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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小山村冬天的黎明,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些许寒意。
看着远去的伏在佐云背上的常乐,围绕在身边的寒气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侵进身体:
“乐儿,很多人都质疑我为何军人出身却进入了娱乐圈,其实我只是为了找到你……”
“但这并不冲突。因为我退役为民时,尽己所能帮助更多的民众;但我骨子里是一个军人,需要义不容辞保国卫家!两者位置不同,但所行之事目的一致,爱国爱民爱家,还有爱你,都是我的职责。”
“我不允许自己让你深陷险阱,只愿能护你安然无恙、长乐无忧……”
吴?行到半山腰上,看见自己弄进排水沟的越野已然消失,“跑的挺快!”
眺望东边那一片红霞,它的范围越来越广……
“喂,陈先生,我知道常乐的下落了,就在老王那里!”
“真的?”陈丞在黑暗的地方激动的站起身。
“对,不过她身边有个难缠的家伙,是退役军人,行事狠辣,你要小心……”
“哼……就一个军人,还退役了……”
“不要小看他……总之你们要小心。那个地方偏僻无人知晓,最好弄死他!”
“落入我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挂掉电话后,电话两边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齿、攥紧拳头。
“二愣!召集人手,上山!”
“是!”
吴?到了学校,一脚踹开王校长的卧房门,将还在睡梦中的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吴、吴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不用装了!”吴?皱着眉头,“要不是因为你是长辈,现在你骨头都已经散架了!”
见他一直哆嗦颤抖着。
“你说说你,黄土都盖过脖子了,在这儿好好安度晚年不好吗?非要沾染毒品,还辞了老师,无法让孩子们正常上课,更浪费了我粉丝的心血!!”
“吴先生……对、对不起……”王校长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是、是他们觊觎你捐的钱与物资。就陷害我,在我饮食里偷偷参入毒品啊,我不知道……不知道何时染上的……”
吴?站在一旁完全不搭理地上尽力解释的王校长,一脸无奈的看着天花板。
“哟,怎么能让老人家跪在地上呢?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吴?转过头,看着穿这黑色大袄、带着墨镜的痞里痞气的男人,正被几个大汉拥护着,他猜想这就是陈丞!
“我说我没赞助该校养看门狗,怎么大清早的就听到狗吠了?是这附近的野狗吗?”
“少废话,把常乐交出来!”
“常乐?那是我找了半生的乐丫头啊,岂能是你这条野狗想见就见的?”
“她杀了我父亲,破坏了我家庭,又让我沦落至此,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犯错的是你父亲,乐丫头也只是告发了你父亲一人。你这就把所有的账算到乐丫头身上,这实在与你老爷们儿的形象不符……”
“怎么就不该算在她头上?是她!让我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还受世人嘲讽谩骂,让我流落至此成为了只能在黑夜里艰难行走的人。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常乐,你给老子滚出来!”
“少在在那儿瞎叫唤!你二十多岁才经历的痛苦,她在孩提时就经历了,你父亲是罪有应得!而她父母呢,是你们往高处爬、踩在脚下的人肉垫子!唯一不同的是,乐丫头一直善良着,而你,却怨天载道,祸害无辜!你没资格在这儿乱吠!”
“哼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上!”
飘扬的五星红旗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军人出身的吴?,虽然退役了十余年,但军人的气质、身手一直伴随着他,他挥手、抬腿间就能打倒想要袭击、偷袭他的彪汉。
他被围在中间,周围拿着木棍或匕首的男人都跃跃欲试却不敢进攻……
高速公路上一辆外地的越野飞驰向海市地界奔去,马上就要进入海市地界了,副驾驶上的佐云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嘶……”后座躺着的常乐睁开眼,揉了揉隐隐胀痛的太阳穴,“右哥哥……这是去哪儿啊?”
佐云迅速关掉手机电源,回头笑着说:“嫂子,你醒啦。”
“怎、怎么是你?”常乐猛然坐起,“右哥哥呢?”
“哦,他昨晚临时出任务,先回海市了,让我过来接你回去。”
“出任务?他不是退役了吗?”
“……因为哥能力强,只要他去,会省掉很多麻烦事,这次也算是是上头让他帮个小忙。”
“哦?”常乐半信半疑,“什么任务,危险吗?他有没有说几时回来?”
“不危险,就一些小事儿。很快就会回来,嫂子放心!”佐云宽慰到,“嫂子是回久九公寓还是去唐米那里或者回家?”
“去唐唐那里吧……”
“好咧。”
常乐望着窗外的蓝天,有片刻觉得失落,因为右哥哥从来都没有将自己一个人扔下过。但很快,就一心只为右哥哥祈祷着,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丞见这么多人这么久还拿不下一个吴?,“废物!让开!”
陈丞掏出藏在腰间的手枪,瞄准了吴?:“我看你有多能!”
吴?停下了搏击,贩毒团伙有枪是预料之中的,自己只不过在拖延着时间……
“还有枪?看来来头不小啊!”
