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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涟眉头一拧,抬眸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君少扬一笑,低下眼翦避开她的注视,有些怅然的道,“许是人年纪大了,即使是有好药,也未必能好好喝下去。”
“不用担心,你父皇定会没事的。”她握住他的手,认真的道。
君少扬一怔,随即意识到她这是在安慰他。
“呵。”
他笑一声,抬头迎上她明艳的眉眼,“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脸上虽然笑意盈然,但是那深幽的眸中分明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讶然之色,即使他的语气是如戏谑般的反问,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西门涟并不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可还记得我们离开东山镇前一日发生的事?”
“嗯?”君少扬眸中掠过一抹深思之色,执起她的手,微微一笑,“那一日,你打得很过瘾。”
西门涟瞥他一眼,跳开他故意错开话题的话,冷静的道,“那一日那七皇子所念的圣旨虽都是些斥责你的话,却没有一字提及惩罚,所下达的驱逐命令里最严重的一条也不过是将我诛杀。再有你拔了那传旨太监的舌,我痛打了七皇子,随后宫里头却没有传出哪怕是一点动静。”
君少扬惊讶于她敏锐的直觉,半晌说不出话来。
以他对她的了解,若不是真正将心交给他,是不会去为他考虑这些问题的。而他们彻底交心的时间并不长,方才他才提起这样的问题,她竟只思索了一会就得出了准确的答案,这如何能让他不心惊?
西门涟见他不回答,深深的凝视着他,“先前的那些只是其一,其二是那被你随意任命的县令,我们那一日在东山镇歇脚,听到的都是百姓说他如何之好的话,以及他将被提拔重用的消息。试想一下,他这般未在吏部登记造册的官员,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怎会被你父皇看上并且委以重任?很明显的,你父皇这是在为你培养党羽。你若是真的无法让他入眼,他皇子皇孙如此之多,何须这般苦心为你?”
说到这里,她笑,“所谓驱逐,不过是你们父子演给他人看的一场戏,谁当真,谁就输了。”
“小洛儿……”听到最后的君少扬感动得无以复加,手臂紧紧拥住她,低下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颤声道,“我很担心父皇,我想回去。”
他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馥郁的香味,似乎是借此能吸取多一些的力量。
西门涟双手紧紧环抱住他,为他难得的脆弱而心疼,沉声坚定的道,“少扬,想回去,就回去吧!刀山火山,我敢陪你闯。”
君少扬更紧的拥抱住她,半晌才道一声,“好。”
西门涟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环抱住他,无声给予他力量。
室内很安静,他们相携相拥的画面很美,犹如一幅铺展开的水墨画,缱绻美好。
……
午时,在外边左等右等心急如焚却不敢动的风三终于是看到了那一扇门的打开,他大喜过望,艰难地挪动一下僵硬的腿,才要迎上去的一刻看见那想携而出的两人时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他是看错了吗?
那……
那个笑容妩媚的女子,真的是他们冷若冰霜的王妃吗?
“风三?”
就在他怀疑是自己看错的时候,君少扬和西门涟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顿时一个激灵,从地上翻滚而起跪拜,“卑职风三拜见王爷、王妃。”
“平身。”君少扬和西门涟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相视而笑。
风三谢恩从地上爬起来时看到这画面,顿时又吓了一跳,但是这次比上次要快冷静下来。所谓的吓着吓着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记得他,轻功很不错。”西门涟转过身来,细细打量风三一番点头道,“身体瘦削,呼吸绵长而内力充沛,难怪能做到在丛林来去自如而不惊动他人。”
风三低着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王妃谬赞了。”
她不就发现了么?
西门涟浅浅一笑,“前日我得了一套修外家功夫的秘籍,你可以试着练练。”
风三眼睛顿时明亮,“多谢王妃!”
