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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爱恨不能相抵过,终究无法重头再来一次(1)
龙骁不是已经去世了,怎么会委托李越祈来找自己!
李越祈没立刻解释,反而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档案推到她面前,“这是龙先生生前委托我们李家保管的机密文件,龙先生吩咐过若有一日,皇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阁下若是有巨大的麻烦,就必须要将这份文件亲自交到顾明希小姐的手中。”
龙叔叔当年在要秦峥用龙裴的身份活下去就想到日后可能会被人发现,所以留下证据为的是要保护秦峥,可为何偏偏是自己!
顾明希垂眸沉思时,李越祈将文件袋递给她,“这是老总统的信戳,请确认文件袋未被人拆封过。”
顾明希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戳,的确是龙叔叔的。
“这是交接文件,需要你的签字,确认老总统交给我们的文件是由你本人签收!”李越祈又拿了一份文件和笔递给她。
顾明希接过文件前面全是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龙骁的签名,时间是在当年龙裴即将要做总统的前夕。
犹豫几秒,在李越祈的注视下,她在旁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越祈接过文件合上,放进公事包中,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了。”
“等等。”顾明希站起来,眸光与他平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夫人请说!”
“为什么龙叔叔要你们家来保管文件?”国都有那么多好律师,为何偏偏是一个神秘到连家族都不知道是谁的李越祈来保管这份文件。
李越祈迟疑一下,开口:“实不相瞒,我们李家是隐居在中国北京,知道我们的人并不多。但我父亲曾经与老总统有些渊源,所以这份文件就委任我父亲保管,这次我不过是代替我父亲来物归原主。”
原来如此。
“谢谢。”
李越祈没说话,微微的颔首后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间。他的任务完成后,也没必要在此逗留,浪费时间。
至于顾明希和龙裴之间到底有多少恩怨,明天法庭上又有多少风云再起,就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了。
顾明希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后,目光落在档案袋上,胸口克制不住的剧烈起伏,似擂鼓。
这就好像是潘多拉的盒子,究竟是恶魔,还是救赎,谁也不知道。
顾明希手指颤抖的拿起档案袋想要拆开的那一瞬间顿住,一时间没有这个勇气打开看这份文件。
她拨通前台的电话,让人送一瓶酒上来。
喝了半瓶红酒,头有些晕,可是心底好像突然有了勇气。
她坐在沙发上,手指拿到档案袋没有再迟疑的撕开,一叠的资料映入眼帘,最上面的是一封信,写着:明希亲阅。
一看就知道是龙骁亲笔所写。
顾明希放下资料,先拆开信封,看龙骁究竟要告诉她什么。
明希:
我相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而龙裴却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质疑他不是龙家的孩子。
事实上他的确不是我儿子,准确来说他不是真的龙裴。真正的龙裴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为了不让龙家百年政治基业在我这里断掉,无奈之下只能让当时受伤严重的秦峥来替代我的儿子,用龙裴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当秦峥告诉我那把火是你放的,我并不相信,经过调查我只能相信眼前的事实。虽然我的儿子因此丧生,我并未怪过你。你的母亲死在龙鳞,让你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遭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和你的母亲。你年幼无知犯下的过错,不应该背负一辈子,他日若秦峥放不下此事,请你先放下此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和你母亲都是极其善良的人,他日我命丧黄泉,亦会在天上与你母亲祈佑你和秦峥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秦峥是亲生父亲是秦詹,他的母亲又与我们是挚友,挚友亡故我们自然会替她好好照顾秦峥。没想到叶青因此对我们记恨多年,我想即便我和方锦双双离世,她亦不会放过龙裴,一定想方设法的要让龙裴下台,断送龙家的百年基业。
明希,当年知道秦峥的事人除了秦詹,其他皆已不在人世,不该留的资料我也全部销毁,但不能百分百保证万无一失。若这件事不小心被曝光,请你斟酌处理。
若秦峥做了总统后政绩显赫,对得起这整个c国的国民,请你用我留下的资料帮他渡过这个难关,我念在旧情对秦家处处忍让,若他们咄咄逼人,这次就让秦峥不用再手下留情。
