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秘密

瓶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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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花灯满城,烟火阑珊。

    一双纤细的手绾起那青丝长发,将手心里的白玉簪子插入那绾好的发髻。

    那人回眸而笑,温润的笑容温暖了她的心,只是下一刻,眼前里的人却突然消失了,她急忙的想要去抱住,去抓住,却只能抱住那冰冷无形的空气。

    唯剩下那落寞的人绝望的抱住双臂,晶莹的泪水滑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他们之间的缘分终究错过了,从她替他喝下“忘情酒”开始……

    昏迷不醒的人儿的眼角竟突然滑下一丝泪滴,那一直在身旁看着她的人连忙伸手将那滴珠水接住。

    少女心疼的看了眼从手心里滑落的眼泪,凑近床榻之人的耳畔,轻声道:“师姐,你怎么还不睁开眼睛啊?”

    一滴滴晶莹的泪水从少女的眸子滑落,却肆虐在那清秀佳人的睫毛上,仿佛是从她眼里流出的。

    “包子…”

    一声虚弱的低唤从那禁闭双眸的人的口中微微唤出。

    少女急忙抬头,房间的另外两人白青歌与如颜也扑上前来。

    沐笙歌的眸子缓缓睁开,首次看见的竟是一张面色通红的小脸,她忽然笑出来,“包子,你变熊猫了。”

    她伸手指着少女垂着两团“黑袋”的眼睛,大笑出来,面色也渐渐不解,没有她们预期的虚弱,倒是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沐笙歌连续睡了三天,这一觉醒来,她只觉得很精神,可是他与孟忘川去寻陆先生,发生的最后的事情却变得迷糊起来。

    而且,她们三人也包括沐笙歌自己惊奇的是——她恢复女儿身了。

    白青歌将熬好的粥小心翼翼的递给沐笙歌,她舀起一勺粥正要放置唇边,却又突然停下,眸子朝四周巡视一番,微微的皱着眉,“我大哥呢?”

    自己既已昏迷如此之久,又为何迟迟不见大哥的身影。

    “孟大哥离开了。”如颜答道,看着面前这张清秀的女子面庞,她还是很不习惯,毕竟她可是叫——沐哥哥,叫了很多遍。

    “哦,”沐笙歌垂了垂眸,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可唇角却依然笑着,“也是,大哥曾说办完事就要离开的…他可有说些什么?”

    白青歌淡笑道:“忘川抱你回来后,让我告诉你,那位陆先生说他与阿爹确实是故交,只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三百年前,当时他曾听你阿爹说起要去——昆仑。”

    “昆仑?”沐笙歌暗自思量,三百年前的事了,大师兄曾说这世间人心最反复无常的便是修道之人,个个都是道貌岸然之辈,那阿爹去昆仑做什么?

    “嗯,”沐笙歌展颜而笑,“我明白了,那大哥可有提起我又是为何会昏迷,为何会恢复女儿身,天呐!”猛地惊诧,“大哥岂不是知道我是女子了,他可有生气?”

    女子愣愣,随即又笑着摇头,“没有,忘川说完那些话便离开了,许是还有急事才没有等你醒过来。”

    白青歌禁不住为那已走的人解释,当时孟忘川是在眼眸木然的情况下走的,可在白青歌问他可知沐笙歌喜欢他时,他忽然就离开了,连多看沐笙歌一眼也没有…她想,孟忘川在逃避什么,或许连他也不清楚自己对生死与共如此之久的“好兄弟”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也或许他是累了,怕了,不愿再承认感情。

    只是…白青歌顿时疑惑,就连亲口承认喜欢孟忘川的人儿也似乎有些不对起来,她对孟忘川的离开到有些不在乎了。

    “嗯。”沐笙歌重重的点头,报以无所谓的一笑,“我懂得,我要尽快养好病,抓紧时间去昆仑。”

    又一次曙光出现,希望也就在前方了…可是,这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会与阿爹的消失有联系吗?况且河图洛书的异象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是酆都,阿爹既不是来见故人陆先生,那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看错了?

    “你竟是个姑娘家,那我可不可以叫你沐姐姐?”如颜期许的说道,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的人与‘沐姐姐’越来越像了呢,她真的好像在叫一声沐姐姐。

    “不行!”

