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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里都是土生土长的人,这年头拖拉机和手扶倒是有,但是小轿车,那还真没有。
这小轿车先不论是什么牌子,单就这四个轮子的小轿车往村子里一开,那就够引人注意的了。再看到小轿车停在了屋后的马路边,从车上下来的是刘路华和刘颜后,村里人就忍不住凑了过去。
“颜颜啊,你家这是来的哪里的亲戚啊,可真有钱,还开着小车呢。”有人先问刘颜话。
刘颜笑着说:“是我大舅和我小舅。”
居然是这么亲的亲戚,旁人都不说话了,这开着小轿车,穿的也这么好。怪不得人都说颜如是大城市的大学生呢,这家里可真是有钱。不过这么有钱,到底是怎么舍得把闺女扔在这农村受苦受累的呢?
看热闹的人想不明白,但也不好去问这种问题,不过是在心里过了一圈子,然后就满眼羡慕的看着刘颜和刘路华带着人往刘奶奶家去了。
刘奶奶认识颜旭,但是颜明她却是第一次见。她本来是心里对颜旭之前打着把颜如带走的主意不满的,因此就不大想给颜旭好脸色,但颜明上来就喊了婶子。
人家大城市来的小伙子客客气气的喊人,刘奶奶哪里还好意思摆脸色啊,只好招呼着叫人进屋里坐了。好在是大过年的,家里茶瓜子西瓜子都有,还有连着皮炒的花生。原是剩下不多了的,可刘奶奶特意扣了一些打算给刘东方和刘方红吃的,这会儿虽然心疼,但是也没学那小气的人舍不得,还是直接拎袋子把家里剩下的都拎过来了。
不过拎出来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颜旭和颜明根本就没吃。
在家里略坐了坐说了会儿话,一个是把从d市带的礼送了一个把从n市带的礼送了。然后说好了第二天元宵节,颜明开车来接大家去街上过节后,刘路华父女两个就带着颜明颜旭下了地。这时候正赶上冬天,好在没下大雪,去了地里还可以看到绿油油的小麦子,不过其他的却也是没有了。
在地里转了一圈,时间也就接近中午了,几个人走之前都和刘奶奶说过中午不在家吃饭的,因此也没有再过去,而是直接坐了车回街上吃午饭了。
而刘奶奶家里,却是聚了不少打听消息的。
刘奶奶一下子收了两份大礼,瞧着都是非常好的东西,一份提给了袁翠,一份自己收着打算等刘东方回来给大孙子。
这心情好,面对过来打听消息的她也有笑脸,乐呵呵的道:“是我们家老大媳妇娘家的弟弟,一个是她二叔家的,一个是亲弟弟。她亲弟弟上回也来过的啊,你们应该都知道的,那孩子也厉害着呢,人在d市开了个大公司,也是走哪里都开车的,只不过距离太远了,开过来不大方便。那个她二叔家的弟弟,一大家子都在n市,也是做生意的,今天开来的那个车,就是他从n市开来的。”
有人就一副羡慕的口气道:“你这也享福了,三个儿子的任务都完成了。还一个比一个的过得好,现在也就看着你家银路子媳妇生孩子了,再给你生个大孙子,你这一辈子,那可是什么都不愁了。”
提到三个儿子,刘奶奶就想到了刘金路一家子。
她倒是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示出伤心的样子,只好忍了心底的那点苦涩,笑着附和了人家的话,“是啊,我现在就等银路媳妇生了,这也快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个儿子呢,哎,不管了,什么儿子闺女的,我一样疼。”
大家就笑着说了几句她是个好婆婆,对着老大家两个孙女怎么怎么好之类,换了谁谁谁就做不到等等。
说了这阵话过后,就有人犹犹豫豫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刘奶奶就笑着道:“这是怎么的了,都是一个庄子的人,有什么你说就是了,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我说了,老嫂子你可别生气啊!”
