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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还唠叨了什么,云定初没有细听,现在,她比较感兴趣的是紫衣男人的身份,那些侍卫喊他王爷,那肯定也是先皇那个风流种的儿子,玉,她刚才听到窦氏称他‘玉儿’,难道说他是东陵凤玉?
对,她的心开始剧烈地怦怦乱跳,就是他了,云定初在脑子里搜索着有关于东陵凤玉的记忆。
天元皇朝盛开帝在位32年,嫔妃上千名,不过与所有的帝王一样,他最宠幸的不过只有两位妃子,宜容秦氏,因会写诗词歌赋,精通四国乐典,甚至还能填词作曲,故而在入宫的当天便深得君心,整整侍寝28天,害得君王不早朝,让满朝文武私底下皆怒骂,此女是妖孽转世。
秦氏被盛业帝荣宠一世,占尽了后宫数十年风光,不过是秦候爷庶出之女,为了封她宸妃之位,先皇默许秦宜容指使娘亲在暗夜将候王正妻凌氏毒死,为先皇生育一子,赐于名‘玉’,意思是宸妃所生之子,是上苍赐于他的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羊脂玉。
仅仅只是这赐名就与众不同,从小深得先皇喜欢,将他培养成了文韬武略的大将之才,本希冀着有朝一日能让这块玉继他大统,登上皇位,统领东陵氏江山,没想最终去也黄泉之后,一番政治争斗,东陵大权被苏氏掌控在手,把持朝政,将美若天仙,风光一世的秦宸妃赶出了卞梁,南面最偏僻之地,厥封,也是蛮夷人与天元皇朝的交界地。
记得在前天宴会上,窦氏当众向大家说过,襄王书信一封,燕王念手足之情,便送来粮食千担,足够让北襄渡过这次饥荒灾难。
原来,东陵凤真是送粮食来了。
苏熙竹,秦宜容,窦芝晗,这三个都是天元皇朝后宫相当了不起的人物,秦宜容一身技艺,深得君心几十年,苏熙竹乃先皇原配,据说,为先皇生育一儿一女,女儿不知是夭折了,还是怎么的,总之,好多年前便不知音讯,为了唯一的儿子夺了东陵氏江山,窦芝晗是一个最幸运的女子,当时,秦宜容大腹便便,快要生东陵凤玉之时,太监送过来几个女子,先皇随手一指,窦芝晗便幸运被君临幸,仅仅侍寝一夜,便怀了身孕,生下来还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
从此,窦氏一生传为佳话,皆说她是最有福气的妃子。
秦宜容仗着君王宠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最终轻敌,导致被苏熙竹夺了东陵氏江山,而三个女人当中,秦妃脑子最单纯,苏熙竹老谋深算,窦氏则最为聪明,早早退出宫庭斗争,带儿来了这襄北苦寒之地。
都是一群不简单的人,云定初与清莲往回走,恰在这时,一名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宫女朝她们而来,纤纤玉手中捧了一只鸟儿。
“王妃娘娘,这是云大人离行前嘱咐奴婢要给你的。”
鸽子?
云麒麟离去时谴人送她一只鸽子,是何用意?
是想用它让她给那边传递信息吗?可是,他为什么如此愚笨,这名宫女很明显是襄王府的,即不是那边的人,又怎么敢让她送这只鸽子给她?
又或者说,这只是窦底在试探她。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觉得都有必要收下,娘亲兄长送自己一只鸟儿,也没什么吧。
“王妃娘娘,奴婢给你一样,都是那边的人,我为你带来了这个。”
宫女一脸平静将一支梅花发钗亮到了她的眼前。
看着梅花钗下面细碎如珍珠般的坠吊子,云定初的神色渐渐冷肃。
“夫人说,如若你乖乖的,苏后娘娘便不会为难云嬷嬷。”
云娘乃是从小将原主哺育长大的奶娘,在她灵魂附于原主身上之前几日,云娘便莫名失踪。
好卑鄙的刘子君,居然将云娘送给了苏熙竹,在苏后身边成为囚犯,苦不堪言的日子可想而知。
“夫人不是说云嬷嬷回乡下养病去了……”清莲气得浑身发颤。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从云娘失踪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计谋好了。
如今,她们将云娘做为人质,想迫使她们听命。
云娘侍候原主一辈子,到垂墓之年,还得为她受囚禁之刑,定初知道苏后残忍的手段,她不可能置云嬷嬷于不顾。
看着掌心鸽子雪白的羽毛,定初将它的翅膀翻起,在看到它翅膀睛套着的那个小银线圈时,便知道这果真是一只,被人饲养,并经过专门的训练来为人传递信息的鸽子。
操,看来,今后她必须得与这只鸽子为伍了,要把这边的消息传递给她们,好,没问题,她也可以传。
不过,她可没黛筱悠那样好欺负。
回了婚房,感觉有些疲倦,定初打着哈欠正欲想躺上床,偏偏这时就在婚房里看到了烛火下,躺在床上,正低头看书面情沉静如水的男人。
眼底写满了惊愕,这男人好生奇怪,几时跑到她这儿来的?
他那样恼怒她,先前是为了演戏给云麒麟看,好让那纨绔子弟回卞梁不乱说话,现在,人都走了,这瘫子完全没必要再到她这屋里来。
他不待见她,她对他也没啥好感,除了瘫,脾气还臭得要命,不是吼她,就是瞪她。
“相公来娘子屋里睡,天经地义。”
“啪”合上了手中的书本,缓缓抬首,破天荒地,唇间漫上了温和的笑意,一双清澈的瞳仁有了一些迷醉的朦胧,似染上了月华之光,波光鳞鳞而浩瀚而深邃。
从双颊绯红,双眼迷蒙的神色来看,云定初就知道男人喝酒了,真是奇了怪了,宫人们不是说襄王从不参加任何宴会,并且,自从残疾后是滴酒不沾的么?
噢,定是东陵凤玉送粮过来,让襄北度过危难,见了兄长高兴呗。
她不可能睡地板,然后,她便轻扬了扬手,这一次,瘫王也不拒绝,自觉地将身子往里侧挪了挪。
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神态自若地解着衣衫,单手撑着下颌骨,神态庸懒地望着她,在女人只穿着白色褥衣裤躺上来,又用屁股对着他之际,伸手就扣住了她弧度纤巧的下巴,眸子里的那抹迷蒙渐渐散去,犀利眸光似乎要将她整个看穿。
头缓缓俯了下来,在菲唇嫣红的唇离她唇半寸远的距离时停下,黑幽幽的眸子深不见底,纤细的睫毛煽了煽,声音如鬼魅,“你是本王的女人,少给本王勾三搭四,否则,本王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