西门涟笑一声算是答应,君少扬走过去环住她的腰肢,低声道,“该走了。”
“嗯。”西门涟应一声,随他一起离开。
风三跟在他们后边儿走,边走边悄悄瞄着他们,越看越觉得这样的王妃和王爷真的很相配。
一前一后,三人来到山寨议事的正厅。
君少扬发出信号召集所有驻守皇陵外围的金龙卫归来,待得众金龙卫到齐后将离开的命令下达,千余人只留下百来人依旧驻守在这里。
西门涟将从皇陵里带出的外家功法的秘籍取出四本来,只是一眼就挑出了适合功法的人,令他们分别练习强身健体。
众金龙卫看见她笑容满面的模样,都是受宠若惊地由代表从她手里领了秘籍,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他们分别练习功法,但是只要是她给的他们照着练就是。他们深信,他们的王妃是不会害他们的。
君少扬却看得很明白,为她的贴心而感动,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等她将练习功法要注意的地方告诉众金龙卫后,就领着她带着一大帮金龙卫快马加鞭赶往驻地。
这一帮金龙卫们在赶路的途中再一次见识到他们的王妃与众不同之处,日夜兼程里她没有发出哪怕是一声的抱怨,明明身份尊贵对他们却十分的亲和,凡事亲力亲为都不用任何人服侍。金龙卫对她都很好奇,这其中又当属爱八卦好打听的王四最为忍不住,一日休息的时候瞅准君少扬不在的机会领着几个兄弟往她身边围去。
彼时的西门涟正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捧着书,一手从身边堆着的石子里一会儿拿出一颗,摆在相应的位置上,听得他们到来的动静她搁下书卷,扬起了眉眼看向他们,“有事?”
晨光里,金色的光线落在她暖色的眉眼上,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更是柔情似水,而随着她启唇,天籁般动听的声音便是响起,宛若唱歌的百灵。
王妃人美,声音更美呢!
王四和几个金龙卫都短暂的失神了一会儿,随即下跪叩拜,“拜见王妃。”
“平身。”西门涟将书卷搁下,看他们站起身来,伸手示意道,“这边没什么位置,你们就随意找地方坐下吧!”
果真是很平易近人。
王四和几个兄弟莫不喜形于色,就地坐了下来,由王四代表发言,“王妃,其实卑职们来找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只是想多跟您说说话儿。”
毕竟她是他们的主母,是他们半个主子,他们要在她手下办事自然需要多了解她一些。
西门涟和凤凰军们相处习惯了,听得他们这般大大咧咧的说话也不觉得奇怪,浅浅的笑意浮上她的唇角,“嗯,无事的话可以跟我多聊聊,你们聊的内容我大概都是懂的。”
王四他们闻言更放松了,于是抱怨道,“王爷看您看得太紧了,我们才刚靠近都会被他吓跑,哪里还敢靠近您呀。”
爱凑热闹的李五也道,“是啊,是啊!王爷防我们跟防贼样的,我们哪里敢靠近您啊!再说先前我们看着您,都觉得您高高在上,别说不敢跟您说话,就是往您身边凑那也是不敢的。”
他们是在说以前的她吧……
西门涟笑出声来,“那段时日心情不大好,背负了太多的事,才会那般日后就不会了。你们都是少扬的好兄弟,少扬没把你侍卫看过,我也不会。此次回去少扬有心事,心情难免差了些,你们要找我的尽管来找我,不必避讳着他。”
王四、李五一干金龙卫连连点头答应,可真正的却是没人敢的。
王妃再平易近人那也是王爷的女人,别人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王爷那强烈的独占欲么?要是他们敢跑来缠着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倒霉呢!
不过她的承诺也让他们心动,她可是王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若是有她的保驾护航,就是王爷也不敢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他们吧!
一干比猴子还精明的人顿时有了对策,机灵的王四立即抓准时间迅速给她爆料君少扬的一些糗事,其他金龙卫也不甘落后,将自己知道的都说给西门涟听。
西门涟也很乐意多了解君少扬的事,就将书卷放下,认认真真的听着他们说。听到高兴时她会附和着笑几声,也会说些君少扬不为人知的乐事同他们分享,一群人其乐融融。
这边笑着闹着,外围的金龙卫们虽然很正经的在守着自己的岗位,却莫不极其张大耳朵,听得自家王妃那如银铃儿般的笑声,觉得这枯燥的站岗也是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王四、李五一干金龙卫见和自家王妃能处这般融洽,胆子越来越大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门儿都说了,后来他们算着君少扬快回来了,一个个才意犹未尽地告辞,火烧屁股般跑了。
不对劲!