“你说吧,我不生气。”刘奶奶笑着说道。
“其实也没旁的,还不是咱们一辈子的交情了,我这也是看着路华子一点点长大的。他这现在说是在n市干活干的不错,可到底,跟你家大儿媳妇娘家比还是差的很的。这现在,你就不担心你大儿媳妇有旁的心思吗?”那人低声说道:“毕竟她现在可还很年轻啊,要是万一真的回了d市了,你们就是想找可就找不到了。我看着你身体还硬朗着,要是实在不行,还是把你那小孙女抱回来养着吧。有个孩子在你手里,颜颜妈就算是有旁的心思了,为着孩子也能好一点。”
这世上,总有人看不得旁人好。就算是说些挑拨离间的话,也都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刘奶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是只要别人不撕开脸皮,她也从来不会去说那不好听的话。这人家是打着为刘路华的口气说的话,她就算心里不高兴听,也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她确实是不担心大儿媳妇走的。去年大儿子在n市还没把生意做起来的时候,大儿媳妇娘家弟弟可就找来了,她要是想走,去年就走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孩子生了都一周岁多了,大儿子也在n市把生意做起来了呢?
她不担心大儿媳妇,倒是有点担心小儿媳妇。
这老大老二日子都一天天过的好,就老三这边不行。她心里算了算,只怕是除了结婚的时候她给的那些钱,老三手里只怕是没多少钱的。可这刘佳要读书,这生了个儿子也样样都需要钱。他们老两口现在倒是能帮衬着些,可他们死了呢,老三媳妇是个不会干活的,学了这么久,也就学了点素菜。后来有了身子,那可是锅门口都没蹲过一下子的,这以后老三一家子日子能过得好吗?这要是生了大孙子,老三媳妇能带的好吗?还有刘佳那孩子,是和方红都能打起来的性子,会不会欺负弟弟呢?
刘奶奶这不想不觉得什么,这一想就觉得处处是问题,处处不放心。原先她和刘爷爷提过等孩子生下来后送给大闺女照顾的,可被刘爷爷和刘颜打岔给混过去了,这么久没想到,现在叫这些人一提醒,她倒是又想起来了。
她平常也没什么人可以出主意,趁着大家在,她也就不瞒着直接问了,“说实话我倒是不担心老大媳妇,我这就是有点担心老三媳妇。老三媳妇没干过什么活,也没吃过什么苦,可现在家里三个就银路子日子过得差一点。我就怕老三媳妇会有想法,会不好好过。还有啊,佳佳那孩子脾气太古怪,我也担心到时候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她会欺负,你们瞧瞧,我想着等老三媳妇生了孩子,把孩子送给我们家大丫头那养,你们觉得行不行?”
拆散人家母子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颜如不住在庄子里,脾气又很好,就算是知道了点什么她们也不怕。可那袁翠不同,虽然瞧着漂亮,人也文文静静的,可那性子可不是假的。就看着她生的闺女敢跟刘方红对着打,就知道这妈妈平常是怎么教的了。这么一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要是知道她们挑唆着让她和还没出生的孩子分开,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上门骂人呢。
“你家大丫头同意吗?还有你大女婿那边呢?你家大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她家儿子好像也快要说媳妇了吧?我觉得你这还是要问问清楚,到时候再做决定的比较好啊。”
“就是,而且孩子生下来可是要吃母乳的。买那奶粉吃着,孩子会吃的不健康的。”
“你要是把孩子抱走,估计你三儿媳妇不会同意的。到时候闹起来和你家银路子不好好过日子,到时候愁的可是你。”
众人三三两两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各自找了借口走了。刘奶奶是左听左有理,右听右有理,再加上自己的那些想法,这不仅没得到答案,反而是让自己更纠结了。
她叹了口气,好在是现在还没生呢,还有的是时间考虑。
第二天一大早,颜明就开着车带着刘路华过来了。袁翠大着肚子不能挤,所以打算来两趟。这第一趟就只带了袁翠和刘银路,第二趟才回来带刘爷爷刘奶奶和刘佳。
街上的房子过年前颜如也买了对联贴上了,因此看着也算是喜庆。因为今天吃饭的人多,当地元宵节又都习惯早早吃午饭,所以等刘爷爷刘奶奶到街上的时候,颜如和颜旭加上刘颜三个,已经忙忙碌碌的做好了半桌子的菜了。
“爸,妈,你们来了啊。快快快,里面坐着歇歇。”颜如一边炒菜一边打招呼,又赶刘颜,“去,到屋里给你爷奶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哎哟不用不用。”刘奶奶忙说道:“你做你的菜,叫颜颜玩去,我不喝那个茶,我自己倒个白开水喝喝就行了。”说完走过来才看到蹲在地上洗青菜的颜旭,刘奶奶忙快走两步过去夺了颜旭手里的青菜,“哎哟你这是大老远来的亲戚,怎么能叫你干活的呢。不行不行,我来洗,你去屋里坐着歇着去!”
