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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之煌……”肃娴恐惧地脊背僵贴于高背椅上,不敢奔过去看儿子的尸骨。
她好不容易,辅助儿子得了太后与翱王的宠爱!
她就快杀了苏锦璃,还差一步……她就得偿所愿当上溟王妃!
却……只是一瞬,她辛苦培养百年的筹码,就这样被毁掉!
儿子的惨状,是她想也不曾想过的。
黑袍魅影,血眸寒光诡艳嘲讽霰。
“这文采差了些,诅咒骂人,倒也不在意这些。”
他松开字条,任由那薄薄的纸片在半空里飘落。
暗黑的长袍,拖曳过一地血腥,仿佛游弋阴霾,桀骜霸道的杀气,在唇角牵起的一笑间,陡然爆发。
苍白修长的指如同狰狞的枝桠,一个缓慢阴柔的拧转姿势,掌中一股真气回旋成龙卷风的力道,那些纸片纷扰翻飞,在半空里化成鬼火似地焰花,燃烧着,旋转着,挣扎着……
他在飘舞的火光里,欣赏纸片燃烧成烬,阴柔的神情似率真似纯净,仿佛普天之下最重要的,莫过于此。
然而,这样的他,在肃娴眼中,却如索命死神。
真气轰然突袭,她火红衣袍的婀娜娇躯,被吸纳起来,高高地飞过了桌案……
她没有思考如何反击的余地,甚至来不及躲避,身子已经到了御之煌的指尖上。
狰狞的大掌抵在她的心口上,似并没有用多少力道,却让她痛得浑身惊颤。
御之煌看着她,如看一个可怜的玩偶,“肃娴,我从前对你太仁慈,才纵得你如此嚣张!”
肃娴悲恸哭着骇笑,过度地恐惧,已然让她神情疯癫,惊恐万状。
“仁慈?!御之煌,你……你好仁慈!你杀死自己的亲骨肉,你仁慈?哈哈哈……”
“哼哼……亲骨肉?多年前,你无法证明他是我的亲骨肉,现在,你说他是本皇子的亲骨肉?”
他冷笑无辜,轻描淡写,把罪过放在她身上。
“你在锦璃面前,可是口口声声说,他是老七的骨肉!比南宫谨长得高,与无殇容貌相仿,还有老七的憨直性情,我没说错吧?”
肃娴想起自己在王氏锦缎门前,与那绝美的女子,蓄谋的邂逅……
她安排地那般天衣无缝,此刻却欲哭无泪,悲痛失声。
竟是自己一番话害死了儿子么?
她忽然发现,自己进一个怪圈。
诸如多年前,她贪图那貌美的男子,因忍不住好奇,在皇宫御花园故意与那男子邂逅,得见他如妖似仙的容颜,从此失魂落魄。
他立誓,只娶一妻,不要侧妃与侍妾。
他是皇宫里最美最好的皇子,得皇上专宠,得太后青睐,也是唯一一位被封王的皇子。
为得他身边独一无二的地位,她入了歧途,堕进深渊……
她挣扎,嘶吼,不肯承认的自己的罪。
她不惜一切心血,就是想让儿子成为皇族唯一的皇嗣呀,怎会害了他呢?!
她不甘心地争辩,“不管他是谁的骨肉,麒儿是太后最疼爱的曾孙,是皇族里唯一一位拥有精纯之血的曾孙!御蓝斯都不敢杀他,你凭什么……”
“我本就死罪之身,太后能奈我何?”
御之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张牙舞爪的姿势,挑剔打量着她愤怒的五官。
“倒也难怪锦璃拿你当成对手,你这姿色,的确比之那些庸脂俗粉耐看些!只可惜,野心都写在眼底。”
肃娴忽然想到什么,忙从袖中取出药瓶,要挥向他……
御之煌嘲讽一笑,真气自五指爆发,利刃般刺进她的心口,光芒刺透了她的身体。
瞬间,娇美如花的女子,被强大的力量撕得粉碎。
她手上的那药瓶与药粉,也被打到了窗外去。
莲央和御风正赶到楼下,见摔在地上的药瓶,和不寻常的暗红药粉,忙捂住口鼻冲进楼阁内……
御之煌听到动静,从桌旁转身,手上的粉丝云锦桌布,已经被他染得血污斑驳。
两人进来的瞬间,他手上的血污,已经擦拭干净,那云锦桌布被他丢在了地上。
“之煌……该死的!你做了什么?”
