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 25 章

晨晓茉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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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

    没等柳二丫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她娘金氏的怒吼,柳二丫从来没有见过她娘生这么大的气,于是停了下来。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走进去,最后决定在外面等一等,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而金氏在里面继续骂道:“放你娘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叫做我们家二丫嫁不出去,不如嫁到你们家?”

    “还想要十两银子的嫁妆?”

    “做梦!”

    一个二丫有些熟悉的声音回道:“石头他娘,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家二丫这么大了还没人来提亲,不就是嫁不出去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

    “还有,我们大宝哪里差了?”

    那声音里还带着不满,“他可是一个好小伙,你们家二丫能嫁到我们家,那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不然以她那克人的命,谁敢要她?”

    屋里的金氏听得火冒三丈,屋外柳二丫的手也蠢蠢欲动。

    而何大宝她娘张氏还在继续说道:“既然二丫嫁不出去,那嫁妆给多一些也是应该的,嫁妆多,她嫁过去之后才得婆家看中啊。你们家能拿二两银子出来打福牌,还缺给女儿的十两嫁妆?”

    “我说啊,石头他娘……”

    “滚滚滚!”

    金氏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把把她带来的东西扔了出去,破碎的鸡蛋壳散落一地,“张二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想娶我们家二丫,休想!”

    “当年我们两个差不多时候嫁过来,我先怀了我们家大丫,然后你被你婆婆埋怨不下蛋,又没我勤快,于是怀恨在心。”

    “我们家二丫出生的时候,你刚刚生了你们家三丫,一连生了三个女儿,你被你婆婆骂得狗血淋头。”

    金氏喘了口气,冷笑,“你当家的也埋怨你,于是你就到处说我家二丫命不好,是恶鬼投胎。”

    “这样说,你就心里舒坦了是不是?”

    张氏大惊失色,颤抖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确是因为嫉恨金氏过得好,就连生了两个女儿她当家的也没打她骂她,不像自己当家的,生了二女儿之后就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生了三女儿之后就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动不动就打骂。

    所以她才那么的嫉恨金氏。

    凭什么她就可以过得这么好,还可以分家出来当家做主,而自己却只能苦哈哈地伺候那个老太婆。

    “哼!”

    金氏怒道:“我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十七年前,我们家分家之后,你当家的是不是打你了?那是因为我当家的打他了!”

    “他婆娘到处说二丫的坏话,我当家的打他了!”

    张氏的表情呆住了,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没错,当年当家的是有一次鼻青脸肿地回来,然后把她打了个半死。

    原来是因为他在外面被柳树根打了!

    “你给我滚出去!”

    金氏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当年要不是我在坐月子,当家的怕我伤心没告诉我,我也要打上门去撕烂你的嘴!”

    “别以为十几年过去,你能进我柳家门我就忘了这事。”

    “做梦!”

    “赶紧带着你的臭鸡蛋给我滚,还想娶我们家二丫,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家二丫可是要嫁到城里,做捕快娘子的人!”

    张氏失魂落魄地走了。

    站在门口的柳二丫也被她娘刚刚的话吓了一跳,她怎么就要成为捕快娘子了?

    她不知道啊。

    所以娘现在是把来提亲的何大宝她娘骂走了,然后把她许给了一个捕快?柳二丫呆站在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娘?”

    “二丫?”还在椅子上生气的金氏马上回过神来,惊讶道:“你怎么来了?哎呦,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

    “何大宝他娘真是不像话。”

    “刚刚她提了十个鸡蛋来,一张口就是让他们家大宝娶你,把娘给气得不行。”金氏真的很生气,哪有未来婆婆亲自上门提亲的,这点谢媒钱都想省,也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死。

    当然,不管他们家有没有请媒人,只要婆婆是张氏,金氏就绝对不会答应,她们这些年虽然没有撕破脸,但金氏可都记着呢。

    绝对不会让女儿嫁到他们家受苦。

    柳二丫在她娘旁边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娘,我刚刚听你说,你和爹给我定亲了,还是什么捕快?”

    “是县衙的陶捕快。”

    既然二丫都已经听到了,金氏也就不再隐瞒,“二丫啊,我和你爹把你的八字拿去和那陶砚合了,说是上上大吉,般配得很呢!”

    “那陶砚今年十九,比你大了不到两岁。”

    “家里除了一个寡母之外就没有别人了,”金氏仔细地说着:“二丫啊,你大姑说他在县衙当差,一个月能有三两银呢。你大姑家有五口人,一个月也就用二两。到时候我跟你爹再给你陪两亩地,你这日子就能过得很好了。”

    柳二丫心情复杂,“娘,我真的要嫁人了啊?”