“没事的婶子,我在家也干活的。”颜旭淋湿着手,颇有点儿无奈。
刘奶奶不肯让步,“那怎么能一样啊,你那是在家,现在可是走亲戚,哪有走亲戚还要干活的!”
“亲家母,你就别管了,他都干了一早上了,也不在乎这一小会了。咱们老人家进来歇着,叫他们小一辈的给咱们做菜。”刘爷爷瞧见了,抱着刘娇走了过来。
刘奶奶不肯,还要再说,刘爷爷直接把小刘娇往她手里塞,“来来来,你这当奶奶的来抱抱娇娇,我这个外公可是抱得胳膊都酸了。”
看着亲孙女,刘奶奶忙随手在身上擦了擦水,急急忙忙接了刘娇抱好。
有了这一打岔,这事情才算是过去了。
不一会儿颜如就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围坐在桌子边,男人端了白酒杯子,女人和小孩除了袁翠,都端了葡萄酒杯,大家一起先喝了一个酒才夹菜吃。
饭桌上刘爷爷把怎么和颜明父亲相认的事情又再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想到了宋璇。因为宋璇宋母生病,这小孩子都快开学了,宋璇还没带着赵培回来,这颜老爷子原先就想的很,这会儿提及,就更是想的难受。
颜旭和颜明忙劝着他喝酒,想叫他把这事儿给望了。
众人注意力都在忽然心情低落的颜老爷子身上,也就没人注意到袁翠,袁翠却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开始抽疼,而且感觉到身下也湿漉漉的,像是羊水破了的样子。
“银,银路子,我,我好像要生了!”袁翠抓住了离她最近的刘银路的衣袖,颤抖着声音说道。
刘银路忙去看她,见她大冬天的疼的额头都冒了汗珠,顿时给吓住了。一下子站起来嚷嚷着,“爸妈怎么办啊,佳佳妈要生了,她要生了,怎么办怎么办!”
刘奶奶也立刻站了起来,骂道:“当然是送医院啊,还能怎么办!”
