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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真这么说了？”刘光齐看着娄晓娥有些不可思议。
“嗯，昨晚我跟他提离婚，他自己说出来的，而且他也没喝酒，不像是说胡话，就是不知道真假。”
刘光齐想了想，这年代借种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再对比许大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为人，倒还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他肯定不能轻易答应，不然许大茂只会以为自己本就对娄晓娥觊觎已久，对自己起仇视心理。
再有这么一来，等于有把柄送到许大茂手里。
“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也不能，这样做等于我们主动将把柄递给许大茂，他如果起了坏心思，我们俩都说不清楚。”
娄晓娥：“不能吧？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刘光齐摇摇头：“晓娥你太小看男人的妒忌心和野心了，即使他没有宣扬出去，而是拿来威胁你、我，到时怎么办？”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也是最不能赌的东西。”
“那他下回要是再提这个怎么办？”
“你就咬定了不同意、要离婚，实在推不过去时你才说让他写份声明，证明是他自己没有能力，才要求你这么做的。”
“总之事情是他建议、也是他推动的，不能留下任何话柄。”
……
没两天，杨厂长就被调到部里担任了一个虚职，看着级别是上去了，但明眼人都清楚他政途已经到顶，提半级不过是例行操作。
继任他位置的自然是李怀德，杨厂长还没走的时候底下几个副厂长、还有部门领导、车间头头就已经倒向了李厂长。
杨厂长要是再不走，可能下场就不会这么体面了。
也正因此王部长试探性问了一下后老杨就立马接受了那份虚职，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走之前杨厂长谁也没见，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刘光齐，人就是这样，如果你发达了巴不得见所有人；但如果你走背、倒霉了，你可能就会选择一个人偷偷躲起来，独自舔舐自己伤口。
杨厂长调走和李厂长就职的通知都是于海棠播报的，她播报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踹了杨为民。
理由是虽然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俩不合适。
杨为民自然清楚这不过是她随便找的借口，真实原因无外乎是自己叔叔失势了，于海棠看不上自己。
他倒也没有死缠烂打追着不放，就是惋惜舔了于海棠这么久还没吃上肉。
李怀德既然当选了红星厂的厂长，那么义肢厂厂长自然不能再由他兼任。
原本他打算推荐刘光齐，不过被刘光齐拒绝了，给的理由是那位置太显眼，不适合他这样的年轻人，最后在他的提醒下李厂长选择了刘海中。
刘光齐当场就表示愿意继续在李厂长的领导下发光发热。
这其中固然有李怀德对自己人大方的缘故。
更重要的是刘光齐知道李怀德在接下来十几年里一直会是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最大的赢家。
这一世有了义肢厂、转炉这两大功绩，李怀德的位置只会更稳。
所以虽然两人兄弟相称，但是该表决心的时候还是得表。
刘光齐走的是技术流派，他不会掺和李怀政治层面上的事情，但有了什么研究、创意又都会通知李厂长，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他不过是个重生者，顺着大势，然后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足够。
广播一经通报，工人们议论纷纷。
工人们不知道这件事其实是杨、李两位厂长长期斗法的结果，他们只知道李怀德确实要比杨厂长做事更认真，也更注重工人们的生活水平。
绝大多数工人对李怀德的上位抱支持态度。
李厂长、杨厂长对于他们距离太远还没什么感觉，倒是刘海中就任义肢厂厂长的事情更容易引起他们关注。
尤其是原本七车间的工友。
一年前，甚至都不用遥想，那时候老刘还只是车间一名普通的六级锻工，工级虽然比自己高些，但比他高的也不是没有。
短短一年时间，普通工人—车间指导员—义肢厂车间主任，再到现在的义肢厂厂长，刘海中几乎走完了普通人一辈子也走不完的仕途。
遍观刘海中的升迁之路，工友们最直观的感想是老刘这人能处，其他老师傅教徒弟都会藏着掖着留一手，只有刘海中教徒弟毫无保留倾囊以授。
也正因此才迈出了他仕途的第一步—指导员。
他之所以能当上指导员不就是因为他徒弟教的好吗！
是，刘海中脾气是不好，徒弟做的不好臭骂一顿是常有的事，脾气上来了暴打一顿也不是没发生过。
但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刘海中的徒弟却是全车间进步最快，也是最感激师傅的。
任何年代当徒弟的都不怕师傅打、骂，就怕师傅藏着掖着不肯教本事。
当年孙猴子学本事还被菩提老祖敲了三记脑瓜崩呢。
一时间，向刘海中同志学习，教好自己的徒弟成了厂里无数老师傅的座右铭。
大家纷纷改变观念开始认真教导徒弟，其中甚至还包括了易中海。
易中海惊觉自己已然五十出头，他名下是收过几十个徒弟，但真把自己当师傅待，过年过节肯上门问候的却只有贾建阳一个，因为的什么他自然清楚。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易中海一直深以为然并且奉若珍宝。
之前易中海还背地里嘲笑刘海中不懂藏本事，早晚会被徒弟抢饭碗，现在看来，刘海中的铁饭碗不仅没丢，还变成了个银饭碗、金饭碗。
奶奶的，这是继宠老大、打老二老三这事之后，我易某人第二次看走眼了！
援建任务完成后易中海又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一车间，原本他还想跟老刘道个喜的，但想想这么远还是算了，上班时间串岗被抓着可不好。
……
这么些老师傅里面倒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傻柱。
他自持有一门手艺，一直都是天老大他老二，谁都不放在眼里。
食堂班长？你算哪根葱？惹急了劳资食堂主任都不伺候！
刘海中当厂长了？那tm关我鸟事！有本事别吃我炒的菜啊！
至于教徒弟，等着吧！
三年切墩三年帮厨，做好了再考虑教手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