君少扬摘了野果回来就发现西门涟注视他的目光很不寻常,那样的目光……审视、戏谑,还有忍不住的笑意,就仿佛她眼前站着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只猴子。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他终于忍不住抽掉她用来遮脸的书,双手捧着她的脸到眼前,认真的问道。
西门涟就抿着嘴儿笑,不说话。
她开心,他也高兴,不过这取乐她的事情总该让他知道吧!
君少扬眉梢一挑,深幽的凤眸盯着她的眼睛不放,“小洛儿,把你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下?”
若真让他知道了,那帮子大嘴巴的金龙卫哪个不遭殃?
西门涟很有义气选择不说,猫儿一般偎依进他的怀里,手臂宛若藤蔓一般缠住他的腰身,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极是动听,“少扬,我喜欢待在你怀里。”
君少扬闻言立即笑弯了嘴角,摸摸怀里温驯如猫儿一般的她嫩生生的脸儿,“那就一直待着,你肚子饿不饿,果子能果腹吗?若是不能我便为你打些你爱吃的野味来,说说,你想吃什么?”
下一秒他想起自己先前的问题,嘴角的笑容一僵,差点跳起来大骂自己没骨气——怎能这般就轻巧被她绕过去,君少扬你可真笨!
西门涟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顿时知道想要糊弄过去没那么容易。
她决定再接再厉,仰起脸儿,水汪汪的眸子朝他眨眨,小手儿吊在他的脖颈上,娇声道,“少扬,我想吃山鸡,嫩嫩的肉,皮焦浅黄,你做的很好吃。你现在就去猎给我,好不好嘛?”
这么娇软的请求,君少扬根本拒绝不了。
前一秒他还想着一定要哄着她说出她瞒着他的事儿,这一瞬间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她娇声的请求,什么问题的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他低头,在她唇角亲上一记,“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嗯,等你喔。”西门涟笑容甜美,尤其是一双酒窝,更是甜甜的醉人至极。
君少扬几乎就想在这给她一记热吻,但是想着这并不是在帐篷里那一股子冲动便是被他生生压抑了下去。他是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但是却不想她的甜美被他人看见,她的甜、她的美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即使是自己的兄弟那也是不能看的。
“等我回来。”他沙哑着声音交待一句,抽身离去。
西门涟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笑得弯起了唇,朝着东南方向打一个响指,“风三,听够了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话的风三差点没从高达三米的大树上栽下去,脸色讪讪的,只答一声好,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一回到帐篷里,早等在那里的王四和李五等一干先前围着西门涟说话的金龙卫立即朝他围拢了过去,纷纷打听王妃有没有把他们的说的事透露给王爷知道?
风三摇摇头,佩服的道,“王妃好手段,几句话就把王爷哄得团团转,现在王爷不但没有问她她高兴的内容,反而是兴高采烈的为王妃打猎去了。”
“真的啊!”
“太好了!”
众金龙卫无不欢呼出声,果然他们的王妃口风最紧了。
“你们是没听到王妃向王爷提请求时那声调。”风三想到那样绵软的声音,身体就是一阵酥麻,在众金龙卫好奇的目光下他继续道,“那样的声音,是男人都无法拒绝。我若是王爷的话,别说只是为她打猎,就是为她去死也甘愿。”
众金龙卫想起自家王妃说话的声音,无不点头,她的声音是他们听过的最好听的,一个个都露出怀念的表情来,都大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风三却是想到了那一日桃花树下,她在漫天桃花雨中起舞的翩跹身影,心底一阵悸动,但很快的就被压抑下去。
她可是他们的王妃,容不得他胡思乱想。
深呼吸一口气,他决定日后不跟这帮子人凑热闹了,和王妃那般的绝代佳人接触多了眼光就会变得挑剔,到那时一般的女子哪里还能入得了他的眼睛?他是很普通的侍卫,还是守着自己的本分便好,跟着王爷建功立业娶个好老婆吧!