    怎么感觉这么快呢?

    “差不离了,”金氏笑道:“等过两天娘带你去见见人,那丁氏想要见见你,然后再让你爹见见那陶砚。”

    “如果都相中,就成了。”

    “二丫啊,这回爹娘一定给你挑个好的。”

    ……

    见面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了,就定在两天后,到时候柳树根和金氏会带着二丫去县城,母女两个去见那丁氏,而柳树根则打算在陶家附近转悠,打听打听那陶砚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丫啊,你到了地头不要怕。”

    “就当是走亲戚。”

    金氏道:“你到时候少说话,说多错多,有什么话娘和你大姑会说的,你就见见人,我们待一会儿就回来。”

    做娘的金氏依照一般婆婆喜欢的儿媳妇样子叮嘱柳二丫,让她待会儿少开口,表现出勤快能干又话少的样子。

    柳二丫无奈。

    她娘这两天都说了好几回了,她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听着听着就淡定起来,现在甚至还有心思问爹娘。

    “爹,娘,等下我们能去鸿运酒楼吗?”

    “就是金子哥做活的那儿。”

    “你去哪儿做什么?”柳树根奇怪地问道,他们家并不是能去酒楼吃席的人家,他实在想不出女儿还有什么事需要去。

    金氏也奇怪地望过来。

    柳二丫道:“爹,娘,我们家里不是养了几只兔子嘛,我早上去看的时候发现另外一只母兔子也肚子鼓鼓的了。等生下来小兔子,吃也吃不完。”

    “我就想去问问他们收不收。”

    原来是这样,柳树根答应下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去那看看。”

    ……

    陶家

    丁氏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儿子陶砚已经出门了。

    她摇摇头道:“这孩子,一忙起来就不着家,和他爹一个样。上回说要抓贼,于是在码头窝了半个月,人都晒脱了皮。”

    “这回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去了。”

    “陶砚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一个在院子里晾晒衣裳的老妇人道,她是许婶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孙女在陶家赁了大门旁边的两间倒座房租住。

    平日里靠给街坊邻居缝补、浆洗衣裳过活。

    她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先是给水井旁边的池子打满水,方便租住在第二进的那一家使用,然后再把昨天收回来的衣物浆洗干净晾晒。

    “这么早?”

    丁氏诧异,她还想着和儿子说一说婚事呢,没想到这两天都没见着人。不过也不要紧,今天只是见一见那姑娘,离请媒婆上门还早着呢。

    想到这里,她对许婶子道:“许婶子,你待会洗完衣裳,帮我去外面铺子买些点心和果子,挑那姑娘家爱吃的,今天家里有客人来。”

    “诶。”许婶子答应下来。

    说完了事,丁氏掏出一串铜钱递给许婶子,然后才转身扶着墙慢慢地回去了。她的腿还没养好,走得快了疼,所以只能这般缓慢地挪动。

    而许婶子见她没中途摔倒,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做活。

    她带着孙女租住在陶家,几年下来和陶家人也处得好,这次丁氏摔伤了腿,陶砚特地请她平日里多多照应,并且免了她三个月的租子。所以投桃报李,许婶子也乐意帮丁氏跑腿干活,留意着家里。

    一个月租子要一百文呢。

    多省些银钱,也能给孙女多买两块糖甜甜嘴。

    不过她觉得有些奇怪,陶家人不多,亲戚也少,时常来往的也就那么几户人家。在她的记忆里,那些人家都没有年轻的姑娘啊。

    即便是有,也已经出嫁了。

    那哪儿来的年轻姑娘上门,还让丁氏这般看重?

    这个疑惑直到她听见了敲门声出来开门的时候,见到了金氏、柳二丫、柳大姑以及附近爱做媒的石嫂子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来相看的姑娘啊。

    那就难怪了。

    “陶嫂子,这就是我那二弟妹以及我侄女二丫了。”一起来的柳大姑做着女方媒人的角色,给双方介绍,“二弟妹,二丫,这是陶嫂子。”

    金氏有些紧张地打招呼,她刚刚在门口的时候看着陶家的屋子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柳大姑说的县城人家,就是和她家差不多的。柳大姑家在镇上有一座一进的小院子,前面是铺面后面住着人,她以为陶家也差不多。

    那样的屋子还没她家大呢。

    但没想到陶家住的,居然是二进的院子,那可是富人家才住得起的。

    虽然石嫂子说这屋子是因为陶家当家的还在世的时候救过前任知县,然后知县老爷送给他们孤儿寡母的,没花钱买。而且如今陶家住着前院,后面更大的第二进已经赁了出去,陶家就是普通人家。

    但在金氏眼里不管是怎么来的,也不管陶家现在住哪儿。

    这屋子是陶家的啊!

