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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晚想象着楚程在那段时间经历的煎熬,折磨,难受的无以复加。
尤其叶晚晚把她最近所了解的这些碎片信息,重新串联起来,她的心里就更加难受。
本来楚程已经遭遇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他懊恼,自责,颓丧,无法原谅自己,可当他再一次好心救人,遇到的却是没有良心的求救者,他们反咬一口,结果就是他彻底结束了他的职业生涯。
那时的他,该有多难受,多挫败?
叶晚晚只要一代入一下,就如同溺水一般,被深深的窒息感所包围。
从前她不了解,总觉得似乎没那么严重,毕竟平时他总是大大冽冽的,表现的很豁达,可现在她了解了,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小事。
韩琛被叶晚晚质问的一时语塞,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当时,离开是楚程自己提出的,而他批准,也是想保护他的一种方式。
但他从来没有打算要放弃他。
叶晚晚深深的呼吸,强压住喷涌的泪意。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他的。”她一字一句的对韩琛说,“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任他,我也一定不会放弃他。因为他在我心里,就是最好最好的存在。”
韩琛点点头,叶晚晚泛红的眼睛,让他的心有些沉重。
但他又替楚程欣慰,至少现在的他,不再是一个人。
“可以……再冒昧问您一个问题吗?”
叶晚晚努力按下心底的起伏,在韩琛鼓励的目光下,她才鼓起勇气说:“您能告诉我,当时楚程在队里的编号吗?”
叶晚晚越是了解楚程的过去,越觉得,她距离那个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这种临界的感觉让她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可是,韩琛的答案却再一次让她的期待落了空:“抱歉,这个涉及到机密,真的不方便透露。”
韩琛今天告诉她这些,已经违反了规定。只是他一心想让楚程好起来,才冒险告诉叶晚晚,至于其他的,他不能再违反原则了。
叶晚晚脸上的失落一览无遗,让韩琛有些好奇:“这个对你很重要吗?”
叶晚晚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把她的少女情怀跟这个陌生人说。
她摇了摇头。
从前很重要,但现在,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甚至叶晚晚觉得,是命运的安排,才让她遇到楚程。
她神思恍惚的重新回到病房,许杰已经办好一切手续,他和楚程拎着东西从里面出来。
叶晚晚听到脚步声,赶紧转过身去,好好整理了一下情绪。
今天,她知道了很多关于楚程的秘密。
她更能理解他,同时,也更心疼他了。
可是,她并不想让楚程看到她为他遗憾,难受的样子,她只希望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
“程哥,这就走了吗?”
转瞬间,她又高高兴兴的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清纯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楚程低头,看一眼她:“去了那么半天,又上哪儿野去了?”
“不是你把我赶走的?还说我野?”
楚程笑笑,他也为之前对她的态度感到抱歉。
忍不住,屈指在她小脸上蹭了蹭。
许杰看着两人肉麻的样子,嘴里哎呀,哎呀的叫唤,赶紧识趣的躲的远远的。
叶晚晚忍俊不禁,笑盈盈去看楚程:“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这些天,辛苦人家杰哥了。”
楚程见她没有半点不高兴,这才放下心来:“你还心疼他?拿着老子的工资,每天大吃二喝的,这半个月,胖了十斤,我看他来这坐月子来了!”
“啊?胖这么多?”
两个人相视一笑,之前那点不愉快,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可叶晚晚心里,却多了很多秘密,沉甸甸的。
来接楚程的,是镇上的一辆大众车,叶晚晚认得那个司机,之前载她和楚程来过s市。
一见面,大众车司机就给楚程一记熊抱,说他是平镇的英雄,大家老早就盼着他回去,还开玩笑说等着嫁给他的年轻姑娘都排成长龙,严阵以待了。
叶晚晚就在旁边,不由调侃道:“呀,程哥,你这么受欢迎啊。”
楚程凑到她耳边悄声说:“现在有危机感了吧?赶紧想想,什么时候嫁给我。”
他低磁的声音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推开楚程。
可等他坐进大众车里,叶晚晚又开始不舍。
车窗开着,他手伸出来,摸摸她的脸:“我走了,你不要太想老子啊。”
“你想的美!”
还有外人在呢,叶晚晚有些不好意思。
楚程低低的笑,又把她的脖子搂过来,吧唧在脸上亲一口:“放心,老子谁都不稀罕,就稀罕你!”
叶晚晚脸都红透了,直到车都玩远了,她脸上还麻酥酥的。
啊,他就这么走了。
她都开始没出息的想他了。
谁知,车子开出一段路,又折返回来,叶晚晚还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辆车和车上的楚程。
他打开车门:“上来,先送你回学校!”
“不用……”
“别废话!”
叶晚晚还沉浸在他去而复返的喜悦里,赶紧乐津津的进去。
从来不知道,原来热恋中的人是这样,哪怕能多待一分钟,都是开心的。
“其实真不用送我,咱们不顺路,这样还得多走一段。”她并肩跟楚程坐在后面,不好意思的说。
楚程却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看着她:“那我现在停车,让你下去?”
换来的,又是叶晚晚的一记白眼。
楚程又笑了,把她的小手抓过来,紧紧的跟自己的扣在一起。
叶晚晚感觉到他裤子口袋里有个硬硬的东西,低头看去,发现是她送他的打火机。
她盯着那个黑黢黢的枪柄,内心一阵雀跃。
而楚程却注意着她的动作,小声嘀咕:“叶晚晚,你送老子的打火机一点也不实用。”
她笑宴宴的挽紧他的手:“你凑和用吧。”
她又把头靠过来:“而且,你一定要多用用,知道吗?”
楚程默然不语,但叶晚晚却很开心。
因为他接受了,就代表着他愿意迈出第一步,她成功了,叶晚晚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一定会让楚程慢慢好起来。
那些命运给他的恶意,她会用快乐一点一点帮他填满,直到他眼里再也没有阴霾,就像从前他对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