……
他们这边热闹的时候,西门涟重新捧起了阵法图来看。她看书向来认真,很快便陷了进去,等君少扬回来时便只看到她面色冷凝,素手执石若武器,精准而快的投掷着。
君少扬看了一眼她身侧打开的书籍,发现她排的和那图上画的一样,知她在深思就没去打扰她,而是亲自将猎物清洗了,等她从阵法中回过神后同她一起吃。
当夜他们再次启程,然后在接下来的赶路的时间里君少扬敏锐的发现只要自己离开后回来她看着他的目光总是格外的古怪。
一次两次那也就算了,可次数多了他就起疑心了。
于是有一日他故意走开,却没去多远只潜伏在暗处,盯着她那边的动静。
他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见任何动静,但他是最有耐心的猎人,才不会这么轻易就选择放弃,于是按捺下心里的烦躁,继续等。
又过了一会儿后,他惊觉有几个贼头贼脑的人靠近她。
“王四、李五……”
仔细一看,这一干人,竟然还是他熟悉的。
深幽的凤眸倏尔一眯,他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然后他惊讶的看见那一大帮子人坐在离她不远的距离,没大没小、没脸没皮跟她说着各种逗乐的话。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在一起,一干人显得相当随意,而她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般和人自在相处的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君少扬看着心里一阵欣慰,金龙卫虽然是他的侍卫,但更大程度上他把他们是当成他的兄弟,她能这般和他们相处,他很高兴。
但是很快的,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那帮子大嘴巴别的话题不说,净挑些他曾干过的蠢事说,直听得他脑袋上差点没冒青烟,恨不得冲过去把这帮子口无遮拦的大嘴给彻底封死了!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这几日她过于古怪的态度是为何,原来都这一帮子兄弟所赐,真是‘好兄弟’啊!
在君少扬咬牙切齿想着打击报复的时候,以王四、李五为首的那一干金龙卫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然后都想起来每次出现这样的反应都是要倒霉的前奏,一个个的立马闭了嘴跟西门涟道别,决定回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绷紧了皮随时准备面对突发的状况。
“在那边听着,很愉快嘛。”
当西门涟听到动静从书中抬起头来,看见那就算是极力压制情绪外露,一双眸子里却写满了恼怒的君少扬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君少扬高挑起一道眉毛,下一秒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足尖点地,黑色身影如同鹰隼一般往远处的山头掠去,直到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才停下来。将她身子放上石头的下一秒,他颀长的身体也随即覆了上去,盛着羞恼的黑眸盯着她,那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小洛儿,你都知道还故意引着他们说,你就是个小坏蛋,大大的坏!”
西门涟娇笑出声来,玉白的手臂环住他精壮的腰身,盛满了无辜的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少扬,坏坏的我,你不喜爱吗?”