可若他做了总统,心胸狭隘,为一己之私不顾国家利益,冷血无道,你可以用我签字的dan报告去揭发他的身份。与其让c国毁在他手上,不如就让c国走向一个新的旅程,或许对国民来说是一件好事。
方锦思想极端偏激,若她知道大火是你放的,一定不会放过你。若她做了些伤害你的事,也请你念在她残废半生不要与她计较,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和你母亲,这一切的错都在我,下黄泉我自会向你母亲请罪。
秦峥秉性善良,正直,自从要他用龙裴的身份活下去,他真正的性格就被隐藏起来,外冷内热。可我看得出这个孩子对你的喜欢与在意,越是在乎的人越是容易弄巧成拙。我想这个孩子还太年轻,一定会犯错,无论他做错多少事,我希望你能体谅他无法做自己,要用别人身份和面具活下去的悲哀,不要记恨他。
人生在世,对的错的,贪嗔痴恨爱恶欲,白云苍狗,其实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谁也逃不过百年后的黄土白骨,计较爱恨情仇都太过浅薄。
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你们两个人都放下心中的包袱,相互扶持,相互陪伴,用时间淡漠所有的伤痕。
叔叔对不起你们的,也只能希望来世能有机会弥补。
——龙骁。
看完整封信,顾明希彻底震住了。
龙裴不是龙裴……
是秦峥……
当年大火里死的人是龙裴,而不是秦峥。
这怎么可能!
顾明希不相信的放下信,开始翻看龙骁留下来的资料,所有的资料都证明做手术的人已死的秦峥。
只有最后两页纸是dan化验报告——
一份是他和龙裴的,另外一份是他和秦峥的,而且在秦峥的那上面还亲自注明了,为保住龙家的基业,他找来了与龙裴相似的死人来为秦峥做手术。
真正的龙裴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泪水悄然无声的打湿了手中的纸张,晕开那些黑色的字体。蕴着水雾的瞳孔中闪烁着破碎的光……
龙裴就是秦峥。
秦峥没有死……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顾明希,你做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让阿峥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与痛苦!
你到底做了什么!
胸口的地方好像被人打了一枪,子弹直直的穿透她的心脏,留下好大好大的一个血窟窿,冷风呼啸而过,冰冷在她的身体里流走。
身子虚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神色呆滞充满了愧疚,像是背负着无数罪孽的人,跪在上帝面前忏悔,乞求原谅。
脑海里似乎浮现起,那些夜晚耳边总会响起的话……
——你痛吗?会比我更痛?
——你还记得你八岁在龙鳞放的那把火吗?
——顾明希在去看秦峥时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没有跪在他的墓碑前乞求他的原谅?
——顾明希,像你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你更不配做烟儿的母亲!
她终于知道他心里那么多的恨是从何而来,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提起秦峥时他的眼神会有异样,明白那些话不是她做梦,是他真的在耳边说过……
失去血色的唇瓣被她紧紧咬着,攥成拳头的手一挥将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推到地上,烟灰缸、水杯摔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心被愧疚与罪恶凶猛的吞噬,不过一瞬间她跌进了地狱最深最深的深渊。
她庆幸的秦峥的活,愧疚龙裴对她的宽容与原谅,更加恨自己当年的一个举动,造成这么大的悲剧。
真正该死的人不是方锦,不是龙裴,是自己。
所有的悲剧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秦远、烟儿、师父,包括她自己,一切全是她的错。
她该怎么办?
究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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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希跪在地上跪了很久很久,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满脸的泪痕不知道何时干掉,呆滞的眸光看到地上的资料,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轻颤过后安静下来。
她伸手极其缓慢的将资料整理好,放在茶几上。
拿到最后那两张dan的化验单,她没有迟疑的拿打火机点燃,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证明秦峥身份的证据化为灰烬,白雾缭绕熏的她眼睛涩痛。
既然一切罪孽因她而起,那就让她来亲手结束。
顾明希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沙哑,如刺在喉,哽咽:“白言,二十分钟后,到酒店来找我。我有事要你去做!”
