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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觉得不可思议,在我杨太师叔眼里,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白眼是远视之眼、透视之眼、洞察之眼,极其强悍,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如此轻松地将你们体内的尸虫排出,就是借了白眼之厉。”
“三尸脑神丹虽然毒,但不是最毒,为什么这三尸脑神丹令群雄束手,心甘情愿听从日月神教教主之命?就在于这毒善于隐藏,吃下三尸脑神丹,你根本不知道尸虫藏在体内何处,所以这毒即使连杀人名医平一指都无从解起,但尸虫在这双眼睛之前无所遁形。”令狐冲指着自己的眼睛,略微带有一丝狂热地说道。
“大师兄是说这是太上师叔给予师兄的奖励,大师兄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为门派立下大功,门派就会奖励一双白眼?”计无施的眼睛很亮很亮。
“嗯嗯,那是当然,不过这条路不好走啊,你如果真想要这么一双眼睛,你首先要从外门晋升至内门,再由内门晋升至真传,当然这期间你要不断地立下功勋才可以……”令狐冲摸出腰间的葫芦,狂灌了一口酒说道。
“敢问大师兄,立下什么功勋得太上师叔如此赏识?”计无施不动声色地问道。
“计师弟不必如此费尽心机,我仙岳门行事公平公正公开,事无不可对人言,我立了什么功勋?很简单,洛阳府一地所有的田租都是我收的,顺便,砍了近二百少林弟子的脑袋,虽然大多都是外门弟子。”令狐冲毫不在意地说道。
令狐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曾想过,通过蛛丝马迹来推断,杨信这是要对少林下手了。而且自己手中的那些田产很明显以前都是少林的田产,只不过,不知道杨信用什么手段弄在了仙岳门的名下……
而且少林的行为也太过分了,根本不给人活路,这比黑道和魔教都不如,令狐冲认为自己做的对,这是在行侠仗义且不违背本心,所以,令狐冲毫无心理负担地驱动五霸岗的群雄前去收租,同时心里巴不得群雄与少林收粮队对上,双方死得越多越好。
至于那晚锦衣卫的功劳,令狐冲毫不客气地安在了自己的身上,群雄也不可能找锦衣卫核对,他们连锦衣卫的门都找不到。
“嘶~”计无施等人长吸了一口冷气,“近二百外门弟子,仙岳门并不禁止杀伐?”
“你们对少林真正了解多少?武林泰斗,执江湖之牛耳?狗屁,金碧辉煌的大殿和佛像下累满了大明子民的皑皑白骨。你们见过因交不起租而被少林弟子活活打死的农家子吗?你们见过租种少林田产的农家子吃得比猪食还差的食物吗?你们见过被少林弟子强抢、奸辱并卖去窑子的农家女子吗?”
“这就是少林,别说二百外门弟子,就是两千内门弟子,我该杀还是要杀!少林如此行径,外表富丽堂皇,内里卑鄙龌龊。”
“番邦教派如此恶毒,盛世开门纳客,乱世闭门封山。隐藏幕后,鼓动我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争斗,好处尽皆拿去,恶名却让我们来背,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而今,大明人皇已经将少林田产赐予我仙岳门,并盖上传国玉玺为证,少林还敢抢我仙岳门之利,真当我仙岳门刀锋不利?”
“少林真是如此卑劣、如此灭绝人性?那岂不是连我神教都不如?”计无施震惊道。
“是与不是,等收粮队回来便知。”令狐冲淡淡地说完后,不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着酒。
计无施等人好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计无施等人认为自己横行乡里,横行霸道已经够可以的了,没想到跟少林一比,简直是萤火与皓月之别。
计无施等人不认为令狐冲会撒谎,因为没有必要。同时,计无施也为收粮队开始感觉到担心,他们这一趟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任务;而眼前的令狐冲也不像表面那样豪爽仗义,因为计无施清晰地感觉到了令狐冲的安排有着明显的驱狼吞虎之意。
不过,计无施并没有大嘴巴说出去,而是选择闭口无言。死道友不死贫道,多死几人还减少竞争呢,于是,计无施坐在令狐冲身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起了江湖的趣事,并让人去买了好多的酒,一起与令狐冲豪饮。
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收粮队回归。
这一等就是三天,好在都是江湖儿女,风餐露宿,天为床、地为背,醒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醉了倒地就睡,又都身怀武功,众人就在五霸岗生生耗了三天。
等收粮队陆陆续续的回来,计无施等人吓了一跳,只见众人纷纷挂彩,不过众人的气势却是相当的旺盛,每个人都在十分高调地狂吼着,自己砍了多少个秃驴,抢回多少粮食,返还回佃户多少粮食,受到佃户如何感激等等。
计无施悄悄拉过熟识的朋友,让其将一路的经历仔细地道出,只见那人开口就感叹道:“我没有想到佛门是如此的恶毒,也没有想到农家子弟是如此的悲惨,更没有想到我将抢回来的粮食还给农家子弟时,那农家子弟那发自内心的感激竟然让我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最初我只是报着完成任务的心思砍死那些秃驴,现在的话即使没任务,我也要砍死那群秃驴,我自我感觉已经够狠、够恶、够毒的了,但少林那些秃驴比我还狠、还恶、还毒,一捧粮食,就仅仅一捧粮食,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赶到,一户的农家子弟从老到小都被那些恶毒的秃驴给活活打死了……”
计无施眨了眨眼,看着兴奋地众人,计无施深知,自己小看了令狐冲的手段,令狐冲这是在利于对手的恶毒激发群雄仅有的那点善心,以及解除三尸脑神丹的诱惑,初步收了群雄之心,使群雄心甘情愿地供其驱使。
计无施冲着令狐冲明晃晃地竖起了大拇指,而令狐冲则大手一挥:“走!上少林,抢圣姑,为那些农家子弟要个说法!”
而仙岳门,则收到了少林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