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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蔡德荣搞得神神秘秘的,乔冰夏觉得有些好笑,但她也按捺住自己所有的搞笑成分,静静的等着谜底的揭穿。
而很多大臣看见帝王都露出这样平静的神色,也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这才是作为一个帝王最应该有的气势,即便输也要输的个干干净净,通通透透。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让如此有魄力,有涵养的皇帝就这样给赶下去!
谁说女子不如男?
自从登基以来,这个女人就给他们上了一堂堂让人惊讶而不敢小觑的课程。
如今更是在她们面前表演着独一无二的镇定和平静。
哪怕明明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输的一无所有,可仍然保持着这最大的微笑从容。
就冲着这份镇定来说,很多人都不得不开始审视他们,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给整个天下的老百姓所带来的到底是福是祸?是不是真的能够让所有人心安理得?
面对场地中一样的眼神,乔冰夏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虽然很多人都向她露出同情的眼神,可她一点都不感动这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来通风报信,这本身就不值得原谅。
即便并没有站在对立的位置,可他们保持着那份看热闹的墙头草姿势,就不是一个对工作负责任的人。
而李致远这时候急匆匆的进了门,在他的身后是景帝随行。
李致远一进门刚想说什么,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示。
而跟在后面的景帝也有一种非常不屑的眼神看着李致远:“看吧,我就说那丫头有主意,你非要把我拉来,看吧看吧,就你多事。”
乔冰夏的底细和思维方式景帝是最了解的,当然非常放心,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情,根本并不需要他出面就可以迎刃而解。
也只有这个男人紧张她,才觉得事事需要保护。
即便景帝这样说,李致远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这可说不一定,这么多人对付她一个人,总有考虑不周到的时候,你最好别走,呆在这里尽观其变,如果有什么事情,咱们也能够给她出出点子。”
而景帝也的确走不了了,没看见大臣们一看见他,都纷纷弯腰行礼:“太上皇!”
景帝笑着摆摆手,似乎并不买这些人的帐:“嗯,听闻这前厅热闹,这就出来逛逛,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
“太上皇能来,是微臣们根本就不敢奢望的。”
“对对对,能够一睹太上皇风采依旧,微臣们总算可以放心了。”
景帝哈哈大笑起来,表示着自己的心情很愉悦。
“好好好,能够看见你们这样尽心尽力的扶持冰丫头,我当然很开心的,你们一定要保持好这个势头,免得这朝廷上的气氛不要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对不对?”
景帝不愧是一个老奸巨滑有霸气侧漏的帝王,也只有他敢把所有人都骂得不敢吭声,就像这句话一样,所有本来跃跃欲试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羞愧地退了一步。
明明这是一句好话,可到她嘴里了,就变成了一句让人羞愧的不敢直视的奚落。
什么叫做不会再让他的朝局上表现的死气沉沉的,意思就是说以前他的朝局是死气沉沉的,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现在这些人的蹦哒只是为了增添朝廷上的气氛?
蔡德荣看见景帝,也不得不收敛起所有的兴奋,毕恭毕敬的硬着头皮走上前:“太上皇安,微臣向你请安!”
说完之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而周围人看见后也都齐刷刷的向他跪着,表示着即便退位,也是他们心目中最敬重的皇帝,没有之一。
景帝本来想训诫两句,可看了看这里是属于乔冰夏应该的格局:“行了,你们有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今天我只是来当一个闲人,就在这边安个凳子,看看你们今天这场戏到底谁输谁赢,我不作任何评判,你们也别想让我做任何评判,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你们应该不会让我失望?无论我在不在这个位置上,你们都必须保持着一个官员对天下人负责的责任心就足以。”
景帝不愧是非常睿智的帝王,短短几句话,不仅表明着他的态度,也告诫着所有人保持初心,不然对不起天下老百姓的托付!
至于这份初心,在场的人又有几个能真正保持并不重要,他只是想要再一次提醒他们,别忘了曾经的一切。
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
是啊,曾经的壮志满怀,豪情万丈,随着这些年官位的上升和官场上的黑暗,他们早就已经耳熏不染,还有几个人能保持曾经的初心?
如今被太上皇再一次提及,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垂下了头,不敢再去面对帝王那询问的犀利眼神。
景帝只是不介意地笑了笑:“罢了罢了,我说了当一个闲人,居然干涉起来了,行了,我不多说了,在一旁闭目养神,你们继续。”
多说完也不管大臣们那恍恍不安的眼神里是否有感激和愤怒,自顾自地向乔冰夏身边的位置走去。
既然说了只是来看热闹的,当然就要留下来。
虽然说他口口声声说不会干涉在场所有人的意见,可人家坐到那女皇帝身边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这件事情即便他不插手,可人家的态度摆在那里,就得让所有的人多了一丝考虑的成分。
在景帝来后,乔冰夏便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会帮她,即便口口声声说不会要会公正对待,可他的态度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只能略带歉意的笑着招呼道:“老大,何必呢?”
在她心里,景帝永远是她最敬佩的老大,无论怎么做都是她唯一要尊敬的老大?
景帝摆摆手,用一种不满的眼神向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小声嘀咕道:“知道你应付得过去,可他不放心,硬要拉我来,我也没办法,想来看看热闹嘛!”