不等白言说话,顾明希径自切断号码,又拨通一个号码,没多久电话接通了,那边没有说话,淡淡的呼吸透过电波闯进耳畔。
沉默许久,顾明希只是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我会上庭。”
音落,电话也切断了。
这些罪孽全是她自己种下的,她也只能俯首吞下这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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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龙骁还留了一手,他担心自己会被仇恨蒙蔽心,做出极端偏激,罔顾国家利益的事。
他大概是没想到,命运将顾明希再次送进自己的生命中,不仅没有让他走进仇恨的深渊,反而将自己从深渊里拉出来。
顾明希沉默好一会,颤抖的声音很小声的问他,“龙叔叔……真的是我父亲吗?”
她记得母亲说过,她的父亲叫韩力。是一个酒鬼和赌鬼,经常喝醉酒回来打母亲,那时母亲总会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来,更不然韩力打自己。
为什么龙裴会说自己可能是他的亲生妹妹!
龙裴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的穿梭在她的黑发中,唇瓣亲吻她的唇瓣,“不是,你不是龙骁的女儿。”
顾明希扬眉,蕴着水雾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看……
“我曾经暗中为你和龙骁做过dna对比,结果显示你们毫无血缘关系。”龙裴低沉的嗓音解释,“方锦一直都误会了你母亲和龙骁。”
“我害死了龙裴……”顾明希目光一滞,声音木讷的逸出。
她不是龙裴的妹妹,可他到死也不知道,还不怪她!
她真的很对不起龙裴!
“即便你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也不会怪你。”龙裴手指温柔,流连忘返的在她的脸颊上摩挲。
“为什么?”
“他喜欢你,很喜欢。”
少年的龙裴性格孤僻,沉默寡言,除了在自己面前,从来不多开金口,可是自己从他看顾明希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他很喜欢顾明希,近乎痴狂。
每次自己和顾明希玩耍,他名义上是说想见自己,不过是借口,他真正想见的人是明希。
他甚至曾经在半夜看到龙裴偷偷的进顾明希的房间,为她盖被子,或坐在她床边看她一整夜,天亮前趁人没发现之前回自己的房间。
真正的龙裴是孤傲的,冰冷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温柔至极火热赤城的心,他对顾明希的感情极深。
顾明希怔了下,印象中关于真正的龙裴没有太深刻的印象。记得最深的就是他很冷漠,那双黑黑的眼睛仿佛看穿深渊。
龙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活着是一种幸运。因为如果真正的龙裴没死,也许今天顾明希是靠在真正的龙裴怀中,不是自己这个冒牌货怀中。
“阿峥……”她淡淡的开口,看着他神色有着乞求,“你娶我,是为了报复我,对我好只是为了对我更残忍。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三年你有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哪怕只有一句!”
她不想知道那三年的婚姻里他对自己的温柔关心情意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只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还是一直,全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骗她。
“有。”龙裴沉声,眸光熠熠生辉,沉哑的声音夹着情动:“tiamo”
这句话他从未骗过她!
恨着她的同时何尝不是在爱着她。命运从来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从遇到她时,他就喜欢她,一开始是当妹妹疼爱,后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有要娶她的念头……
当他回国知道她住在秦家,她和秦远相恋了。他愤怒、嫉妒、可在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会想,她喜欢秦远,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关系是因为自己。
毕竟他和秦远是亲兄弟,虽然同父异母,两个人的性格和外形多少都继承了秦詹的儒雅,气质和神色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顾明希的心被他的一句话震的颤抖的疼,眼角的晶莹稍不留意就往下落,双手紧抱着他的脖子,“tiamo。”
是龙裴也好,是秦峥也好,她真正爱的男人是眼前这个,无论他的城府有多深,他的心有多狠,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一谶成真。
——你会重新再爱上我。
她无法否认,她的确再次爱上他。
再一次的爱上了同一个人,在两年后!