“废话!”陈丞示意旁边的人上前绑住他的手脚。
山涧响起了警笛声,“他娘的,你竟然报了警!想死是不是?”陈丞用手枪抵着吴?的脖子,将他推搡到车里,“从后山撤!”
车行到后山时却没了车路,“老大,没路了,怎么办?”
“有他在,不用怕,去林间找条隐蔽的路撤出去!”
陈丞削掉吴?脚踝上的绳索,“走!”
行至林中时,茂密的杂草灌木完全遮挡了周围的路况,他们必须分开行动,找寻出口。
吴?趁着他们不注意,娴熟的反解了手腕上的绳索,但仍然佯装被绑着。
“你干什么!过来,别耍滑头!”陈丞推搡着吴?。
突然,吴?一个侧转身夺掉他手中的枪再蹿到他的侧后方,有力的手臂勒着他的脖子,用冰冷的枪孔抵着他的太阳穴,“别动!再动一枪崩了他!”
林间向陈丞这边靠近的人端着手枪停住了脚步。
“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左侧举着枪的男人冷笑着说道,“他,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识相的话,放下抢!”
“别动!”吴?喝止到,又低着头对陈丞说:“这就是你投靠的靠山?!”
“你疯了吗?放下枪!”
“你本就无足轻重!只是看中你身底清白好办事儿罢了……”
“我帮你处理掉这个以下犯上的人如何?”
吴?低头对陈丞小声说着,他打直手臂。
“砰!”子弹准确无误的从的脑门儿中央穿了过去!
“快,那边儿!”到学校的警察听到枪声后往后山奔去,又回头看看老王和搜出的少量毒品,对身边的人说道,“你留在这看着他!”
“收到!”
吴?撒开陈丞脖子处的手,迅速向后撤去,找准机会就转身朝后面穷追不舍的人开着枪。
但寡不敌众,对方弹火猛烈。前方又已无处可避,枪膛里也没了子弹,若跑,只会暴露无遗!
“出来吧,跟着我们,只要我们到了安全地带,就放你一条生路!”
听声音他们渐渐逼近了……
“呵!”吴?在树后冷笑着,突然从树后蹿了出来,打掉了离自己很近的手枪。
“砰!”
一颗子弹从吴?心脏处穿了过去。
他一时只听得见耳鸣,脑海里却自动跳出了常乐的笑颜……
“乐儿……”
吴?渐渐失去直觉,沉重的向身后陡坡滚去,绕过硬石、撞碎枯木、丛丛荆棘无情的划过他的躯体。他一直翻滚着,直到不见了踪迹……
“妈的,谁让你开枪的!!”
“我怕、怕他杀了我们……”
“你是猪吗?他在你还不一定会活着,但没有他,你一定会死!”
“啊?那、那怎么办?”
“跑!”男人绕过他的身边向前跑着,他回头看愣在原地的二愣,“你想死吗?愣着干嘛,跑啊!”
周围警察慢慢逼近,警犬也大肆搜捕着。
“别动!放下抢!”
周围的几个大汉还想负隅顽抗,又是一阵枪林弹雨,但最后,他们被警察一网打尽!
“啪……”手中的菜盘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常乐捂住胸口,脸色煞白。
“乐乐,怎么了?”
“不知道,心绞痛了一下……”
“都快要一整天了,右哥哥怎么还没消息,佐云不是说很快就会回来吗?”
“右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常乐站直身子往吧台处奔去,她拿起手机解锁,上面推送了一条新闻:退役军人、当红明星吴?逮捕罪犯受伤失踪!若有消息,务必告知!
常乐一口气在她胸口凝固打转,无法呼出,生生撑的疼痛欲裂!她脑袋麻木,眼里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右哥哥……”常乐捂住绞痛的心脏,慢慢蜷下身子……
“乐乐,他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唐米,嫂子……”佐云从部队跑过来,“嫂子你先别急,哥肯定会没事的!”
常乐站起身拉着佐云的手腕,“佐云,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要去找右哥哥……”
她像是快奔溃了似的哭喊着,被呵护好的心开始伴随着剧痛撕裂着。
“嫂子,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你要待在这里,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回来了,要是错过了怎么办?”
“……我要去找他,他在等我!”常乐甩开佐云的手腕,哭着向店门外走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乐乐!”
“嫂子!”佐云喊到,“这儿有哥的一封信!”
“我不要!我不要信,我要右哥哥!”常乐蹲下身子抱头痛哭……
“你看看他写的什么!”佐云将信递给她。
“你不看,我读给你听!”
佐云打开信封,翻开了信纸,“乐儿,等着我……”
佐云看着刚劲有力、简单明了的几个的字迹,颤抖着嗓音,“哥他有信心安然……无恙的回来,他让你等他,你就不要乱跑,避免错过了……”
常乐跪倒在店门口,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眼泪流干了,就带有了血色,在脸颊上滑落下来,连天也哭了,飘着着薄而密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