乔冰夏也回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露出俏皮的眼神:“你就那么信任我,不会让我给搞砸了,到时候我下台了,你脸上可没光。”
乔冰夏是他费心尽力推上去的,如果真的被人赶下台,他这个太上皇岂不是同样被人笑话?
景帝却微微笑了笑,根本并不在意:“如果你连这都应付不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当这皇帝?”
然后看了看下面面面相觑的大臣们,露出非常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得喜欢看这些人吃瘪的样子,你可别让我失望哦!哦,对了,李家小子,我让你准备的瓜子呢,快点给我孝敬上来。”
说完之后便躺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等着康公公把瓜子剥出来好孝敬,用一种最舒服的姿势来看热闹。
乔冰夏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好吧,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
而接过景帝的意外,本来正准备揭开石碑遮挡物的大汉们都停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一步。
蔡德荣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即便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脸上也表露着最虔诚的恭敬态度,等着新皇帝的下一步指示。
反正今天这石碑揭也得,不揭也得揭,这是女皇帝必须走的步骤,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就是了。
如果说由他指挥下去反而会落了下乘,让别人觉得他们咄咄逼人得太过强硬,有失风度。
还不如把这一切交给那个女人,看她敢不敢继续?
乔冰夏彻底无语了,好吧,这个男人果然是不拘一格的态度。
居然当起了看热闹的吃瓜观众,这到底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虽然说他站在了自己这边,也算是一种如生的支持,可他一边看热闹,一边吃瓜子,又算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看着他,也没必要在这上面纠结。
“行了,继续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所谓的天象指的是什么?”既然都想看热闹,那么这场戏当然要继续演下去。
无论是信心百倍还是落荒而逃,总得要继续下去,才能有一个结果。
蔡德荣便向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
既然这个女人想丢脸下去,那么他当然要把这个戏演下去。
那是几个彪形大汉便笨拙的打开了石碑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布,露出了一块还被泥巴包裹的石碑,上面像是写着什么,又像是画着什么,即便站得远远的,也能够清晰地看出这龙舞凤章,气势蓬勃。
而看见乔冰夏已经往下面走了,本来已经唯一上去想一探究竟的大臣们都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路,方便女皇帝去看。
乔冰夏看见这上面并没有写字,而是画着一副图,有一个受伤的士兵牵着一匹老马出现在面前,而他的后面,是一个阴沉又压抑得让人无法释怀的天气。
虽然这上面并没有什么字,只是画着这样一副画,可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就是在预示着大皇朝的未来即将变得像图画里画得那样悲凉。
这也正是所有人都一致站在蔡德荣那面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们都害怕,如果大皇朝真的因为一个女人的登基变得像图画里一样,那么他们的荣华富贵也会随之而没有了,所以,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就必须同仇敌忾,抵御外敌。
蔡德荣看见乔冰夏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是脸上一点亚讶色都没有,觉得自己这脸像是狠狠地被打了一巴掌。
“不知道陛下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现在有景帝在,他也不好再表现的太过异样。
虽然说一直都没承认这个人是皇帝,也从来没有称呼过陛下。
但现在他不可能不给老皇帝的面子,更何况就这就是最后一次叫他陛下吧。
等一会儿事情败露,必然会自己卷铺盖走人,自然就没有机会再叫他陛下了,所以这算是最后一次,也是给先皇帝的一个面子吧。
听见蔡德荣叫她一声陛下,乔冰夏自己都吓了一跳,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蔡大人,朕的智商有限,脑袋有些愚钝,并不知道蔡大人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图还蕴意着什么吗?”
蔡德荣还没来得及说话,乔冰夏却又指着图继续说着:“朕看此图画并没有预示着什么嘛,不就是一个老兵领着一匹老马回归故里吗?难不成这还要和我扯上关系?这我倒是觉得很意外了,实在是觉得蔡大人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一点吧!”
不远处围观的大臣们有一大半也忍不住微微的点着头,因为他们也觉得这件事情如果和一个女皇帝登上皇位有直接关系,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一点!
这上面的图画就像女帝说的那样,不过是一个老兵牵着一匹老马回归故里的图画,无论怎么牵连都不可能和一个女皇帝有任何一点牵连吧?
如果说上面有一点点女人的表示,也应该也可以和他有点牵连,可这上面根本没有一点点显示,怎么可能和人家牵连到一起?
如果说这时间出来的和她登上皇位的时间差不多,才会让人把他们牵连到一起,觉得这根本不应该出现的事情,似乎还觉得有些合适。
但如果说把这图画的意思和他牵连到一起,实在是有些牵强!
可蔡德荣却指着图画说道:“陛下,你看看这乌沉沉的天,像不像我大皇朝如今的局面,难道说你觉得这将是我大皇朝以后所走的路,那么敢问陛下,你明明知道我大皇朝即将走向什么样子,却还要一意孤行,肆意妄为,其心可诛啊!”
而蔡德荣此举到底是何意义?又是受人指使来做这件事情,他又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这个女皇帝又会以何种方式来解释?
当然大家都非常好奇的是,这个女皇帝会以何等来反驳?
可看见这个女人平静得害怕,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忧起这个女人来,生怕她就这样认输岂不是对不起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