龙裴怜惜的吻微凉的触觉落在她的额头上,她抬起头眸光集中在他的唇瓣上,眼神清澈见底,不染一丝尘埃,偏偏又充满诱·惑力,盯着龙裴看,看的他身体的血液都在沸腾,莫名的血·脉·膨·胀。
她身子往上,唇瓣极其缓慢的往他的唇瓣上贴,靠近的呼吸几乎就是纠缠在一起的。
微凉的唇瓣相贴的那一瞬,她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唇瓣亲他的唇瓣,湿·热的唇瓣主动而生涩的亲吻他的唇瓣,仿佛是要亲热他冰冷的唇。
龙裴从来都抵抗不了她的吻,漆黑的眼睛闭上,大掌扣住她的后颈,不满足她生涩的吻,游舌滑进她的口腔里狠狠的翻搅,吸·吮,时而温柔,时而粗鲁,更多时候是抵死缠绵。
顾明希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仿佛是要与他同生共死般的激烈,唇齿相交,那些来不及吞咽的银丝沿着唇角往下滑落。
纤长微凉的手指解开了他衣领的纽扣,手指探进他衣服,抚摸着他健硕的胸膛,像是在触摸一件艺术品。
龙裴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一把按住她冰冷乱动的手,热吻顿住,嘶哑的嗓音透露着浓浓的晴欲,理智还在坚持,“不可以。”
在她被拿掉子宫后,他们有过几次的叫唤,那时他是气急了,每次都强行要她。
她个性倔强,即便是疼也不肯说。
后来他才听千殇说,没有子宫的女人是非常脆弱的,有些体质好的可以有交·欢,体质不好的,交·欢会出血,即便有性·爱,于她们而言也只是疼的感觉。
他不想再让她痛,一辈子就这样单纯的相拥而眠,走完一生,已心满意足。
“可以。”顾明希凝望着他的眼神璀璨的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夺目,淡淡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喷洒在他的脸颊,手指顺着他的颈脖一路往下……
“阿峥,吻我……”
炙热的眸光笼罩着她,如果在听到她说这句话后他还能保持自己的理智,那他就不是男人。
低头吻住她的红唇的同时,两个人倾倒下去,柔软的大床陷阱去大半。
冰冷的吻在她的红唇上仿佛逐渐有了滚烫的温度,似乎因为她,他冰冷而苍白的生命再次有了温度与光芒,能再次体会到自己的心跳是鲜活的。
她主动的将自己的舌尖交给他,手指抚摸着他的胸膛,生涩的解开他衬衫的衣扣,没一会让他的胸膛完全暴露在眼前。
健康的肤色,结实的胸肌,线条分明,无比性感。
一想到他的身体都被烧伤过,眼眶就不禁的红起来。
“都过去了。”好似看穿她的想法,吻停了下,声音低哑而迷人。
顾明希明眸看着他俊美的五官,忽然之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自己的剩下,自己坐在他的腰部,手指方便利落解开他衬衫最后一颗扣子。
“小希……”
他声音刚出,她低头吻住他的红唇,婉转缠绵,在他还意犹未尽时,唇瓣沿着他脖子往下面移动。
她要吻他身体每一寸肌肤,要吻吻被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的身体。
龙裴的呼吸加重,眼神越发的炙热,修长的手指忍不住的抓住床单,看着她红艳的唇瓣亲过自己的肌肤,被她亲过的肌肤不再是冰冷,似火烧那般炙热,温暖,却不再是极致的疼。
亲吻重新回到他的肩膀,眼眶的泪一个不小心就落在他的肌肤上。
龙裴伸手拨开她脸庞的长发,亲吻她的唇瓣,她伸手握住他揪住床单的手,缓慢的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房间里不断的升温,她的衣服在灵活的手指剥落后掉在地上,被他放在床上,如同珍宝般呵护。
呼吸与心跳仿佛是融合在一起的,无论以何种姿势结合,以何种方式缠绵,他们的唇瓣始终亲吻着彼此,尝到的苦涩,分不清是他的或是她的。
或者,是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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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是敞开的,莫小白微曲的食指在门板上敲了敲。
霍凛墨慵懒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动都没动,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目光落在外面被乌云压着的天空,面无表情。
“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莫小白轻轻的开口,直升机已经准备好,现在他们需要出发与其他人汇合。
许久,霍凛墨回过神来,一贯戏谑的眼神此刻竟然有些哀伤,稍纵即逝。慢吞吞的站起来,唇角噙着坏笑却不及眼底。
“她来了吗?”
莫小白摇了摇头。
霍凛墨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落在莫小白的脸上,声音邪肆而狂妄:“如果她没有赶来,就算你们把我打昏拖上直升机,等我醒来我一样会从直升机上跳下来!”
漫不经心的声音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不等莫小白的话说完,霍凛墨径自的走出房间!
他要的不是这些废话,他要的是——
顾明希!