她却是一点都不否认,倒是让他一噎。
“小洛儿,我喜爱,喜爱极了!”调皮的她,他拿她根本没有办法。骂,舍不得;打,他宁愿胖揍自己。恨自己的没有骨气,发泄一般重重吻住她的唇,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让他恼怒的话。
西门涟阖上眸子,仰起小脸儿回吻着他。
在他的调教下,她再不是那个接吻都会脸红,换气都困难的她,聪慧的她不但学会了回吻他,更知道怎样吻他能撩起他身体的火焰。
“够……够了……”
君少扬气息不稳地从她唇上移开半寸,暧昧的银线却将他们的唇相连,他深幽的眸子锁定她妩媚的容颜,舍不得移开半点。
“不够,我想要你。”西门涟眉眼轻撩开,一翻身反将他覆在身下,在他发怔的下一秒红润的唇瓣重重压上他的唇。
她体内一直有着掠夺的因子和强烈的征服欲,只是对情事不熟练才未一直压抑着,而今在这四下无人的旷野,露天的刺激让她再不想压抑着自己。
野外,只有风和树枝晃动的簌簌声,有阳光温暖照下,显得格外的静谧。
却有急促的喘息声,破开着静谧,带来别样的风景。
大石上,两具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娇小的人儿,白皙娇媚;高大的那人,肤色如蜜。
白与微黑,极具冲击力的两种色泽如胶似漆紧紧纠缠在一起,分不开,也离不去。
许久许久之后,西门涟伏在君少扬光裸结实的胸膛,一张汗津津的小脸白里透红,美得像是成熟的蜜桃,可那眉眼里绽放的妖娆,却分明美得犹如妖孽。
“小洛儿,你真是疯狂。”君少扬微喘着叹息道,手却是一点都不松地将她困在怀里,眼角眉梢皆盛满了笑意。
西门涟翻过身来,在他唇角烙下一吻,清灵的美眸望着他,“少扬,你不喜欢么?可是方才,你在我身上,表情可是很愉快的呢。”
“小洛儿,你要想再来一次,就继续这般说话下去!”君少扬眸色一沉,发狠的一捏她纤细的腰肢……(自行想象之……)
“那,再来一次吧!”西门涟娇笑出声,娇嫩的手儿在他胸膛画着圈圈,盛满媚意的眸子却是勾人般瞅着他,在他唇边吐气如兰,“只要,你还有力气,我奉陪到底。”
这话对于男人,无疑是挑衅!
君少扬深幽的凤眸危险地一眯,咬牙切齿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有力气!”
说完,他一鼓作气朝着那最让他流连忘返的那一处笔直冲去,狠狠地动起来。
西门涟笑弯了唇,红红的脸儿在暖色阳光下犹如笼了一层红霞一般,那一双明眸更是如水明润,妖娆地宛若出水的妖。
“少扬,你动情的样子真美。”
她望着他意乱情迷的脸笑,喜爱极了他为她失控的模样。
“这时候,不要说这种话!”
君少扬低喝一声,以吻封缄她的唇,这时候他再不想听到她那张小嘴里说出恼人的话。这是一场征服的游戏,他必让她臣服。
……
他们回去时已经是夜晚,金龙卫们见是他们也没凑上去,只是风三过去问君少扬是继续赶路还是就在此地休息。
“继续赶路。”在帐篷里的君少扬想也不想就果断的回道,一转头便看见那犹如妖精般的人儿朝自己眨巴眨巴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风三领令离开,却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王爷的口气里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
的确,现在君少扬的确是气急败坏。
一切,只因为他身边正笑盈盈地望着他的小女人。
“别生气了,体力不如我不用觉得难过,真的。”西门涟跪在他身前,一双藕臂环住他的颈项,仰着白里透红的脸儿,很努力的想要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可那一双明眸里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大不了,下次我不扛着你走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君少扬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一把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紧紧嵌入怀里,狠狠的吻着她。
西门涟也不避开,温驯的由着他吻着,直到他气息不稳地放开她,她才微喘着靠在他的胸膛,阖上那还带着笑意的明眸。
“以后不许说这事!”
君少扬虚张声势的对着她吼。
简直太丢人!
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在欢爱后,由一个弱女子扛着走,简直是奇耻大辱!
“嗯哪。”西门涟应一声,即便是他不说,他们之间这些私密情事她也绝对不会同任何人分享的。
她这般温驯倒一下子就灭了君少扬心底的火气,他低头,埋首在她颈项间,闷闷的道,“日后我一定勤练武功,再不会在你面前如此之丢人。”
“我的真气是岛上从不外传的心法修成,主要走内家的路子,这样一来体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好很多。”西门涟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打击自尊心受伤的男人,解释完又继续安慰他道,“论招式的话,我却是不及你,你我真若是近身搏斗输的人只会是我而不是你。”
“嗯。”君少扬受伤的自尊心终于是恢复了那么一点,“那,小洛儿,我教你一身外家招式可好?”
