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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派的人在突然出现的秣陵的阻拦下无奈退回姽阁,毕竟这里是昆仑的地盘,他们心里再不忿,也轮不到他们说话,也只好忍气吞声等待自家的掌门出来做主,不过当他们检查完昙倾的身体时,却发现脉象平和,有好转的现象,而且她的手腕上有小小的针孔,这倒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那苣兮院被囚禁于一方冰冷小地方的青衣女子却对昨晚的事丝毫不知情,即便已在昆仑传的沸沸扬扬,可她呢?不过是一个囚徒,她也在等待,等待着自己的爹出来,可是又不愿意等到,因为她很害怕看见从爹的眼里会出现失望。
可是当她在床榻上紧紧环住自己不敢睡觉的过了一夜后,在阳光还未洒进她的身上,给予她温暖却温暖不了此刻她的阳光时,那扇好似关闭了许久的寂寞木门被人给打开了。
外面的阳光落尽屋子里,驱逐了黑暗,可是傅蓉将视线放在不远处敞开的大门她的心只是一阵一阵的凉下来,因为那可不是迎接她的光明大道,而是可能送她进入更黑暗的囚牢的荆棘路。
门外进来了许多人,穿蓝衣的,白衣的,还有和她一样穿青衣戴纱蓬的;表情有嘲讽的,冷漠的,看戏的,就是没见着关心和不舍,可能是因为那少许的关心已经被她们头上的白色纱蓬给挡住了。
傅蓉深吸了口气,也在他们踏进来的同时,她放下环抱肩膀的双手,站在了地上,挺直腰板来面对他们,面对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话,因为即便自己在他们眼里如何的不堪,可她是灵雎山的大师姐——绝对不能辱没了灵雎山,因为这是傅蓉的傲骨。
在一声声“师姐”的簇拥下,傅蓉在被昆仑弟子带往“浩澜台”的途中,那是她感觉最温暖的声音,也是支持她坚持走下去的原因之一,至少在这些自己一块长大的同门心中,她依然是他们的——大师姐。
无论自己遭受什么处罚,但凭这些那也值了。
在幽栖殿三天未出的五大掌门,也在今日出来了,迎接天空的第一缕阳光,只是阳光却也无法驱散他们脸上的阴霾。
仙剑大会突发事故,决赛不得不中断,在得知昨晚又发生可疑之人事件后,他们立即招来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瑶光殿外,站在最中间的是修仙界最年轻的掌门蕲郓,而他的左边是一脸肃杀的若虚,接着是崂山掌门,他右边的是蜀山掌门,还有一直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青衣女子,眸子满是失望和愤怒。
“孽障,还不跪下!”
当那一袭青衣的身影刚刚站定在五人的面前,站在最右的青衣男子便怒斥出来,这冰冷的声音如石头般一下下的打在傅蓉的心上,她狠狠的咬着下唇,硬把眼中的泪水给忍住,冷风的灌进她的衣袖,冷飕飕感觉伴随着她缓缓跪下的身影,双膝瞌在冰冷的地上,她只觉得自己此刻是跪着的,可是又不是,因为她觉的好冷,人冷,心冷,她已成躯壳。
若虚的视线在触及那个说出这番绝情话的青衣男子眼里的心疼时,表情阴霾,愤愤的冷哼:我的女儿如今正生死未卜,你的女儿就跪了一会儿,就心疼了吗?
“蕲郓掌门,开始吧。”若虚淡淡的开口,对于身旁的年轻男子说话也没有任何的礼意,更有些不屑与不服。
蕲郓拧了拧眉,谁也不能猜出他心中所想,对于若虚的无礼他也并不在乎,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所跪之人的身上,好似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一个故人的影子,当年的那个人也是这样落寞的,在众人冷眼下跪着,男子的心里叹了口气,当年他曾想过去扶起那个人,却因自己的身份而不能,如今这个相似的女子在眼前,他也是一样不能。
无欲无求…这世上又一个无欲无求……
“下跪者,何人?”蕲郓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冷不淡,不大不小,不失威严,不落温润。
“灵雎山不肖弟子——傅蓉。”
女子清冷的声音,不卑不亢,却着实让蕲郓一惊,方才的一声太像那个人,包括此刻的情景。
“你伤及天山派弟子昙倾,迷失心智刺伤道尊,原因为何?”其实这番话,只是蕲郓审话的一个形式,在三天前底下的女子突然做出那样的举动时,他隐约的便感觉到了什么,再加上沉寂瑶池之底三百年的神物突然现世,又在意味着什么,况且放眼三界可亲手握上它的人,发挥出它的威力的人,在他见过的人中却只有一个…这个可能,会吗?
