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田泽离世

飘逸的腿毛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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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李纨院子出来,贾瓒哪也没去,径直朝着东府走。

    过了月亮门,却在过道中见王熙凤正带着平儿走在前面。

    “二嫂”,贾瓒唤了一声。

    王熙凤与平儿当即止步,转过身来。

    “呦,这不是府上大忙人吗?怎么有空朝西府跑了?”,王熙凤瞧他来的方向正是西府,笑着调侃道。

    贾瓒无奈的摇头道:“二嫂也忒刻薄了,我便是再忙,也不至于连家都不回吧。”

    “是呀,我这泼辣刁蛮的性子,终是比不得可卿妹妹温柔可人”,王熙凤半自嘲半调笑道。

    “我就不该叫住你”,贾瓒没好气的回道,背着双手朝前走到她们身边。

    王熙凤掩唇嬉笑一番,上下扫了他一眼,问道:“你去西府干嘛?给老太太请安?”

    “不是”,贾瓒摇摇头:“有些私事去和大嫂谈谈。”

    “大嫂?私事?”,王熙凤当即一愣,满面狐疑的盯着他的脸。

    虽是已经过去了许久,但她可是还没忘了那杯误喝的茶……

    “难道被她抢在了前头?不该啊,她都守了这么多年了……”,王熙凤心中暗道。

    贾瓒感觉很是敏锐,当即便觉察出她眼神有些不大对劲。

    为了避免她进一步胡思乱想,便开口道:“是与兰儿有关。”

    “兰儿啊”,王熙凤这才放下戒心。

    与李纨相处这么多年,她自是能明白李纨对贾兰究竟有多关爱。

    只要涉及到了贾兰,在她这里就是天大的事。

    “二嫂这是去探望可卿?”,贾瓒问道。

    “我总不至于天天探望吧”,王熙凤翻了个白眼儿:“我天生劳苦命,可卿妹妹有了身孕,老太太生怕她分心去操持东府的事,便让我暂时把东府的事也管了,可卿妹妹已经同意了。”

    说罢,便抬起一对媚意自生的丹凤眸子,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不会嫌我碍事吧?”

    “哪里”,贾瓒只觉得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又开始不对劲了起来,强笑道:“二嫂能来帮衬,我欢迎还来不及。”

    他整日要操心的事情太多,着实无力分心管着家里。

    如今秦可卿孕吐反应过于剧烈,着实不适合再管着家里,哪怕贾母不主动,他也有心去求援。

    “唉,整日里伺候西府一家老小还不够,我现在还得来伺候你,两边来回奔波,也没半点好处”,王熙凤翻了他一眼,摇着手中团扇,腻着嗓子自哀自怨道。

    只是在贾瓒听来,却是有几分像是在朝着自己撒娇一般。

    “这女人想干嘛?”,贾瓒眉头微蹙,目光扫视着她。

    王熙凤虽是有那个心,性子大大咧咧,却终究是个女人,天生面皮相比男人要薄。

    见他眼中已然起了几分疑色,便赶紧收回目光,带着平儿一言不发的朝着前方走。

    贾瓒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之上,不由被她身后挺翘之处引了过去。

    哪怕是藏在衣裙之下,却依旧可见其完美浑圆的形状……

    心中默默暗骂:“可卿怀着孩子,不能乱动,你这婆娘在此期间可别来撩拨我,不然我可不会忌口……”

    这世上根本没有曹贼,又或者……人人都是曹贼……

    王熙凤背对着贾瓒,顾盼横生的俏脸上却是生出了几分红晕。

    背后贾瓒火辣辣的目光扫视着自己,着实让她有些难以自持。

    大感刺激的同时,却是有几分得意之色。

    对自己的身段儿外貌,她可是很有自信的……

    王熙凤带着平儿走在前边,贾瓒落后于她们俩一个身为走在后面。

    一直走到了会芳园中时,却远远瞧见晴雯正急促的朝这边赶来,待望见贾瓒,脚步更快了几分,小脸儿上挂着几分焦急之色。

    贾瓒心中一紧,生怕是秦可卿出了问题,三步并作两步越过王熙凤和平儿,迎了上去。

    待两人会合后,晴雯气喘吁吁的道:“爷,前院有人传话,说是有田家的人前来送信儿……田老将军他……薨了……”

    “田将军……”,贾瓒当即愣在原地。

    自上次山西一别后,他便再也未与田泽见过面,期间只通信过数次。

    在信中田泽也只是说了些大同的事,言语之中还颇为高兴,没有半点异常,怎么说没就没了?

    贾瓒稳了稳心神,沉声问道:“人呢?”

    “在前院”,晴雯回道。

    “走”

    没过一会儿,在宁国府正院,贾瓒见到了前来报丧的田泽的嫡孙,田寿。

    一行人头裹白布,身穿白色丧服,恭恭敬敬的跪在院中。

    田泽身为大同总兵,也是高级别武官,田家不说是顶级权贵,也能称得上一声大户人家。

    这般家世,一般家中有人去世,会手书讣闻通知亲友。

    只有身份贵重或血缘长辈,才会出动人手当面报丧,去的人越是嫡系子孙,越是说明关系亲近,或是受主家重视。

    贾瓒从田寿高举的双手中接过丧贴,面色很是复杂沉重。

    田泽是他来到此方世界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朝他释放善意之人。

    本以为以田泽硬朗的身子,还有很多年可活,说不定还能亲眼看到他造反成功,荣登大宝的那天。

    却是未曾想到,山西一别竟是成了永别。

    “田老将军在何处故去?走的可还安详?”,贾瓒轻叹一声,沉声问道。

    田寿叩首泣道:“爷爷于大同军帐睡梦之中离世,却是未曾受过痛楚。”

    梦中突然离世,总比受尽病痛折磨来的轻松许多。

    贾瓒又是一声叹息,伸手将田寿扶了起来。

    “棺柩已然运返乡里?”

    田寿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颤意道:“我父亲与大伯已然奔赴大同,扶棺木返回祖宅。”

    “好,待我收拾一番,便前往府上吊唁”,贾瓒点头道。

    田泽并不是长安人,他的棺木自是要运回老家,埋在祖坟之中。

    棺材虽是不会运回京城,但他大儿子和二儿子也就是田寿的父亲均在京城为官,自是要在长安家中设下灵堂,以供亲友吊唁。

    按规矩,前来报丧的人不能多待,话说完了便立即要走,以免给主人家带来晦气。

    田寿携身后田家的人再朝贾瓒叩首,便带着人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