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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茶馆
曹卫国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听着苏梅说话。
听到刘怀恩被人打了，曹卫国笑了起来。
刘怀恩不仅被打了，还欠下一笔巨额债务。
刀哥三人在曹卫国手下吃了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理所当然的就把气出在刘怀恩身上。
这三人混迹街头，最擅长的就敲诈勒索。
找到刘怀恩先是一顿毒打，然后直接赖在刘家不走。
刘怀恩被打的鼻青脸肿，却畏畏缩缩的不敢报案。
还在刀哥等人的威逼恐吓的下，流着血泪欠下巨额债务。
这笔债务高达数万，即便他倾家荡产也还不完。
然而这样的债务他还不能不认，因为刀哥手里攥着他的把柄。
“雇凶杀人！”
“这事儿要是捅出去！”
“刘干事你的工作没了，前途没了，小命也没了！”
“我烂命一条无所谓。”
“你呢？你舍得吗？”
刀哥的几句话让刘怀恩泣不成声。
他舍不得！
被刀哥三个无赖拿住把柄，还欠下了巨额的债务。
刘怀恩这辈子算是完了！
虽然他白天还照常上班，但晚上都是以泪洗面。
他有正式的工作，每月工资也不少。
可是相比于数万块的债务，那点儿工资就是杯水车薪。
刀哥几人虽然把债务转移到了刘怀恩头上。
但日子也不好过，住处已经被人盯上。
而且那人还是他们绝对得不起的人：宣武的地头蛇段有财！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曹卫国居然能指使这样的狠角色。
他们也是青皮，但跟段有财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段有财人多势众，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面对这样可怕的催债人，刀哥三人惶恐不可终日。
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搞钱，生怕因为逾期不还而遭祸。
就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个人找上他们干活儿。
这活儿不难但罪名不小：投机倒把！
这活儿有风险，但刀哥这三人怕吗？
怕！
但怕也得干！
不仅他们干，还要拉着刘怀恩一起干！
刘怀恩不想干那也得干！
就这样刀哥和刘怀恩三人上了贼船。
整日提着脑袋赚钱还债！
“我还听说刘怀恩好像欠了钱，而且数额不小。”
“为了还债他把新买的自行车都卖了。”
“还把家里不少的东西送去了信托商店。”
“他爸被气得住进了医院！”
刘怀恩在这条街小有名气，或者说他爸在这条小有名气。
他爸曾在天桥卖艺，擅长唱平谷调，据说还给某位将军表演过。
刘怀恩的父亲有本事，家里有些关系，也攒了不少的家当。
这也是刘怀恩一向自视甚高的底气。
只是没想到刘怀恩运气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一失足成了千古恨！
按照刀哥三人贪得无厌的秉性。
刘怀恩只要被缠上，这辈子就甭想脱身。
“你说刘怀恩到底做了什么事儿？”
“怎么会欠了钱？”
“还把刘伯父气的住进医院？”
曹卫国咽下桂花糕笑道：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刘怀恩这人心术不正，出事儿那是早晚的事情。”
看着曹卫国的笑容，苏梅忽然感觉这笑容好阴险啊。
这时，刘山贼头贼脑的走进茶馆。
“我朋友来了！”
“一会儿我们再聊。”
曹卫国冲着刘山招手，一起上了二层。
刘山激动的向曹卫国汇报着收入。
周二的时候，曹卫国交给刘山一批鸭蛋和猪肉。
鸭蛋五百斤、猪肉三千斤。
不到两天的时间，这批鸡蛋和猪肉都卖光了。
两天进账将近3000多块。
刘山兴奋的搓着手：“大哥，您看能不能在给一批货，许多老顾客眼巴巴的等着吃饭呢。”
曹卫国用手指敲着桌子：“货倒是还有，关键是你还有地方存放吗？”
刘山听到有货，立刻激动的搓手：
“大哥放心吧！”
“地方有的是！”
“您尽管交给我，一定没问题！”
看着刘山一副被钱砸昏头的样子，曹卫国不禁有些担心。
刘山手下的越来越多，摊子也越来越大。
以前三四吨的物资要卖五六天。
现在三四吨的物资一两天就能卖完。
虽然这点儿物资对于偌大的京城来说不过沧海一粟。
但时间长了曹卫国还是不免的担心。
害怕树大招风引起执法部门的注意。
“这事儿不能急。”
“你们这段时间也辛苦了。”
“好好休息几天。”
“钱是赚不完的。”
钱谁会嫌多？刘山急的搓手：
“大哥！那些老顾客催的紧。”
“他们都急着拿货做生意。”
曹卫国问：“那些老顾客都是什么人？”
刘山如实交代：“羊家菜馆、贵盛斋、六福楼、枫泽园……”
曹卫国有些诧异的看着刘山，这家伙的胆子可真够大。
居然敢把摊子铺的这么大，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同于半明半暗的鸽市，这些“老顾客”可都是明面上的生意。
公私合营后这些老顾客手里虽然有股份，合法权益也受到保护。
但企业已经由私人所有变为公私共有，国家派驻的公方代表居于领导地位。
公私双方代表在经营上，说是各有职权，各有分工。
可最终拍板的还得上公方代表。
刘山跟着些“老顾客”做买卖，跟高空走钢丝没什么区别。
一个不小心风一吹就可能从钢丝上掉下去。
曹卫国的脸色变的阴沉，刘山不由得紧张起来。
虽然他最近赚了不少钱，但他清楚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他赚到的所有钱，都是因为靠着曹卫国的物资。
曹卫国吃肉，他才能喝口汤。
如果没有曹卫国，他什么都不是。
曹卫国盯着刘山说：“那些老顾客的生意断了吧。”
刘山急声道：“大哥，那些老顾客有钱啊，这钱咱们不赚，就被别人赚了。”
曹卫国压低了声音：“我说断就断，没有我的话，不准再把东西卖给他们！”
刘山不甘心的低头：“我听大哥的。”
曹卫国冷着脸：“钱是赚不完的，不能为了赚钱而不顾性命。”
“那些老顾客的身边人多眼杂。”
“个个都是火药桶。”
“跟他们走到一起。”
“说不定那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
“不管你听得进去听不进去。”
“我会派人盯着你。”
“如果你敢私自把东西再卖给他们。”
“后果一定不是你想要的。”
刘山紧张的站起来：“大哥！我知道了！我全听您的！”
他赚了不少钱，手下也有不少小弟，身边也多了不少朋友。
他在京城已经算小有名气，也算是有了牌面的人。
可在曹卫国面前，他就得伏低做小。
只因为曹卫国是他的衣食父母。
曹卫国攥着货源，攥着他的财路。
不想断了财路，那就得乖乖的听话。
pS:抱歉了！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