如果没有顾明希,他就算死也不想回那个该死的地方。
他是从噩梦里爬出来的人,他什么都不怕,如今他只剩下顾明希了!
霍凛墨刚走出酒店门口迎面而来的人,让他眸子一怔,下意识的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夫人吩咐我接少爷回家。”白言淡淡的开口,眸光扫到路边的车子,“皇太子这是要离开了?”
霍凛墨讥讽的一笑,“少跟我玩这套虚伪的东西!没你的发话,会给我们军事航道?”
白言沉默片刻,只挤出四个字:“一路平安。”
说完便往酒店里面走。
霍凛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大厅,墨眉挑了挑——
自己好像应该要做好跳直升机的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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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暮色降临,房间里的热气高涨不退。两个人都是彻夜未眠,又激烈的缠绵,体力透支,疲倦不已。
龙裴抱着她去浴室清理下后回来,相拥而眠。
顾明希很困,身体仿佛经历一场分离又组装好,怠倦的眼帘舍不得落下,手指想要抚摸他的轮廓却害怕惊醒他。
许是她的主动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没有在那么警惕,非常安心沉稳的在她身边入睡。
“对不起!”顾明希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凝视他的目光满载着不舍与愧疚。
僵持在半空的手指终究轻轻的收回来,极其缓慢的拿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回头水眸眷恋的在他俊朗的容颜上流连忘返。
伸手为他压了压被角,亲吻轻盈的落在他的脸颊上。
“以后你身边流逝走的每一秒,都代表着我对你的思念。”
似有若无的声音满载着痛苦与无奈在房间回荡着,她将一旁放着的手表亲手给他戴上,旁边放着的白色属于她的手表,也戴在自己的手上。
强忍着眼角的泪水不流,一步三回头,终究是离开了房间。
如冰见她下楼,脸色不是很好,关切道:“夫人,你是需要什么吗?”
顾明希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我……去接阿离回来!”
如冰听到阿离要回来,眼睛一亮,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喜悦,“少爷要回来,那我立刻吩咐厨房,晚餐准备少爷爱吃的。”
顾明希点点头。
如冰笑着转身就要去厨房时,顾明希突然开口,“如冰。”
“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顾明希看着她,眼神复杂,隐晦,唇瓣抿了好几次,轻轻的摇头,“没事,就是想你在我回来之前,好好的照顾阁下。”
如冰没有察觉到她眼神里的苦涩,浅笑:“夫人,放心,我不会让人上楼惊扰阁下休息。”
顾明希点头,牵强的笑笑,“那麻烦你了,我去接阿离。”
说完,转身往外走,身影被水晶灯拉的很长,有着几分凄凉。
如冰有些不解,今天的夫人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可究竟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不过阁下和夫人终于和好了,少爷也要回来了,总归是一件好事。她得赶快吩咐厨房多准备些少爷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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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在黑色的夜空中盘旋,巨大的风透着秋意的寒冽。
霍凛墨固执的不肯上直升机,固执的站在直升机下面,看着宁静的公路。
如果她不来,自己势必不会上直升机!
莫小白看了看时间,明希姐已经与他们约定好的时间迟到一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直升机的油绝对不够飞回e国!
“皇太子,我们不能再等,必须立刻启程。”
霍凛墨恍若未闻,身子站的笔直,双手抄着口袋,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公路,态度无比的坚决!
莫小白焦急的额头渗出汗水,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唇瓣,她不知道该不该期待明希姐跟他们一起走!
一心姐一死,精英部队现在连一个统领的人都没有,明希姐本就是e国人,又是一心姐的徒弟,她应该跟他们一块回e国!
何况,皇太子那么渴望她能一块回去!