好在原就打算今天吃过饭袁翠就留在街上这边的,所以上午过来的时候,准备的小衣服小包被还有一些生产时候大人要遇到的东西,就一起都带了过来。刘颜家租的这个房子在路口,从这儿到医院门口倒是近的很,正常人走路三五分钟的事,这几个男劳力都在,不管是抱还是抬,送袁翠去都不是问题。
有了刘奶奶和颜如这个刚生过二胎的坐镇,场面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就是刘银路还难以平息,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莫名的就紧张。
袁翠自己倒是不怎么怕,她这是第二胎。第一胎生袁佳的时候,她和当时的丈夫正因为一点小事闹了不开心,袁佳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跑去医院里生的。那时候袁佳她都能顺顺利利的顺产生了,现在第二胎了还怕啥。因此除了最开始有点紧张外,后面倒是一直很冷静。
好在虽然是元宵节,但医院后面就是职工宿舍,有医生虽然今天休息,但就住在后面。所以去了医院后就有护士跑着过去喊人,没几分钟医生就匆匆赶过来了。
到了医院也没用太长时间,吃饭的时候刚过十一点,袁翠这边去医院,还没到一点就生了。而且不出所料的,和前世一样生了个儿子。
刘奶奶和刘爷爷当时在门口等着,因为天冷孩子暂时没抱来给家里人看,但仅仅是听护士说是个男孩子,刘奶奶和刘爷爷就恨不得喜极而泣了。尤其是刘奶奶,真是一点形象也没有了,一边抹了把眼泪,一边就去抓人家护士小姑娘的手说着一连串感谢的话。
也亏得护士小姑娘都是这乡下人,没有嫌弃她。
孩子生了,大人也十分健康,现在众人才想起来还饥肠辘辘的肚子了。于是留了刘银路在医院陪着袁翠,大家又都回去,把剩菜回锅里热了热,端上桌子继续吃。
刘奶奶速度快的惊人,三两下塞了两口就不吃了。瞅到屋里颜如买的一只老母鸡,过去宰杀了就慌忙去炖了老母鸡汤。
袁翠生了孩子,大人需要补。而小孙子要吃奶,袁翠这个做妈妈的就更要补。也没念着儿子,先是打了糖水煮了几个鸡蛋,颜如先端着过去给袁翠吃,她这边把老母鸡汤给煮好了,才想着还没送饭给儿子吃。她也不含糊,老母鸡汤给儿媳妇喝,那鸡肉就直接盛出来,再加点鸡汤拌米饭,端去给刘银路当午饭了。
刘银路高兴的眼睛都笑不见了,哪里还会挑这个理,一顿饭吃的香喷喷的。
刘路华这个做大伯的也很高兴,虽然自己没儿子,但是老二老三兄弟俩家里都有儿子,以后他死了,就算老二家的不给他摔黄盆,还有老三家的呢。他原本是打算元宵节过后就去n市的,赵强那边有事去不了,他得先去把活给联系着。但是现在家里有了大喜事,那做生意的事情再重要也得推后了。
不管怎么说,孩子的十二天,他这个做大伯的是一定要在的。而且他还得送一份好样的礼物才行呢。
在农村,就拿刘奶奶来说吧,那是下午生刘路华上午还在地里干活呢。而且生了孩子休息一天,第二天照样得做家务。按着她的观点这孩子生了,就该给袁翠拉回去,正好这趁着颜颜的舅舅在,有小轿车送还方便。
可袁翠却不肯,“现在天还冷呢,这孩子现在刚生下来,冻着了可就麻烦了。现在不比以往,这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妈你就把我照顾的好,孩子也就养得娇了,还是过两天再说的好。妈你看呢?”
袁翠知道刘奶奶这脾气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不肯吃亏但是也没有多大的坏心。她说点好话,又是关于儿子的,刘奶奶一准的就能听她的。
果然,一听到怕是对小孙子不好,刘奶奶立刻就赞同了袁翠的意见。只是一边又计划着晚上给袁翠做什么吃,明天又煮什么汤给她下奶。一边的又想着这么大的好消息,可得回村里说说,再染它几百个红鸡蛋才是正理。
颜如这个做人大儿媳妇的自然当仁不让得接过一个活。她住在街上离得近,因此就叫刘奶奶回家去准备一切该准备的事情,她在这边定然会买好下奶的东西给袁翠煮汤喝。
刘奶奶和刘爷爷欢欢喜喜的坐着颜明的车回了刘庄。
小侄子过十二天,县城里的刘金路一家子是无论如何都得通知的。虽然说刘东方和刘方红要开学了陈大红应该很快会回来,可这孩子落地不去说一声,等到他们回来才知道,那到时候刘金路也就更有理由生气了。
