力点头的小样子,很无语。
谷令则一把扯住她,“花道友,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当没听到,不过,我真的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撇去花曦本人不谈,就凭花家另两个有功德的人,她都要得到她的帮助。
这帮助,不仅她需要,就是妹妹那里,也一样的需要。
仙界到目前为止,没发现身有功德的修士,那如果不想卢悦一直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得提早布置。
花曦又被她扯回了包厢,不过两人口角的样子,已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你看吧!”谷令则摸出一枚玉简,“这是仙界多少万年来,记录的所有功德修士……”
功德修士?
花曦接过,神识探进半晌,面色越来越沉重。
“卢悦一次次地遭遇意外,最大的可能……是功德修士宿命。”谷令则喝了半盏茶,“所有的一切都太巧了,我想离梦圣女在走之前,应该跟你谈过一些有关她的事吧?”
花曦拿着玉简,心中翻起涛天巨浪,“你——到底想说什么?”
谷令则沉默一瞬,“花晨和曾想还好吗?”
花晨和曾想?
果然是为了他们而来?
花曦坐在那里,好想化成石头。
说起功德修士,花家真有两个呢。
这一点,三千界域的高层人物,几乎全都知道。
“卢悦对他们从来都没有恶意,她有难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找他们分担,反而……一直支持你,把他们掬在花家。”
谷令则给自己把茶满上,“三千界域,真正危险的只有大人一个。仙界……却有无数无数。花曦,只凭卢悦一个人,她是撑不住的。”
“……”
花曦也觉得卢悦撑不住,“他们两个人都身有功德,修炼只要灵气供应得上,几乎没有瓶颈,我飞升的时候,他们其实也准备闭关了,预期……如果没意外的话,三十到五十年间,定会飞升。”
谷令则点头,“仙盟坊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其实并不安全。三千城做为一方正在崛起的势力,眼红的更不在少数。”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虽然大部分人,都不会为了一点好处,跟那些域外虫怪合作,可人心向来难测,今日的朋友,未必不会成为来日的敌人,有些事,我希望能想在最前。”
“你说!”
“卢悦的眼睛,被我用……用当年离梦的祝祭之舞回复了一些。”
什么?
圣女的祝祭之舞?
花曦手中的玉简当场碎成了几瓣。
这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做为曾经侍奉过圣女的家族,花家对女孩儿的关注,远盛男儿。
甚至曾经有好几位先祖,想要自己培养出一位圣女。
就是她,少时也曾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祝舞。
可是毫无意外,她也失败了。
祝祭之舞,不是你光有舞步,光有技巧,便能成功的。
勾通天地,聆听天地意旨,哪是那么容易?
更不要说,借用天地的力量了。
“你在开玩笑吧?”花曦正襟危坐,“你……跳祝祭之舞,借天力之力,助卢悦回复了一些?不是她又像之前那样,自己努力回复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谷令则苦笑,她的经历,就是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更何况别人了,“勒轸螺丝都,苏员库克色灰谷。”
花曦一呆,这是古巫族的语言,说的居然这么溜?
“我想离梦圣女跟你说过,卢悦能在古巫猎场救下她,是因为,她是她的有缘人,是因为我和她,有巫族血脉。”
花曦点了点头。
家族典籍记载过,圣女们的水溶大海之计,在归藏界布置的最多,先祖们曾经发现很多族人的后裔。
一开始,大家还能在彼此的探试中,发现了这一点,只是为了安全,从没有走近过。
后来,家族几经起落,再寻找的时候,却发现,水溶大海…了无痕!
倒是没想到,她在心里深叹一口气,“离梦圣女什么时候交你这些的?”
卢悦能够成为圣女的有缘人,谷令则与她同胎生人,有特别天赋,也很正常。
花曦不能不怀疑,如果此时古巫犹在的话,这人也能被族中长老们发现,然后做为圣女培养。
这一点,不是她努力就能改变的。
“……她教我的时候说,古巫不在了,圣女其实也应该不在了。”谷令则的目中非常感慨,“她给了我一堆玉简,说我能领悟多少,就是多少。”
这样?
花曦也听离梦这样说过,倒是没怀疑。
“我用祝祭之舞帮卢悦,其实治标不治本,她的识海湮灭,我改不了。”
谷令则觉得茶挺苦的,“更何况,她还要用精血去写往生经。虽然我也不觉得,她的方法,真能超度阴尊,可是你也知道,她认准的事,旁人……劝不通。”
“……”
花曦的心,慢慢安了下来。
她已经听明白,这人为何要提花晨和曾想了。
“你放心,只要他们飞升,一定都会乐意,把精血给她当墨的。”
功德修士的想法,跟他们正常人都不一样。
花家有两个,要不是她管得厉害,要不是卢悦在外面帮他们撑住了一切,花曦觉得,那两个笨蛋的骨头渣子,早一千年多前,就没了。
由此,她对谷令则其实是有些同情的,卢悦不好管。
“行!我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谷令则微笑,她从来没想过,让那两个笨蛋做什么难事,这么多年,妹妹一直把他们保护在花家,肯定也不会同意他们去帮她做难事,“回头,我会跟逍遥门传信,请他们帮忙照顾!”