莲央不可置信地环视着满屋子的血肉,怒火三丈。
“杀两个人而已,皇祖母,您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御风也不禁痛心疾首,他愤怒的上前揪住他的胸襟。
“御之煌,这是你不要的孩子,本王和太后帮你养着,为何你……”
御之煌按下他的手,反而伸着血腥浓重的手,帮他抚了抚肩上艳若丝缎的长发。
“翱王,您太清闲了是不是?帮我养孩子?”他嘲讽地邪笑,“我御之煌消受不起你的帮忙!”
“麒儿……是皇室里唯一拥有精纯之血的皇曾孙!”
御之煌夸张地恍然一笑,“啊!你既有权说这句话?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才是我的嫡亲祖父呢!”
“……是!”御风气怒交加的承认。
“既然你这么疼我,不如,你帮照顾我心爱的女人吧!她现在被肃娴毒成了瞎子,现在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你若把她照顾好,我给你磕十个响头,我不叫你皇祖父,叫你一声祖爷爷,如何?”
御风被他冷嘲热讽,俊颜红一阵青一阵,怒火濒临爆发。
御之煌越是笑得前仰后合。
“哎吆?这是恼羞成怒了?我还以为你也喜欢我的丝丝呢!原来你不喜欢?!难怪看她变成瞎子,你和皇祖母还欺负她呢!老七是怎么忍受你们的?”
莲央担心地看着御风,只觉得御之煌是在挥刀,一刀一刀劈他,砍他。
“之煌,你这般羞辱自己的祖父,是在求死吗?”
“皇祖母,您若是想要拥有精纯之血的孩子,让翱王殿下纳妾,多生几个便是。”
“你这是什么话?马上给哀家住口!”
“您这么爱他,又觉得害他在皇陵里长眠多年亏欠了他,就多送几个女人给他玩玩。每天只盯着您,看都看烦了,难怪他会变得是非不分呢!”
莲央檀红点染的唇,气得暗冷,细长眉眼间,厉色与杀气,积压得沉重。
她隐忍不住,扑上去,愤然一掌,将他打得横摔在墙壁上。
御之煌狼狈坠地,吐出一口血,摇摇晃晃地不稳起身,擦了擦唇角的血污,轻动真气,外伤内伤瞬间恢复,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仍是笑得阴柔跋扈。
见莲央又要扑上去动手,御风忙拉住她的手肘。
“莲央,既然人已死了,杀了他也无用。”
“虎毒不食子,他这样歹毒!绝不能再留!”
“你忘了,他还不能死!”御风把她环在怀中,轻声安抚一句,沉声命令御之煌,“你回宫去吧!”
御之煌却不听他的,“不急!老七让弥里叫我来的,我得去见见老七。”
说完,他笑瞧着莲央气得紫青的脸色,不禁觉得痛快。
“皇祖母,您大概是明白了,我之所以坏到如此地步……都是被老七逼得!”
莲央转身怒吼,“来人,把麒麟阁清理干净,传哀家口谕,宣溟王到书房!”
御之煌好心提醒,“皇祖母,别喊了!这里没有人,老七为了方便我下手,早就把人调走了。”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反了你们!”
年幼时,在她膝下蹦来蹦去、猴子般可爱的孙儿们,如今竟皆是诡诈凶残,如兽如魔,不但自相残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连她这曾疼爱他们的长辈,也玩弄于其中了。
如今,残杀的只剩得三个,竟还是如此水火不容,不知到何时才能罢休。
*
御蓝斯听到麒麟阁的动静,即刻下令命乐正夕和青丹带宫人,仔细清查宫内,所有染了毒的物件,全部清洗除毒,就连宫道也仔细洗刷。
莲央和御风,带御之煌穿过宫道时,宫人们正在忙于擦洗宫道,四处水花四散,让他们寸步难行。
莲央曳地的立领凤袍,到了紫宸宫门前,*地拖了大片泥水。
锦璃听得殿内殿外一团混乱,顿时明白,宫内出了事。
虽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御之煌闯的祸,却无从探查他到底闯了什么祸。
她想从床榻上起身,肩上被大手按住,淡雅的龙涎香扑鼻而来,心口有因唇瓣上温柔缠绵的暖热轻吻,突突失了节奏。
外面一团混乱,她甚至没有分辨出他的脚步声。
“你……你不是离开了吗?”