    这么大一座宅子,光是屋子大大小小就有二十间,怕不得百多两?

    面对着这样的大户人家,金氏突然胆怯也就可以理解了,就是之前没来过的柳大姑也吓了一跳呢。

    几个人里,反倒是柳二丫比较镇定。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虽然挣过钱,但没怎么花过钱,对于陶家屋子的概念也就是比较大,砌墙的青砖石也好看,另外就是居然有一口井,那以后就不用出门挑水了。

    她看着对面有些消瘦,但眼神温和的妇人,爽快地喊道:“陶婶子。”

    “这个就是二丫了。”

    丁氏笑道:“真是个好孩子,快坐,这是婶子今早托许婶子买的点心和果子,他们家的味儿最好,你们尝尝。”

    柳大姑和金氏都有些拘谨,她们看着桌面上摆放得精致的各式点心,各自吃了一两个就不敢再吃了,免得被对方看低。至于柳二丫她拿第二次的时候就被她娘瞪了一眼,只好遗憾地收回手。

    不过她在心里想着,这点心真好吃,她待会儿也要买一点回去。

    丁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动神色地和几个人闲话起了家常,问柳大姑家里生意怎么样,听说你家今年要娶媳妇了,真是恭喜恭喜。

    然后对金氏道不知道家里收成如何,今年天气热得很,城里的菜价都涨了一成,她跟附近的邻居商量着要多买些做腌菜呢。然后看她们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又说起了腌菜怎么做才好吃……

    于是不过半个时辰,在场的四个妇人就说得热火朝天了。

    柳二丫开始听得无聊,不过后来听丁氏说萝卜要怎么做才好吃,苦炖萝卜煮萝卜久已的她就聚精会神了,还问了几句。

    丁氏见她感兴趣,于是也详细解说。

    最后,柳二丫说起了家里过阵子要打一口井的时候,丁氏便道:“巧了,我家里也有一口井,还是甜水井呢。这打井啊,可不是说打就能打的,打得不好出来的就是苦水,我那后面的院子就是这样,出了一口苦水。”

    “苦水井不能喝,洗洗衣裳也就罢了。”

    “二丫你既然对这个感兴趣,不如让石婶子带你去看看,我家的井还装了车轱辘,打水方便得很。许婶子家里的云丫头不到八岁,都能摇起半桶水来呢。”

    八岁的姑娘就能打水?

    柳二丫想去看看,于是她看向她娘金氏。

    金氏知道丁氏是想支开二丫,和她们说一说婚事的事呢,于是对二丫道:“二丫,你去看看也好,回去之后告诉你爹,我们家也装一个。”

    于是柳二丫就和石嫂子出门看井去了。

    屋里的丁氏、柳大姑以及金氏终于说到了正题,丁氏先是说了一通对二丫的喜爱,然后道:“要不怎么说是天定的缘分呢。”

    “先头陶砚说了两门亲事都不成,我心里啊焦急得很,生怕他这辈子就这么打了光棍,娶不着媳妇了,那我怎么有脸去地底下见他爹啊。”

    “于是我就去郡城求了大师。”

    “大师说不急,缘分不到呢,”她避而不谈双方八字的事,只说道:“果然,回来没多久就遇上了你们家二丫,上上等的好签。我一听说就急了,这么好的姑娘得赶紧定下啊,于是就催着石嫂子给你们递话。”

    “按理说应该是我带着陶砚上门的。”

    “但他最近忙得很,早上天还没亮就出门了,而我又是这么一副身子,走远了路腿就疼得厉害,大夫说要再两三个月才能好呢。”

    丁氏态度诚恳,“于是只好请你们过来一趟了。”

    她这样好声好气,柳大姑和金氏自然也是语气和煦地回答,金氏道:“丁嫂子你养身子要紧,至于相看,在哪儿都一样。”

    说是这么说,但是怎么做的就不一定了。

    丁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在面子上稍微解释一下,然后道:“等陶砚忙完了这几日,我就让他上门,给您二老请安。”

    这就是让陶砚上门给柳树根和金氏相看的意思了,如果对方看上了她儿子,那婚事自然就成了,接下来就是商量聘礼和嫁妆以及婚期的事。而如果看不上,那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两家人再各自另外找人家相看。

    不过丁氏对自己儿子很有信心。

    于是她道:“陶砚这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他爹还在的时候我们把他送到学堂去读了几年书。那个时候他还有些淘气。”

    “后来他爹走了,他就成了个小大人。”

    “长大一些后他跟着他干爹和温叔习武,如今在县衙当差。上回他在码头蹲了半个月,把一个外县逃来的人犯给抓住了,知县老爷赏了他们二十两银子,陶砚分了八两,可把我喜得呀。”

    “他像他爹,能干。”

    码头?