照顾二字说的可有点重。
花曦看了她一眼,非常想说,不用了,逍遥门这些年,一直都很照顾花家。
“如果卢悦那边还不是太急的话,最好去几个人,帮忙再磨磨他们。”
花曦到底有鉴于功德修士的恐怖宿命,附和了她,“还有,仙盟这里……”
“除了逍遥子前辈外,我会在接仙殿的那条街上,暗加人手。”
谷令则给她定心丸吃。
既然出身三千界域,大家总有一份地域情份,更何况,花晨和曾想不是一般人,容不得出一点错。
……
绝辅和赢四从没想过,三千界域还有功德修士,而且是两个,他们在有去无回海的边缘处布置种种。
“什么?”
这一日,天刚过午,绝辅突然接到了远方传讯,面对这枚特别的传讯法宝,他面露狂喜,“真的抓到了?”
“是!”对方显然也非常兴奋,“大人,真的抓到他了。”
“有没有惊动其他人?”
问这话时,绝辅的心砰砰跳。
“没有。”对方给他肯定。
“好好好!”绝辅连说了三个好字,“你们办得不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趁三千城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把人给我藏好了。”
旁边的赢四心中一动。
“记住,留他一条命,千万不能弄死了。”
“是!”
绝辅小心收好铃形法宝,得意道:“赢四,想听好消息吗?”
“自然!”赢四迫切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好消息,让这位绝辅大人,都惊喜成这样。
“哈哈哈!”绝辅大笑,“你还记得,在慈航斋我曾跟你说过的话吗?”
慈航斋?
赢四面容有些暗沉,就是在慈航斋,殷晔长老陨命于八莱手中。
“前辈的意思是……”
“空牙!”绝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的功法有些特殊,天幸图的作用似乎不是很大,所以,三千城反而所居甚少。”
怪不得呢。
赢四花了不少钱,在三千城那里秘密打听空牙,可是始终没什么消息。
“他对卢悦和谷令则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卢悦重要,但谷令则这几年,在三千城更是如鱼得水,若是能一起报复,效果当然更大更好。
“嘿嘿,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两颗魂丹,三千城再不舍,也会送出来。”
……
帮忙抓了空牙的鲁六丁看着陷入沉睡的空牙,目光复杂。
他的目标只是魂丹而已,若是卢悦真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愿意为这糟老头舍出来,放人还是杀人,真是个问题。
在隐仙宗见识了早早的厉害,他有种深深的危机感。
得罪了卢悦,就等于得罪了谷令则,她们的身后,站着的,可不止一个三千城。
撕票的结果,他可能无处可藏。
“鲁兄!”
他一直放在腰上的万里传讯符响起,“鱼还老实吗?”
“老实。”鲁六丁按下心中的烦恼,“消息送出去了吗?”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要的东西,我的人就会送到。”
鲁六丁沉默了一会,“魂丹给了我,你们要什么?”抓空牙,当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成事的。
“哈哈哈!”对方大笑,“鲁兄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们拿了财物,还要撕票?”一代凶人,居然害怕撕票了,这可真是个大笑话。
“只要卢悦愿意为他舍了两颗魂丹,自然就会愿意为他舍下更多。”对方的心情非常轻松,“票,我们当然不会撕,不过……嘿嘿,这可是条大鱼,为了逮他,我们的人,可是奔波了好几十年。卢悦和谷令则,一个有财,有一个权,所谓不用白不用。”
鲁六丁慢慢把万里传讯符收起。
一个有财,一个有权是不假,可是她们真能因为一个所谓的义父,由着别人予取予求?
如果这样简单,她们也不可能走到如今吧?
鲁六丁在空牙身上几处,连拍数根银针,才一个闪身,从乾坤屋转回客栈的房间。
敢把主意打到卢悦和谷令则身上的人,他也不能不怀疑怀疑。
虽然对方有七成的可能,是域外虫怪,可是魂丹他必须得到。
小坊市没什么人,包天音阁花不了几个钱。
很快,鲁六丁便在公示栏上发现了一条有暗号的消息。
……
三千城,洛夕儿面对天音嘱满面阴沉,“你说空牙在你们手上,就在你们手上?还想要魂丹?哼哼,先拿出证据来再说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背着手,跟守在这里的侍女打手式,让她马上通知师父流烟。
“证据?”
带着面具,全身隐在黑袍中的人呵呵笑了起来,摸出一面玉牌,“你们三千城的身份牌算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