他忍不住揶揄,“爱妃是要本王去哪儿?”
“……我。”
一开口,又触到他的唇瓣,她窘迫地抿唇不再说话。
听到院子里宫人们行礼的声音,他俊颜陡然冷酷,成了封闭阳光的千年寒冰。
“肃娴在孙嬷嬷身上下了毒,所以,恪无论如何救治,你的眼睛都不见好。”
他安抚她的声音,依旧低柔轻缓,听不出波澜。
“所幸,近来嬷嬷只忙着照顾你,没有亲近谨儿和无殇,不过,她平时忙碌,四处奔走,只怕毒粉染得到处都是了,所以为防万一,我下令宫人们清扫各处,免得孩子们调皮乱跑染了毒。”
他一手疼惜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开她紧皱的柳眉。
她的惶恐和无助,通过胎儿和她手臂上的连心手镯,丝丝缕缕,如带刺的藤蔓般,攀爬到他的血脉。
宛若雕刻的腮骨隐忍微动,他俯首,又在她唇上轻吻,甜软的味道,诱得他唇角神情和缓。
“先睡一会儿吧!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我已接了太后的懿旨,
接纳她们母子住在麒麟阁,为何她竟还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察觉到御蓝斯手指轻轻按了玉枕穴。
她忙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穴道上,在他收手之时,还是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罢了,既然他不想她过问,她便不再多嘴吧!
凭她这瞎盲之人,就算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也是越帮越忙。
*
莲央一手拎住御之煌,将他拖进了门槛……
御蓝斯正自内殿出来,反手一挥,层层锦帘,如花瓣,徐缓绽开,严实遮挡了床榻上瘦薄如纸、腹部大得突兀的女子。
那羸弱不堪的样子,仿佛一阵风,便能摧垮了她。
所以,他必须除掉肃娴母子,这心痛,这难过,这深可见骨的仇与怒,才能得以缓解。
御之煌被太后推得摔趴在他脚边……
他俯视下去,神情诧异,仿佛才知他入宫。
“皇兄,你不是该被囚禁在皇宫么?怎闯来本王的王宫?”
御之煌不羁地摇了摇头。
“老七,你这借刀杀人的招数,用的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所以,你就别装了,皇祖母都知道了。”
御蓝斯却淡然冷笑,“皇兄这话……本王听不懂。”
说话间,他优雅弯腰,伸出手……
御之煌挑眉,就抓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帮扶站起身来。
兄弟俩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竟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这等演戏,也早已经在多年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里,历练得默契十足,天衣无缝。
莲央袍服拖曳过一尘不染的鹅黄地摊,脏了一地。
御蓝斯忍不住蹙眉,叫宫女去朝莲宫拿袍服来,伺候她更换。
“不必了,哀家与翱王过来,是找你算账,不是来更衣的。”
御风就在正椅前的台阶下站住,眸光锐利严苛,直看进御蓝斯的眼底。
“溟儿,你身为皇子,总该知道,谋杀拥有精纯之血的皇嗣,是何罪吧?”
御蓝斯挑眉,“自然是死罪!”
“好!”御风想到许麒的死状,再无心与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之煌……是你让弥里找他来的?”
“皇祖父,您可是冤枉我了,皇兄乃是戴罪之身,父皇圣旨在前,溟儿不敢擅自做主放他出宫。”
“他刚才杀了肃娴和许麒,麒麟阁内却无一护卫在侧阻止,你作何解释?”