    人犯??

    赏银???

    金氏下意识地摸向胸口,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也听说过二丫得赏事情的柳大姑惊讶道:“知县老爷的赏银?”

    “二弟妹,二丫也得了知县老爷的赏银啊,整二两呢。”

    金氏点点头,有些恍惚地道:“是啊,他爹说是县衙的某个捕快送来的,给二丫分了二两,因为她帮忙把人抓住了。”

    可不会这么巧吧?

    丁氏也惊讶了,她提起这件事只是因为想要说明自己儿子能干,能养得起家,但真没想到有这么巧。

    陶砚和二丫之前居然见过?

    怪不得,丁氏想起儿子说得了八两赏银,但最后只给了自己六两的事。她还以为那二两是陶砚请客吃掉了呢,亦或者是他想留点私房钱,没想到居然是分给了柳二丫!

    可真是太巧了!

    这一下子,丁氏对这桩婚事就更有信心了,这不是天定的缘分是什么?

    陶砚和柳二丫就应该在一块,不然怎么陶砚之前说了两次亲都没成,不然怎么一个在县城,一个在乡下却还能碰面?不然怎么她认识的石嫂子正好拐着弯认识柳大姑,还促成了这门婚事?

    金氏和柳大姑也是这样想的。

    回去的路上金氏还和柳树根道:“当家的,你说巧不巧,二丫居然和陶砚见过。陶砚就是之前给你送银子的那个啊,县衙里的捕快。”

    “他和二丫一起抓住了人!”

    柳树根惊讶,“这么巧?”

    他今天在陶家附近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消息是陶砚是个不错的人,他正想哪天找机会见见呢,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见过了。

    如果真的是那个小伙……

    柳树根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心中更满意了几分。

    “可不是。”

    金氏不知道柳树根心里已经满意这个未来女婿了,她感叹道:“真是太巧了,怪不得那丁氏说他们家陶砚和二丫是天定的缘分。”

    “二丫……”

    她正要让女儿把那天的事再说一遍,却看到对方在出神,于是奇怪地问道:“二丫,你在想些什么?”

    柳二丫转身,“我在想陶家的那口井呢,爹,陶家有一口甜水井,井的上头架着一个车轱辘,可方便了。”

    “只要转一转水就提上来了,便宜得很,我试过了,哪怕是石头也能提起一桶水来。爹,我们家里打井的时候也装一个吧。”

    金氏无语了,她没想到女儿真的认真地看了那口井。

    一般姑娘家,不是应该忐忑,害羞的吗?

    柳树根却很感兴趣,详细地问了起来,“二丫,你给爹说一说,那个车轱辘是用怎么做的,城里的井这么好使?”

    “比我们村那个好使多了。”

    柳二丫跟她爹详细地解释了起来,不但说了井上的车轱辘,还感叹陶家的井旁边有一个小池子,听说那水是流到后面院子去的,也不知是怎么个流法。

    金氏和柳大姑越听越迷糊,于是两个人干脆地讨论起其他事情来。

    ……

    送走了柳家人之后,丁氏让许婶子搬了张椅子,一边做针线一边和院子里洗衣裳的许婶子说话,而许婶子的孙女云丫头在一边帮忙打水。

    她是在等陶砚的。

    不过对方并没有回来吃响午饭,于是她吃过许婶子帮忙烧的饭后小睡了片刻,然后把椅子搬到廊下继续等,结果等着等着,直到用过了晚饭陶砚才精疲力尽地回来了。

    “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丁氏心疼道:“累成这般模样,许婶子已经帮忙烧好了水,就留在锅里呢,你赶紧去洗一洗,去去乏气。再打水泡一泡脚,仔细明天腿疼。”

    陶砚打了个哈欠,瘫坐在椅子上。

    “就上回抓住的那个人犯,是临县逃过来的,知县大人已经和临县的知县通过信,他们那边过两日就派人来接。于是干爹为了不被临县的王捕头比下去,这几天一直抓着我们操练呢,累得慌。”

    “娘,还有没有吃的?”

    丁氏道:“给你留着饭呢,你自个儿去端。”

    于是饥肠辘辘的陶砚就站起身,去大门旁边围起来的小厨房里端来了自己的晚饭,吃得狼吞虎咽的。

    吃着吃着,他突然听到他娘道:“陶砚,娘今天给你说了一门亲事,是个好姑娘,你改日啊去他们家见见,最好今年就成婚。”

    陶砚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显然是被她娘这话吓了一跳,呛着了。

    “娘,我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