她内家真气磅礴,再加上他的外家功夫,这样两样皆修日后即使她内力受制也不会轻易被人擒住了。
西门涟却是拒绝了,“不用了。”
“为什么?”君少扬抬起头来,看着她。
西门涟抬起头,仰望着他,“先不说岛上的规矩,就只说我的体质那也是是不适合练外家功夫的。曾经师叔也如你一般动过脑筋并付出过行动,结果是我布阵时总会偏离位置,力道很难把握。我师傅在一次和我斗阵时,察觉到了这事,待他弄清楚缘由后怒极打走了师叔,再不许他来找我。”
说到这里她一笑,“当时我还疑惑为什么师叔不来找我了,然后因为练习的阵法越来越难我也就忘了这事,一门心思的研究起阵术来。约莫一年后我再遇到悄悄找我的师叔,才知道了整件事情,从此之后我外家功夫就只稍微修下拳脚,掌法、拳法、腿法的一概不练了。”
“这样啊!”君少扬语气里有着太过明显的遗憾意味。
西门涟重新偎回他的胸膛,温柔低笑,“倒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君少扬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也是笑道,“你的阵法所向无敌,不练习那些外家功夫反而更好,省得弄伤自己。”
“嗯。”西门涟应一声,从他怀里起身,“待会还要赶路,先把东西收拾了吧!”
“好。”君少扬也站起身来,两人齐心协力将东西快速收起,然后走了出去。
他们出来了,在外边等着的金龙卫也可以差不多可以动身了,稍微过了一会儿后等所有人到位,君少扬抱着西门涟骑上骏马,一挥马鞭,“驾!”
“驾!”
一片喝声里,骏马扬蹄,飞快朝着前方奔去。
他们一行是在第二日清晨到达驻地,君少扬先吩咐人准备沐浴的香汤和膳食,特令一行赶路的人用完就直接休息等明日再下达命令。
连着赶路几日,一干金龙卫也是极累了,对于他这样的命令十分乐意遵从。于是一个个的在君少扬说下去后,皆是欢快地离开了。
西门涟回来后并没有回到先前的房间,而是重新搬回君少扬的房间,两人沐浴更衣用过膳食后一起躺在大床上休息。
也是因为很累,他们很快就睡着了,这一睡,便是半日一夜。
第二日他们几乎是同时醒来,都是一抬眼看到彼此时脸上染上笑色。
“能这般同床共枕,日夜在一起,真好。”君少扬抱着她温软的身子,笑着轻叹。若是可以真不想离开这张床,更不想离开她。
“以后每日每夜都会是这样。”西门涟伏在他的身上,弯着唇儿笑。
“不想起床。”君少扬低下头,微有些青茬的下巴在她柔嫩的脸儿上蹭了蹭,她笑出声来,连声叫‘痒’,却是让他玩心大起,闹着她玩儿。
这一闹,又闹了好一会儿。
“好了,时间不早了,要起床了。”西门涟最先下床,快速着裳。
君少扬也起来了,穿好衣裳后朝她看去,见她已经穿戴整齐,几不可闻的笑一声,挽着她的手走到书桌前,唤伺候的人来。
一番洗漱完毕,又用罢早膳,君少扬下令将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
王彪那一行人见到西门涟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却还是规规矩矩上前叩拜,西门涟也并不为难他们,反而是刚回来的王四和李五等人悄悄捂着嘴笑,显然他们已经从同伴的口中得知了王彪等人和王妃打赌输了赤身果体向那些土匪认错的八卦了。
“咳!”
君少扬轻咳一声,冷漠的眸光朝四周一扫,顿时还有些喧闹的正厅瞬间安静下来,一片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今日召你们一来是有事情要宣布,二来也是命令下达。”君少扬说完,淡然的目光看向西门涟,“由你宣布。”
西门涟点头,站起身来,面色沉冷如水,清声喝道,“凤凰军诸将听令!”
“卑职在!”
凤凰军诸将皆起立,向西门涟行最标准的军礼,无论她如今身份如何,在他们的眼里,她永远是他们最尊敬的九公主!