她应该期盼明希姐来的,可是这份期盼却让她心底很疼。
耳边传来催促他们上直升机的催促,她着急的眼神紧盯着霍凛墨完美的侧脸,“皇太子,真的没时间再等了……”
霍凛墨直接往前走两步,对于她的催促,一脸的不耐烦。
突然黑夜中传来低低的引擎声,一束光从远处突然靠近。
霍凛墨一直阴沉的目光突然亮起,直接往公路旁边上跑。
车子停下时,他刚好跑到路边,车门打开,顾明希下车,黯淡的目光迎上他明亮的目光,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
今天发生太多事,真的令她精疲力尽。
如果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绝不愿意在此刻离开。
“看样子,我不用跳直升机了。”霍凛墨抿唇,嘴角有着邪肆的笑容。
顾明希面无表情,目光落在低空盘旋的直升机上,巨大的风的她的长发凌乱的飞舞,唇瓣轻扯,声音清冷:“走吧。”
没有多看他一眼,径自的朝着直升机走去。
霍凛墨鹰眸紧了紧,可一想到她还是跟自己走,心情就愉悦起来,跟在她身后步调都比刚才轻快很多。
莫小白看到她露出单纯的笑容,“明希姐,你终于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
顾明希轻轻的颔首,“通知飞行员,我们立刻准备回国!”
莫小白恩下,立刻准备登上直升机,离开c国!
顾明希的身子站的笔直,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即便不是她的国家,可是这里有着她的亲人和她所爱的人……
她不敢回头看,怕自己会后悔,怕自己回头会看到追过来的阿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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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裴又做到那个噩梦,而这次噩梦里被大火烧死的人不止是龙裴,自己,还有明希。
“小希……”
不由自主的打一个冷颤,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身旁是空的,心瞬间揪起来。
立刻起床,随手抓起一旁放的浴袍裹在身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往外走,“明希……明希……”
心里有一种很慌,很不安的感觉。
如冰见龙裴脸色阴沉的下来,眼神里流动着焦急,“阁下,怎么了?”
“夫人呢?”
“夫人说去接少爷回来,不过到现在还没回来!”如冰也暗自纳闷,按道理夫人接少爷回来早就应该到家了。
不对!龙裴心猛地紧起来——
她不是去接阿离,她是要走!
“立刻通知南司,拦截霍凛墨,绝不能让他离开c国!”
“阁下——”如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来不及了。”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如冰和龙裴的目光一同看过去,白言领着薄离非站在门口,他的神色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顾明希要走。
薄离非眼神冷下来,“你不是说妈咪在豪庭花园等我?”
“抱歉,她已经走了!”白言眼神有些歉意的看着薄离非,他说谎了!
龙裴一瞬间明白过来,锋利的目光如刀子射向他,“你是帮了他们!”
他早就吩咐南司绝对不让顾明希离开国都,除了白言有能力支开南司的人,还有谁有那个本事!
“如冰,让宇思把车开过来!”龙裴连衣服都不换,鞋子也来不及穿,他要去追!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让他以为等到她时,这样狠心的离开!
“直升机已经走了!”白言看着从自己身旁经过的龙裴,声音咬的很重。
龙裴步伐急速的停下,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白子言,你有几条命可活!”
白言挨了一拳,步伐往旁边退了几步,手指捂住自己的脸没说话更不会还手。
龙裴这次显然被白言气到,一拳打的不够又是一拳,几乎是残暴!
他怎么也没想到白言会背叛自己,放他们走!
白言被他打跪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墨色的瞳孔里却没有丝毫的后悔。
深邃漆黑的眸子被猩红占据,像是失去理智的狮子,没有任何留情的一拳拳落在白言的胸膛。就在他的脚要踹向白言的腹部时,从外面进来的黑影,急速的拦在白言的面前。
龙裴那一脚没来得及收回来,直接踹在对方的胸,踹的他身子往后倒,直接压在白言的身上。
“南司……”白言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南司竟然会冲进来为他挡!
南司脸色一白,强忍着疼痛,单膝跪在龙裴面前,“阁下,请消气!白言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苦衷!”
龙裴阴翳的目光落在白言身上,恨不得要杀了他!
不管有什么苦衷,他放走顾明希就等同背叛!
白言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踉跄的支撑自己站起来。阁下那几下子是用了全部力气,没打断肋骨,算他是运气好。
手指从怀中拿出两封信,将其中一封递给龙裴,“这是夫人要我转交给阁下的,阁下看完想怎么惩罚白言都可以!”
龙裴目光阴沉的落在他手中的信上,剑眉沁着寒意
她以为留下一封信,他就会接受她抛弃自己,再次伤害自己的事实?