刘银路在医院里一步都不肯走,他反正也不介意刘金路高不高兴了。刘金路的德行,这一年多他真是见得够够的了,现在他不怕得罪这个兄弟。与其大老远的去县城讨好这个兄弟,他宁愿窝在医院看看儿子陪陪媳妇。
他不去,刘路华这个当大哥的只能去。
赶着年关车少人多,这会儿坐城乡的公交也不是很好坐,颜明反正没事,下午就开车带着刘路华去了县城。正好小孩十二天,也去县城看看,该买什么正好也顺便给买了。
元宵节,刘金路一家子也没出摊子,一家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吃过饭陈大红在家洗碗刷锅看着两个孩子玩,刘金路晃晃悠悠的出门左转,去那的一个小牌桌子打麻将去了。
过年他们来县城的早,其实这年关,县城这边生意并不好做。不过他们也无所谓就是了,之前一年可是赚了不少钱的,这段时间不好做那正好趁机休息休息。陈大红看着自家银行账本子上的钱,也对刘金路去打牌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路华来过一回,直接叫颜明开车到了门口。刘方红和刘东方瞧着这小轿车,虽然在县城能时常看见,但这停在自家门口的却还是第一回,两个人好奇的凑过去,结果车门一打开,看见的居然是自己大伯。
“大伯,你怎么来了啊?”刘方红上去打招呼。
刘东方则是看见刘路华第一眼就惊讶的跑回了屋,对着陈大红喊道:“妈,妈你快出来看,我大伯来了,而且还是开着小轿车来的!”喊完不等陈大红反应,自己又叫着跑了出去,也没和刘路华打招呼,而是跑出去左转去那小牌桌上喊刘金路,“爸,我大伯来了,而且我大伯是开小轿车来的!黑色的小轿车,可新可新了,特别牛气!”
刘金路嗤笑,“你大伯开小轿车来的?你大伯都没有考过驾照,开个拖拉机还将就,小轿车就算了!”
旁边的人本来还十分艳羡的看着刘金路,结果听他这么一说,都了然的笑了。就说嘛,一个从乡下来的大老粗,不过就在县城卖一点破烂玩意儿,能挣几个钱在县城过下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赚了那么多钱,如今还有个这么气派的兄弟。
这不是遭人恨的么!
刘东方急得手脚并用的跟刘金路比划,“真的真的,我不骗你,真的是我大伯,他就开小轿车来的,车子就停在我们家门口呢。你要是不相信,跟我去家看一趟就知道了!”
刘金路这把正好输了钱,气得他推了麻将,一脚朝刘东方踹了过去,“滚滚滚,不学好学什么骗人的,别打扰老子赢钱!”
刘东方委屈的眼圈都红了。
刘金路不愿意搭理刘东方,旁边的人却忍不住逗他,“哎哟,男子汉大过年的可不兴掉眼泪的啊,不哭不哭,来跟我说说,你大伯开的是什么车啊?”
“是黑色的小轿车,特别新,特别亮堂。”刘东方看了眼刘金路,见刘金路没注意他,就委屈的回答人家的话。
那人就笑了,乐呵呵的又问,“你大伯是干什么的啊,这么厉害,居然能买得起小轿车?”
刘东方又看了眼刘金路,然后说道:“我大伯特别厉害,他在n市做生意,是自己开公司的!”
“那真厉害了!”那人笑得更欢,哈哈哈哈的,刘东方没理解人家的意思,刘金路却是知道别人在嘲笑他儿子。嘲笑他儿子,那不就等于嘲笑他吗?
“滚回家玩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他忍不住赶刘东方。
刘东方不知道什么情况,一边往回跑一边回头大声和那人说:“真的,今年过年我大伯可是拿了大哥大回来的,我们村就我大伯一个人有大哥大的!”
那人笑声一顿,正要说话,就看着刘东方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个子低点看着倒是和刘金路有点像,土里土气的乡下人样子。但是另一个,一件黑大衣,走路也十分的有派头,看着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捣了刘金路一下,问道:“哪个是你大哥?”
刘金路回头一看,也看见了刘路华旁边那个年轻男人。一时间他倒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