“自今日起停止训练,所有人等整顿休息,在此期间严格恪守军规,一如从前!”
“是!”
一大片的沉喝声在她声音落下时随即响起,如雷般的声音回荡在宁静的室内久久回响,振聋发聩。
“退下!”
西门涟手一挥,凤凰军诸将全体起身,整齐划一退到自己的位置。
“匪军全体出列!”她再喝一声。
“卑职在!”一干匪徒全体出列,跪地叩拜。
“猴三儿,自今日起这队伍正式更名为‘虎军’,由你为统帅,他们和凤凰军诸将享有一样的待遇!但是我要你们记住并且认清自己的实力,更改一切陋习坚持不懈地不断努力,变成与他们并驾齐驱,甚至超越他们的存在。”
她话说完,声调顿时扬高,“你们,可有信心?!”
“有!”
猴三儿最先喊出声,其他人也一一响应,仿佛刻意比气势一般,他们的声音比先前凤凰军诸将的声音还要大!
“好!”西门涟喝彩一声,一拍手掌,“有信心就好好努力,命运已经重新掌握在你们的手里,能不能把握,全在你们自己!”
“我们能!”
“一定能!”
“我们不是蠢货,更不是懦夫,我们一定能!”
一大片人潮声里,史扬的声音尤其大,“我们是虎军,是最勇猛的战士,定会不辱自己的名声,不辱自己的使命!”
“好!”西门涟双眸熠熠发亮,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沉声道,“你们也从今日起正式休整,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暗地里逞凶斗狠、更不许拉帮结派,是真男人就堂堂正正约战单打独斗定生死!”
“是!”正式得名的虎军诸人齐声以应。
“退下!”西门涟沉喝一声,虎军诸人皆起身,虽然队形不如凤凰军诸将整齐,但是也没有昔日之散乱,进步很大。
在底下坐着的王彪等人的脑袋几乎快低到裤裆里,就没一个好意思抬头的,等着听西门涟责备的话。
西门涟却是连看都没有朝他们看上一眼,她转身,目光看向君少扬,君少扬会意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金龙卫全体听令,本王不日将以正妃之聘娶西门涟过门,自今日后全体奉她为当家主母!你们对她,当以对本王同样忠诚,敢有二心者,定斩不饶!”
“是!”
金龙卫全体侍卫都出列跪拜,无不心悦诚服向西门涟跪拜,“卑职拜见王妃!”
“平身!”西门涟道一声,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这身份。
金龙卫起身,莫不激动地看着她。
“王妃,昔日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受毕蓝三拜!”毕蓝最先出列,双膝一软重重跪在西门涟跟前,磕头请求原谅。
西门涟走下去搀她起来,不让她继续磕头,“昔日事已如云烟,无需太在意。”
“王妃大人大量,毕蓝却不能轻巧揭过自己做的错事!”当着君少扬的面,毕蓝含泪说道,“卑职不该在没弄清楚情况时就阻拦王妃看王爷,还对王妃您说出那般过分的话。更不该在王妃您绝口不提此事后还想着要报复,那一夜若不是您救了毕蓝,毕蓝现在怕是已经命归黄泉!”
“王妃!”毕蓝眼中热泪滚滚而下,“您若是真的原谅毕蓝,请受毕蓝三拜!”
她话已至此,西门涟也不好再拦,只能接受了她的叩拜。
三声沉重的闷响后,毕蓝抬起头来额头一片淤青,可她的脸上分明有着释然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格外精神。
有一就有二,毕青也站了出来,“王妃,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
“无事,你不过是尽忠职守。”西门涟并不怪他。
“王妃之胸襟,毕青自愧不如,请受毕青三拜!”毕青朝她一抱拳,单膝下拜。
“王妃,卑职愚蠢狗眼看人低,辱没王妃声名求王妃原谅。”王彪鼓足了勇气走过来,七尺男儿直朝着她跪下,羞愧的道,“日后卑职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求王妃原谅。”王彪那日领着的一干人等也是鼓足了勇气走过来,向她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