“为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该说什么呢?沐笙歌曾告诉她,她之所以会被困“迷雾深涧”乃是昙倾私欲所为,可是她可以说出这件事吗?或许可以减轻他们对自己,对灵雎的偏见,可是有人会相信她吗?——没有,说了能怎样,没有人会信她,因为那个真正有罪的人现在却是“受害者”,而她却要在这里做这荒唐的“认错”。
“为了求胜,傅蓉迷失心智,误伤…”
不想说。
“误伤…”
不愿说。
“误伤…”
说吧……
“误伤昙倾师姐与道尊。”青衣女子垂下眸子,罢了,罢了,认了吧…
“你,”蕲郓的声音也是一顿,此情此景都太像当年,他的内心在阻止自己不要说出这句话,害怕当年的事重演,“你可知错?”罢了,罢了,再像也不会是她…
知错?她何错之有?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反问自己,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一根根的浮现,她想要说话,但不是说出那“知错”二字,而是想要质问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我何错之有。
“孽徒,还不认错!”
女子迟迟未答,令气氛陷入僵局,而那青衣男子却突然吼出来,可是却好似很焦急,也带着一丝心疼。
傅蓉再次狠狠的咬着唇,一丝淡淡殷红弥漫在口腔里,不仅如此,她那如琥珀般的眸子里的晶莹一滴滴的沾染在鲜艳的唇上,与那血水交缠在一起,咸的,苦的。
她怎会不知道爹的意思,他让自己认错,是为了自己好,她无法反驳,因为所谓的的“何错之有”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知错。”
无力的两个字在她的唇间化为最苦涩的东西,认命的闭上眸子,认命的品尝这满嘴的苦涩,她有错,错在自私,错在妄想…该承担的都由她来承担,只要换的爹放心,笙歌平安,灵雎安然,她愿意实现当初的誓言——我傅蓉甘愿天下之大不违,他日…即使为三界不耻,为伦常驱逐,我——皆认。
“昨晚突现的可疑之人与你是何干系?”若虚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他可不像身边的这位男子,面对一个罪人,居然还能文的如此慢条斯理,在他的眼里刚才蕲郓问得话根本就如同废话。
“傅蓉不知若虚上仙说的意思?”
若虚不屑的瞥了底下人一眼,向底下一旁站着的焉耆使了个眼色,当焉耆将昨晚的事再复述一遍时,傅蓉内心猛的一震,那个青衣之人…脑海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是她吗?
傅蓉不由的吸了口气,莫名的紧张起来去:若真是笙歌,她为何去见昙倾?为何不下山?笙歌啊,笙歌,我当真是不懂你的。
“傅蓉不认识。”傅蓉淡淡的开口。
若虚不满的挑眉,对于底下的傲气他很想去踩在脚下,道:“一句不认识便可摆脱一切吗?”
她前脚伤了人,后脚又出现一个可疑之人,也太过蹊跷了吧。
“傅蓉该说的都说了,该认的也认了,傅蓉对不住天山,对不住昆仑,对不住灵雎,对不住修仙界,有愧…”傅蓉咬咬牙,不甘心的说出接下来的两个字,“昙倾,有愧道尊,可不是傅蓉做的,傅蓉也绝不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众人一震,对于青衣女子的凌然语气而震惊,这是难得的傲骨,她明明跪着,倒似比谁都要高贵,因为他们不知道,她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把自己想成了另一个人,想成那个自信的女子——沐笙歌,她想若是沐笙歌面对这番情景,必定会比她更傲然,即便是荒唐的“认错”,也不能让谁给看扁了。
就在若虚不知该如何应答时,不远处的一个女子传来欣喜的声音,说是——“师姐醒了!师姐醒了!”
也就在此时,从不远处的地方,一群蓝衣女子中心围绕着一个蓝衣的女子,她的面庞惨白,没有往日的艳丽,可是她那双高仰着的凤眸令傅蓉着实的心悸,她万万没有料到,昨晚还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居然醒来了,她再次想到了那个人,她曾说过她是大夫,为何要救醒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隔着薄薄的白纱,傅蓉的眸子与那双上挑的凤眸对峙,没有“硝烟”的一番争斗,这个女子的阴鸷让她莫名的不安,很明显的她狠自己,怎样?如今的她已经跪在了地上,荒唐的认错,承认有愧了,她已经没有了尊严…你来这里,是想让她再失去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