御蓝斯静无波澜地浅扬唇角,内敛恭顺地俯首。
“皇祖父,肃娴和许麒是您和皇祖母赐给溟儿的,溟儿不敢不要,也不敢不保护她们周全。至于护卫为何不在,刚才那个时辰,该是轮值用膳的时间吧!”
莲央在正椅上,被气得冷笑两声。
这小子舌头,心思,花花肠子,都绕了几百道弯,怎么说,他都是无辜无罪!
御风转头看她一眼,却也气得无言。
御蓝斯依旧恭顺低着头,温声无辜地辩解。
“溟儿甚至开始,为皇祖母强硬塞给锦璃的懿旨,拟定新的律法,鼓励莫黎城的子民可一夫多妻制,怎敢指使皇兄杀她们母子?再说,皇兄与溟儿水火不容,已有千年之久,溟儿怎请的动他?”
御之煌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
“翱王,老七狡猾,拒不认罪!您还等什么呀?直接咬他一口,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御风暗怒,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几遍,绝然看定御蓝斯。
“溟儿,你若认罪,本王与太后饶你不死。你该清楚,谋杀皇嗣,纵然你功勋卓著,也罪无可恕!”
“翱王殿下大可以查!”御蓝斯撩起袍袖,手臂伸到他面前。
内殿,锦璃担心地猛地坐起身来,一手护住腹部,一手摩挲着下床……
御风瞬间扣住御蓝斯的手腕,俯首咬下去。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锦璃骤然感觉腹部猛地一缩,阵阵的痛袭来……她不敢想象,御蓝斯承受了怎样的痛。
那种被探查脑海的滋味儿,绝不会好过,否则,女儿们不会这样恐慌。
外殿里,突然传来莲央的声音。
“风,你不必白费力气了,这小子跟着伏瀛练过静心诀!”
锦璃略松了一口气,停住脚步,忙又转身回来,摸摸索索,躺回床榻上,腹部的阵痛却越来越厉害……
“不过,之煌没有练过静心诀!”
御之煌却闷火郁结,脸色陡然暗下去。
莲央说完,就扑过来便咬住了他的脖颈,清楚地看到了弥里闯入他寝宫的一幕。
那会儿,御之煌正在练功房练功。
弥里闯入,便道,“她危在旦夕,双眼已经被肃娴毒瞎,想见你最后一面……”
“肃娴?”这个名字,似一根针,刺得他周身一颤。
“她带了一个孩子,自称是溟王骨肉,却是遗传得一身纯净的精纯之血,因此得太后和翱王格外宠爱。如今,她们母子已然入住溟王宫麒麟阁,锦璃正是被她下的毒。”
御之煌毫不犹豫,就跟着他冲出寝宫。
御穹当时就在宫苑中,却不但没有阻拦,反而难得宽容。
“既然锦璃执意见你,必然是有原因的,你去吧!见过了,再回来安分呆着。”
“是!”御之煌忍不住问,“可是,父皇,若皇祖母和翱王见到儿臣……”
“传句话,让他们回来,溟王本是让他们去主持公道的,他们心里既然没有公道,也就没有必要再呆在那里!太后未与朕商议,擅自降旨给锦璃,当禁足三月!”
莲央松开了御之煌,眼底一股深黯的绝望,让她痛心疾首。
她的儿子,竟因为一张懿旨,将她禁足?!这些年,沧海桑田,凡事都是她们母子联手面对,他何曾忤逆过她?
御风看出她神情不对,忙要过去拉住她。
然而,莲央却瞬间入了内殿,层层帘幕被她扯得爆碎。
她的儿孙眼里已然容不下她,因为一个小小的人类女子!
然而,她冲到了床前,却见榻上的女子,吃力地半撑起身来。
黑浓的泪从眼眶里滚下,她纤细嶙峋的手撑在床面上,巨大的腹部,超出了她身体的附和,里面的胎儿正在诡异的蠕动……
“阿溟……痛……阿溟……”
是孩子要出生了!
莲央恐慌地停止了一切动作,肃娴已将这女子害得羸弱不堪,她为了许麒,逼迫她接纳懿旨……她这是在干什么?!她这是在干什么呢?
