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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竹用另外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抚了抚楚昀的脑袋，作出一种保护的姿势没让慕泽烨心脏微痛。
楚宁喻倒是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看着他，眼中竟然带了一些戏谑，像是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是被他整得多惨。
慕泽烨缓缓走来，寒华站在柜台后面也很担心，心想着自己果然还是辞职比较好吧，不然那每天这样谁受得了啊？
慕泽烨站在了桌子前面，目光扫过萧竹，萧竹不由得低垂下了眸子，但是若是慕泽烨能够看到萧竹的眸子的话，就会发现这一次萧竹的眸子里面没有了任何的内疚，相反带着一些冰冷。
若是她真的是余笙的话，那也就是说他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不论这种欺骗的理由是什么，这都是欺骗。
“陛下，许久未见了，您的身子还好吗？”慕泽烨微笑着道。楚宁喻微微勾唇，“说起这件事情，朕倒是有些事情比较好奇，不知道阁下能不能给我解惑呢？”
楚宁喻对萧竹说话的时候从来不用“朕”这个自称，一直到了对慕泽烨的时候却是用了“朕”这个称谓。
慕泽烨道：“愿闻其详。”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一掌打去，将人打得口吐鲜血，可是脉象上不仅没有弱，反而变得更加平稳了呢？”楚宁喻眯起眼睛，慕泽烨自然使知道他在说什么的，当时出手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会怀疑的。
“这可未必，毕竟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事情，奇怪的事情也不少。”
“确实，毕竟起死回生这样的事情也是能够办到的不是吗？”楚宁喻看着慕泽烨，他无比确信这件事情一定是他从中搞鬼。
这句话问出来不只是楚宁喻和楚昀，就连萧竹都将目光落在了慕泽烨的身上。
楚宁喻以为慕泽烨会直接否定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慕泽烨竟然道，“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很难说的。”
萧竹睁大了眼睛，他的这句话简直就是直接承认了萧竹就是余笙。
慕泽烨感觉到了萧竹的震撼，转头看向萧竹，微微一笑，“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萧竹想要点头，但还是下意识看向了楚宁喻，楚宁喻迎上萧竹的视线，皱了皱眉，“就在这里说吧。”
慕泽烨却没有搭理楚宁喻，眼睛始终没有从萧竹的身上挪开，道：“我或许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难道也不能和我单独聊聊吗？”
萧竹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就是余笙之后就证明了他果然是在欺骗自己的，自己这五年时间对他的所有的内疚和情感全部都是假的，这让萧竹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更多的还是气愤。
楚宁喻不想让萧竹和慕泽烨两个人单独相处，因为他不知道慕泽烨到底会对萧竹，不，会对余笙做什么，但是余笙确实是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慕泽烨的，便点了点头，跟着慕泽烨上了楼。
楚宁喻想要拦着，余笙转头看了一眼楚宁喻，笑着安抚道：“没事儿的，很快我就下来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楚宁喻没有说话啊，楚昀扯着余笙的衣摆，余笙伸手摸了摸楚昀的脑袋，知道真相之后，虽然还只是一个猜测的真相，自己的记忆还是没有回来，但是还是让余笙对楚昀产生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之前也有，那是一种对于亲人的熟悉的感觉，只是现在这种感觉似乎更加具有实质了。
“我很快就下来了。”余笙说完就跟着慕泽烨上了楼，楚宁喻到底是没有拦住，但是楚宁喻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尤其是当看到慕泽烨上楼的时候转头对着自己那傲慢的一笑，让楚宁喻心中的不安化为了实质。
楚宁喻皱眉，对着空中道：“把整个揽月斋全部给我围住，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一时之间，虽然看不到人影，但是也能够感觉到一种气氛，好像自己被处于无数人的注视之下，这种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
寒华瑟缩了一下，心想今日过后她绝对是要辞职不干的，她宁愿跟着御明悦一块儿。
说起来御明悦最近去了哪里？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以前他总是隔了一两天就会来上一次，甚至有时候一整天也能够来三四次，可是这一次他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了。
以前见着他总觉得烦，现在却觉得有些想念了。
楼上慕泽烨和余笙进了屋子里面，慕泽烨走进去，余笙却没有走进去，只是背靠着门，看着慕泽烨背对着自己，然后走到了桌子的边上坐下，这才是发现余笙没有进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过来？你想要一直在那边站着吗？”
看他的样子，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们如何大声争执的一样。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余笙神情淡漠，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存。
慕泽烨轻轻笑了笑，面容苦涩，果然这五年只是南柯一梦，等梦醒了，她依旧是楚宁喻的，而自己始终只是一个过路人。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恨我。”慕泽烨轻声道，余笙的眼神因为这句话骤然间变得狠厉了起来。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到底是为什么要骗我？”余笙骤然道，慕泽烨看着她，余笙觉得他起码会觉得内疚，但是没有，他的眼神很是清明，看不出来任何的内疚。
“是，我是骗了你，但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慕泽烨道，“况且，是你自己让我见你的记忆消除的，你说你对楚宁喻失望透顶了，再也不会爱他了，所以才求着我让我帮你将记忆消除，让我带你离开的。”
萧竹愣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相比起相信慕泽烨的话，还不如去相信慕泽烨在欺骗自己，反正他已经骗了自己五年了不是吗？