白言见他久久不接,眸光看向薄离非,“这封是夫人要我转交给少爷的。”
薄离非没有迟疑的走上前,接过信封,迫不及待的想看。
明希竟然回e国了,最令他诧异的是,她回去却没有带自己一起走!
为什么!
龙裴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青色的经络若隐若现,浑身的戾气不由自主的弥散,室内的气温瞬间就降至冰点;剑眉星眸,挺立鼻梁,薄情的唇瓣无比透着寒意。
南司单膝跪在地上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敢动。
沉默片刻,他一把夺过白言手中她留下的信,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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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希麻木的神色看着外面的漆黑黑的一片,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明明很疲倦却不愿意闭上眼睛。
霍凛墨坐在她的身边,她一直看着窗外,而他一直看着她,锐利的目光扫到她衣领没遮住的吻痕时,眸子攸地一紧。
“小文盲!”声音透着浓烈的不悦……
她和龙裴,竟然……
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闷的他喘不过气。
顾明希反应慢半拍,目光一格格的迎上他阴戾猩红的眸子,干裂的唇瓣微微的扯起,声音凉薄嘶哑,“我很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说完,她的头靠向一边,缓慢的闭上眼睛。
卷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黑影在眼睑下,黛眉掩饰不住的疲倦和心力交瘁,眉心拧成一团。
霍凛墨知道龙裴的案子是让她真的很累,可是想到她和龙裴那样,心里就犯堵,很难受。感觉自己好像戴了顶绿帽子……
可是她和龙裴有名义的婚姻关系,而且自己以前不也是有过很多女人……
就当一人一次,何况自己经历的女人绝对比她经历的男人多上几十倍,没什么的。
霍凛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却是越安慰越郁闷……
脱下外套轻轻的披在顾明希的身上,身子往另一边靠闭上眼睛睡觉,这几天他也因为她回不回e国的事没睡上一个好觉。
不知道飞机飞了多远,飞到多远,顾明希听到身边安稳的气息,缓慢的睁开眼睛,空洞没有光的眼神看向外面,眼角藏着的晶莹终究忍不住的往下落……
手指不断的抚摸着他送给自己的手表就好像是在触摸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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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峥:
我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会让你非常的生气,甚至会更恨我。请你别责怪白言,是我逼他这样做的,要是气就恨我,原谅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我而起,自知罪孽深重,没有资格埋怨你什么。只是,一时间我没办法放下师父的死与你有关,没办法放下秦远因为我,而遭受牵连,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的不幸与磨难,对不起!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希望所有的痛苦与折磨由我一人承担……
既然我没办法放下师父的死,也没办法怨恨你,如今之计只能竭尽所能去完成师父生前的遗嘱,安全的送霍凛墨回国,助他早日成为e国的总统。
此去e国,凶险万分,前途渺茫,我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平安的回来。可是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活下来,我要为你勇敢的活下去。
若我没有活着回来,我欠你的只有来生偿还;若是有机会活着回来,我愿意将我的命运与生命交给你,任你支配。
无论你的容颜如何改变,你的性格脾气如何改变,我知道你的心和灵魂不会改变,还是那个善良温柔的秦峥。我放心的将阿离交给你照顾,希望有他陪着你,你不会再寂寞。
最后我还是想再请求你一次,不要伤秦家人的性命,终究是你的亲人,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割舍的。
阿峥,timo。
我不在你身边时,你身边流逝过的每一秒都是我对你的思念。
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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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
龙裴手指紧紧的攥着信纸,他不接受这样的理由!
什么叫放不下薄一心的死,什么叫放不下秦远无辜受牵连,什么凶险万分,前途渺茫……
他那么辛苦的将她诱回国就是不想她参与到e国的政权中,她偏偏非要自投罗网!
“南司,立刻准备飞机,去e国!”他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追回来!
白言眸子一怔,“阁下……”
“你给我闭嘴!”龙裴冷声打断他的话,现在他没有时间惩罚白言,否则他决不轻饶。
“今天就算阁下要杀了我,我也要说。”白言蹙眉,阁下有阁下的苦衷,可夫人心里的苦并不比阁下的少。
“夫人和我说过一句话——自古忠义两难全!她对你有夫妻之忠,有朋友情义,可是薄一心对她和烟儿有救命之恩,栽培之义,知遇之情,她不能忘恩负义。你真的要夫人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