她不可置信地看自己狰狞的鬼爪,惊觉自己獠牙狰狞,血眸森戾,眼底陡然一片暗红。
是她的杀气,害她动了胎气吗?
正在她恍然震惊时,身体陡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震得横飞起来,她毫无防备地摔在了梳妆台上。
御蓝斯仿佛一只愤怒地雄狮,狂霸护在床前沉痛嘶吼。
“皇祖母,许麒是皇嗣,本王的儿女们也是皇嗣,肃娴是一只普通的吸血鬼,本王的女人是至高无上的溟王王妃,肃娴母子卑鄙凶残死有余辜!你若胆敢为那两个罪人,伤害锦璃和本王的女儿,本王誓死灭了皇族,包括你和翱王!”
御风忙上前扶起莲央,“莲央,你刚才真的想杀了锦璃吗?”
“我……”
不等莲央开口,御蓝斯就愤然怒斥,“滚出去!”
御之煌看着床上挣扎的锦璃,脸色霎时苍白无血。
“老七,她……她好像在流血……这样应该不算正常吧?”
当然不正常,御蓝斯感觉得到,两个女儿正在争抢活命的机会,她们在厮杀!
他猛地转过身去,就见锦璃已然痛得晕厥过去。
年幼的小生命,天生有着吸血鬼的凶残本性,出于本能,她们不肯相互谦让,而且,脐带已经在挣扎间,绕在了两个丫头的脖颈上……
弥里感觉到锦璃的剧痛,冲进殿内来,正见御蓝斯正在烧烤一把匕首。
“御蓝斯,你要干什么?”
“弥里,你来的正好,老七要给丝丝剖腹!”
御之煌恐惧地脸色暗黑,他临幸过无数女子,却是第一次见这种骇人的场面。
以他所知,生孩子应该是顺产出来呀,这样剖开会死的……
杀人如麻的他,一想到锦璃被开膛破肚的画面,竟被活活吓瘫在地上。
御蓝斯忙碌着拆解了锦璃的衣袍,那光润白皙的腹部起伏汹涌,就如两个怪物在里面撕扯着,床褥上晕开了大片血……
在弥里冲到床前来时,他猛然一股真气将他打开,匕首果决刺进了锦璃的腹部。
弥里清晰感觉到那股刺痛,双腿一软,再不敢上前惊动他,自己却反而惊出一身冷汗。
御蓝斯却还保持着冷静,在此之前,他早就翻阅过数本吸血鬼接生的书籍,甚至还像生过许多孩子的淳于夫人和龚许氏讨教过,所以,这种复杂的状况,在他看来,不算“特殊”。
他忙碌着,抱出了缠在一起的两个女儿。
她们已然憋闷的小脸儿发紫,张口哭不出声音。
大手利落迅速割断脐带,他先提起一个,拍了拍软嫩的小屁股,小娃儿气息顺利置换,“哇——”大哭出来。
另一个也依葫芦画瓢,跟着姐姐哇哇大哭。
孩子的哭声,反而安抚了人心,殿内殿外,一片沉静。
南宫谨,苏无殇都被伏瀛带了过来,乖乖地等候在殿外,没有闯进来。
御蓝斯始终忙碌着,不敢停歇。
他把锦璃的身体从里到外地仔细清理干净,咬破了手腕,
滴在她腹部的伤口上。
眼见着她身体缓缓痊愈,腰身恢复少女般无暇,柔韧,纤美,婀娜,手臂与双腿也比之前丰盈些许,他激动地笑出声来,眼眶里却有灼烫的泪落下去……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始终憋着一口气。
孩子的哭声,惊得锦璃手指微动。
她循声微转螓首,纵然眼睛看不到,手却精准地摸到了两个娇小的身体。
“阿溟!女儿好看么?”
“嗯,长得像你!”他感动地俯首,郑重一吻印在她额上,“苏锦璃,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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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大家可能怀疑孩子的孕期。
前面怀着无殇时,有提,吸血鬼孕育是个很快的过程,一般六七个月就瓜熟蒂落!
所以……溟王殿下发喜糖O(∩_∩)O不过,小郡主的名字叫啥好呢?!姐妹们,给点建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