    沐笙歌还未作答,身旁的少女已经抢先拒绝。

    沐笙歌虽有不满,但却还是同意紫衣的回答,因为这一声‘沐姐姐’包含的意义太多太多了,她会误以为自己成了别人的替身。

    “如颜,我不比你大,你还是叫我笙歌好了。”

    无奈之下,如颜也只好点点头,看来自己的希望又再一次破灭了。

    沐笙歌很快便恢复体力,她原本想要立刻赶去昆仑,可却因自己的小师妹以不放心自己的身体为由硬自己留下,况且三天后便是白青歌的生辰。

    白青歌邀请她们留下替她庆完生辰再走,而如颜也留了下来与沐笙歌一切研制新的——寿酒。

    几日来,如颜正好想起沐笙歌的事来,她知道胭脂烫来过的人不比桃花酿少,所以便将自己放好的画像拿出来给店里的人,一个个看。

    可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们仿佛八辈子没见过帅哥一样,一个个的对着沐长风的画像垂涎三尺,恨不得把画像当成真人给活吞了。

    这线索没问到,工具到快给**成废纸了,众人挤在一起,硬要将那张画像拿到手,如颜见状不好,也连忙加入战队。

    一双双的抢夺之下,宝贵的画像不小心从某人的手里溜出,掉落在凑巧经过的白衣女子眼前,正好伸手接住。

    她不解的看着那快速松开的众人,她们的衣冠不整,活像是刚刚干完架的女孩子们,忍住笑意,“你们在干什么?”

    白青歌转而看向手中的东西,那一刻她的眸子猛然呆住,纸上的画像深深的触及他的心灵。

    不是因为一见倾心,而是因为似曾相识,无法忘怀。

    “这上面的人是?”女子疑问。

    如颜走上前,“是笙歌的爹,我答应过要帮她,所以拿画像给姐妹们看。”她伸出手要去那女子手中的画像,可她握住的却是一团空气。

    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跑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很着急。

    回廊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急切的奔跑着,她的冷静,她的淡然在看见那画像上的人时已灰飞烟灭…她的脑中一直在回旋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两百年未见的人,他的画像再次出现眼前。

    笙歌是他的女儿,那她会不会也是……

    拐角之处,她与一道紫色身影碰撞在一起,手中的画像再一次飘落,这一次又是落在了白青歌的手里。

    “白姨。”紫衣不自然的唤道,自从自己来到胭脂烫后,自己便有意的躲着眼前的这位女子,未想到,她们仍旧碰面了。

    少女的眸子扫过白青歌手里的东西,不由心中一紧,她连忙低下头装做没有看见的从女子的身旁擦过。

    可就在这一刻,白青歌也清楚的感受出那少女身上的气息,专属上古灵蝶的味道,很熟悉的味道,她急切的开口:“紫衣!”

    少女的步子顿住,她闭了闭眼,仿若如临大敌般的吸了口气,再抬眼时,那抹白色的身影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带着着急的眼色。

    “紫衣,我们可曾见过?在两百年前。”白青歌紧紧的盯着少女的面庞。

    紫衣天真烂漫的笑道:“白姨,两百年前包子还未修成人形呢,况且我一直和师姐待在山上的。”

    “我…那你师父只有笙歌一个女儿吗?”

    “是啊,我师父可疼我师姐了,我师姐才十七岁,若师父在,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打我师姐的注意,谁也不能…”继而笑意更甚,却好似带着许多说不清的意味,“谁也不能抢走他的女儿,所以我师姐只能姓沐啊,你说是吧,白姨?”

    白青歌的脸怔住,她第一次发现面前的这个看似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她继而笑了笑,伸手拍拍紫衣的肩膀,说道:“是我想错了,你有什么事就先走吧。”

    紫衣也笑了,转身而去的时候,她却觉得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事实是,她身后的白衣女子却是呆呆的保持方才拍她肩膀的姿势,绝色的面庞此刻已惨白,方才白青歌读出了紫衣的心思:

    ——别忘了你当年的誓言,不是你的不该妄想。

    女子忽然笑了,多年的心愿居然在这个时候完成了,她究竟是该欣喜,还是困惑?

    她的手指将右手的衣袖挽上胳膊,一道刺眼的黑印在白皙的肩膀上格外的明显。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她的心颤然,那刺眼的印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