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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吴文馨,我从没见过她脸色那么难看,哈哈哈。”
宴席结束后,各家千金纷纷告退,九公主却跟苏眉投了缘,硬拉着她不肯走,凝良郡主也盛情邀约,不得已,苏眉只得答应再留一日。周燕飞也没走,她似乎跟九公主关系不错,抿嘴笑道:“其实吴三小姐素有才名,尤擅诗词,丹青也是一绝,不过这为人嘛,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九公主哼了一声:“本公主就是看不惯她矫揉造作模样,自以为是未来皇后,眼高手低。太子哥哥也真是的,这种人竟然想聘给灿儿当媳妇。”
周燕飞听她提起太孙高灿,低下头说道:“不过是被太子殿下叫去相看了一次,陛下一直没下明旨,此事应该做不得数吧?”
九公主握住她手道:“当然,那吴文馨除了身份高点,哪点比得上你?况且按照规矩,除了太孙妃,灿儿大婚后还需要再娶两名侧妃,你一定可以中选。”
苏眉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等等?皇太孙要大婚了?”
九公主点头:“灿儿已经成年,父皇与太子哥哥正在给他相看正妃。除了吴文馨,还有四名女子入选,燕飞就是其中之一。”
苏眉扶额:“这么说,你跟吴文馨除了争作诗,还争男人呢?”想着刚才高灿对自己表白,她一时头都大了:“真是的,你俩斗来斗去,偏把我拉下水。那吴文馨再不好也是我小姑子,这下得罪她了。”
周燕飞噗嗤笑起来:“永安公主真是快人快语,行了别叫屈,你也不是第一天才得罪吴文馨,我可听说了,你成婚第二天就在吴府闹了一场?”
九公主在后宫很少听说外面的事,闻言眼睛一亮:“是吗?哎呀快说说,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苏眉被缠得没法,只得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侠女黛黛就站在旁边侍候,九公主崇拜不已,指着她道:“你打了吴文馨一巴掌?好,哈哈,真是好丫头。”
她高兴极了,随手取下腕上玉镯塞给黛黛,黛黛受宠若惊,苏眉忙道:“公主,你快别夸她了。这丫头本来胆子就大,下次再来这么一出,我可吃不消。”
黛黛还在推辞,九公主一瞪眼道:“本公主给的,你敢不要?”
黛黛这才收下,屈膝一福:“是,奴婢收下了,谢公主赏赐。”
九公主又拉住苏眉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夏国来的,许多事都身不由己。想开点,日子总得过下去,以后若是受了委屈,只要不是大事就不必忍着,尽管让你这丫头去闹,捅破天也没事,我罩着你。”
自来到梁国,苏眉处处小心,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她心中一暖,正要说话,黛黛咯咯笑起来:“哎哟,九公主可高看奴婢了,奴婢可没有本事去捅破天。”
几个人笑成一团,正巧凝良郡主进来,身后竟然跟着那吴文馨。见九公主变了脸色,吴文馨笑着上前一福,拉过苏眉笑道:“二嫂,馨儿是跟你一块出来的。你不回去,馨儿就留下陪你吧,免得母亲大人知道后责骂馨儿不懂礼数。”
苏眉轻轻一拽将她推开:“我们不熟,没这个必要吧?”
吴文馨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始终保持笑容,柔声道:“当然有这个必要,馨儿是未嫁女,怎可半夜一人回家去?兄长如父,二哥二嫂是馨儿长辈,馨儿理应跟随。”
凝良郡主也在心中纳罕,这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表妹怎么突然一下变了性子,这么会说话了?苏眉瞥一眼吴文馨,见她规规矩矩站在自己身边,知道事出反常必有阴谋,正要接着拒绝,凝良郡主已经说道:“罢了,看来我这桂园是真的好,你们一个个都乐不思蜀了。表妹,今晚你就跟永安挤挤,住在落霞居,姑姑,您跟燕飞妹妹住冷月阁可好?”
九公主瞪了厚脸皮的吴文馨一眼,点头道:“那好吧,真扫兴,我还想着晚上一起玩骨牌呢。这样,明天我要去城外皇觉寺上香,苏眉,燕飞,你们陪我一起去。凝良,你就不用去了,也免得某些不相干的人继续跟着。”
凝良偷偷看吴文馨,见她对九公主的讽刺假装听不见,心中更是不解。天色已晚,来到落霞居,因为园中住了这么多位女眷,吴文定已经被打发去了前院客房歇息。吴文馨环顾四周,笑吟吟道:“二嫂,从前都是馨儿不懂事,冒犯了二嫂。以后馨儿一定谨遵教诲,家和才能万事兴,对吗?”
苏眉离她远远坐下,喝一口茶,方淡淡道:“我说过了,我们不熟。你不惹我,我也不想惹你。你睡正房吧,我跟黛黛挤挤就行。”
她起身欲走,吴文馨突然大叫道:“够了,你不用摆出这副清高嘴脸,我看着就恶心。你以为你是谁?叫你一声公主是抬举你,夏国送来的一件礼物罢了,哼。”
她说完转身就跑,还特意避开了黛黛。黛黛这回却没兴趣打她了,气笑道:“她……我就说了这吴家人都有病吧?一会装可怜,一会又泼妇骂街,搞什么名堂?”
苏眉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因,小心点,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其他都是吴府下人,别着了道。”
黛黛倒吸一口凉气:“公主,你怀疑他们要害你?”
苏眉失笑:“也可能是我杞人忧天吧,行了,很晚了,九公主明天还让我陪她去皇觉寺,早点睡吧。”
黛黛点头,自去打水侍候苏眉梳洗。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平静,三更时分,当听见门外传来声响时,苏眉睁眼笑道:“看来我猜对了。”
她和黛黛一左一右从窗台跃出去,当场抓住门口黑衣人。黑衣人轻声呼痛,声音很熟悉,竟然是那皇太孙高灿。苏眉一时愣住,不解道:“怎么是你?”
黛黛气愤道:“好啊,原来吴文馨找来害公主的坏人是你?”
高灿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哎呀,我是来给苏眉报信的,我是好人。”
“报信?”苏眉柳眉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